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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是在安慰我嗎?」南宮月哭笑不得地睨了他一眼。

  「闡述事實而已,只是很可惜了,日本失去了這麼一個好歌手。」五條悟不是追星族,但在日本應該沒有人不認識上田明美的。

  「是啊,」她說著重新燃上香,望著墓碑上銘刻的文字,喃喃道,「明美醬自小生活在大阪,父親是個喜歡對她和她母親家暴的人渣,她母親好不容易打官司贏成功離婚,拿到贍養費作為保障,卻在她上國中時死於一場車禍,肇事司機始終找不到,於是她陷入一段自暴自棄的生活,當過一段時間不良,國中畢業後又振作了起來,她在街頭當歌手,被一家小藝人公司忽悠,簽下了長達5年的賣身契,她不接受公司的安排便只能暫時放棄藝人事業,在外打零工生存,終於等到合同期滿,她偶然發表在網絡上的翻唱視頻一夜爆火,這才真正開啟了她的歌手之路。聽起來很坎坷吧?明明好不容易熬到柳暗花明的時候,卻遭遇了這種事。」

  人生沒有什麼事是不可避免的,除了死亡,但死亡又分很多種,明美的死對她來說充滿了遺憾與不甘。

  五條悟安靜地聆聽著她講述關於上田明美的過往,對方似乎並不是要特意講給他聽,只是想找個人傾訴一番。

  「很遺憾呢,這或許就是命運吧。」

  「是啊。」她站起身。

  但總得有什麼為他們的死買單。

  我會報仇。

  「只是偶爾回想起來還是會後悔吧,如果那天我跟著他們一起進去的話,或許他們就不會死了嘛,也有可能什麼也改變不了呢。」

  五條悟和她一前一後地從山頂的台階往下走去。

  「倒也不必這麼想呢,這世上多得是會讓人悔恨的選擇,畢竟我們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五條悟手背於身後,頗有一副人生導師的模樣。

  「五條先生這麼有感觸,以前也有類似的經歷嗎?」她突然對這人過去幾年的生活產生了好奇。

  「當然有啊,」他悠地回道,「小時候家裡有個比我小几歲的小孩,也是死在了咒靈手中,她的死多少和我脫不了干係。」

  南宮月額間神經一抽,動作頓了頓,讓自己表情顯得自然點,委婉嘆道:「是這樣嗎,那真是遺憾了。」

  「沒事哦,都過去很久了,對了,」五條悟似是想到什麼,轉身道,「雖然姓氏不同,她的名和你倒是一樣呢~」

  南宮月的心臟和腳下同時落空,她視線急速下墜,因太過驚訝又沒能及時調整好重心,徑直摔倒,雙手撐扶,雙膝跪地。

  好在她面前便是休息平台,否則她滾下去都有可能!

  「這是怎麼了,突然行這麼大的禮?哎呀我會感到惶恐的啊。」五條悟望著她五體投地地跪拜姿勢,不由得一怔,沒忍住調侃道。

  「我沒注意,不小心踩空了。」她尷尬地避開對方目光。

  南宮月強行鎮定,心跳卻如擂鼓。

  怎麼好端端地,就提起我來了?你五條悟長這麼大就沒別的遺憾了嗎???好吧,其實是我嘴欠,以後不要亂問了……

  她心情極具複雜地伏地起身。

  「要小心點哦。」五條悟還是好心地上前扶了她一把。

  第56章

  「謝……謝謝。」

  她站穩後訕訕地回道。

  剛剛那一下幾乎驚出她一身冷汗。而好不容易平靜的心情又回到了兩日前,和在醫院見到五條悟那時一樣,心臟驟然突突狂跳。

  「神野月?」身側,來自女性的聲音驀地喊起她的名字。

  思緒被打斷,南宮月順著台階望去,一對男女正好上至他們這層平台。

  儘管兩人都帶著墨鏡,但她一眼便認出了對方,是佐藤嘉慧和久保少雄。

  「真的是你?」嘉慧不可置信地摘下眼鏡,情緒激動,小跑上前,緊緊抓住她的手,「你平安無事嗎?可以出院了?!」

  五條悟見狀鬆開她,後退了兩步,靜靜掃視剛來的兩人,都是名人啊,這位神野月的交友圈比自己想像得還要廣泛。

  久保少雄也跟了雙來,他把鼻樑上的墨鏡推上額間。

  兩人雖然臉上有化妝品遮蓋塗抹,但氣色依舊憔悴了不少。

  「也不能說完全沒事吧,今天是從醫院偷跑出來的……」南宮月說著指了指額頭上的繃帶。

  「傷勢嚴重嗎?還有其他地方嗎?我看看?」嘉慧語言顛三倒四,端著她的手上下查看。

  「他們說你受了傷,暫時不宜探病,居然連醫院都不肯告訴我們。」久保少雄加入對話,試圖阻止即將對南宮月動手動腳的嘉慧。

  「事發時我不在建築內部,只是受到點波及,」南宮月臨時編了個理由,笑道,「像你們這樣的公眾人物,冒然到醫院來說不準會被狗仔發現吧,到時候媒體將會一窩蜂湧入醫院採訪我這個當事人,那邊不告訴你們也算合理……」

