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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著想著便睡著了,夜裡閒閒和無拘一同睡在他手邊,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早,直奔大理寺衙門。他將馬兒拴好,正遇見甄定遠提著食盒來上值,眼底一片烏青,似是頭一日沒睡好。甄定遠趕忙放了食盒,兩人一道去了議事堂。

  「甄司直昨夜沒睡好?」徐枳也關心問道。

  甄定遠頗感唐惶,連忙道:「不敢,昨夜下官在衙門中梳理規整了一下問詢記稿,故而回去晚了一些。」

  甄定遠摸出記稿,徐徐道:「昨日世子驗過李兵屍首之後,衙門裡又派遣了仵作驗屍,仵作篤定,兇器乃是女子慣用來防身用的小刃。」

  「女子?」

  「是,這種小刃,短小、刃極薄,故而攜帶十分方便,女子慣用來削水果或防身,放眼整個晏京,恐怕家家戶戶的小娘子都有這樣的小刃。」甄定遠皺著眉,他心中在想,若是要按照這條線索,排查整座晏京城的小娘子,恐怕會要了他這條老命。

  徐枳也瞭然,就連喬苑珠也是有這樣的匕首的。

  甄定遠繼續道:「按理來說,李兵出事在自己院中,且近日以來都嚴令不許人靠近,那麼府上人行兇是最為有可能的,我便派人在李府府內以及周圍都仔細找過,就差掘地三尺,可是俱沒有找到兇器的蹤跡。因著李兵的娘子懷著身孕,盧夫人早就命人將府中利器全都收起來了,連根針都不曾落下,唯一的刀具只在庖廚得尋,皆是些切菜剁骨的刀,不見小而鋒利的刀刃。」

  徐枳也點點頭,昨夜閒閒傳話,喬苑珠說到李兵的前夫人乃是因為不能生育,這才主動和離,盧氏因著憐惜賈月朧,李兵也不排斥,當月便迎她進門了。加之李兵這人行事雖浪蕩些,對他這位繼夫人倒是沒有人說過一句不好,就連賈月朧本人,也是極力誇讚她家郎君,李兵這一過世,她還想跟著去了。

  他轉而將注意力放在李兵的對外的人際交往上,問道:「李兵頭一日喝酒的事調查得如何?可有什麼疑點?」

  甄定遠正了正坐姿,他昨夜實際上就是為著調查此事,跑了半個通宵,這才沒睡好,世子問起來,正是他表現一番的時候,道:「除了李兵頭一日的行程,下官將他近半年來慣常去的地方都打聽了一遍,其中有三個地方去得頻繁。一個是此前的明月仙居,明月仙居查封之後,他便換成了宵春閣,就在明月仙居對面兒。近日有位叫蕪兒的嬌娘,甚是得李兵歡心,李兵帶她去了幾回東市瀟香閣,花銷不菲。」

  徐枳也半眯著眼,道:「李兵在外陪嬌娘,這事兒李府怎得隻字未提?」不僅隻字未提,還將李兵夸出來了花兒。

  「恐是擔心敗壞李府名聲,李相謙大人還因李兵賭博一事被參過一本,李府對此事也是諱莫如深。」甄定遠道。

  此事徐枳也記得,此前在明月仙居,沈岳君便提過一嘴。他示意甄定遠接著說。

  「二一個就是前日李兵與人飲酒作樂之地,是一個大型的酒樓,半年前才開張,也在東市,名叫滿庭芳。這裡我也著人去打聽過了,李兵出手大方,每次聚會幾乎都是他掏的錢,倒是沒與人在酒桌上起過爭端,只是前日與楊秘書丞家楊喚楊二公子齟齬了兩句,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有人勸和,兩人碰了幾杯酒,最後還是排著肩拉著手出的酒樓。」

  「雞毛蒜皮的小事是什麼事?」徐枳也不想放過任何可能的線索。

  「說是因為一幅美人圖吵了起來,哦對了,近些日子李兵不是行事異常謹慎,似乎也是因為一幅畫兒,只是……」甄定遠有些為難。

  「畫兒沒找到?」徐枳也問道。

  「倒也不是,昨夜是連夜將李府的畫兒都翻找出來了,因著賈娘子喜歡作畫的關係,足足搜出來兩千幅畫兒,其中畫美人的恐怕有一千幅。不過昨日下值之前,我已安排了人今日上值再去一趟李府,將這兩千幅畫兒一一核對,核對完畢恐怕要到傍晚去。」

  甄定遠面上盡顯疲態,徐枳也卻對他另眼相看了,他接著問:「除了宵春閣和滿庭芳,李兵還慣常去何處?」

  「樂祥賭坊。」

  「賭坊?」

  「不錯,據查,李兵幾乎半個月就要去一次,有輸有贏,倒也沒什麼特別的,原想細問些情況,無奈李兵每回去都是賭坊老闆親自接待,且是開的雅間,底下人對李兵的事知之甚少,加之賭坊老闆這段時日回鄉探親去了,這樁事便先擱置。不過世子放心,下官已經派人去尋人,不日便能返京。」

