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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思考了數秒才回答道:「是哦,我的朋友不是普通人士。」

  五條悟的答覆聽起來有點深層次的意味。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

  「對了,詛咒師知道嗎,簡單來講就是用術式干一些違法亂紀甚至殺人的事情,上頭讓我盯著你,有一部分也是出於這方面的考量,他們想讓我對你做出正確指引,即使神野小姐不打算成為咒術師,但也不要去當詛咒師哦。」五條悟想起什麼又補充道。

  「這種事情我當然不會做。」南宮月振聲道。

  「是的呢,我看過你的履歷,像你這樣優秀的人,應該不會去做什麼極端的事情,從而親手毀掉自己的人生吧。」五條悟的話半是認同,半是危言聳聽。

  「放心好了,正如你所說,我沒有理由去幹壞事,除非腦子壞掉了。」南宮月笑了一聲。

  「今天難得出來放風,伊地知又不在,乾脆吃個飯再回去吧。」

  墓園門口,五條悟撐了個懶腰,忽地提議道。

  顯然他又一次無視了上頭的規定。

  「好啊,話說是你請客嗎?」南宮月調侃道,這傢伙自己也不想回醫院吧。

  「當然啊,」對方挑了挑眉,「我沒有讓女性買單的習慣。」

  話雖然此,他好像也沒單獨和女性這樣吃過飯啊,嘛,反正以後應該也不會有交集了。

  他不知不覺間已經把神野月劃分到了普通人那一類。

  五條悟選了家他常去的烤肉店,非常大方的點了許多菜,尤其是餐後甜點。

  一個是擁有完整記憶的南宮月,另一個是莫名能和他人自來熟的五條悟,兩人單獨相處起來都不覺得不拘束。

  「肉質一絕,甜品更是,完全不輸於外面的專門的甜品店哦。」他如是稱讚道。

  他還是這麼喜歡吃甜食啊。

  望著這熟悉的一幕,她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那個困住她反覆循環,令人絕望的夏天。