  不知道能不能搪塞過去啊。

  「總之,你還能平安就好。」嘉慧眼圈有些泛紅。

  「你們……也是來探望明美的嗎?」

  「是啊,說起這個就來氣,昨天追悼會,什麼人人狗狗……那些以前和她針鋒相對過的,都跑來蹭一下曝光!」

  「這個圈子就是這樣啊,就算不是出於本意,公司非要安排也沒辦法。」少雄勸說道。

  「說起來,你和浩二又是怎麼回事?公司現在沒人敢當著他的面提你。」想問的話太多,嘉慧基本是想到什麼提什麼。

  「分手了。」南宮月直截了當回道。

  「倒也不意外。」久保少雄接過話。

  「果然沒有什麼浪子回頭,不過是上岸歇歇腳。」嘉慧翻了個白眼。

  「那種沉迷於燈紅酒綠的浮誇男性不太適合你,分開也是好事啊。」

  「我們之前還打賭說你們能不能交往超過3個月呢,誰知道……」嘉慧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立即收聲。

  「接下來怎麼打算,出院後會先回公司嗎?」少雄岔開話題,轉問道。

  「給你發了很多條信息都沒有回覆呢。」嘉慧補充一句,帶點責備的意味。

  「手機報廢了回頭我會補辦一個電話卡,至於公司就不回了,我會請一段時間假,去其他的地方散散心先。」南宮月搖搖頭。

  「真羨慕啊,最近我也沒心思工作,可是我們這種檔期定好了的推都推不掉。」嘉慧抱怨道。

  少雄側目問向一直靜靜佇立於一旁的白髮男人,「這位是?」

  「啊,這位是五條悟,是……是我老家的朋友。」南宮月隨口胡謅道。

  如果說是保鏢、警務或者官方人員會惹人懷疑吧,畢竟案子已經作為事故公布了,只是這種謊話也太容易拆穿了,誰都知道她神野月就是東京長大的。

  「欸~你不說我還以為是新晉藝人啊……看起來很有潛質呢~」嘉慧上下打量他,連連稱讚。

  久保少雄倒是看破不說破地朝南宮月笑了笑。

  「你們好。」五條悟揚手打了聲招呼。

  「你好。」兩人異口同聲回道。

  「五條先生有考慮過進入演藝圈嗎,我可以為你引薦呢?」五條悟的出現讓嘉慧起了興致。

  「要引薦也是月來吧,畢竟是她的朋友。」少雄反駁道。

  「聽起來很不錯的提議啊,只是如果去當了明星,我手底下的學生們就沒人管了。」五條悟非常自然地謝絕了。「畢竟他們都很離不開我啊~」

  「五條先生是教職人員?」少雄語氣頗有意外,怎麼都覺得他的氣質和老師搭不到一塊去,難不成是GTO這一類型?

  「是的。」

  「教書育人是個高尚的職業呢,但從某一方面講好像有點暴殄天物。」嘉慧遺憾地搖頭。

  「那就先敘到這裡吧,如今看到你無恙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消息了。」少雄轉頭對南宮月說道。

  他們今天都是抽空出來,一會還要趕回去。

  「嗯。」她點點頭。

  「記得要回消息哦,大家都很擔心你!」嘉慧走前不忘囑咐一句。

  「明白,你們也保重。」南宮月笑著感謝道。

  「啊,怎麼能說這種類似訣別的話呢,至少也應該是回見吧。」

  久保少雄某些時候有著異常的敏銳感,讓她感到頭疼。

  「好哦,回見~」她朝兩人揮揮手。

  「神野小姐有一群不賴的朋友啊。」五條悟感嘆道。「原本還想再勸說兩句,問問你要不要考慮換個行業,進入咒術界,現在反而覺得沒必要了。」

  他們繼續朝著墓園大門前行。

  「為什麼,這兩者有衝突嗎?」

  「一旦成為咒術師,基本上就和普通人的生活脫離了啊,包括周圍的朋友,也算在裡面。雖然不是絕對,但據我觀察下來95%都是如此。」

  「是這樣嗎,五條先生的朋友也都是如此?」南宮月話說出口就後悔了,她這樣會不會給人一種過於在意五條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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