  「這李府真有意思,逛花窯、進賭坊,是半個字都沒說過……」徐枳也今日又戴上了他那枚指環,眼下思索著,便不自覺去轉動。

  「此事確實奇怪。」甄定遠恭敬道。

  徐枳也回過神來,起身道:「賭坊一事,甄司直派人催一催,務必讓老闆完好無缺地回來。另外,盯緊李府,我總覺得他們在隱瞞些什麼。」

  甄定遠恭恭敬敬,抱手說了句是。

  徐枳也此時已走到門口,忽而迴轉身來:「甄司直辛苦。」

  甄定遠惶恐,凡晏京涉及妖邪之刑事案件,說是令玄都觀協助大理寺調查,可誰都知曉,皇上雖未給徐枳也定一個頭銜封個官兒,實際上就是要徐枳也全權過問的意思,此事大理寺上下都懂。如今從徐世子口中說出句辛苦來,實在是折煞他,連忙道:「分內之事,分內之事。」

  徐枳也點點頭往外頭走,聽完甄定遠陳情,他心中大致有了個方向。

  李兵為人放蕩,喜歡在女人堆中玩耍,恐怕這也是他並不反對將將和離完,他母親便把前夫人的表妹納進房做他續弦的事情了,加之他定是油嘴滑舌,也慣會討女人喜歡,故而賈月朧一直以來對他並沒有什麼意見,那些他的風流韻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風捲殘雲,落葉蕭蕭。

  李府明里暗裡都在隱瞞些什麼,簡單的兇殺案都被搞得複雜了。

  他從大理寺出來直接回了王府。進門正見著阿蘿和常茂在用早膳,青菜小粥,看來是阿娘親自做的了。

  「阿娘,阿兄回來了!」徐枳也路過前院兒,原想就直接去自己屋中洗漱一番的,不料阿蘿見著他便扯著嗓子大喊。

  禮王妃

  款款從耳房步出,見徐枳也並不打算留下用飯,驚奇道:「怎得回來也不與我說一聲,早飯用過了嗎?」

  徐枳也撓撓頭,心知躲不過,便大步流星走進廳中狠狠瞪了阿蘿一眼,笑著對禮王妃道:「還未用過早飯呢,我想先去沐浴來著。」

  禮王妃接過他脫下的外衫,柔聲道:「吃了再去也來得及,不然剛沐浴薰香了,一用飯,又染上味道了。」

  徐枳也乖巧坐下,道了聲是。

  禮王妃原想將他的外衫交給嬤嬤去洗,忽而聞見一陣甜香。此香清新、典雅,按理來說在女子中間常用,不過分張揚,但是其間還加入了一味橘子皮,橘子皮研磨成粉,其特有的酸澀味便充分揮發出來,雖說有提神醒腦的功效,但恐怕女子都不會喜歡,生怕味道太沖,惹得敏感之人掩鼻,那便是極丟臉面的事。再者,京中富貴人家的公子、小姐皆愛沉檀龍麝,除此之外便是乳香、鬱金香之類的異域香料。這香味簡單,貴在獨特餓,香料普通,不像是大富大貴人家慣常用的香,可也不是青樓女子常用的濃香。

  這倒是一時難住她了。

  她瞧了徐枳也一眼,見他並未特別的反應,也沒有故作遮掩,心中頓時疑竇叢生,因著她這個兒郎,最是機靈,凡事要瞞著她的,就沒讓她查出來過,更遑論留下破綻讓她去猜。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她兒郎根本沒想要遮掩!

  她又瞧了常茂一眼,只見這孩子眼神躲閃,左右是不敢看她,似乎確是有事在瞞著她。她深知常茂與徐枳也乃是同穿一條褲子的人,當著徐枳也的面兒問,她是半個字也問不出來,需得智取。便按下不表,隻眼神示意嬤嬤將衣裳拿下去,先不要洗。

  第73章

  仙子徐枳也用完一小碗粥便匆匆回房沐……

  徐枳也用完一小碗粥便匆匆回房沐浴更衣了,阿蘿原計劃著去逛東市,可常茂不肯,非說有要事在身,需待在徐枳也身邊,隨時聽候世子差遣,阿蘿一生氣,狠跺了他一腳走了。常茂乖順,未立刻去尋徐枳也,而是留下幫著收拾盤碗。

  禮王妃端坐耳房,拿著徐枳也的外衫嗅了又嗅,對旁邊的楚嬤嬤道:「嬤嬤,你聞聞,著是不是小娘子的味道?」

  楚嬤嬤拿過來一聞,眉開眼笑,道:「小娘子無疑,此是甜香,小公子不常用。」

  王妃接過衣裳來卸了一口氣,道:「我還道這香味特別,甜香當中是帶著澀味的,萬一哪家公子也喜……且這香味如此濃郁!」

  楚嬤嬤知她愛多想,連忙寬慰她,道:「世子行事雖不拘了些,到底是看著長大的,他喜歡男子還是女子,王妃您還不知道麼?」

  王妃聽罷點點頭,按下心頭的繁雜思緒,朝外頭道:「茂兒,你進來,我有話問你。」<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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