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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顯然,玄梧並未讀懂白辰風的眼神,只是一個勁地催他快喝完這碗天材地寶中萃取的精華。

  白辰風嘆了口氣,果然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小時候的他也沒覺得經玄梧的手做出來的東西這麼難吃。後面修為達到化神期,更是已經辟穀,不需要進食了。

  但是在和沈隨安一起生活了半年之後,他好像也理解了沈隨安對於美食的熱衷,漸漸喜歡上了品鑑美食的感受。

  這下突然品嘗到到兒時記憶中的那種熟悉的味道,還真是不太適應了。

  硬著頭皮喝完了一整碗的藍黑色液體,白辰風感覺到身體內已經完全充斥著冰冷的氣息。

  他向玄梧點了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玄梧緊張地拿出一把通體漆黑的玉質尺子,這便是十方尺了。

  他將十方尺貼在白辰風的額頭,催動靈力解開了對白辰風靈力的限制。

  限制解開的一瞬間,白辰風只覺得那困擾他數日的血毒再次來襲,灼燒著他的五臟六腑,他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玄梧在一旁只能幹著急:「小風你快些將那寒冰之力散開到經脈中化解血毒。」

  白辰風聞言照做,他忍住經脈過度擴張的疼痛,按照自己的節奏開始運轉靈力,將剛才天材地寶中的寒冰氣息化為己用。

  剛開始,冰冷的氣息浸潤經脈,確實很大程度緩解了白辰風的痛苦。但很快,這些寒冰之力就用完了,痛苦持續撕扯著他的身軀。

  眼看白辰風的狀態越來越不對,眼眸中的血色也越來越濃,一旁的玄梧當機立斷,再次用十方尺壓制了白辰風的修為。

  第30章

  「怎麼回事, 這麼多天材地寶中的寒冰氣息居然都壓制不住你體內的血毒嗎?」

  聽到玄梧焦急地詢問,白辰風將體內靈力再次平復後才回道:「一開始確實有效, 但這些寒冰之力遠遠不夠。」

  「我這裡的已經是世上最頂尖的冰系天材地寶了,這都不行,那還有什麼是可以解開你身上的毒的?」

  白辰風沉吟片刻,「或許並不一定要天材地寶呢?其他蘊含寒冰之力的物品或許也可以?」

  「你是說...」

  「沒錯,我想到的就是寒潭,既然生長於寒潭邊的靈藥中的寒冰之力不足以化解血毒, 那作為源頭的寒潭應當是可以的。」

  看到玄梧領會了自己的意思,白辰風也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接下來我打算去寒潭一趟,但如今我的修為被十方尺壓制,這一路上還希望你能和我一起。」

  聽到白辰風的話,玄梧好看的眉皺在了一起, 正當白辰風以為玄梧不會同意時,他頭上卻挨了不輕不重的一巴掌。

  「和我還說這麼見外的話?你小子, 出去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連聲哥都不喊了是吧?」

  玄梧冷哼一聲,斜睨了白辰風一眼便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出行。白辰風只覺得嗓子被堵住不知道說什麼,沉默半晌, 最後低聲道:「哥, 謝謝你。」

  玄梧的動作停頓了片刻後繼續收拾東西, 但嘴角的笑意已經出賣了他的真實心情。

  豹族都城內,此時的沈隨安一邊在擔心小白的安危, 一邊又唾棄自己這不值錢的樣子。人家頭都不回地跑掉,自己還上趕著去把人家找回來。

  他向烈旭說明了小白的外貌體徵,既然小白是在豹族的範圍內竄出去的,按照普通靈獸的速度, 應該還沒跑太遠,希望可以找到它。

  此時的烈旭正沉浸在族長已經轉危為安的喜悅中,沈隨安提出的要求他自然滿口答應。

  沈隨安看到這開心的小老頭,原本心中因為遲遲找不到小白的焦慮也散開了些。

  「烈旭長老如此高興,可是族長已經醒了?」

  「那是自然,我族族長身強體健,若不是那蠱毒作祟,又怎麼會因為這點小傷而昏迷不醒?」

  沈隨安聽到這老頭無腦吹,只覺得滿頭黑線,大概這就是老父親的濾鏡吧?不過既然病號已經醒了,他這個主治醫生也是需要去看看病人的情況的。

  他隨著烈旭一同來到了書房,沈隨安正欲推門而入,烈旭卻攔住了他。

  「族長此時正在議事,你身為外人不能進入。」

  看著沈隨安疑惑的眼神,烈旭解釋道。

  好吧,那既然這樣,就站門口等會唄,沈隨安無所謂地想,而且關於別族機密的事情他也沒興趣知道。

  看到烈旭進入了書房一起商討要事,他找了把椅子在門口坐著等,誰承想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沈隨安此時已經昏昏欲睡,卻聽見門終於打開,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大長老,這位是?」

