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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當晚,天色剛擦黑時,一個神秘人物光臨了錫甘納的懲戒所。

  當西羅走進刑室時,第一眼見到的就是被鐵鏈綁住雙手吊起的那林。他正在被鞭打著。

  行刑的人毫不留情,用的直接是那種帶倒刺的鞭子。他正是被以諾特地找來的殘酷審訊人:多馬士。

  但即使被打到皮開肉綻,鮮血四濺,那林也咬緊牙,一言不發。

  以諾正悠閒坐在一個最佳位置觀看,他確實是在欣賞,在這樣血腥的環境中,還看得津津有味。

  西羅一眼就看出來以諾夾帶私貨,對付那林用的都是最狠的方法。

  這樣拷打下去,就算那林有本心聖印也很勉強,於是他出聲提醒,「不要把他弄死了。」

  以諾卻笑著說,「這個您儘管放心,我已經準備了最好的藥,他就算只剩一口氣了,也能很快又生龍活虎起來。」

  只要不死就行。

  西羅於是也坐了下來,跟著以諾一同觀看起眼前的拷打。

  一頓鞭子抽完,那林連站住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垂著頭喘息,全身血跡斑斑,身體的支撐全靠著吊住自己的鐵鏈。

  這個時候,一個人向他走了過來,他都不用抬頭看,就知道這是西羅。

  剛才他進來的時候那林就察覺了。

  一隻手抓住了他的頭髮,強迫他抬起頭。

  西羅那張俊美的臉湊得很近,那雙如海洋一樣深邃的藍色眼瞳緊盯著他,「如果不想繼續受苦,就把加百列的行蹤說出來,你見過那個血族了吧?」

  有猛虎王做眼線,他肯定早就發現那林的不對勁了。

  那林不知道西羅知道了多少信息,但是目前看來,西羅應該不知道亞瑟就是加百列,不然不會這麼問。

  那他更不會說了。

  吐了一口混著唾沫的髒血在西羅的臉上,那林喘著粗氣冷笑道:「這點小傷對我來說就是撓痒痒,你們就算打死我,也不會從我嘴裡知道任何事!」

  西羅沉默著擦去臉上的鮮血,接著就回頭對以諾道:「接下來隨便你怎麼對待他,只要留他一口氣就行,我要用他這條命釣出那個加百列。」

  活著受折磨的方法多了去了,以艾西利亞家族的醫術,要將一個瀕死的人救回來也只是小事。

  西羅離開後,隨著刑室的鐵門緩緩關上,以諾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愉悅。

  ……

  錫甘納東大街上的一家旅館內,一個人正心事重重地走在台階上。

  他一路避開人聲和跟蹤,來到信上說好的房間後,一旋門鎖便迅速走了進去。

  門並沒有鎖,而他進去後,第一件事卻是把門反鎖了。

  房間內還或站或坐的待著三個人,和進來的這個人一樣,他們都是一臉的心事重重。

  鎖好門後,這人轉身,赫然是變裝的克萊特。

  而房間裡的其他人也不是陌生人,分別是柯克托和溫德斯,以及正在窗邊望風的巴德。

  「那林被抓了。」

  克萊特將頭上的帽子摘下,第一句話就是將這個壞消息說了出來,「就在今天傍晚,聽說他是主動投案自首的。」

  這話一出,其他三人的臉色更加沉重了。

  過了一會兒,溫德斯冷哼一聲,問道:「投案自首?那傢伙真的做了那些殺人放火的事?」

  巴德第一時間搖頭反對,「我不相信,那林不是這樣的人。」

  克萊特走過來在桌邊坐下,他也是和巴德一樣的觀點,「我也支持巴德的想法,雖然才認識半年,但是我了解那林,他不可能會做這種事。」

  平常的相處下來,克萊特和巴德都清楚黑鴉在那林心中是多麼重要的存在,完全等同於他的家。

  而他又怎麼可能會毀了自己的容身之所,還是用這麼眾人皆知且十分不堪的方法。

  新月之夜那晚,劍意大會結束後,他們幾人正準備回城參加那林的成人禮時,卻發現錫甘納關閉了所有城門,將他們都困在了城外,直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才開啟城門。

