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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額頭和膝蓋又青又紅,腫了足足兩個周才恢復。

  在霍時遠看來,這是沒意義的事。

  何況神靈這麼虛無縹緲的,只是人求安慰的寄託。

  可容聿就是義無反顧去了。

  只要能讓她健康好起來,他做什麼都行。

  神奇的是,當天晚上,小姑娘就退燒了,但第一個醒來看到的人,卻是謝硯安。

  自此之後,對他的付出和喜歡,比之前更甚。

  而容聿,甚至連被提起過都沒有,就這麼被疏遠了整整十年。

  看著自己心甘情願付出生命放在心頭上的姑娘,一腔少女心動和熱烈,盡數給了別人。

  「值。」他斬釘截鐵道。

  沒有任何猶豫。

  「時遠,我喜歡她,只希望她平安幸福。」

  哪怕他上刀山下火海。

  愛本身就是義無反顧不求任何回報。

  是明知不可為卻為之的堅定和執著。

  是那個人。

  是她。

  第34章

  茉莉打謝硯安巴掌

  醫院裡靜謐地只能聽見窗外呼嘯的風聲,時而吹動著紗簾浮動。

  舒茉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腦子裡不停地在閃現出一些小時候的片段。

  那時候,好像跟容聿和謝硯安的關係都很好,什麼時候開始天平向一端歪了呢?

  好像發生了什麼事。

  但她怎麼也想不起來,只記得自己小升初的暑假,跟著舒家一行人出去玩。

  或許是遊樂場裡太過亂糟糟,一時間被人販子盯上了。

  差一點,就被拐賣。

  醒來之後,病床前就是謝硯安,滿臉擔憂關切地細心照顧著她。

  本來年紀就不算大,對於感情和溫柔很容易淪陷,而容聿整個假期又都沒有出現過,慢慢地,謝硯安總是或多或少地無意說些他的壞話,漸漸地,她開始主動疏遠容聿。

  可頭腦卻漲得發疼,總感覺自己忘了一段什麼。

  舒茉在夢裡拼命地想要想起來,可卻一直無濟於事,額頭都是冷汗。

  她驀地一睜開眼睛,大口喘著氣,就看到容聿正在用沒受傷的那隻手,給她擦汗。

  頭頂的白熾燈淺淺地落在他那張精緻的臉上,更加襯得眉眼漆黑溫柔。

  她看著他的臉愣住了,原本夢裡亂七八糟的事也都消失不見,頭也不怎麼疼了,滿眼都是面前的這個人。

  「怎麼了?剛才做噩夢了?」他輕聲問著,夾雜著擔憂和關切。

  舒茉想起了他護著自己的那一幕,就算沒有感情,就算只是兄妹情意,就算只是因為容太太的身份,可他也確確實實護住了她。

  他的確,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有責任心,有擔當,更不會棄她於不顧。

  舒茉搖頭,有些依戀地把抱著他,腦袋在他懷裡蹭了蹭,「沒有。」

  「容聿。」

  「嗯?」

  「你好好啊。」

  所以當初的她,為什麼要遠離他。

  還聽信了謝硯安的話,把他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丟了。

  她抿了抿唇,眼淚卻簌簌地落下來,沾濕了睫毛。

  「怎麼哭了?剛才被嚇到了?」

  舒茉從他懷裡出來,瓮聲瓮氣道:「沒有。」

  「你的手疼不疼啊?剛才那麼多血。」

  說著,她就要主動去看他的傷口,誰知他卻下意識地把右手往後藏,遮遮掩掩道:「沒事不疼,就一個小口子,包好了。」

  舒茉不信,倔強又固執雙眸地看著他,大有一副我不信的樣子。

  「剛才都沁出血了,騙子!」

  她帶著哭腔和幾分不知名的愧疚說著,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也像是掉落在了他的心尖上。

  容聿輕嘆了口氣,左手手臂把人扯進了懷裡,低聲哄著:「真沒騙你,霍時遠已經給包紮好了,不疼的。」

  「怎麼又哭了。」

  舒茉眼圈紅紅,突然訥訥開口問道:「容二哥哥。」

  久違的稱呼陡然傳入耳邊,容聿頓了頓,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他嗓音沉啞:「嗯?」

