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頁
畢竟是到了網際網路時代後期，無論是遊戲、小說、電影還是其他文化產業的任一部分，都逐漸開始向著工業化快餐化套路化發展，人們滿足於千篇一律的工業產品，在大數據軟體刻意營造的信息繭房裡思維逐漸僵化，漸漸喪失了獨立思考的能力，思想與聲音也開始被流量水軍大V所主宰。
越來越多在工業化添加劑產品無腦餵食中成長的人，在面對依然延續著古老天然的烹飪手法的老匠人端出的精心烹飪的美味時，卻反而紛紛暴起說——「不該是這個味」，「為什麼不學學人家工廠放糖精和地溝油？」，「為什麼不用預製菜做啊？」
最後劣幣驅逐良幣，面對僅剩下的工業化添加劑產品時，他們又一臉疑惑：「怎麼都是同一個滋味？沒有飯吃了嗎？」
每當莫馭看到這種事情的發生，他只想說，這種人活該沒飯吃，一輩子都吃地溝油。
尊重是雙方的事情。
雖說是製作商品拿出來賣錢，可只要成品對得起良心，雙方都是市場交易的平等主體，憑什麼提供商品的製作者就非得低人一等？
即便是在資本占據了主流、人們無不向著利益隨波逐流的現代化社會，也是會有為愛發電的老工匠勤勤懇懇地為了喜愛自己手藝的客人，認認真真地做事的。
被曲解是創作者的宿命，但也正因為如此，才有了高山流水遇知音的舒爽感。
世界這麼大，口味不同的人也比比皆是，儘管有無腦黑子噴子，但理智群眾的數量總是更多，俗話說得好，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成千上萬的人都說好，就只有幾個跳樑小丑在胡編亂造瞎跳腳，自然誰看誰明白，誰跳誰尷尬。
反正人都已經到異世界了，上頭沒有傻逼老闆壓著，莫馭如今做事倒是更加隨心所欲，倒是有了當年做獨立遊戲製作人的意氣風發。
現在連資金都不用擔心了，也不用一毛一毛摳著花、到處找投資商，反而能實打實地用心做款精品遊戲。
莉亞需要的只是精神穩定的錨點，世上人那麼多，一個不行就換另一個，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理智玩家可不是到處都有嗎？
一款拿得出手的好作品，誰不玩誰虧，其他玩家還得感謝他們讓出名額嘞。
讓莉亞持續關注著論壇上有沒有試圖道德綁架製作組、或是轉而攻擊玩家的黑子、噴子言論出現，莫馭便將注意力放回了遊戲的運營上。
如今入坑的新玩家仍在飛速增長，正式運營後即便恢復了正常的收費也沒降低玩家們充值的熱情，甚至越來越多的玩家直接在進遊戲時就購買了鍊金人偶的皮膚服務。
這倒是方便了莫馭，雖然黑暗森林的湖底下還有著數萬具古戰場的屍體，可以在莉亞用核心能量修復成嶄新的軀殼後投入使用，但畢竟屍體是有限的，而鍊金人偶是可以無限制造的。
可以自捏相貌設定符合職業面板的數值，不大容易出現升級卡面板的風險，也不需要比拼玩家手氣，收費也不貴，在論壇上早已雲遊戲很久的玩家們自然是一獲得名額就火速購入。
第一波周邊也已經完成銷售，商品已經寄到了玩家的手上，從目前玩家們開開心心發的各種開箱、把玩REPO圖片和帖子來看，玩家們都還是挺滿意的。
就是有不少同時購入了領主和騎士的可動人偶的玩家們已經在用人偶上演各種奇奇怪怪小劇場了，莫馭忍不住湊近電腦陷入沉思：「還有這種玩法…？」
——有時候一個人上網也挺無助的，簡直想讓伊亞利恩也看一看呢。
今天也是城防軍訓練的日子，認真負責的騎士一大早就出了門，到現在還沒回來。
「不過，趁著伊亞利恩沒回來，有件事得先解決一下。」莫馭閉上眼睛將身體陷入座椅，將意識轉換到了小號『白灼章魚』之上。
他再一次踏入了英靈殿。
-------
「不知各位聖子們考慮的如何？」那個熟悉的冒險者再一次來到了奧凱德和阿利蘭德面前。
「很抱歉，在我們仔細商量過後，一致達成的結論是，暫時維持目前的狀態。」
阿利蘭德溫和地道，「希望您與莫伊烏領主可以理解，儘管莫伊烏領主大人的虛境理論聽起來十分紮實，但進入這裡的，都是以身體為容器，將污染封印至最後一刻的聖子們，我們並不想貪圖自己一時的快樂，而給這個世界再增添一絲一毫的風險。」
