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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啊,沈修士,我確實有些著急了。」

  烈如輝被這麼一懟,老老實實放開了手,帶著沈隨安來到了一處寢殿。

  沈隨安看了下房間,一應設施俱全,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向烈如輝示意後就要關上房門休息。

  「等等,沈修士。」烈如輝伸出手,差點被門夾住,沈隨安無語地再次把門打開,靠著門框雙手抱胸看著烈如輝做蒼蠅搓手狀,與他堅毅的熟男外表截然不符。

  「我還是想問問我們族長的情況,剛才你也看到了,大長老根本不給我們近距離接觸族長的機會。」

  看著烈如輝滑稽的表情,沈隨安忍不住輕笑出聲:「放心吧,估計明後天就會醒了。」

  看著烈如輝高興地去和別的靈修報喜,沈隨安作為醫生心裡也是滿滿的成就感。

  他關上門躺在床上,與殷澤修戰鬥後的虧空還沒補回來,今天又這麼忙碌了一整天,身上滿滿的疲憊感讓他來不及復盤今天獲得的信息,一秒進入了夢鄉。

  第29章

  雲霧繚繞的蒼陽山, 一道玄衣白髮的身影在高聳入雲的巨木之間如鬼魅般穿梭,速度快到幾乎只能看見殘影。

  終於, 這道身影在接近一道無形的屏障前停下了腳步,額前細碎的白髮下露出一雙猩紅的眸子,這正是前來尋求解毒之法的白辰風。

  他從懷中拿出一個平平無奇做工有些簡陋的木雕,咬破手指將血滴了上去。

  須臾之間,白辰風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幻。原本緩緩流淌著的扭曲白霧漸漸散去,轉而出現的竟是一條被鬱鬱蔥蔥的野花野草所簇擁的小道。

  白辰風原本緊繃的神情終於得到了一絲放鬆, 抬腳走進了這條他無比熟悉的路。

  道路的盡頭是一座普通的小木屋,他並未敲門,選擇直接推門而入。然而此時小木屋的主人並未在屋內,他便安靜地靠坐在一旁等待。

  聞著身邊淡淡的草藥香,白辰風終於完全放下戒備, 奔波數日的疲憊湧入身體。他竟就這麼靠坐在角落睡著了,白髮散落在地沾染上了一絲灰塵。

  再次醒來, 入眼便是熟悉的天花板,看著天花板上幼時的自己曾調皮捅出的大洞,如今雖已修補好,卻還是留下了痕跡。

  白辰風雙眼微眯, 這幾日來為了壓制血毒他多次放血, 再強壯的身體也是處於虧空的狀態。

  他闔上雙眸, 扯了扯身上蓋的被子準備再睡一覺,耳邊卻傳來了一道清脆卻滿是怒氣的聲音。

  「還有心思睡覺呢?你知道自己中的什麼毒麼?知道自己差一點就沒命了嗎!」

  聽見這熟悉的聲音, 白辰風默默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試圖蓋住自己的臉,卻被一把掀開。

  「這麼多年不回來,中毒了倒是知道往我這裡跑。把我這裡當成你的補給點了是吧?」

  白辰風不語,只是默默低著頭挨罵, 卻沒想到那人直接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眼與那人對視。

  「眼睛都被影響了,可見這毒的陰狠。剛才我翻遍古籍都找不到你中的這種毒,但我發現這毒是隨著你的靈力運轉到全身,再浸潤到四肢經脈。

  「我已經用十方尺壓制了你的修為,能夠阻止毒素繼續在你的身體裡蔓延,但這只能算是緩兵之計。」

  「現在你來和我詳細說說中毒的過程以及毒發的感受,我再嘗試能不能找到解法。」

  看著眼前人一襲火紅色長袍,黑髮如瀑,眉眼精緻,宛如畫卷中走出的仙人,而此時那雙好看的丹鳳眼正緊張地盯著他。

  白辰風無奈開口道:「玄梧,你先放開我,我再和你說整個詳細的過程。」

  玄梧也終於意識到此時自己的手還掐在白辰風的下巴上,他不好意思地鬆開手,訕笑道:「這不是太久沒見我親愛的弟弟了嗎?哥哥想和你親近親近。」

  並不理會玄梧的自說自話,白辰風整理了下腦中的思緒,把一切和盤托出。

  「所以你是說這毒是順著那陣法破碎後外泄的靈力湧入你的身體?」

  白辰風點點頭:「目前看來確實是這樣,且我聽下毒那人稱之為血毒,只可惜下毒之人已死,沒辦法刨根問底。你對這血毒可有印象?」

  「血毒?好像在某本書上看到過,但是剛才我已經把這裡的書都翻了一遍啊!」

  玄梧急得在屋內來回踱步,白辰風看到卻想笑,想起來小時候他二人同被師父收養,玩耍時闖了禍,師父只罰活潑外向的玄梧,卻放過沉默寡言的他。

  看到白辰風嘴角的淺淺笑意,玄梧勃然大怒,想要撲過去像小時候那樣把白辰風壓在身下揍。

  卻又突然想起來白辰風如今的身體狀況,停在了半路,只能陰陽怪氣道:「真不愧是如今我們靈獸族最天賦異稟的少主呢,中了毒還能如此坦然~」

  白辰風努力忽略那奇怪的尾音,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那下毒之人或許與魔族有牽扯。」