  「我以前,是不是對你挺不好的。」

  也不是不好,就是各種躲著冷落,反而貼近謝硯安。

  其實不是的。

  那件事之前,她一直好像更喜歡跟容聿這個大哥哥玩,因為他長得妖孽好看還溫柔,桃花眼裡總是自帶笑意。

  沒有小姑娘不喜歡。

  容聿顯然是沒想到她會說這個,回憶也瞬間被拉回到了幾個小姑娘冷漠生疏躲著他的片段。

  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

  眼底閃過一絲苦澀,但卻不願讓她內疚,而後揚唇道:「是有點。」

  「所以茉茉妹妹,你以後可得好好疼我,嗯?」

  舒茉被他兩句打趣的,原本還有些難過後悔的心情,逐漸消散了,看著他那一本正經的表情,忽而沒忍住笑了一下。

  而後,很認真地看著他說:「我會的。」

  我也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她不是個不知回報的人,當初因為謝硯安的救命之恩掏心掏肺,慢慢地喜歡上他,付出了全部的心意。

  如今抽離之後,才慢慢意識到了容聿的好。

  他不會再讓他難過了。

  「茉茉,疼。」某人開始得寸進尺,蒼白的臉上滿是虛弱,手腕兒那一處被砍傷了動脈血管,霍時遠廢了好大的功夫才包好了。

  正常人也確實該疼,可他愣是一聲沒吭。

  舒茉見狀,也慌了慌神:「怎麼辦?要不要叫霍醫生過來。」

  面前的男人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笑,而後低聲道:「聽說,親一口就不疼了。」

  舒茉渾身僵硬住了,乾巴巴地問:「親……哪裡?」

  小姑娘雙手握著被子有些不自在,一抹紅霞也慢慢地爬上了臉頰,甚至想到那個雷雨天他種的草莓,親在脖頸和鎖骨處酥酥麻麻的感覺,就一陣羞赧。

  甚至眼神亂看,不敢盯著他。

  這些無措的小舉動全都被容聿收入眼底了,她第一反應不是拒絕和逃避,而是問哪裡。

  說明內心並不抗拒他的親密,甚至縱容喜歡。

  意識到這個問題,容聿手也不疼了,甚至桃花眼裡掀起一抹愉悅的弧度,怕尺度太大嚇到她,就佯裝道:「臉或者耳垂,都行吧。」

  一聽這個,舒茉鬆了口氣,幸好不是嘴唇。

  但……她好像也不會抗拒,除了不好意思。

  舒茉連忙調整了一下呼吸,讓自己不那麼害羞,而後閉上了眼睛,睫毛輕顫,鼓起勇氣道:「那……我試試。」

  她在心裡說服自己,容聿是為了她受傷的,她這樣做能讓他不疼了,是合情合理的。

  於是乎,滿臉羞紅的小姑娘,從未主動親過任何人,閉著眼睛慢慢地向他靠近,在即將貼近他的臉頰那一刻,砰的一聲,病房的門被敲了兩聲。

  也打斷了此刻的親昵。

  「來檢查一下。」

  霍時遠儼然就站在門口,門本身就沒關嚴,他好整以暇地笑了聲,看著自家兄弟忽悠人家小姑娘這幅模樣。

  輕嗤了聲。

  就舒家這小姑娘,哪怕有一百個心眼子也玩不過容聿。

  千年的腹黑狐狸,哄騙人來一套又一套的。

  容聿見好事被打亂,臉都黑了幾分,一字一句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霍、時、遠!」

  「在呢,來看看你還活著沒。」

  「阿聿,這千萬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受著傷呢,這是醫院,注意點。」

  聽

  著霍時遠幾句打趣的話,舒茉最先不好意思了,剛才主動親人是不是也被看到了。

  她整個人立刻把自己縮在了被窩裡,臉上的熱意還沒消散下去。

  「容聿,你這手是不想要了嗎?」

  「還在流血,怎麼不喊我。」

  霍時遠罵罵咧咧地看著自家兄弟,臉色陰沉,還真是為了女人不要命。

  容聿不以為然:「沒流了,是淤血。」

  「什麼時候能出院?」

  不然在醫院裡人來人往的,跟小姑娘親昵都不好意思。

  霍時遠冷笑了聲:「你就住上一個周吧。」

  見好友臉色都變了,他才改了口:「兩天。」

  「記得來換藥,或者在家裡換也行。」

  霍時遠感覺自己真的像是霸總小說里的私人醫生npc,罵罵咧咧了一會兒才走了出去。

  病房裡又重新恢復了寧靜。

  而舒茉這時候,也緩緩地從被子裡探出頭來,被悶得還有些熱。

  剛呼吸到新鮮空氣,耳邊就傳來男人浪蕩又沒個正形的話:「茉茉,繼續嗎?」

  「還疼——」

  「這回,我把病房的門反鎖了,不會有人過來了。」

  他越說,舒茉越有一種,他們在偷情的感覺。

  怪怪的。<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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