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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酸辣肚絲湯和胡蘿蔔燉牛肉。

  食盒的蓋子揭開,誘人的香味逸散出來。

  蘇姨娘原本吃飽了,聞見菜香之後又有了食慾,在桌邊坐下。

  「這菜應該在用膳之前送來的,而且分量也太少了一點,不夠一家人吃呀。」

  祁宴舟看著一臉怨氣的蘇姨娘,說道:「這菜是給阿棠點的。」

  說完,他將飯菜放在葉初棠面前。

  「阿棠,吃吧。」

  蘇姨娘氣得不輕,「二少爺,你什麼意思?讓少夫人吃獨食?」

  祁宴舟說道:「阿棠剛才沒吃多少,這菜又是她的金釵換的,她當然能獨享。」

  「原來只要嫌難吃而不張口,就能吃到美味佳肴,我學到了!」

  葉初棠夾起煮的得很爛的胡蘿蔔,嘗了一口,味道不錯。

  她糾正蘇姨娘,「你錯了,想吃好的,就得捨得花錢。沒人不讓你吃獨食,可你吃得起嗎?」

  蘇姨娘之前很受寵,祁老爺子賞了她許多好東西。

  但嫡子大婚,府內妾室和庶子女的服飾有規制,不能太過華麗。

  所以蘇姨娘全身上下加起來,也沒有五百兩。

  即將流放,她可不敢現在就花掉。

  於是,她禍水東引。

  「有好吃的不想著長輩,是為不孝!」

  第176章 偷聽到宋景寧的身世

  祁宴舟冷冷地看著挑事的蘇姨娘,質問道:「這菜是我給阿棠的,不孝的人是我,姨娘沖我來就好。」

  蘇姨娘哪裡敢指責祁宴舟,委屈巴巴地看向祁老爺子。

  「老爺,妾身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不能亂了長幼尊卑。」

  祁老爺子一巴掌甩在蘇姨娘紅腫未消的臉上。

  「在祁家,你為卑!」

  說完,他看向葉初棠,一臉慈愛。

  「棠兒,你臉色不太好,多吃點,不用理會無關緊要的人。」

  就憑葉初棠能救舟兒,願意陪他一起吃苦流放,還幫祁家保住了體面,就值得全家將她供起來!

  祁老夫人是一個很溫和的人,第一次發了火。

  「都給我記住,若不是棠兒,你們身上的衣裳和首飾壓根保不住!

  棠兒是祁家的福星,若再有誰和她作對,別怪我不客氣!」

  蘇姨娘捂著火燒火燎的臉,跑回了東偏廳。

  祁老爺子說道:「天已經黑了,都去洗洗睡吧。」

  葉初棠吃不完兩個菜,說道:「有誰沒吃飽的,一起吃吧。」

  祁鶴安想吃,卻被許姨娘拉走了。

  很快,正廳就剩下祁老爺子和老夫人,祁宴舟和葉初棠。

  「爹,娘,阿舟,這菜不錯,一起吃點吧。」

  面對葉初棠的盛情邀請,三人沒有拒絕。

  吃完飯,葉初棠說道:「那些姨娘各有各的心思,現在的祁家猶如一盤散沙,不用想辦法凝聚一下嗎?」

  祁宴舟知道御林軍在偷聽,說道:「沒心思管他們,只有三天時間,洗刷冤屈比什麼都重要。」

  他實際想的是,一盤散沙的狀態,才更容易分辨人和鬼。

  葉初棠順著祁宴舟的話問道:「現在有眉目沒有?」

  「沒有,若真是『鬼盜』乾的,就很難找到證據,謀逆的鍋,祁家背定了。」

  祁老爺子嘆了口氣,「盡人事聽天命吧。」

  說完,他起身回了西偏廳。

  偏廳的外間地上鋪著被子,有種大通鋪的既視感。

  裡間被布置成了淨房,用來沐浴更衣。

  祁鶴安在沐浴,能清晰地聽到水聲。

  沐浴的水是沒離開的下人弄來的。

  祁雲安坐在移出來的貴妃榻上,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看到祁老爺子進來,連忙起身讓榻。

