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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諾拉一邊念一邊走神。

  雖然他成績不錯,但是因為雌兄常年外出做任務,再加上一綹白的緣故,學校老師都不怎麼待見他,不說直接欺負,但也會把他當成空氣。

  這還是第一次班主任點名讓他帶這同學晨讀。

  諾拉的嘴角彎起了一道不易察覺的弧度,心裡的小惡魔也跟著雀躍起來。

  有家長撐腰的感覺,真好。

  *

  剛出校門口,諾拉就看到了那艘亮到晃眼睛的星艦。

  俊美的雄蟲穿著米白色外套,靠在星艦旁邊沖他招手。

  諾拉幾步跑過去,輕輕叫了一聲:「閣下。」

  「好乖。」

  安瑞下意識伸手去摸少年的金髮,又很快發現不合適,剛要收回來,諾拉就主動在他的手心蹭了兩下。

  小雌蟲的金髮軟乎乎的,蹭的他手裡一片酥麻,直癢到心裡。

  安瑞欣喜若狂:「怎麼今天這麼乖?」

  諾拉眉眼間浮現出清淺的笑容,軟乎乎地搖了搖頭。

  安瑞拉著他上了星艦,從儲物膠囊里拿出一塊草莓蛋糕:「我讓保姆蟲做的,嘗嘗好不好吃。」

  諾拉低頭吃了一口:「好甜。」

  「晚iu鹽上想吃什麼?」

  「西紅柿炒雞蛋。」

  「還吃這個,不換換樣?」

  「那諾拉聽閣下的。」

  *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很快就到了期末考試周。

  蟲族大學選拔考試並非一考定終身,而是把高中每一次期末考試成績累計在一起,根據不同的權重算出一個總分。

  所以,每次期末考試都很重要。

  為了能考入帝國軍校,自從進入12月末,諾拉就開始廢寢忘食地學習。安瑞幫不上忙,只能做好後勤保障工作。

  終於,在新年的第二個周五,諾拉完成了全部考試。

  「辛苦了寶貝。」安瑞抱著一大束向日葵,在學校門口迎接順利完成期末考試的小雌蟲。

  諾拉小臉紅撲撲地,幾步跑過來:「謝謝閣下。」

  「走,先回家吃飯,明天帶你出去玩。」

  安瑞拉著少年上了星艦:「晚上想吃點什麼?」

  「都可以,聽您的。」雌蟲聲音發沉,帶著濃重的鼻音,顯得興致不高。

  不應該啊,往常諾拉一坐上星艦就開始問自己晚上吃什麼了。

  安瑞皺了皺眉,這是考試不順利?

  他抬手揉了下小雌蟲的金髮,剛要安慰幾句,手掌就傳來一片滾燙。

  諾拉發燒了!

  作者有話要說:

  在荒星執行任務的諾亞:excuse me???

