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第二日醒來時,頭脹痛得厲害。

  傅詔撐著床沿翻身坐起,一隻手使勁揉了揉額角。

  昨夜的事情他已記不太清了,只隱約想起有人將他從酒肆送回了府,可究竟是誰卻沒有一點印象。

  「叩叩。」敲門聲響起。

  府中僕從在門外恭敬說道:

  「少爺,老爺說待您醒了去他的院中一趟。」

  傅詔沉默了片刻,應道:

  「知道了。」

  可他卻不想動彈,傅慶堂找他要麼是因著他醉酒一事,要麼是為了朝堂之事。

  傅詔就這樣在床邊呆坐了半炷香的時間,就在門外僕從耐不住要再敲門時,傅詔慢慢悠悠起了身。

  今日休沐,無須穿官服,他換了一件墨藍色的寬袖織錦長袍,待要伸手拿束腰的勾玉腰帶時,忽地有什麼東西掉落在地,發出了細微的聲響。

  傅詔看著地上那一隻小小的耳墜,目露疑惑。

  彎腰撿起,舉至眼前,只見這是一隻外圈用金絲環繞,內里含著一顆翠綠色玉珠的耳墜。

  耳墜做工精巧,不是街邊小鋪子上可買得到的。

  傅詔擰著眉,著實想不通他這怎會有女子的東西,偏偏還是一隻耳墜…

  敲門聲再次響起,僕從猶猶豫豫問道:

  「少爺,需要幫忙嗎?」

  「不必了。」傅詔忙把那隻耳墜放入袖口中,整理了一下衣袍出了門。

  傅慶堂的院中,梅香依舊。

  傅詔只瞧了一眼,便垂下了眸子。

  行至書房門前,傅詔恭恭敬敬道:

  「父親。」

  「進來吧。」書房內傳來傅慶堂的聲音。

  傅詔推門而入,卻見傅慶堂並沒有坐在書桌邊上,而是坐於靠牆的一把圈椅上。

  「坐吧。」傅慶堂指了指緊挨著的一把椅子說道。

  傅詔愣了一瞬,他走過去在椅子上坐下,而後不適地往旁邊挪了挪。

  他從未與傅慶堂挨得如此近過,有些不適應。

  「父親找我何事?」傅詔垂眸看著地面問道。

  他以為傅慶堂會問一問他昨夜為何喝得爛醉,或者是問問朝堂之事,可沒想到傅慶堂卻是開口說道:

  「昨夜是謝家大小姐將你送回來的。」

  傅詔驚訝地抬起眸子,他使勁回憶了一下,印象中好似確有一個女子曾出現在酒肆,當時他將那女子看成了南榮嫿…

  沒想到竟是謝沛凝。

  傅慶堂手指輕輕敲了兩下圈椅的扶手,說道:

  「改日備些禮品,去謝府道個謝吧。」

  傅詔一瞬想起袖口中的耳墜,忽而覺得胳膊有些發燙,想來那耳墜該是謝沛凝的,就是不知如何掉到了他這裡。

  二人昨夜…

  傅詔不敢深想下去。

  怕不是攜禮上門道謝,而是上門賠罪吧?

  傅詔忽然覺得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半晌後才發覺傅慶堂正在等他回話。

  傅詔忙點頭稱是。

  等了片刻不見傅慶堂再開口,傅詔站起身正要行禮離開,卻聽傅慶堂沉著聲音道:

  「沈臨鶴要與南榮嫿成親一事,雖不知他為何要到處宣揚,可此事既然已是滿城皆知,你就…死了心吧。」

  傅詔垂著眸,不言語。

  為何沈臨鶴要到處宣揚?

  別人想得多、想得深,或許猜測沈臨鶴此舉另有深意。

  可傅詔明白,沈臨鶴不過是…炫耀罷了。

  傅詔昨夜的酒此刻還在他的腦子裡晃蕩,一提南榮嫿就有些酒意上頭。

  他先前總以為沈臨鶴與南榮嫿的婚事還有轉機,心裡多多少少夾著些希冀,可昨日聽到消息卻是明白了,他二人的婚事已成定局。

  明白,但擋不住心裡堵得厲害。

  傅詔沒有作聲,朝傅慶堂拱了拱手便出了門。

  待走到院中,從一棵梅樹邊經過時,傅詔頭一次駐了足。

  傅慶堂常在院中賞梅,傅詔知道,每每傅慶堂盯著梅花出神便是想母親了。

  可傅詔從未停下來專注地看過一次梅花。

  因為他的印象中,母親的身影極淡。

  他從小也未有過姐妹一起玩耍,於是從不知曉該如何與女子相處,而女子又喜歡怎樣的男子。

  沈臨鶴便不同,他小時身邊有阿姊,後來沈夫人從戰場上歸家日日教導於他。

  沈臨鶴光一副嘴皮子就比他討女子喜歡。

  喜歡…

  傅詔抬手摸了摸袖口,那處還放著謝沛凝的耳墜。

  他輕嘆了口氣,若是昨夜真對謝沛凝有逾矩的舉動,那他定要負責的。

  -

  嘴皮子討女子喜歡的沈臨鶴此刻正托著腮雙目無神地看著安平郡主。

  安平郡主事無巨細將成婚的流程給他和南榮嫿講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連講了一刻鐘才算完。

