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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觀的群眾根本不敢多看,心都揪起來了。

  那一下可能還是趁著為首魔族不注意偷襲得手的,他一個孑然一身沒有任何修為氣息的人,怎麼面對這幾個修為已達金丹期魔族?

  一個金丹修為的魔族,都夠當魔界一個小城池的城主了,根本不是他們這種待在邊陲安分守己過日子的普通魔能惹的。

  眼下這個年輕人還傷了他們的人,怕不是下場更慘?

  更遑論這倒霉蛋還尚有幾分姿色,若是落到這些橫行無忌的惡霸手裡,只怕是會被玩得生死不如。

  一個衣著樸素的老嫗急得砸了好幾下拐杖,上前兩步,想去扶被砸在地上的魔族,顫抖著說:「大人、大人息怒……我把今年的收成全部上交,您能不能……」

  「滾開!」

  「拿我們的東西討好我們,活膩了?」

  地上的魔族後腰劇痛,半截腰幾乎都要斷了,躺在地上疼得哀嚎,眼睛徹底紅了,嘶啞著怒吼道:「殺了他……殺了他!」

  「我要他跪著磕頭道歉,四肢被拆成白骨……捧著他的頭顱請罪!!」

  她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奶奶,稱不出幾兩存在感,眼下這個年輕人一個出其不意的出手已經拉爆了所有的仇恨值,怎麼可能聽這個一腳就能踹死的老東西說話?

  圍在烏驚朔身邊的魔族們不耐煩地把老嫗推開,拐杖摔在地上折成兩半,老嫗摔在地上起不來,胳膊磕在石頭上,痛苦地蜷縮著。

  烏驚朔餘光瞥見,皺起眉頭。

  小棉花系統剛從魔殿那邊回來,看見自家宿主給人圍了,驚呼道:「發生什麼事了!?」

  它才多久沒看!

  系統來了,那就好辦了。

  烏驚朔和系統交流只在腦內,即使他聽力有損,也半點不影響,迅速方便,一念之間就能將自己的想法精準傳遞過去,所以極其省事。

  他掀起薄薄的眼皮,掃過圍城一般堵住他前後左右的魔族們。

  下一刻,只聽幾聲沉悶的砰然聲響,烏驚朔身邊的魔族通通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膝蓋磕在地上,磕出了皸裂的龜紋。

  地上那個剛直起一點身子,下一刻又在悍然強大的威壓之下轟然砸回了地面上,嘔出了幾口血。

  小棉花系統調出了半柱香前的數據流,瀏覽完一遍之後又把自己氣成了爆炸棉。

  它操控著烏驚朔的威壓來回反覆地碾過那群惡霸魔,又憤怒地指使鳥群飛過天空,將消化過後的遺留精華精準空投給地上爬不起來的那幾個魔族。

  那幾個魔族在烏驚朔身邊齊齊整整跪了一圈,骨骼被擠壓得咔咔作響。根本無法抵抗那股強大又蠻不講理的威壓。

  大魔氣息瀰漫開來,來自血脈深處的恐懼戰慄不期而至,單單只是感受到,都有一種從內心深處想要低頭臣服的衝動。

  跪下的魔族眼神驚駭。

  這種超越修為,近乎血脈上的壓制,只有坐在魔尊之位的魔才能給予。

  天老爺,他們只是看見個美人日常想搶了,誰知道他就是魔尊啊!?