  第88章 番外二

  安瑞立刻更改了星艦的目的地。

  「寶貝,你發燒了你知道嗎?」

  諾拉腦袋昏昏沉沉的,但還是勉強打起精神:「沒事的閣下,我休息兩天就好。」

  可能是身體應激反應,也可能是太緊張了,之前高一兩次期末考試結束後,他都發燒了。

  但是對於蟲族來說,雌蟲發燒並不是什麼大事,畢竟雌蟲自愈能力極強,就算胳膊斷了也能自愈,發燒根本算不上病。

  首都星生活成本高,看病更貴,對於一般家庭的雌蟲而言,都是非必要不去醫院。家裡有條件的吃點藥,沒條件的在床上躺幾天,總能自愈。

  而諾拉明顯就屬於沒條件那類的……

  所以那兩次發燒,他都是在地下室躺了三天,甚至沒有第二隻蟲發現,他發燒了。

  「什麼休息兩天,咱們得去醫院開藥。」安瑞揉揉小雌蟲滾燙的腦門,「別怕,能不打針咱們就儘量不打針啊。」

  諾拉被安瑞哄小蟲崽的語氣搞得臉一紅,躲開雄蟲的手輕聲說:「給您添麻煩了。」

  也怪他自己的身體不爭氣,哪裡有雌蟲隔三差五發燒的。

  「不許胡說,我家諾拉才不是麻煩。」安瑞謊話張口就來,「再說了,你哥哥可是我的救命恩蟲,我幫他照顧好雌弟不是應該的嗎。」

  「咱們去哪個醫院呀?」諾拉揉著刺痛的太陽穴,「找個離得近的吧。」

  「我知道,就去第三街區那個,星艦十分鐘就到。」

  諾拉本能地覺得哪裡不對勁,但頭實在是太疼,沒力氣多想,只能把頭枕在雄蟲的大腿上閉目養神。

  「乖,醒醒,咱們到了。」

  諾拉昏昏沉沉地睜開眼,在看到對面醫院招牌的時候,終於意識到哪裡不對勁了。

  只見潔白的醫院大樓上掛著巨大的四個紅字——蟲崽醫院。

  他就覺得不對,畢竟第三街區只有這麼一家蟲崽專科醫院,根本就沒有綜合醫院。

  安瑞已經從星艦跳下來了。

  「愣著幹什麼,下來啊,是不是腿軟走不動,要不然我抱你?」

  「閣下。」諾拉糾結地咽了下口水,「我都十六歲了,能不能換家醫院啊。」

  「我剛剛都在網上查了,十八歲以下未成年蟲都可以掛蟲崽科。最近的綜合醫院不堵星艦還得半個小時呢,眼看就晚高峰了,真要堵起來就沒個點,你不是還想早點回家嗎?」

  諾拉抿抿嘴沒在說話,但小臉上依舊寫滿了拒絕兩個字。

  「走吧,來都來了,現在去別的醫院也來不及,先把燒退下來再說。」

  安瑞拽著諾拉的手腕把他從星艦上薅下來。

  諾拉不敢使勁掙扎,只好半推半就地跟在雄蟲身後。

  *

  「您好,我家崽發燒了。」

  「閣下日安。」分診台的護士問好後,神色變得有些迷茫,碧綠的眼珠圍著安瑞看了好幾圈,才試探著開口,「您的蟲崽跟著一起來了嗎?」

  「來了啊。」安瑞把諾拉往前一推,「就是他,期末考完試突然就發燒了,您看掛什麼科。」

  亞雌護士的嘴長得能塞下一個鹹鴨蛋:「他他他……蟲崽?」

  這位蟲高馬大,看著都能生蟲崽了吧。

  再說了,能勞動雄蟲親自送到醫院,怎麼也得是漂亮的雄蟲崽崽吧,這位大兄弟是什麼情況啊?

  「十六歲,未成年雌蟲,我在網上看過了,是可以來蟲崽醫院的。」

  「是,可以,沒問題。」亞雌立刻恢復成職業微笑,用電子體溫計在諾拉腦門上按了一下,「38.7度,確實有點發燒,您直接掛發熱門診就可以了。」

  蟲族的體溫和人類差不多,38.7度已經屬於高燒了。

  「還說沒事,不來醫院哪行啊,一會兒再燒傻了。」

  安瑞一邊數落小雌蟲,一邊拉著他上二樓發熱門診。

  諾拉瞟了一眼周圍不超過六歲的小蟲崽,臉漲得通紅,一言不發跟在安瑞身後。

  「最近是不是經常熬夜,休息不好。」白髮蒼蒼的亞雌醫生帶著金絲框眼鏡,邊看驗血報告邊問。

  安瑞搶先回答:「對,他之前準備期末考試,熬了半個多月了。」

  「那就難怪。看血象是細菌感染,但雌蟲抵抗力強,一般不會發燒,應該是過勞導致免疫力下降,沒什麼大事。」亞雌醫生在病歷上刷刷寫下幾個看不懂的字,「打一針退燒針,回去按時吃藥,多休息,兩三天就能好。」

  「好嘞,謝謝醫生。」

  亞雌笑眯眯地打趣:「像您這麼體貼的雄父,可不多見。」

  安瑞臉色一頓,慌忙解釋:「我……」

  低頭坐在旁邊的諾拉忽然打斷了安瑞的話:「雄父,咱們走吧。」

  直到被諾拉推出了診室,安瑞還是蒙的。

  救命,他怎麼就這麼喜當爹了!

  上輩子他和諾拉的關係是情侶,穿過來之後他給自己的定位是諾拉的哥哥,但是小諾拉管他叫叔叔,現在又直接管他叫爸爸。

  這是什麼地獄版五倫合一!

  諾拉到底是為了報復他帶諾拉來蟲崽醫院,還是心裡真就這麼想的啊?

  安瑞簡直欲哭無淚,排隊繳費的時候順便給自己買了瓶冰水。

  他需要靜靜。

  「一共一千三百二十八星幣,消炎藥一天一片,退燒針直接去一樓注射科打就行,祝您生活語愉快。」收銀台的小雌蟲聲音又脆又甜。

  安瑞輕輕嘆了口氣。

  在搞清楚諾拉到底把他當成什麼之前,他是沒法愉快了。

  接過藥片和退燒針,安瑞帶著諾拉下樓去注射科。

  冬季是感冒高發季節,注射科門口排了三四隻小蟲崽,全是來打退燒針的。

  只見排在最前面的小蟲崽被雌父抱在懷裡,站在旁邊慈眉善目的亞雌護士扒開小蟲崽的褲子,狠狠一針扎在小蟲崽圓滾滾的屁股上。

  小蟲崽哇地一聲就哭了,兩條小腿亂蹬,但護士不為所動,直到把針里的全部液體都推進去才算完事。

  「真棒。」亞雌護士又恢復了和善的表情,給依舊抽泣的小蟲崽胸口貼了朵大紅花,「崽崽真勇敢。」

  諾拉臉色僵硬,搶過安瑞手裡的針劑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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