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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王牌暖腳寶,效果槓槓的。

  他的小腿很快暖了起來,由於失去了毛毛的緣故,那處變得異常敏感,被狼哥粗糲的舌頭一裹,又癢又燙。

  得寸進尺的小薩摩耶乾脆坐下,抬起另一隻前爪遞到狼末面前,示意這邊也要暖暖。

  狼末並未厚此薄彼,將小狗的兩隻前爪交疊到一起,寬大的舌頭一卷,就把它們一同捲入舌中。

  不過這樣一來,汪白是舒服了,狼末卻並不輕鬆。

  正享受著的小薩摩耶注意到狼哥流淌出來的涎水凍成了冰溜子,掛在狼哥的舌頭底部。

  饒是如此,狼哥也沒有將舌頭收回去,盡職盡責地做好一個暖寶寶的職責。

  汪白哪裡捨得狼哥這麼折騰,稍有不慎冰溜子就可能把舌頭底部脆弱的黏膜都扯下來,於是趕緊把爪子收回去。

  狼末也不惱,他知道小狗一定餓了,便將他的獵物叼了過來,用尖牙拔毛。

  他不喜抓鳥,除了鳥會飛不好抓之外,還有拔毛費勁的原因。

  不過這一次,他倒是有些慶幸自己抓的是鳥了。

  厚嘴崖海鳩的羽毛較為緊實,撕扯下來以後大多比較完整,不像其他鳥類容易拔得滿地是毛。

  狼末銜起其中一根黑羽,輕輕地貼合在汪白裸。露的皮膚上。

  柔軟的羽毛猶如情人的手掌,溫柔細膩。

  但眼前的野狼卻和他想像中的情人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是毫不相干。

  狼末還不知道某隻白眼狗想了些什麼,他將羽毛在汪白的兩隻腳脖子上精心鋪排,緊接著把它們舔濕。

  羽毛外部被唾液沾濕,很快結成了冰,半掛在小狗的兩隻爪子上,把裸。露的皮膚護在內側。

  黑色的羽毛被透明的冰晶所凝結,宛如精美的工藝品,美不勝收。

  汪白試著動了動爪子,說實話,剛開始有點不習慣,但很快他就被這對冰晶羽毛腳鐲帶給他的溫暖所俘獲。

  暖和又好看,看不出來,狼哥還是條手藝狼。

  狼末也十分滿意,舔了舔汪白的臉頰,帶著他一起分享這隻已經被拔光羽毛的海鳩。

  海鳩已經被凍成冰了,狼末狂野地咬掉它的腦袋,嚼吧嚼吧咽了。

  鳥腿和鳥翅各分一隻給汪白,當然,也是提前含化了以後餵給他。

  倒不是狼末不願意將鳥肉都餵給小狗,而是他必須保證自己攝入足夠的能量,才有餘力為他們捕獵,否則他們就只能餓肚子。

  在這一點上,汪白和狼末的想法高度統一,他甚至還想把鳥肉都給狼哥吃,狼哥那麼辛苦,當然要吃飽啦!

  吃飽了才好幫他逮魚這種話他是不會說的。

  想到那一群色彩鮮艷的鮭魚,他頓時饞得分泌唾液,晃著尾巴想讓狼哥跟著他。

  他可是忍著疼,薅了那麼多毛才指好了路,就等著狼哥一起去抓魚了!

  汪白的嗅覺靈敏,狗毛的氣味足夠幫他指引正確的路線。

  他怕狼哥不跟上,三步一回頭,汪汪叫著央求狼哥別掉隊。

  狼末默默跟在小毛團的身後,他不知道小狗在搞什麼名堂,但依舊願意步步隨行。

  鼻端傳來一絲淡淡的氣味,和小狗身上的味道相似,卻沒有那麼濃郁。

  他越過毛團,踏上了冰面,眼神一凝就看到了冰面上的白色毛髮。

  仔細嗅聞了一番,確認它就是小狗身上的毛髮,頓時怒上心頭。

  他想,小狗或許是想讓自己替他報仇。

  而他也正有此意。

  汪白不解歪頭,狼哥怎麼突然加快了腳步,這樣他還怎麼帶路啊!

  狼末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冷著臉將慢吞吞的小白糰子叼起,他要咬死欺負小狗的傢伙,現在就要!

  循著氣味,狼末迅速朝著呼吸洞的方向奔去,一切都在朝著汪白的預想中發展。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當他們抵達冰面的某一處時,屬於他狗毛的氣味從四面八方飄來。

  糟了!

  他想起來自己一開始沒有經驗,一口就扯掉一撮毛髮的事了。

  毛髮輕軟,就算汪白將它們放在爪墊上用力踩,也很難將它們固定在冰面上。

  加上極地氣候惡劣,時不時就有狂風呼嘯,那一撮毛早就飄得到處都是,哪裡還辨得出東西南北?