  烏驚朔當胸一腳踹翻了面前的魔族,居高臨下踩上他的胸膛,說道:「人家一八旬老太你也欺負,是不是男人?」

  魔族眼底驚駭未散,頭頂又傳來吧嗒幾聲,掉下來了無數團散發著新鮮味道的排泄物,從頭淋了他們全身,當場崩潰了:「什麼東西?!」

  烏驚朔:「……」

  烏驚朔默默把腳收了回來,並且動作隱晦地掃了一眼自己的衣擺。

  沒有。

  半點也沒沾上。

  好的黑心棉,你是一塊白白軟軟的貼心好棉。

  第6章

  其他圍觀的魔族們看得一臉目瞪口呆,在烏驚朔身上那股獨屬於大魔氣息的威壓放出來時,眾魔都駭然後退了一步。

  魔族之間修為決定一切,誰能碾壓,誰就是王,魔尊之位的誕生亦是如此。

  也正是因為這一特性,所有魔族都對這種從血脈深處引動的,帶有壓制馴服意圖的威壓極其敏/感。

  這些金丹期的惡霸魔族之所以能在這裡橫行霸道至今,也正是因為此地暫時還沒有修為高於他們的魔族出現。

  如今這個修為高於他們的魔族出現了,好消息是,這個魔族有仇報仇,怒火只針對那些對他動了手的惡霸。

  壞消息是,這人是魔尊。

  魔尊之位如流水,惹來爭搶不斷,血流紛紛,正因魔尊一位可號令萬魔。

  歷任魔尊向來行蹤莫測,這位更是脾性成謎,喜怒難辨,動不動發瘋把自己家屠了。

  那可是魔族十大天賦之首的「兌換」,魔尊之位常駐家族,一日之間盡數覆滅於他一人手裡,除他之外再無獨苗,最後踏著累累白骨上位魔尊。

  「兌換」天賦這支血脈,如今獨獨剩他一個。

  沒有人會試圖招惹一個殺了自己全家的魔族,除非有魔剛好打劫到了他身上。

  烏驚朔心情本來就不好,如今莫名其妙被碰瓷,更是糟糕透頂,見到小棉花用了這種方式替他出氣,不免品出點啼笑皆非,那點糟糕的心情便稍稍好轉起來。

  本來囂張至極的幾個大漢魔族如今淋了一身鳥屎,跪在鳥屎坑裡面,一張口就接了滿嘴,如今正紛紛伏在地面上乾嘔,還因為烏驚朔的針對渾身劇痛,宛如被山巒反覆碾壓過。

  對付他們,對於烏驚朔而言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不動一分一毫的刀光劍影,就能隔空碾碎他們的金丹。

  烏驚朔往後看了一眼,看見那個倒下的老嫗被年輕魔族扶了起來,他們還因為烏驚朔目光掃過而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神情哀求,嘴唇一張一合,微微顫抖,像是在說些什麼。

  烏驚朔以前聽力剛受影響那段時間不太適應,練就了一身已讀亂回的本領,如今十分順手就用上了。

  他高深莫測地衝著那群乾嘔的惡霸魔抬了抬下巴,神情淡淡,「他們金丹已毀,如何處置,你們自己決定。」

  他的話,小棉花已經幫他出過氣了,烏驚朔自己也出手揍了一頓,火氣本來也沒大到要殺人的地步,一頓下來消了不少。

  聽見烏驚朔這句,眾魔看向中間那群跪地魔族們的眼神一下就變了。

  在烏驚朔後撤兩步讓出身位,確定烏驚朔所言非虛之後,便一個個抄上了牆邊靠著的柴刀。

  見狀,烏驚朔正要離開,袖子忽然就被人扯了一下。

  他步履停頓,側了側身子,看見是那個臉上摔出血的老嫗。

  老嫗臉色哀切,拐杖被摔斷了,看見烏驚朔要走,非要跟上來,扶著她的年輕魔便硬著頭皮摻著老嫗過來了。

  老嫗臉上皺紋深深,嵌著深色的風霜痕跡:「你是……魔尊?「兌換」?」

  烏驚朔辨不出她的口型,目光落下的時候恰好瞥見她不自然折著的手臂和身上沾著泥點的布衣,於是指了指被眾魔淹沒的那群壯漢魔族,道:「把他們胳膊各折一條給你?」

  攙扶著老嫗的年輕魔:???

  他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眼睛瞪得像銅鈴,有一瞬間以為眼前站著的不是令魔聞風喪膽的魔尊,而是什麼熱衷以牙還牙助人為樂的熱心群眾。

  老嫗似乎是活夠了,一點也不覺得這麼和魔尊說話有什麼不對,見烏驚朔停了下來,攥著烏驚朔的衣裳往自己這邊扯,用嘶啞的嗓音急切而大聲地喊道:「「兌換」,別走他們的老路,別濫用……用了兌換,交出去的代價,即使輪迴轉世,也永遠也不可能回來了。」

  烏驚朔觀察著老嫗的神情,善解人意道:「要兩條?也行。」

  小棉花:「……」

  老嫗:「……」

  小棉花受不了了,在烏驚朔耳邊當傳聲筒嘀嘀咕咕:「她說你得注意著點別亂用兌換,像什麼一下許出自己的生命這種,更是絕對不允許的,聽見了嗎宿主?」

  烏驚朔瞭然地點點頭,大手一揮:「那我當然知道,這種小事還需要特地強調嗎,沒人比我更懂了,你儘管放心。」

  小棉花一言難盡地把自己揉成了一團。

  烏驚朔拍拍老嫗肩膀,道:「本座自有分寸。要胳膊不要?讓他們給你留點,自己去掰,出出氣,不然死了成鬼魂了,你也奈何不了人家了。」

  老嫗:「……」

  烏驚朔轉身離開。

  大概是受了方才同聲傳譯的啟發,小棉花開始充當烏驚朔的實時翻譯,為他收集周圍傳來的聲音,用數據流化作無數條文字彈幕漂浮在眼前,供烏驚朔一目十行。

  烏驚朔驚嘆於小棉花的靈活性,不吝其詞地將所有讚美詞都用上了,把小棉花系統誇成了一團飄飄然的棉花雲朵。

  他一邊熟練地哄小棉花開心,一邊讀著周圍魔族的話語,其中有幾條吸引了烏驚朔的注意:

  「他們洞府里剛抓回來幾個人族小孩,趕緊給他們放回去吧,不然正道那群修士又要打上來了。」

  「冤有頭債有主,拿我們撒氣,我們也交不出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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