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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便是。」孟簪剛進去沒多久,一位男子便走了出來,這人的丹鳳眼睨著二人,目光掃過謝赴星身上的時候多停留了一會兒,短短的一剎,謝赴星抬頭,這人他認識,道宗玄風。

  「她命數不好。」

  玄風當著兩人的面毫不客氣地說道,「少時,我師尊便給她看過,是個只能活二十三歲的短命鬼。」

  「為何?」謝赴星漆黑的眉眼看向對方,心尖一緊,「為什麼只能活二十三歲。」

  玄風輕笑了一聲,在這二位臉上看著不多不少的驚訝似乎是覺得很是有趣,「她沒和你們說起過呀。」

  他放輕放緩了聲音:「是因為——天劫。」

  「二十三載春秋,等她天劫臨身,我自會傾盡所能,護其周全。」聽到這句信誓旦旦的話,謝赴星只是淡漠地瞥了眼不帶半點猶豫、口出誓言的師渡雨,他站在夕陽餘暉的盡頭處漫不經心地反問,「除此之外還有什麼些別的法子嗎?」

  玄風對謝赴星還是有幾分印象的。來福客棧少年以一己之力打敗那鹿妖,此等風姿在玄風的心中留下深深的印象,當時,知曉謝赴星仙門大比拿了第二的消息還讓他惋惜不已,二十出頭,便已位達元嬰修為的,在他記憶中,此前所有仙門中也不過只出現過兩個這樣的天才。如今對方還只是年歲尚淺,他日真是難以想像這人會成長為何等模樣。

  他搖了搖頭,攤平手無可奈何道,「那可是天劫誒。我祖師爺來了都不一定挺的過去的。」

  說完,他朝謝赴星一笑,「沒有解法,便是對孟姑娘而言最好的解法吧。」然而,無人知曉的地方,卻悄悄給謝赴星留了道傳音。

  —

  其實,北冥凌並非全然說謊,苗昊在道宗學習,他本來就是為了見他而來的。

  珊珊進門的他恰好遇見孟簪,見對方容光煥發的模樣,立即笑眯眯地走上前去,「怎麼樣?結果可還好。」

  「尚可。」孟簪睜著眼睛說謊。

  聞言,北冥凌擋不住臉上的喜色,順口道:「太好了,你這人怎麼不再多高興一點,我就說你活得絕對會比我院裡的那隻王八長的。」

  孟簪:……

  走來迎接兩人的苗昊:……

  「孟姑娘。」被喊到的孟簪有些愣神,很快釋然一笑,由衷道,「許久不見了,苗昊。」自從無花宗假死脫身後,孟簪其實沒想過自己能夠活著再和故友見面。

  「孟姑娘無事便好。」苗昊發自肺腑道,「當時,我們都不敢相信你身死的

  消息。說來,你是誰於我們而言並無他意,你是我們並肩作戰、趟過生死的朋友這一點便夠了。」

  北冥凌打斷了苗昊的抒情,百般聊賴道,「什麼時候吃飯啊,道宗的飯你說比劍宗好吃多了,我等著吃好久了。」

  苗昊聽見有人在喊自己,回頭看到了玄風,以及他身後跟著的來人,「苗師弟一起吧。」

  苗昊頷首,遞給孟簪和北冥凌一個眼神,示意兩人跟在自己身後,玄風走得快些,苗昊就跟在後面,和身後跟著的盟戰和北冥凌說悄悄話,「是我的錯覺嗎?謝溫年和師渡雨之間關係看著不大好啊。」

  「而且你們有沒有發現,師渡雨和謝溫年兩人的背影有幾分相像,尤其是這身形和體量尤為相似。

  這細小的平日裡不會被注意到的細節被苗昊一提醒,北冥凌才拍著腦袋,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你那麼一說,好像,是有點啊!」

  無心插柳柳成蔭,幾乎是立刻,孟簪腦海中一段段破損的記憶串聯了起來,破金丹那日睡夢中看到匆匆離去的身影,那個背著自己出日月鏡的人,莫非……

  餐桌上問起詢問的結果,孟簪皆是違著心回答頗好,只是暗處青年見她眼中閃爍並未多言戳穿。

  一整個晚飯吃的孟簪都如坐針芒,等各自回到房間休息,她坐在屋中靜默了許久。她盯著跳躍的火燭,一時思緒萬千,她早該想到的,早該想到的,那麼好的丹藥怎麼會是師渡雨口中不值錢的玩意。

  她結金丹那日,他明明就在身旁。

  可是他沒有戳破,日月鏡中,他也沒有多說半個字。

  最生氣的時候也不過陰陽怪氣的道了句,你師兄真是好啊。可是他明明可以像是討功勞地說出口的。

  「你這個師弟太擰巴了。」

  腦海中的冥界雪順著孟簪的思路,徐徐道,「他不敢確定你對他的心意,怕這份恩情於你而言,不是恩是負擔,所以他寧願你忘記,也不希望你因為恩情或者是什麼其他的勉強同他在一起。」

