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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弘量一聽,抹了抹眼淚,長嘆一聲道:

  「臣那妹妹自然對臣這做兄長的敬重有加,說的也都是些好聽的,可臣知曉,那都是家人的偏重,當不得真。

  若要看這郡守的位置坐得穩不穩當、稱不稱職,還得聽百姓所言!」

  李未遲一聽,很是贊同,連連點頭。

  白弘量見狀,心中稍松,正琢磨著開口問問返郡一事,卻聽李未遲先開了口:

  「昌南郡較其他州郡來看,位置略偏僻些,沿海又多密林,耕作的田地少,唯獨養蠶、紡織尚發達些。

  可朕觀白郡守述職,去年昌南郡在受了雪災的情況下,田賦和商賦竟能與往年持平?」

  白弘量早知李未遲會如此問,心中已經打好了腹稿。

  他泰然自若道:

  「不瞞聖上,臣小時曾經歷過一場暴雪,因著家中殷實些倒沒受些苦難,可看著百姓受雪災吃不飽穿不暖,臣便想若臣有朝一日成為一名大官,定要常備糧食、木炭、衣物,以防百姓遭難受苦啊!

  於是臣自從當了昌南郡郡守,便開始填充糧倉和庫房!

  臣也只是以防萬一,沒想到,真遇上大雪了!」

  白弘量低頭笑了笑,好似有些不好意思自我誇讚,聲音略低了些:

  「農戶商戶們心地也善良,臣幫他們渡過雪災,他們竟也如常交了賦稅。」

  李未遲點點頭,又稱讚了白弘量幾句。

  白弘量估算著李未遲該問的都問了,於是裝模作樣地長嘆一聲道:

  「如今臣從昌南郡出發到現在已一月有餘了,臣這心中總惦念著昌南郡的百姓,心中不踏實啊,不知臣…何時能返郡?」

  李未遲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朕觀幾名郡守已經在京中玩得樂不思蜀了,白郡守為何這般著急回去,不若在京中多玩幾日,要不然你府中的那些個銀錢留著做什麼啊!」

  白弘量一聽連連擺手道:

  「聖上快別說笑了,就臣這俸祿還要養活一家子人呢,實在有些捉襟見肘了,若不是臉上不好看,臣都想下值後親自去街邊擺攤了!」

  李未遲聽後朗聲笑了幾下,白弘量見哄得聖上高興,也跟著笑,可笑聲還未落下,便聽李未遲說道:

  「那麼白郡守去年建百畝別院的銀錢…是從哪兒來的啊?」

  -

  悅兒的姨母坐在木椅子上,懷中摟著悅兒。

  她終是將前因後果給捋順了,想起她爹一輩子為小漁村忙前忙後,最後卻死得這麼冤,心中又憤恨又無能為力。

  她一臉頹然道:

  「我們鬥不過他們的,在那些官員眼裡,我們就如同那小小螻蟻,他們絕對不會放我們出去泄露半句的。

  昌南郡幅員遼闊,且不說能不能出這州郡,就連小小的曲河縣我們都妄想出得去。

  若逃…便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她的神情呆滯,好似已經對這世道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驀地,她一下抬起頭,望了眼窗外已然明亮的天色,有些焦急道:

  「趁著那些人忙著搬運整理貨物,公子和夫人快快離開吧,要不然再過一會兒該清點人數了,到時公子和夫人便走不了了!」

  她懷中一直安靜的悅兒聽到這話,也瞪大了眼睛朝沈臨鶴和南榮嫿看來,聲音發著顫道:

  「杜哥哥快帶著姐姐走吧,姐姐還懷著寶寶呢,你們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被那些人抓住!」

  話音剛落,卻見沈臨鶴一下皺了眉。

  「噓!」他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邊,示意幾人不要出聲。

  然後他朝屋外的方向側了側臉,神情專注,好似在聽著外頭的動靜。

  屋中一下安靜下來,氣氛忽然變得緊張。

  南榮嫿盯著沈臨鶴的臉,她如今沒了異能,聽不到外頭的聲響,只能根據沈臨鶴的神情變化來判斷情勢好壞。

  不過片刻時間,她見沈臨鶴忽地朝她看來,表情嚴肅,指了指裡屋的立櫥。

  南榮嫿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此處能讓沈臨鶴如此緊張的人只有一個,便是那個亡命徒,邢志用!