  「爹,夜晚寒涼,地上濕氣重,您睡貴妃榻。」

  說完,他試探道:「爹,去流放是不是鐵板釘釘的事了?」

  祁老爺子知道小兒子自私愛算計。

  「雲兒,你自幼聰慧,皇上對祁家的態度,你應該很清楚。」

  祁雲安撥弄著矮几上的燈芯,跳動的火光讓他的臉看起來陰晴不定。

  「若是流放,我們很難有命活著到天山郡是嗎?」

  「雲兒,你別多想,皇恩浩蕩,我們當然能活著到天山郡。」

  「知道了。」

  祁老爺子將小兒子的異常記在了心裡。

  沒一會,祁宴舟也進了偏廳。

  他其實很想和葉初棠多待一會,但御林軍盯著,也聊不了什麼。

  「爹,累了一天,您早點休息。」

  祁老爺子朝小兒子的方向瞟了眼,暗示祁宴舟盯著點。

  祁宴舟知道祁家都是些什麼人,微微點頭。

  此時,葉初棠和祁老夫人回了東偏廳。

  女眷多,有六人。

  外間的地上幾乎鋪滿了被褥。

  葉初棠之前午休的貴妃榻被挪到外間,放在窗戶旁。

  「娘,您睡貴妃榻。」

  祁老夫人拉著葉初棠的手,「棠兒,娘喜歡睡地板,貴妃榻給你睡。」

  「我不習慣人多,等大家都洗完澡,我在裡間睡。」

  「不行,洗完澡的地面太潮了。」

  葉初棠笑著道:「沒關係,我去找御林軍多要幾床被子就好。」

  分開睡,夜出更方便。

  祁老夫人想著有冰塊降溫,多墊幾床被子也不會熱,就不再勸了。

  大家折騰了一天,洗完澡之後,直接躺下了。

  葉初棠睡了一下午,一點困意也沒有。

  她躺在柔軟的被褥上,等著所有女眷入睡。

  不到亥時,所有女眷都睡著了。

  葉初棠輕手輕腳地起身,給每個人都扎了昏睡穴,至少兩個時辰不會醒來。

  她回到裡間,從空間拿出三個枕頭,以及一件印著她頭像的T恤。

  將T恤套在其中一個枕頭上,另外兩個枕頭塞進被子裡。

  她用粉底液將睜開的眼睛遮住。

  屋頂距離地面差不多兩丈遠,加上光線昏暗,完全看不出躺在被子裡的不是她。

  葉初棠布置好後,就撬開木地板,遁地離開了辰王府。

  第一站,尚書府。

  尚書府的紅綢還沒取下,看起來喜氣洋洋,實則安靜得過分。

  因為御林軍將尚書府圍了起來。

  皇帝雖然沒有下令搜查尚書府,但葉家完蛋是遲早的事。

  葉初棠回到寧初院,拿走了所有值錢的東西。

  以及之前曬好的肉乾。

  尚書府已經沒什麼能拿的了,她去了趟皇宮。

  往喜壽宮的地下,放了點兵器。

  準備離開時,她聽到了葉安靈的慘叫,以及鞭子抽打身體的啪啪聲。

  「賤人,一點用處都沒有,廢物!」

  德公公的聲音又尖又細,落在葉初棠的耳里,就像美妙的音符。

  葉安靈不停求饒,卻沒有換來半分憐惜。

  葉初棠在皇宮轉了一圈,將容易拿的都拿走了。

  然後去了宋家。

  這會接近子時,宋家十分安靜。

  她不知道宋景寧住在哪個院子,只能慢慢找。

  找到主院時,她聽到了宋明玉和崔湘雲兩夫妻的對話。

  「老爺,西北貧苦,就算是天山郡,也沒好到哪裡去,你真捨得景寧去受苦?」

  「景寧遊學五載,受的苦也不少,讓他去天山郡,對他將來要走的路有益。」

  「這倒也是,他不是宋家的孩子,不用守宋家的規矩,可以致仕。」

  崔湘雲的話音剛落,葉初棠就從窗戶跳進了臥房。

  雖然她沒弄出多大的動靜,但黑夜安靜,宋明玉立刻就察覺到了。

  他剛要喊護院,葉初棠就開了口。

  「宋家主,是我,葉初棠。」

  宋明玉驚得坐起身,撥開床幔。

  房內沒有點燈,廊下燈籠里的光線照進來一些,卻依舊昏暗,什麼也看不清。

  他摸索著點亮了油燈,看清了站在床邊的葉初棠。

  「葉……葉姑娘,你怎麼在這裡?」

  崔湘雲立刻坐起身,看向葉初棠。

  對上和宋景寧一樣的眉眼,她心裡五味雜陳,問道:「剛才的話,葉姑娘都聽到了?」

  葉初棠坦然地點頭,「聽到了,宋景寧不是宋家人,他是哪家人?」

  聽到這話,宋明玉掀開被子下床,披上外衣。

  「葉姑娘,說來話長,過來坐。」

  兩人在圓桌旁坐下。

  崔湘雲也起身在桌旁落座,給葉初棠倒了一杯涼水。

  宋明玉攏了攏外衣,問道:「葉姑娘,你不是被軟禁在辰王府嗎?偷偷來宋家做什麼?」

  葉初棠直白地說道:「來找宋景寧,看他的後肩有沒有元寶形的胎記。」

  「有,景寧小時候胎記挺明顯的,長大後淡了許多,但也能看出來。」

  聽到這話,葉初棠確定了宋景寧就是原主的孿生哥哥。<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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