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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安靈倒飛出去,重重砸在地上,珠釵脫手而出。

  她吐出一口血,血里還有四顆門牙。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有本事就殺了我!」

  門牙掉了,說話漏風,讓她的嘶吼變得可笑。

  葉初棠上前兩步,居高臨下地看著狼狽不堪的葉安靈,嘴角上揚。

  「我當然是來看你笑話的,你算計來算計去,卻什麼都沒得到,難道不好笑嗎?」

  葉安靈被氣得又吐了一口血。

  「你別得意,等祁宴舟當了皇帝,有了三宮六院,你就會成為被他嫌棄的糟糠妻,下場定會比我還慘!」

  葉初棠像看傻子一樣地看著葉安靈,說出了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看來你還不知道,我會和阿舟並稱雙帝。」

  「不可能!女子不可能稱帝!」

  「在你看來,女子不能做的事多了,可我都做了,而且我換來的不是謾罵,而是欽佩和感激。」

  葉安靈很清楚葉初棠在百姓間的名聲有多好。

  她嫉妒,可她做不到!

  「就算你有名聲,你也不可能稱帝!」

  葉初棠懶得再和葉安靈廢話。

  她一邊往冷宮外走,一邊說道:「不論你在人間還是地府,都會看到的。」

  脖頸受傷的宮女立刻跪在葉初棠面前。

  「奴婢采荷,見過祁夫人。」

  葉初棠對心機深的人敬而遠之,沒有理會宮女,繞開她走了。

  宮女刷臉失敗,頹然地癱坐在地。

  「完了,唯一的出頭機會,我沒有把握住。」

  葉安靈無視宮女,瘋狂搖頭。

  她不願接受葉初棠要稱帝的事實。

  「不會的,不會的,她在騙我!」

  否定完,她扭頭看向宮女,想要找認同。

  「那賤人不可能稱帝,對不對?」

  宮女捂著流血的脖子,冷哼一聲,「不對!」

  話雖如此,但她也覺得葉初棠不可能和祁宴舟一起,並稱雙帝。

  因為女子從出生開始,就低男子一等!

  但她收起了殺葉安靈的心思。

  萬一有奇蹟呢?

  有人一同見證,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葉初棠從冷宮出來後,就看到了等候多時的韓良。