  昨夜沈臨鶴回來後便與她提及了此人,此人的武功與沈臨鶴不相上下,但出手更為狠辣、果決。

  若沈臨鶴對上他,並沒有把握能贏得了。

  南榮嫿心中擔憂,但她知道此時她沒有異能,若還猶豫不決便會給沈臨鶴帶來更大的麻煩。

  於是她深深看了沈臨鶴一眼,再不遲疑,朝悅兒和她的姨母擺擺手,三人腳步放輕,往裡屋的立櫥而去。

  …

  磚石房子的大門被人緩緩打開。

  一人身穿黑色的勁裝,頭戴斗笠,手拿長刀立在門外。

  他略略低著頭,斗笠遮了半張臉,看不清神色。

  這人如同一柄嗜血但收入鞘中的刀,表面看起來再普通不過,可內里的血腥氣卻源源不斷地滲出來。

  靜立了片刻,他緩緩抬起頭來,露出了斗笠下的臉。

  只見他的一隻眼睛被黑布蒙著,另一眼猶如地獄的惡魔之眼,摻雜著陰森、邪惡、殘暴…

  他的視線在屋中慢慢掃過。

  屋子不大,一目了然。

  只一張陳舊的桌子,幾把掉了漆的椅子,一個矮櫥。

  還有一扇門通向裡屋,但門上了鎖。

  屋中,空無一人。

  第468章 打鬥

  邢志用在門外靜立了一會兒,最終把視線凝在了那扇上了鎖的門。

  他緩緩抬步而入,朝著裡屋走去。

  正待他要伸手破了那門鎖之時,他忽地一頓,而後快速閃身疾速向後退去。

  可他身形還未穩,忽覺一道掌風以極快的速度向他襲來。

  邢志用無法,再次調動內力躲閃,那掌風堪堪擦著他的耳朵過去,竟生生剮下一塊皮肉來。

  他被逼到門口才停下,接連兩次調動內力,讓他的氣息有些不穩。

  邢志用一隻眼睛微微眯起,打量著屋中與他對峙的年輕男子。

  他的眼中有棋逢對手的興奮,伴隨著濃烈的殺意。

  「年輕人,身手不錯。」

  他很少開口,而能讓他讚賞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沈臨鶴聽到他的誇讚,心中卻沒有一絲喜悅。

  方才他在暗、敵在明,可他卻只能傷到這人的耳朵。

  若是正面相抗…很難說二人誰贏誰輸。

  邢志用壓根不問沈臨鶴是誰,從哪裡來,他的一隻眼睛死死盯著沈臨鶴,如同看到一隻想要獵殺的虎豹。

  屋中的空氣仿若都被二人周身的危險氣息凝滯了,僅有遠處的鳥雀鳴叫聲傳入兩人的耳中。

  忽地,邢志用動了。

  他用肉眼很難辨清的速度朝沈臨鶴橫刀而來,快得甚至連手上的起勢都沒有!

  果然刀刀殺招,沒有一點多餘的累贅動作!

  目的明確,就是要沈臨鶴的命!

  而他快,沈臨鶴也快。

  就在邢志用以為沈臨鶴可能會閃身躲過這一刀時,卻不料沈臨鶴竟迎了上來!

  邢志用知他厲害,不敢掉以輕心,心中一猶豫,動作便跟著慢了一息。

  而就這一息,卻是給了沈臨鶴機會!

  縱然他身量頎長,卻十分靈活,只見他略一矮身,便躲過了邢志用的長刀。

  而後接著伸出了藏於袖中的短匕,直直朝邢志用的腹部刺了過去,同時沈臨鶴向旁邊一側,旋身停了下來。

  邢志用方才躲避的速度也很快,沒有被匕首刺入身體,可腰間的衣服卻是劃出一道長長的破口。

  他低頭看了看,再次抬起眉眼時,目光中的狠厲盡顯!

  而他的唇角卻揚起一個細微的弧度,隱藏著危險的氣息。

  「小子,按你的武功以後必定大有作為,可惜今天遇到了我…」

  他的聲音暗啞,話音還未落,便朝著沈臨鶴再次急奔而去。

  他手中的刀帶了雷霆萬鈞之勢,若是沈臨鶴一個躲閃不及,那必是血濺當場的局面!

  沈臨鶴的目光死死盯著邢志用手中的長刀,他正要側身躲過,卻見那長刀方向一偏,竟是往裡屋的方向劈了下去!

  這一刀刀風凌冽,裡屋的木門一下被劈成了兩半!

  屋中的南榮嫿、悅兒和悅兒姨母正藏在立櫥之中。

  她們不敢從另一扇門逃出,若是出去被錢莊的人發現也是一個死字,還不如這立櫥中安全。

  巨大的破門聲響起,悅兒嚇了一哆嗦,她趕忙抬起手捂住嘴,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喊出聲來。

  可她一抬胳膊正好撞到了南榮嫿隆起的肚子上。

  悅兒一張小臉緊張得皺了起來,眼中全是歉意,擔心地看著南榮嫿,生怕她的肚子有什麼意外。

  可下一刻,悅兒卻驚訝地看著南榮嫿神色如常、手腳麻利地掏出了一個軟枕…

  悅兒和她的姨母盯著小腹平坦的南榮嫿,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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