  沈臨鶴從不知成婚竟如此麻煩,他身邊的好友,不論是劉巡還是杜縉迄今為止連個談婚論嫁的女子都沒有,更遑論成婚了。

  而他先前去喝別人的喜酒也只是單純的喝酒罷了。

  如今一聽成親前新郎官與新娘子三日不能見面,他就不滿地皺了皺眉。

  轉頭一看,南榮嫿也已經神遊天外,還捂著嘴打了個哈欠。

  安平郡主見這二人的模樣翻了個白眼,輕哼一聲道:

  「成親是一輩子的事,對於女子尤是如此!」

  她看向沈臨鶴,撇了撇嘴,「別怪我沒提醒你,因為成親而吵架的,多的是呢!有的夫妻就算已成婚好些年,提起當年成親之時的事,還會叨叨幾句呢!」

  沈臨鶴一聽,十分不屑道:

  「我與嫿兒才不會吵架呢!」

  「嘁!」安平郡主斜著眼看他,「話可別說的太早,這世上哪有不吵架的夫妻!沈國公和沈夫人可是公認的伉儷情深,你敢說他倆沒吵過架?」

  沈臨鶴一噎,他娘脾氣暴躁些,就算每次都是他爹讓步,可也少不了有拌嘴的時候。

  安平郡主勾唇一笑,「所以說啊,這婚事一定要好好辦,若不然那可是一輩子的遺憾,以後想起來,這可是吵架的引子!」

  沈臨鶴想像不到他與南榮嫿吵架的樣子,因為若是南榮嫿生氣,他必定第一時間哄好,根本不給兩人吵架的機會!

  但聽到安平郡主說『一輩子的遺憾』,沈臨鶴蹙了蹙眉,仿若下了什麼決心,認真道:

  「我可不給嫿兒留任何遺憾!」

  第444章 添妝

  許是因著安平郡主的話,沈臨鶴開始十分認真地籌備起婚事來,事無巨細,樣樣經過他手。

  再加上李未遲登基後,對白熙慧生前黨羽徹底清查,朝中一番動盪,六部皆有涉及,京中但凡都有些品階的官員都忙得腳不沾地。

  沈臨鶴亦是如此,甚至前幾日都未曾回過國公府。

  先帝在位這麼多年,白熙慧暗自培養勢力,這不查不知道,一查令李未遲心驚不已。

  白熙慧曾以李夢甜的名義在京中錢莊裡立了戶,戶頭上竟有足足三萬兩黃金!

  要知道,東平寒月作為國師時,一直是她把控著國庫鑰匙,白熙慧就算統領後宮,也絕無可能從國庫中悄悄運出這麼多金子。

  而順藤摸瓜,令李未遲更加不可置信的是每月月初,總有人往這戶頭存一筆巨額的銀錢。

  每個月銀錢並不固定,有時多有時少,但少時也有個百兩黃金了。

  不過這個月戶頭上卻並未收到匯入,想來是對方知道了白熙慧和李夢甜的死訊。

  李未遲自登基後便從廣華殿搬入了博陽宮。

  此刻,博陽宮偏殿內,李未遲坐於上首,沈臨鶴、杜縉與劉巡分坐於殿中兩側的椅子上。

  「也不知是誰往李夢甜的戶頭上匯金子,按照以往,這戶頭上每月初二會多一筆入帳,可白熙慧和李夢甜一死,接著就停了,那人的消息倒是靈通!」

  劉巡灌了一口茶,蹙著眉說道。

  他京中人脈廣,人又機敏,這事交給他來查最合適不過了。

  劉巡繼續道:

  「而且啊,那人真是藏得隱蔽,每個月往李夢甜的戶頭上匯金子得經過好幾個錢莊,且有時分開數筆匯入,我們的人挨個核對了好久才查到源頭,竟是從南邊一個小漁村的錢莊裡匯出的。」

  「小漁村?」杜縉一臉驚訝道,「小漁村還有錢莊?」

  劉巡使勁點了點頭,「我也納悶啊,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村子竟會有錢莊,而且我們的人查過了,經那錢莊流入流出的銀錢還不少呢!」

  李未遲沉吟片刻問道:

  「那小漁村可有名字?」

  劉巡搖了搖頭,「那地方小得連輿圖上都沒有記載,整個村子只有幾十戶人家,且都神神秘秘的,壓根不與外界接觸。」

  杜縉摸了摸下巴,好奇道:

  「可這麼一個偏遠的小地方,怎會與先貴妃有關係呢?」

  「哦對了!」劉巡忽地想起什麼來,沖無精打采的沈臨鶴說道,「那地方離南榮姑娘的族地不遠呢,約莫騎馬也就一個時辰。」< ="<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