他的手放在胸前，對莫馭微微屈膝：「領主大人的好意，令我們十分感動，但我們已經是死去的魂靈，對我們來說，能保留我們身前的功績，讓我們的犧牲有所價值，比死後的些許安慰更為重要。
即便我們只能居住在這片流放地中，但這裡並不是我們的囚籠，而是我們最後心甘情願的安居之所。」
第482章
「虛實之力是一種極為複雜的力量。」阿利蘭德道，「為了構造出流放地這片幻境，我們付出了很多努力與犧牲，也經歷過很多苦難。
領主大人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我們不能確定這些嘗試是否會對這個幻境帶來任何負面的影響，我們也不想讓我們所封印的污染從這個幻境的束縛中逃離。」
「我和領主大人都十分理解你們的選擇。」莫馭有些動容地點點頭，「無論接受還是拒絕，都是各位的自由。我們只是想讓各位聖子們更加清晰地看到你們的付出與堅守所給這個世界帶來的美好，請不要因為拒絕了這個邀請，而感到任何的壓力。」
阿利蘭德輕聲笑了起來：「莫伊烏領主，真不愧是伊亞利恩選定的管理者呢，果然是個很溫柔的人。您是他的親信吧，感覺您的作風也一脈相承。
我們從其他的冒險者那邊聽說了，伊亞利恩一見面就給領主大人帶上了管理者戒指的事情～
沒想到那孩子居然也會這麼的主動，從前我們一直認為他很抗拒管理者的存在……
畢竟像他那樣聰明的人，如果被一個不通心意的人管束，反而會增添很多苦惱與阻礙。
他花了很多心思想辦法從教會的安排下逃離，但沒想到卻自願選擇了領主大人。」
「咳……」莫馭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事實上，關於伊亞利恩，領主大人還有一個小麻煩想得到各位的幫助。請問，兩位知道『聖紋』的存在嗎？」
奧凱德和阿利蘭德的表情都瞬間陰鬱了下來。
「是的，我們知道。」阿利蘭德低聲道，「……奧凱德對這事了解的更清楚一些。」
阿利蘭德轉過身，撩開了長發，他的後頸處也有一個被髮絲遮掩的羽翼花苞紋印。
他重新轉回身來：「這紋印是教會控制聖子的一種手段，是一種強制的『錨點』，它有很多的功能……」
他抬頭『望』向奧凱德，奧凱德會意，接著解說道：「聖紋是光明教會紋刻在聖子身上，但卻向聖子們隱瞞的秘密，但作為被教會選定的管理者，我是少數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之一。」
「我不大想聽這個。」阿利蘭德突然站起身來，他對『白灼章魚』笑了笑，但那笑容卻十分僵硬。
他告辭道：「我先出去了，你們慢慢說。」
奧凱德點了點頭，兩人目送他走出屋子，這才又在桌邊坐下。
「『聖紋』是一種標記，也是一種法術，它是一種活著的印記。
教會和神明能夠通過『聖紋』操控聖子……所謂『操控』，就是字面意義上地不顧他們的意願，控制他們的身體，甚至舉行神降……
但這種能力最初設計出來是為了防止被選中成為聖子的神子逃跑叛教，是最後壓箱底的手段。
據我所知，直至目前都沒有啟用過。」
奧凱德道：「之前普遍被使用的能力，是監視。」
「教會養著的那批窺秘人能夠通過這個紋印窺視聖子們的周遭，通過法術將聖子身邊發生的大小事情都投映在窺秘人的心眼之中，從而對聖子們進行監視，確保聖子們的行動符合教會的預期。
但這個能力有個弊端——窺秘人的等級只有窺秘級，一旦聖子進入被邪神力量污染的幻境，或者聖子的周遭出現准神級以上的存在抑或是世界意識本身，窺秘人就無法繼續窺探。
這是因為凝視幻境就像是凝視邪神，窺秘人會受到污染，而准神級的存在多半持有奧秘、高級的概念乃至於權柄……窺秘人無法直視這些奧秘之上的概念。
一旦這些概念進入他們的心眼，就會像是近距離地凝視太陽，他們的視野會被一團熾燦的白熱火球吞沒，焚燒殆盡。
每觀測一次，都會永久折損一名寶貴的窺秘人。」
