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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默認,他將不再是呼呼的爸爸。如果他抵抗,林松玉就得不到他能接受的結果。

  「好,好!」林松玉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眼尾迸發憤怒的紅意:「謝琢,你很辛苦,你不想養呼呼是嗎?你找到他親爹你就想把他甩出去了是嗎!給我養,你不再是他的爸爸,我不會再讓你見到他!」

  「不是!我沒有不要他!」謝琢看著林松玉發紅的眼眶,電光石火之間,他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他不該在對話框裡打下那行字。

  他沒有不要呼呼,光是聽著林松玉的假設,他就好像喪失了心跳。

  「我不會把呼呼給任何人,除非是你!」

  「只有你。」

  林松玉眼眶通紅地看著他,沒有人知道他在看見【呼呼可以給你】這幾個字時的憤怒。

  謝琢憑什麼不養呼呼,憑什麼不養他們的孩子?

  謝琢竟然膽敢對他說這句話,他有膽子承擔後果嗎?

  林松玉:「我再給你一次陳述的機會。」

  他坐下來,端起一杯冰水一飲而盡。

  謝琢仿佛匯報年度計劃的下屬,林松玉不發話,他就只能站著。

  「呼呼是我們倆的孩子。」

  林松玉又端起一杯冰水,還沒入口,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攔住。

  「喝太多對胃不好。」

  林松玉:「胃是情緒器官,你不知道嗎?」

  謝琢:「對不起。我來之前,一共做了三種預案。」

  「第一種,呼呼給你養,指的是落你的戶口,優點是你可以名正言順對呼呼好,不用承擔家人的不解和壓力。但我要有探視權,我仍然要參與撫養呼呼。」

  林松玉冷笑一聲:「用你考慮那麼多。」

  謝琢:「第二種,呼呼仍然上我戶口,隨我生活,你隨時可以見他,插手他的生活、教育、成長。優點是不會影響你的風評和婚姻。」

  林松玉嗤笑:「很周全嘛。」

  「第三種……」謝琢看著林松玉,單膝半跪,虔誠而不卑不亢,「我們一起撫養,我可以追求你嗎?」

  林松玉扭頭:「想得倒美。」

  謝琢張了張嘴,低聲說了一句什麼。

  林松玉:「饅頭沒吃飽?」

  謝琢:「阿嬤說我是旺夫命,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說完,他整張臉連同脖頸都紅了。

  「我的意思是,我會努力科研,只要是你想開的項目,我會拼盡全力。」

  林松玉抿了抿唇:「一會兒玄學一會兒科學的,我該信哪個?」

  謝琢:「……」

  林松玉:「這是你身為重金聘請的研究員該做的。」

  謝琢:「……」

  林松玉攥了攥手指,用很快的語氣道:「呼呼怎麼來的?」

  謝琢斟酌道:「因為誤喝了加料的酒。」

  林松玉皺眉:「哪來的?你是傻子嗎?外面的酒也敢喝?」

  「……」謝琢道,「別人送的,一時不察。」

  「爸爸,叔叔!」湯呼呼舉著兩個豪華漂亮的水果糖葫蘆回來,葡萄多的給叔叔,桔子多的給爸爸,爸爸愛吃酸的。

  「呼呼怎麼沒有?」林松玉接過糖葫蘆。

  湯呼呼乖巧地坐在叔叔對面,因為他只能拿兩根:「很大噢,爸爸吃不完呼呼吃。」

  謝琢把頂上的草莓湊到小崽子嘴邊。

  湯呼呼立刻舔了一口,又搖搖頭,「爸爸先吃。」

  許右湘也舉著兩根進來,分給湯呼呼一支,他剛才經歷了最夢幻的帶娃,爽死了。

  「你們談好了?」許右湘小心翼翼地問,怎麼兩個人都眼眶紅紅的?吵架了?

  謝琢:「沒——」林松玉沒說他同意哪個方案。

  林松玉:「談好了。」

  許右湘:「金額多少,我掏。」

  林松玉:「不用你出,我跟謝琢還要談一談新藥物的事,你先去玩吧。」

  許右湘確實對製藥沒興趣,「那我去外面逛逛,有事喊我。」

  包間裡安靜下來,只有小崽子舔舐糖葫蘆的聲音。

  林松玉很想抱一抱湯呼呼,但是雙方手裡都有一個大簽子,跟刺蝟似的。

  湯呼呼:「爸爸,你有沒有預約明天的叔叔?」

  林松玉一愣,「為什麼要預約?」

  湯呼呼:「因為叔叔很忙噢!」

  林松玉舔了舔嘴唇:「如果呼呼喊我爸爸的話,隨時都可以見到叔叔。」

  謝琢:「叔叔變成爸爸,就永遠不會離開呼呼了。」

  湯呼呼瞪大眼睛,想見到叔叔這麼簡單嗎?他扔掉糖葫蘆,抬眸看爸爸:「可以嗎爸爸?」

  謝琢:「可以的,他是你爸爸,你有兩個爸爸,我們都特別特別喜歡呼呼。」

  湯呼呼撲進林松玉懷裡:「叔叔可以當呼呼的爸爸嗎?」

  林松玉:「可以噢。」

  「爸爸!呼呼有兩個爸爸了。」叫林松玉爸爸的這一刻,湯呼呼霎時忘記保持乖巧形象,在爸爸之間來回挪動,經過謝琢身邊,數到「一個爸爸」,經過林松玉身邊,又數「兩個爸爸」,一加一等於二,好像一下子數學很差,需要數很多遍。