  「他想要的很多,是你對他的獨一無二,是你對他絕對赤誠的真心,這份真心不能摻雜任何,哪怕是一點恩情都不行。」聽了冥界雪這一句話,孟簪驟然有千言萬語想要同謝赴星說。

  想明白的她來到謝赴星的門前,躊躇了很久,才輕輕敲了敲,「謝赴星,你睡了麼?」

  屋內沒有點蠟燭,孟簪等了好一會兒,盯著自己的腳尖,不知道為何心底一陣失落籠罩了她。她該早點來的,再早點,她想今晚她應當是要不到答案了,孟簪回頭再看了眼門,靜悄悄地離去了。

  她不知曉的是,那晚一門之隔,他清醒著卻沒有出聲,只是不願讓對方見到自己這般墮落的模樣。

  天將要破曉,魔氣侵蝕了一整晚,因疼痛而起的汗水和鮮血打濕了衣裳,青年扶著門,從地上慢慢地站起,他下意識用靈識向外掃去,腦中頓時如同針扎般散開點點疼痛,靈力徹底消散,而今謝赴星體內連一絲的靈力都捕捉不到了。

  修煉到元嬰,少年人花了二十多載。

  破道為魔,謝赴星只花了一夜。

  「換命符的繪製難在於此等屬於邪修之法,非魔修不可繪,這是其一;二則是換命符需得在雙方答應的前提下才可成立;其三便是不可逆轉,一旦開始繪製換命符便是與天道在交易,這半步都容不得後悔。」

  謝赴星咬破手指,不帶半點間歇的,寫下換命符。

  謝赴星——乙丑年己酉月庚戌日壬午時生

  孟簪——癸未年乙丑月丙申日戊子時生

  他提筆寫得飛快,像是早已在心中想過了千遍萬遍的草稿。

  他端坐著,筆下的每一個字都帶著少年人無上的祝福。

  落筆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天光破曉,帶著光灑了進來,他收起換命符,沒看破門而入的人,只是輕輕地喚了句,「師姐。」像是早就預料到了進門而來的人,話語裡透著無名的脆弱和可憐勁兒。

  有人從背後抱住了謝赴星。

  秋日裡,門被風狠狠關上,窗外落葉陣陣漂落,屋內旖旎叢生,吻得情迷意亂之時,她側頭在青年耳畔說了一句悄悄話。

  謝赴星手一顫,羞得耳朵發紅,那麼多的話語在嘴邊,他卻銜了一句最為無足輕重的,「要試試嗎,師姐?」

  第92章

  破道入魔

  只需要一點火星,兩人之間曖昧的氛圍便在頃刻間被點燃。謝赴星不語,只是一味地承受。過去的那些隱秘的見不光的心思消融在此刻,青年的眼圈都忍得有些泛紅了,他垂眸看向女子,啞聲道:「師姐,疼。」

  「不舒服嗎?」孟簪抬頭,杏眼定定地看向謝赴星,他眸中晦暗難辨,埋在女子肩頭,忍到不行的聲音無辜而又可憐兮兮道,「有點難受。」

  衣擺掀開,他的手攔住了孟簪接下來的舉動,「別。」他仰頭看著眼前之人,宛若天上觸不可及的神女,保持著拒絕的姿態,艱難道,「我怕你會後悔。」

  孟簪眉頭一挑,戲謔道,「莫非雙靈說的是對的,你真不行?」聞言,謝赴星臉沉了下來,眼底的羞澀一掃而空,冷意浸染了眉眼,他眉骨壓低看向孟簪,似笑非笑道,「師姐,你倒是先把手放開再說這話呢。」

  她唇角銜著笑,並未多言語,聽著青年快要到頂峰的喘息聲,手下一重,在對方失神之際,在他耳畔輕輕道,「謝赴星,拒絕你才會讓我後悔。」

  謝赴星伸出手骨分明的手抱緊了孟簪,這一刻,才敢真的確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而不是自己一個易碎的夢。

  「我有很多話想問你,謝溫年。」她斂起眼底的情緒,努力同尋常講話一般,望向那雙此刻正泛著瀲灩的眸:「結金丹那日,是不是你?」

  話落瞬間,明明沒有半點言語,兩人心中卻都有了答案,片刻的溫情淡去,「……所以,為何不和我說。」

  他臉上神情淡漠慵懶,嗤笑了一聲,打破沉靜,反問:「說什麼?」那道目光極為認真地落在孟簪面容上,「你會在意嗎?孟簪,倘若是我救了你,你又會如何?」

  「假模假意地和我道句謝,然而劃清界線,此後井水不犯河水,對嗎?」說到最後兩個字,謝赴星心若刀割,他低笑了一聲,笑聲里卻儘是苦澀,「師姐,你不該回來的。」

  「你若是不回來,我便當你死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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