  韓良行禮之後問道:「祁夫人,冷宮裡的妃嬪如何處置?」

  「除了葉安靈,賞毒酒,給她們一個痛快。」

  「屬下遵命!」

  葉初棠到金鑾殿前面的廣場時,祁宴舟已經將宮女和太監處置妥當了。

  和趙明晟關係親近之人,收沒個人財物,杖責三十,趕出宮去。

  和趙明晟有過接觸之人,杖責十,趕出宮去。

  有人命在身之人,收沒個人財物,杖斃。

  中飽私囊仗勢欺人之人,收沒個人財物,趕出宮去。

  如此一來,宮女和太監的人數不足一半了。

  但祁宴舟還是覺得人多。

  畢竟他不會有三宮六院,也就無需養太多的閒人。

  所以,他將願意出宮之人,都放了。

  葉初棠來的時候,宮女和太監的人數加起來,不足三千。

  這些人剛好能維持偌大皇宮的運轉。

  祁宴舟將宮女太監的處置情況告知葉初棠後,問道:「阿棠,你覺得剩下的這些人夠用嗎?」

  葉初棠並不了解皇宮的運轉情況。

  先就這些吧,多了還是少了,等我們住進皇宮才能知道。」

  「行,那就先留這些人。」

  說完,他將這些宮女太監交給了韓沖,讓他去分配職務。

  偌大的廣場很快就沒了人。

  祁宴舟轉身,看著金碧輝煌的金鑾殿,問葉初棠。

  「阿棠,你覺得這皇宮如何?要不要按照你的喜好改造一下?」

  第370章 宋景寧公開身世

  葉初棠想著自己不會在皇宮住很久,搖了搖頭。

  「不用了,等安安大一點,讓他按照自己的喜好改造皇宮就好。」

  她剛開口,就意識到自己將安安忘在了家裡。

  好在處置宮女太監不算什麼大事。

  安安學與不學都沒什麼要緊。

  但接下來對御林軍、城防營、兵馬司和大內侍衛的處置,安安得看著。

  葉初棠連忙說道:「我得回辰王府一趟,接安安來皇宮。」

  祁宴舟拉住準備出宮的葉初棠。

  「不用你親自跑一趟,我讓南驍去接安安。」

  「不行,必須是我去接他,答應他的事,就得做到。」

  祁宴舟見葉初棠堅持,沒有再攔。

  「行,你去吧,我剛好將效忠皇帝的將領都召集起來,稍後商榷他們的去處。」

  「我會快去快回。」

  皇宮離城王府不算遠,葉初棠騎馬一來一回,只用了兩刻鐘。

  她帶著安安到金鑾殿的時候。

  御林軍、城防營、兵馬司和大內侍衛的將領還沒到齊。

  這是安安第一次來皇宮。

  他看著高高在上的龍椅,突然感覺肩上有些沉重。

  「娘,坐在那個位置的人,真獨孤。」

  葉初棠沒有回應安安。

  她拉著祁宴舟的手,沿著台階走到龍椅前,坐了下去。

  安安本來就小小的一個。

  登上高位再看他,就更小了。

  猶如看螻蟻般。

  葉初棠突然能理解皇帝為何自私了。

  因為坐在這裡,就有了生殺予奪的權力,能清楚地看到自己,卻看不到百姓。

  她拋開腦海里的雜念,笑看著安安。

  「安安,你現在還覺得這個位置孤獨嗎?」

  安安看著端坐在龍椅上的爹娘,看著他們臉上的笑容,搖了搖頭。

  「爹和娘坐在一起,自然不會孤獨。」

  聽到這話,葉初棠站起身,並按住想要起身的祁宴舟。

  她站在了龍椅的旁邊。

  「這樣呢?」

  安安依舊搖頭。

  「」

  隨後,她站在了龍椅的後面,被龍椅擋住了大部分身子。

  「這樣呢?」

  安安又一次搖頭。

  「娘站在爹的身後,爹也不孤獨。」

  葉初棠突然蹲下身,讓龍椅完全遮住她。

  「這一次呢?」

  安安沒有立刻回答。

  他猶豫了好一會,才開口。

  「爹知道娘站在他的身後,依舊不孤獨。」

  葉初棠站起身,從龍椅後面出來,走下台階,來到安安面前。

  「安安,你知道娘剛才那麼做,是想告訴你什麼嗎?」

  安安乖巧地點頭。

  「娘想告訴我,只要有能生死相交的人,不論身處什麼位置,都不會覺得孤獨。」

  葉初棠摸了摸安安的頭。

  「沒錯,孤獨的從來就不是那個位置,而是坐上那個位置,卻沒有可信之人的可憐蟲。」

  「為君者,需要猜忌,更需要信任,因為獨木難支。」

  「多謝娘親教誨,孩兒明白了。」

  葉初棠給安安上了言傳身教的一課,讓金鑾殿內的眾將領欽佩不已。

  御林軍副統領知道祁宴舟很在意葉初棠,立刻出自真心地拍馬屁。

  「誰說女子不如男?明明是巾幗不讓鬚眉!」

  這話一出,其他人紛紛附和,將葉初棠一頓夸。

  當然,誇讚祁宴舟的話也沒斷過。

  葉初棠實在不喜歡這些虛頭巴腦的奉承。

  「打住,我和夫君是什麼樣的人,無需你們來評判!」

  一句話就讓鬧哄哄的金鑾殿安靜下來。

  安安低垂著頭,揣摩著葉初棠的話。

  祁宴舟走下龍椅,輕輕拍了拍安安的肩膀。

  「安安,你還小,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經歷多了,道理也就懂了。」

  這話並沒有安慰到安安。

  因為他很清楚,即將被困在皇宮裡的他,這輩子都不會有爹娘那些驚心動魄的經歷。

  很多道理都只能靠他去學去理解。

  但他沒有反駁祁宴舟。

  「爹,孩兒明白了。」

  又過了約莫一刻鐘,將領終於到齊了。

  原本威風凜凜的一群人,此刻卻低垂著頭,像做錯事的孩子,等著長輩的批判和數落。

  祁宴舟直入主題。

  「你們都是趙明晟的人,是真心歸順還是形勢所迫,沒人知道。」

  將領剛要表忠心,祁宴舟就繼續說道:「我並不在意你們的真實想法,你們若對我有用,可留,若不可用,那就棄。」

  「至於怎麼個棄法,是打是殺還是奪官職,由你們以前做的事來決定。」

  這話一出,將領齊齊跪在地上。

  「求祁公子給我們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

  皇帝自私自利,他手下的人有樣學樣,不遑多讓。

  所以金鑾殿上的這些將領,或多或少都幹過以權謀私,甚至傷天害理之事。<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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