  林松玉:「小寶寶最多只有兩個爸爸,你叫我爸爸,就不能再叫其他叔叔爸爸了。」

  「好噢!」湯呼呼彎起眼睛,「晚上兩個爸爸陪呼呼睡覺!」三個爸爸就睡不下了噢,會把床睡壞掉,不要其他爸爸!

  林松玉:「……」

  謝琢趁熱打鐵地問:「你選擇哪一種方案?」

  林松玉:「前兩種,你是指呼呼半夜想找另外一個爸爸,得半夜開車出門是嗎?」

  謝琢:「那……」

  林松玉:「我選擇第四種。」

  「合租。」

  謝琢:「好。」

  林松玉:「吃菜吧。」

  剛才那個饅頭一看就吃不飽,謝琢在老家時飯量很大。

  林松玉和湯呼呼兩人倒是吃飽了,他單手抱著湯呼呼,滿足地啃著糖葫蘆。

  雖然湯玉懷孕很荒唐,但是湯呼呼很可愛,一時荒誕換來一輩子的呼呼。

  林松玉把糖葫蘆放下,把小崽子放在沙發上,像手辦一樣翻來覆去研究。

  真可愛啊,天上竟然掉下來一個湯呼呼。

  噢,還附帶一個博士。

  林松玉想起湯呼呼出生時間跟湯玉失蹤時間對不上的事,問謝琢怎麼回事。

  謝琢:「天道說他救了呼呼,蘊養足月,可能是更高級的保溫箱吧。」

  林松玉:「我懷……湯玉懷了多久?」

  謝琢詭異地緘默。

  林松玉狐疑地瞪他:「這你都不知道,怎麼當爹的?」

  謝琢:「9到30天。」

  喝酒是第一次,到湯玉買了一棵松樹回來的前一次,差不多是這個範圍。

  林松玉最討厭模稜兩可的回答,色厲內荏:「喝酒那次是什麼時候?」

  謝琢是不是故意的,非要他說出關鍵詞是嗎?

  謝琢:「30天。」

  林松玉:「哼。」

  謝琢假裝淡定地吃菜,有些口乾舌燥,端起了林松玉喝過的冰水。

  林松玉盯著那杯水,忽然的,臉色爆炸一般紅。

  不是……不止一次???

  湯玉同志請問你在幹什麼?!

  曾經他諷刺謝琢眼光差、和前女友不做措施的話,像迴旋鏢一樣扎過來。

  林松玉閉了閉眼,躲過迴旋鏢,假裝沒說過。

  第35章

  林松玉很確定自己沒和謝琢談戀愛,因為湯玉沒告訴謝琢自己的真名。

  林松玉若是和一個人戀愛,在名字上絕對不會保留,他隱瞞著謝琢容貌、聲音、身份,便是心中還有顧慮,沒想過長久。

  謝琢說要追他?他近水樓台的時候連湯玉都追不上,還想追林松玉?

  湯玉不答應的事情,他也不答應。

  不過,他怎麼不答應還跟人家天天上床?搞得都不知道具體哪一天有的呼呼!

  林松玉有點尷尬地把手機翻面倒扣、反面倒扣,突然想起什麼,點開微信,通過了謝琢的好友請求,把謝寡夫的備註改成「戰略合作夥伴」。

  叮叮咚,謝琢的手機響了一聲。

  爸爸在吃飯,湯呼呼流利地從爸爸上衣口袋裡掏出手機代處理消息,眼睛一亮:「叔叔給呼呼發消息了!」

  「嗷,是爸爸,爸爸給呼呼發消息了!」

  湯呼呼剛改的稱呼有些不熟練,一激動就忘了,自己很快地糾正過來,把手機放在沙發上趴著解鎖,看見是一條文字消息,撓了撓腦門。

  林松玉:【我通過了你的好友驗證請求,我們現在可以聊天了。】

  「爸爸,你跟呼呼說什麼喔?」

  沙發是黑色真皮U形的,開口對著落地窗的噴泉,林松玉和謝琢一人坐在一側,湯呼呼簌簌從爸爸一側爬到新爸爸一側,攜帶著謝琢的手機。

  謝琢筷子一頓,伸手一撈,拖住了小崽子的後腿:「把手機給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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