  南宮月絕不是什麼多愁善感的人,這樣的感觸僅僅冒出了一瞬間就被她理智壓制。

  「神野小姐不吃冰淇淋嗎,都要化了耶,可以給我哦。」五條悟的話將她拉回現實。

  她悻悻地把完全沒動過的餐盤推過去:「吃太多容易發胖。」

  不是她不吃,五條悟實在點太多了,服務員上餐的時候給她這邊又是放了冰淇淋,又是放大福的,她只吃掉了後者。

  「不必這樣苛待自己吧。」他說著還是毫不客氣地接過。

  餐後,他們打車回了醫院。

  南宮月能明顯感受到對方的情緒低沉了許多,就好像是在外面野慣了了貓咪,被迫進了籠子。

  「五條先生看起來很不喜歡在一個地方呆著呢。」南宮月笑道。

  「實在是太無聊了啊。」他癱坐在沙發上,雙腿直直的擺放著。

  「別說這種話,我這個被監視的人都沒有抱怨呢。」

  「不過關於神野小姐的處理,應該很快就會出來了。」五條悟以為她在變相表達不滿。

  「為什麼這麼說?」

  「伊地知的報告已經交上去了,而他們也不會放任我休息太久。」

  「那真是太好了啊。」

  半夜,五條悟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病房,門口伊地知正等著他。

  「不過真的沒關係嗎?神野小姐還沒能掌控咒力吧,萬一出現意外,即使是誤傷也會受到處置呢。」伊地知擔憂道。

  「不,」五條悟果斷地否定了他的說法,「據我觀察,她的咒力相當穩定,也就是說她已經能很熟練地控制那份力量了。」

  「欸,是這樣嗎。」伊地知愕然道。

  「真有意外的話,那絕對有『故意』的成分在裡面,反正該說的都說了,嘛~既然是成年人,就應該有做好承擔責任的覺悟啊。」五條悟笑了兩聲,提步就走。

  「需要我送你回高專嗎?」伊地知轉身看著他的背影道。

  「不必了,我還有點私事要處理。」

  正如五條悟所說,次日醒來時,病房內不再見到那個醒目的身影。

  留下來的只有伊地知,他表示五條悟對她的照看任務已經結束,提前離開了,南宮月身上的繃帶在醫護人員的幫助下取下,而她自己在正式解除禁令前還得去一趟咒術高專。

  南宮月對所謂的咒術高專可以說是久仰大名,畢竟是國內僅有的兩所官方培養咒術界人才的地方。

  值得一提的是,東京這邊的咒術高專離神野山非常近,相距竟只有十五分鐘的車程,只是前者更為偏遠一些,這樣一想,之前會在神野山那邊遇上五條悟也就不奇怪了。

  高專坐落在偏僻到不可思議的地界,伊地知說這個位置叫【筵山麓】,但事實上是連地圖上都沒標明的地方。

  即使下了車,還要徒步走上相當一段路程,高林聳立,路面寬闊且蜿蜒,連綿的鳥居有幾分京都伏見稻荷大社的意味。

  伊地知在前面一言不發地領路,終於她看到了立有高專字樣的校牌大門。

  這才算是真正進入高專吧,裡面比自己想像得要大很多,建築均是寺廟與神社的結合體風格。

  在類似正殿的房屋裡,她見到了東京咒術高專的校長,對方是一位叫夜蛾正道的中年男性。

  他同樣帶著墨鏡,留著犀利的短髮,身材高壯,而身邊卻排放著一排排與他氣質完全不符的玩偶。

  與夜蛾正道本人形成極強的反差。

  「悟都和我說過了,他說你拒絕加入咒術界對吧。」他坐在玩偶堆里說道。

  屋內沒有燈,僅依靠著柱上凹槽中的蠟燭照明。

  「是的。」

  「真是可惜,咒術界錯失一位人才。」然而夜蛾正道臉上卻並未流露出什麼惋惜的神色。

  「以後會改變主意也說不準,但至少現在沒這個打算。」南宮月留有餘地地回道。

  「不,作為高專的校長、咒術界的成員,我是感到遺憾,不過出於私心的話,我不建議你加入咒術界。」

  「為什麼?」她有些詫異。

  「神野小姐在自己的領域已經有一番不錯的作為了呢,也對同樣目前這個世界樹立了固有的認知了吧,尚未成年的學生們倒還好,可若是讓一位成年人,重洗三觀,認識嶄新的世界,這個過程將會很困難吧。」

  哈哈實不相瞞,你所說的這件事,我這輩子經歷過好多次了,腦子恐怕都要對這種精神衝擊產生耐受了啊。她內心笑道。

  「咒術界不是那種半路出家的平凡人士該生存的地方這裡我不是歧視普通人的意思,只是闡述事實,術師們隨時都會面臨失去生命的危險,有時候甚至都不能像人類那樣正常死去,如果你已經擁有了幸福的生活,實在沒必要踏入這樣的深坑。」

  「您真是個實在的人,那位五條先生倒是只勸我加入。」南宮月失笑道,她嚴重懷疑,如果自己一開始表現得想要加入,這位校長也會嘗試用這番言論勸退她。

  「我只是認為你該知道這些。」他話鋒一轉,「不過,悟應該也和你講過吧,既然要作為普通人生活,就不要輕易使用術式了,咒殺普通人不論是否有正當理由,都會被當做詛咒師判處死刑。」

  看來他們仍然擔心我會做出危害社會的行為啊,必須得讓他們更加定心才好。

  「事實上,突然得到的力量與我而言,無非是多了一把隨身利器,心存惡念之人不論有沒有你們說的術式,都會用自己自己的方式攻擊他人吧,而沒有這個想法的人,也不會因為多了把武器,就試圖傷害別人。」南宮月淡然接過話。

  「和你交流不用廢太多話呢。」夜蛾正道微笑地站起身,手中多了一張符。「這個是記錄咒力的符紙,請神野小姐把自己的咒力注入進去,以作備案。」

  「備案?」南宮月知道他的意思,但還是得裝作不太明白。

  「和錄入指紋差不多,每個人的咒力都是獨一無二的,假設今後發生了不好的事件,比對咒力就能判斷是誰做的了。」

  「原來如此。」她接過符紙。「但我不確定能否順利完成……」

  「咒力是由自身的負面情緒產生的,回想一些令人憤怒或者悲傷的事情,應該就能很容易感受到了。」

  這是基礎中的基礎,這時候還裝不會也太過矯情了。

  南宮月照他所說,把咒力灌入紙上,上面的黑色字符瞬間變了模樣。

  「這樣就好了吧。」她把東西還給對方。

  「是的,神野小姐可以離開了,關於咒術這方面內容,請不要和普通人講起,另外出於對你個人人生安全考慮,我建議你暫時可以去稍微遠一點的地方,魍魎童子還沒找到,難保它不會尋著你的氣息伺機報復,到了特級這個程度,它們的行為就不能以普通咒靈的思維來判斷了。」他提醒道。

  「魍魎童子?」

  「孤兒院事件的咒靈,這是官方給它起的名字。」

  「去遠的位置它就不會跟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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