莫馭默了默，伊亞利恩自從獸潮結束以來就沒怎麼離開過他和世界意識，而他們家別的不說，權柄管夠，空間、秩序、三分之一的自然以及偷偷接續上的虛實……難怪莉亞如此篤定地讓他們放心，就算沒有用空間權柄隔絕信息傳遞，這窺秘人看一眼就陣亡一個，殺傷力也是夠夠的。
越來越多在工業化添加劑產品無腦餵食中成長的人，在面對依然延續著古老天然的烹飪手法的老匠人端出的精心烹飪的美味時，卻反而紛紛暴起說——「不該是這個味」，「為什麼不學學人家工廠放糖精和地溝油？」，「為什麼不用預製菜做啊？」
最後劣幣驅逐良幣，面對僅剩下的工業化添加劑產品時，他們又一臉疑惑：「怎麼都是同一個滋味？沒有飯吃了嗎？」
每當莫馭看到這種事情的發生，他只想說，這種人活該沒飯吃，一輩子都吃地溝油。
尊重是雙方的事情。
雖說是製作商品拿出來賣錢，可只要成品對得起良心，雙方都是市場交易的平等主體，憑什麼提供商品的製作者就非得低人一等？
即便是在資本占據了主流、人們無不向著利益隨波逐流的現代化社會，也是會有為愛發電的老工匠勤勤懇懇地為了喜愛自己手藝的客人，認認真真地做事的。
被曲解是創作者的宿命，但也正因為如此，才有了高山流水遇知音的舒爽感。
世界這麼大，口味不同的人也比比皆是，儘管有無腦黑子噴子，但理智群眾的數量總是更多，俗話說得好，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成千上萬的人都說好，就只有幾個跳樑小丑在胡編亂造瞎跳腳，自然誰看誰明白，誰跳誰尷尬。
反正人都已經到異世界了，上頭沒有傻逼老闆壓著，莫馭如今做事倒是更加隨心所欲，倒是有了當年做獨立遊戲製作人的意氣風發。
現在連資金都不用擔心了，也不用一毛一毛摳著花、到處找投資商，反而能實打實地用心做款精品遊戲。
莉亞需要的只是精神穩定的錨點，世上人那麼多，一個不行就換另一個，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理智玩家可不是到處都有嗎？
一款拿得出手的好作品，誰不玩誰虧，其他玩家還得感謝他們讓出名額嘞。
讓莉亞持續關注著論壇上有沒有試圖道德綁架製作組、或是轉而攻擊玩家的黑子、噴子言論出現，莫馭便將注意力放回了遊戲的運營上。
如今入坑的新玩家仍在飛速增長，正式運營後即便恢復了正常的收費也沒降低玩家們充值的熱情，甚至越來越多的玩家直接在進遊戲時就購買了鍊金人偶的皮膚服務。
這倒是方便了莫馭，雖然黑暗森林的湖底下還有著數萬具古戰場的屍體，可以在莉亞用核心能量修復成嶄新的軀殼後投入使用，但畢竟屍體是有限的，而鍊金人偶是可以無限制造的。
可以自捏相貌設定符合職業面板的數值，不大容易出現升級卡面板的風險，也不需要比拼玩家手氣，收費也不貴，在論壇上早已雲遊戲很久的玩家們自然是一獲得名額就火速購入。
第一波周邊也已經完成銷售，商品已經寄到了玩家的手上，從目前玩家們開開心心發的各種開箱、把玩REPO圖片和帖子來看，玩家們都還是挺滿意的。
就是有不少同時購入了領主和騎士的可動人偶的玩家們已經在用人偶上演各種奇奇怪怪小劇場了，莫馭忍不住湊近電腦陷入沉思：「還有這種玩法…？」
——有時候一個人上網也挺無助的，簡直想讓伊亞利恩也看一看呢。
今天也是城防軍訓練的日子，認真負責的騎士一大早就出了門，到現在還沒回來。
「不過，趁著伊亞利恩沒回來，有件事得先解決一下。」莫馭閉上眼睛將身體陷入座椅，將意識轉換到了小號『白灼章魚』之上。
他再一次踏入了英靈殿。
-------
「不知各位聖子們考慮的如何？」那個熟悉的冒險者再一次來到了奧凱德和阿利蘭德面前。
「很抱歉，在我們仔細商量過後，一致達成的結論是，暫時維持目前的狀態。」
阿利蘭德溫和地道，「希望您與莫伊烏領主可以理解，儘管莫伊烏領主大人的虛境理論聽起來十分紮實，但進入這裡的，都是以身體為容器，將污染封印至最後一刻的聖子們，我們並不想貪圖自己一時的快樂，而給這個世界再增添一絲一毫的風險。」
他的手放在胸前，對莫馭微微屈膝：「領主大人的好意，令我們十分感動，但我們已經是死去的魂靈，對我們來說，能保留我們身前的功績，讓我們的犧牲有所價值，比死後的些許安慰更為重要。