  「這便是我和您提過的,那個化解了蠱毒的人修。」

  「哦,原來是他,在這裡等候有什麼事?我不是說了給他賞賜就夠了嗎?」

  聽到大長老的介紹,那聲音的主人卻絲毫沒有對待救命恩人應有的態度,原本快要睡著的沈隨安一下來了精神。

  他打量著面前的豹族族長,化為人形後年紀看起來與他差不多。

  眼前青年身著明黃色的華麗錦袍,頭上戴著一頂精緻的玉冠。生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異色一藍一黃的眸子分外耀眼。

  竟是一副世家公子哥的打扮,但明明是可愛的長相,說出來的話卻如此刻薄。

  「給點賞賜就打發了是嗎?我才知道原來這就是你們豹族的待客之道?」

  「不要求你們多畢恭畢敬地對我,但是最起碼的尊重應該有吧?我在門口等你等了這麼久,就換來這一句話?」

  沈隨安的一番話顯然激怒了這位年輕的族長,他揮手示意一旁的士兵把沈隨安帶走,卻被大長老攔住。

  「族長,三思啊,您現在大病初癒,此人精通醫術,為了您的安全著想,現在還不能輕易趕走這個人修。」

  「更何況,他雖是人修,卻也實打實救了您的命,您若是對他做了什麼,怕是會被人說是恩將仇報啊。」

  聽了大長老的一番勸阻,那年輕的族長這才悻悻地收回手:「那就別讓他再出現在我的面前。」說完便從頭到尾掃了沈隨安一眼,大步流星地離去。

  沈隨安看著這一切,簡直要氣笑了,這麼沒禮貌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要不是自身的修為還未恢復,他才不會留在這討厭鬼的地盤。

  他冷哼一聲,一句話沒說,轉身甩袖而去。

  烈旭站在原地,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只感覺到無奈,族長什麼時候能不這麼幼稚啊。

  這邊沈隨安氣沖沖地回到了安排給他的住所,他想要和別人傾訴自己的委屈,卻又發現小白不在,他居然連個能說說話的對象都沒有。

  好在靈力還有一絲,他足尖輕點,躍至房頂,看著天空中的滿月,吹著此時已經有些涼意的微風,頭枕著手臂躺了下來。

  「看樣子今天又是十五了,眨眼間已經是到了這個世界以來的第六個滿月。」

  「哎,今天居然被一隻貓瞧不起了,怎麼長得人模狗樣的,不說人話呢?哦,忘了他本來就不是人,他是貓。」

  「一隻小貓居然還當上豹族族長了,難道上戰場的時候衝著敵人喵喵叫嗎?」

  沈隨安嘴角帶著邪惡的笑意揣測那位年輕的族長。

  「小白不在的第不知道多少天,想它,我不在他身邊的話,他有沒有按時吃飯按時睡覺。

  「真的一點都不乖,說走就走,連頭都不回。要不是恩人來救我,說不定它連我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

  「說起來我的恩人,為什麼我會對恩人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呢?難道之前還在別的地方見過?」

  「還有曲靜瀾,虧我居然對他頗為信任,居然和殷澤修聯合起來害我性命,我到底哪裡惹到了這麼一群瘋子?」

  沈隨安心裡懷著許多的疑問,詢問系統,得到的卻只有沉默。聽著耳邊蕭蕭的風聲,他心中滿是獨在異世的淒涼,他在心裡默默地給自己配一首《小白菜》。

  懷著複雜的心情,沈隨安就這麼在屋頂上睡了過去。不遠處,一道明黃色的身影看到沈隨安就這麼睡了過去,沉默了幾秒便無聲的遁走。

  第二天,沈隨安是被臉上毛茸茸的觸感弄醒的,那一瞬間他甚至以為是小白回來了。

  他瞬間睜開眼,卻又在發現對方只是個陌生的豹族女孩後失望地閉上。

  「你這人好生奇怪,有那麼柔軟的床不睡,居然跑來睡屋頂?」

  「喂,我知道你醒了,為什麼要裝睡?這麼大的太陽,你真的睡得著嗎?」

  「嘁,我好不容易從守衛眼皮子底下逃出來,碰到的居然是你這麼無味的人。還不如去找阿朔,起碼他不會在我面前裝睡。」

  耳邊充斥著女孩明亮的聲音,只是再好聽的聲音在此刻沈隨安的耳朵里都是令人厭煩的噪音。

  沈隨安終於不耐煩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看著女孩依舊眉飛色舞地自說自話,忍不住開口:「你是屬鴨子的嗎?為什麼只有一張嘴說話,卻可以做到這麼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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