  聽見魔族二字,原本還想再陰陽兩句的玄梧也收起了調笑的神色,嚴肅道:「你確定嗎?百年前那場大戰之後,魔族可是幾乎在滄瀾大陸銷聲匿跡。」

  「非常確定,因為在半年前我剛去了最西邊的幽冥禁地。陣法中的那柄劍上的氣息,和我在封印魔君的陣法前感受到的氣息一模一樣。」

  「你瘋了?那可是當時的人修和靈獸族盡兩族之力都無法抹殺只能封印的魔君!你怎麼敢就這麼獨自去到封印前!」

  聽著玄梧擔心又生氣的質問,白辰風沉默了一會,開口。

  「你難道就這麼輕易地忘了師父的死嗎?」

  「...我當然沒忘,只是你再怎麼報仇心切,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啊!」

  一向伶牙俐齒的玄梧,此刻也不由得語塞,他沉默許久,憋出一句:「我去翻翻師父留下的魔族相關的書,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說罷他便走出臥室,留白辰風一人在屋內。

  白辰風能感受到如今體內的血毒已經被暫時壓制住,身體不再像之前那樣難受。但他看著如今空無一人的房間,只覺得自己又一次把事情搞得一團糟。

  又是這樣,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依然是用言語刺向親人的那個他。

  他要這一身天資又有什麼用呢?還不如就當個普通未開智的靈獸,就那麼一無所知地過一輩子也挺好。

  不知過了多久,白辰風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無法自拔,他甚至想自己為什麼要來這個只會提醒自己有多麼無用的地方。

  砰地一聲,一掃之前鬱悶的玄梧推門而入,臉上帶著欣喜之色。

  「小風,我找到這血毒的來歷了,在師父留下的一本手札中有所記錄,不過只是提及。」

  「看這裡,熱毒乃魔族特有的一種毒,此毒一旦侵入身體,可使人感到五臟六腑仿佛置於烈焰中炙烤。同時經脈擴張,靈力運轉飛速,中毒者往往會七竅流血,身體爆裂而亡。」

  「只有用蘊含寒冰氣息的天材地寶才可化解熱毒,血毒正是這熱毒之首,最為致命。」

  和玄梧一起看完了這段文字,還未等白辰風開口,玄梧立馬以最快的速度翻找起儲物袋,嘴裡還不時地念叨些什麼。

  「嗯...我記得有一朵生於寒潭邊的冰蓮來著,哦哦找到了在這。」

  「之前去秘境,好像還在地底深處找到了一顆冰晶果?我看看被我放哪去了...」

  聽著玄梧的碎碎念,白辰風心裡默默鬆了一口氣,果然還是那個他熟悉的玄梧。

  他就在一旁默默看著,並未打斷玄梧的思路,終於等到玄梧把能想到的所有東西都一一取出。

  白辰風看著面前擺了一排的天材地寶,清一色都帶有寒冰的氣息,他隨手拿起一個藍色的果子就想往嘴裡塞,卻被玄梧一巴掌拍在手上。

  「這麼多你一個個吃要吃到什麼時候去?正巧我最近在學習烹飪技巧,讓我在烹飪過程中加入靈力把其中精華提取出來。」

  「這一定比你一個個硬啃有效率得多!」

  看著玄梧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會榨乾這些靈藥中的精華,隨即端著滿滿一盤的靈藥走向廚房,白辰風的心中莫名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他沒再說話,只是點頭同意。

  很快,玄梧就端著他的作品返回了房間。

  看著碗裡粘稠的不明藍黑色流體,白辰風只覺得兩眼一黑,果然,他的預感是不會出錯的

  但看著面前趴在桌上捧臉,滿是期待的玄梧,白辰風端著碗,咬了咬牙張開嘴,準備一口悶。

  然而剛入口,白辰風只感覺到了辛辣,齁咸和不知名的怪味。

  努力咽下那一口黏膩的液體,成功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氣息逐漸傳至全身。他面無表情地看向玄梧,用眼神在控訴,這就是你最近在專門學習的烹飪技術嗎?

  「看我幹嘛,快喝快喝,喝完我把十方尺對你修為的壓制解除,你運行靈力把這股寒冰氣息融入到經脈中,看看能否化解這血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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