  汪白呆呆地望著冰面上雜亂的狗毛,想起自己為了尋路,忍痛拔毛,付出了這麼多,卻換來這樣的結果。

  忍不住心頭一酸,難過地垂下腦袋。

  狼末察覺到小狗的情緒變化,他輕輕地放下毛團,卻沒有第一時間安慰他,而是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麼。

  而後,他確定了一個方向,筆直地往前走去。

  看著狼哥的背影,小薩摩耶一愣,也顧不得難過了,抬步追了上去。

  聽見身後富有節奏的敲擊冰面的聲音,狼末眼底多了幾分笑意,卻沒回頭,繼續往前走。

  不明所以的汪白只得一直跟著,前爪上的冰鐲子微微晃動,偶爾碰到冰面發出好聽的聲音。

  可把汪白心疼壞了,這是狼哥送給他的禮物,他要好好保管。

  「汪!」

  他怕再走下去會把冰晶羽毛砸壞,連忙出聲想讓狼哥載他。

  真不是他懶!

  狼末回過頭,叼起賴著不走的汪白,任勞任怨地載著他。

  也因此視野變得寬闊,他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呼吸洞!

  汪白激動地汪汪叫,就是那裡,有好吃的鮭魚!

  他的毛沒白掉,他的小腿沒白禿,汪嗚嗚!

  靜靜等待小毛團安靜下來,狼末這才朝著呼吸洞進發。

  捕獵海魚絕對不能急躁,更不能發出聲音,否則警惕的海魚就會逃跑。

  狼末有過這方面的經歷,雖然大多以失敗告終。因為北極狼本身的身體構造就不適合游泳,他們高超的捕獵本領在水中徹底沒了優勢。

  誰能指望狗刨贏過潛泳?

  所以,和獵殺厚嘴崖海鳩一樣,要想捕獵北極鮭,就得靜待時機,一擊即中。

  汪白乖巧地蹲坐在狼哥身邊,緊緊地抿著嘴巴,生怕發出丁點聲音干擾狼哥捕獵。

  犬科生物捕魚本就不易,就算狼哥的爆發力很強,在水下也占不到便宜。

  唯一的機會就是攻其不備,先發制魚,這也是為什麼他一定要找到狼哥來捕獵的原因。

  狼末容色冷峻,就連呼吸都變得平緩,仿佛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魚群還在呼吸洞邊緣來回試探,絲毫沒有察覺狼末的存在。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饒是汪白都有些坐不住了,全靠著屬於人類的自制力強撐。

  他不得不佩服狼哥的定力,好像從一開始,狼哥就沒有挪動過哪怕分毫。

  就在這時,汪白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緊接著就聽到重物落水的聲音。

  冰涼的海水濺到了他的鼻頭上,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再一睜眼,就看到狼哥嘴裡叼著一條北極鮭,利爪上還掛著一條,沿著冰壁爬了上來。

  渾身濕透的北極狼三爪著地,晃動著身軀。

  厚重的毛髮隨著身體的扭動上下起伏,宛如白色的波浪,散發著迷人的魅力。

  第22章

  早有預料的汪白迅速躲到狼末身下,躲避四散而飛的冰渣。

  雖然趴在狼哥肚子底下的樣子很狼狽,但狼哥寬闊的後背帶給他的安全感,讓他選擇了繼續可恥地狼狽著。

  狼末甩干毛髮上的水,接著便把捕獵得來的兩條魚擺在了小毛團的面前。

  北極鮭色澤艷麗,體態優美,看著就叫狗眼饞。

  汪白很有眼力見地退到狼哥身後,讓狼哥先吃。

  他沒有忘記狼群的規則,儘管現在已經沒有狼群了,但狼哥依舊是他心裡的狼王。

  當然了,他可不覺得自己不該分到其中一條,呼吸洞是他找到的,為此他還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好吧,就算他的毛毛沒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那也是他執意要帶狼哥過來,最終才能逮到鮭魚的呀。

  所以分一條鮭魚不過分吧!

  就這謙讓的工夫,狼末已經一條鮭魚下肚了,他的狼牙鋒利,甚至不需要吐掉魚骨頭。

  小薩摩耶見狀乖乖蹲好,等著狼哥投餵他。

  沒想到壞心眼的大白狼竟然將吻部停在了剩下的那條北極鮭上,眼看著要吃了它!

  汪白急壞了,劇情不是這樣的呀,難道狼哥打算把兩條魚都吃了?

  至少,至少給他留個魚尾巴吧?

  小薩摩耶的目光隨著狼末的移動而轉動,看得出來,他很想跑上去阻止狼末,然後一口吃掉那條心心念念的小魚,但是他不敢。

  逗弄夠了小毛團,狼末終於大發慈悲地叼起新鮮的北極鮭,放在汪白面前。

  舔了舔小狗的腦袋,催促小狗快點吃,不然魚該凍住了。

  汪白總算如願以償地吃上了北極鮭,汪嗚嗚,狼哥就是個大壞狼,嚇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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