即便我們只能居住在這片流放地中，但這裡並不是我們的囚籠，而是我們最後心甘情願的安居之所。」
第482章
「虛實之力是一種極為複雜的力量。」阿利蘭德道，「為了構造出流放地這片幻境，我們付出了很多努力與犧牲，也經歷過很多苦難。
領主大人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我們不能確定這些嘗試是否會對這個幻境帶來任何負面的影響，我們也不想讓我們所封印的污染從這個幻境的束縛中逃離。」
「我和領主大人都十分理解你們的選擇。」莫馭有些動容地點點頭，「無論接受還是拒絕，都是各位的自由。我們只是想讓各位聖子們更加清晰地看到你們的付出與堅守所給這個世界帶來的美好，請不要因為拒絕了這個邀請，而感到任何的壓力。」
阿利蘭德輕聲笑了起來：「莫伊烏領主，真不愧是伊亞利恩選定的管理者呢，果然是個很溫柔的人。您是他的親信吧，感覺您的作風也一脈相承。
我們從其他的冒險者那邊聽說了，伊亞利恩一見面就給領主大人帶上了管理者戒指的事情～
沒想到那孩子居然也會這麼的主動，從前我們一直認為他很抗拒管理者的存在……
畢竟像他那樣聰明的人，如果被一個不通心意的人管束，反而會增添很多苦惱與阻礙。
他花了很多心思想辦法從教會的安排下逃離，但沒想到卻自願選擇了領主大人。」
「咳……」莫馭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事實上，關於伊亞利恩，領主大人還有一個小麻煩想得到各位的幫助。請問，兩位知道『聖紋』的存在嗎？」
奧凱德和阿利蘭德的表情都瞬間陰鬱了下來。
「是的，我們知道。」阿利蘭德低聲道，「……奧凱德對這事了解的更清楚一些。」
阿利蘭德轉過身，撩開了長發，他的後頸處也有一個被髮絲遮掩的羽翼花苞紋印。
他重新轉回身來：「這紋印是教會控制聖子的一種手段，是一種強制的『錨點』，它有很多的功能……」
他抬頭『望』向奧凱德，奧凱德會意，接著解說道：「聖紋是光明教會紋刻在聖子身上，但卻向聖子們隱瞞的秘密，但作為被教會選定的管理者，我是少數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之一。」
「我不大想聽這個。」阿利蘭德突然站起身來，他對『白灼章魚』笑了笑，但那笑容卻十分僵硬。
他告辭道：「我先出去了，你們慢慢說。」
奧凱德點了點頭，兩人目送他走出屋子，這才又在桌邊坐下。
「『聖紋』是一種標記，也是一種法術，它是一種活著的印記。
教會和神明能夠通過『聖紋』操控聖子……所謂『操控』，就是字面意義上地不顧他們的意願，控制他們的身體，甚至舉行神降……
但這種能力最初設計出來是為了防止被選中成為聖子的神子逃跑叛教，是最後壓箱底的手段。
據我所知，直至目前都沒有啟用過。」
奧凱德道：「之前普遍被使用的能力，是監視。」
「教會養著的那批窺秘人能夠通過這個紋印窺視聖子們的周遭，通過法術將聖子身邊發生的大小事情都投映在窺秘人的心眼之中，從而對聖子們進行監視，確保聖子們的行動符合教會的預期。
但這個能力有個弊端——窺秘人的等級只有窺秘級，一旦聖子進入被邪神力量污染的幻境，或者聖子的周遭出現准神級以上的存在抑或是世界意識本身，窺秘人就無法繼續窺探。
這是因為凝視幻境就像是凝視邪神，窺秘人會受到污染，而准神級的存在多半持有奧秘、高級的概念乃至於權柄……窺秘人無法直視這些奧秘之上的概念。
一旦這些概念進入他們的心眼，就會像是近距離地凝視太陽，他們的視野會被一團熾燦的白熱火球吞沒，焚燒殆盡。
每觀測一次，都會永久折損一名寶貴的窺秘人。」
莫馭默了默，伊亞利恩自從獸潮結束以來就沒怎麼離開過他和世界意識，而他們家別的不說，權柄管夠，空間、秩序、三分之一的自然以及偷偷接續上的虛實……難怪莉亞如此篤定地讓他們放心，就算沒有用空間權柄隔絕信息傳遞，這窺秘人看一眼就陣亡一個，殺傷力也是夠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