  在周圍人的隻言片語中,他們知道黑鴉出事了,於是進門後第一件事就是衝去黑鴉,然後就見到了還在熊熊燃燒的黑鴉以及接連被捕的黑鴉團員,而那林下落不明。

  因為和那林關係密切,那天他們也被光明騎士團請去一一單獨詢問那林的事,好不容易被放出來後也遭到了監視。

  這麼多天以來,他們運用在學校里學到的監聽技術暗中交流,並在今天監視莫名減弱時秘密聚會,然後就知道了監視人員為什麼減少了——光明騎士都去抓捕那林了。

  柯克托一直沉默著,他看到克萊特和巴德兩人對那林深信不疑,心中也開始劇烈動搖起來。

  因為,和被困在城外的三人不同,那晚他有事要找安東尼奧老師處理,所以便在城門關閉前就進入了城中。

  因此,也看到了令他怎麼都無法相信的畫面。

  因為一直被監視,這件事他沒來得及對另外三人說,但是現在,他必須說出來了。

  柯克托終於開口:「克萊特,有件事我必須得給你們說。」

  溫德斯見他臉色蒼白,便冷著臉將面前的熱茶推了過去,但柯克托卻對他擺擺手,然後皺著眉將那晚的見聞都說了出來:

  「你們都知道,黑鴉出事的那天晚上我提前回到城裡,也在回黑鴉的時候正好撞見光明騎士團包圍黑鴉。當時我被攔在門外,然後,雖然只是從大門看到的一個背影,但那絕對是那林本人,因為只有他會使用星碎,而他當時……」

  一想到當時的場景,柯克托就覺得難以接受,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將話說完:

  「……那林當時……在殺人,不管是光明騎士還是黑鴉的團員,他都無差別的用星碎燒死了他們……我也覺得那麼冷酷的人不應該是那林,可星碎是只有他能使用的招數……」

  親眼目睹同學大開殺戒,柯克托大受打擊,也開始對自己產生懷疑。

  他無法接受,難道那林真是那樣的人?可現實就擺在他的眼前。

  但是他剛說完這話,溫德斯卻是第一個開口發表不同意見的人。

  這也是他頭一次為那林說話,「大開殺戒這種事不可能是他幹的,那傢伙雖然心思深沉,但有自己的原則。」

  這種事他可能會做,但是那林絕對不會做。

  畢竟和他一身無牽無掛不同,他能看出來,那林意外的很珍惜這種日常生活,甚至於是拼命去維持,這種懦夫怎麼可能會做這種無法挽回的事?

  事實上,克萊特和巴德也是這麼認為的。

  柯克托欲言又止,「但是……」

  「柯克托,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你不必懷疑自己。」

  克萊特叫住柯克托,又開解似地對他一笑,「我和巴德是那林有過盟約的兄弟,所以我們才選擇相信他,但是你不必因為我們而去強行改變自己,不要有心理負擔。」

  說著,他又戴上了自己的帽子,「我們現在除了干著急也沒有事可做,那還是先回去吧,不要讓監視的人等太久。今天的聚會就到這裡了,有新的消息我們再聯繫。」

  他招呼已經準備好的巴德,「走吧,巴德。」

  目送他們離開,柯克托的內心滿是愧疚。也許,他就不該把這件事說出來。

  而溫德斯看著他倆離開的背影,嘴角卻漸漸勾起。他已經猜到他們準備要幹什麼了。

  看來他們還算是男人。

  離開了房間,克萊特和巴德並肩前行。

  沒走幾步,巴德就壓低了聲音,問:「克萊特,你是不是想干一票大的?」

  克萊特望著面前狹窄的走廊,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和我們兩個壞學生不一樣,有些事不能讓柯克托一起加入。這種壞事,還是由我們兩個頭號問題學生來做比較合適。」

  他雖然沒明說要做什麼事,但巴德早已經心知肚明,此時也不禁勾唇笑了,「我還是第一次幹這麼大的事。」

  「我也是一樣。」克萊特說到這裡,突然停頓了一下,但很快又繼續道:「我不會懷疑我們和他結下的情誼,他是不是魔頭,我要親自去問。」

  說著,克萊特也偏頭看向巴德,臉上又出現了那種玩世不恭的笑,「如果你怕了,還是趁早退出吧。」

  巴德活動了一下雙手的關節,發出了幾聲響聲,他臉上是同樣玩世不恭的壞笑,「怎麼可能,倒不如說我從來沒這麼有幹勁過!」

  第211章

  三天後的深夜時刻,光明大教堂外,一個蒙面的黑衣人出現在夜色里,他在高大的馬栗樹上跳躍穿梭著,並很快隱藏在無人的角落裡。

  他是巴德,出現在這裡是為了和克萊特匯合,但匯合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分鐘,克萊特還是遲遲沒有出現。

  就在巴德等得焦急時,同樣身著夜行衣的克萊特終於出現了,但卻是在圍牆下大搖大擺地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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