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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崔沅搖頭,「你此行一路艱險,若是受了傷,有江衍在你身邊我才能安心,我這身子只管吃著藥就好,又沒什麼大事。」

  怕裴行知還是不願意,崔沅威脅道,「若是你不帶上江衍,我就在你出發後讓江衍尾隨你。」

  裴行知失笑,「罷,那就帶上他吧,我剛好順路也有另一件事要處理。」

  「對了,還有一事要你說,我問過思嵐她師傅的細節與特徵,這事兒或許有了答案,只是還是要等我將人帶回來見面才能確定,你也不用急著跟她說。」

  免得到時候白高興一場。

  崔沅應下,如果真的找對了人,她也為思嵐高興,屆時將身契還給她,讓她隨師傅繼續浪跡天涯,也算回報她這些時日對她的關心與幫助。

  「那定南伯那邊……」崔沅想知道該如何處理,要與寧臻聯繫,少不得要驚動定南伯的。

  裴行知冷笑,「放心,他在這東都城裡待不了幾日。」

  崔沅沒有細問,裴行知怎麼做總有他的道理,商議好後,裴行知就去見了寧臻。

  第二日一早,一切收拾妥當,崔沅送裴行知和芳園啟程,芳園的眼睛還有些腫,像是昨晚在屋裡哭得厲害。

  她緊緊抱著崔沅,很是捨不得,可她也知道自己不得不走,「姐姐,等我長大了,我再來尋你。」

  「好,我等著小芳園長大。」

  車隊啟程後,崔沅還站在門口凝望,久久不能回神。

  三日後就是今年的會試,若是沒有這些意外,裴行知就是眾多考生中的一名,在放榜後鋒芒畢露,萬眾矚目,成為達官權貴眼中的香餑餑。

  這一次,他只能成為旁觀者。

  裴行知走後,崔沅自己在府中也無聊,就時常往衛國公府去,崔氏常常能看見她很是高興,每日飯也要多吃小半碗的。

  聽聞家裡幾位哥哥姐姐的婚期已經定下,姚蘊寧今年的四月一出嫁,五月三是姚蘊庭娶妻,姚蘊昕則要等到下半年九月。

  唯一不讓人省心的還得是姚蘊欽,給他相看了好幾家的姑娘,他一個也瞧不上,姜氏為此惱得很。

  這一年,崔沅要參加好幾場婚宴,姚家先不說了,幾位皇子郡王的婚事都已經敲定,就連太子大婚也是照舊,熙和帝親自看的日子,在四月中旬,也不知他對太子究竟是個什麼想法。

  就連崔玟三月底也是要嫁進吳興郡王府的。

  會試已經放榜,今年的會元出乎意料,落在林思正頭上,只要他在殿試時不出差錯,狀元也就是他了。

  崔沅趕緊叫人寫了信給沈玉芳送去。

  長寧伯離京還不到一年,回京之日遙遙無期,希望林思正能抵住高官厚祿的誘惑,不要負了沈玉芳才好。

  如裴行知所說,沒過幾日定南伯就被皇帝趕回了湘南去,原因無他,已經平息得差不多的逆黨又開始鬧事,傷亡不小,事態重大,定南伯必須立即動身趕去主持大局。

  皇帝給他下了死命令,要求一定要見到逆黨的屍首,還派了御史馮謙隨他一道。

  這……莫不是定南伯在湘南也有把柄可抓?不然,裴行知何須多此一舉,他可是有一整世記憶的人。

  想著,崔沅就放心了些。

  有時候太后也會召她入宮說說話,時常燕婧都是陪著一起的,淑妃的胎已經有將近六個月,再有兩個月就要生了。

  後來裴行知囑咐過她,淑妃的話也不能全信,蓋因朝堂之上,太子敢以淑妃身邊的婢女為證人,說明淑妃與太子之間也有過往來。

  只是淑妃聰明,時刻都想著自保,月牙的話術便是她教的。

  太子雖受了貶斥,但熙和帝對王皇后沒有冷落,該去延慶宮的日子他一日也沒耽誤,甚至平日裡去的次數還變多了。

  有一次崔沅入宮,還碰見熙和帝在陪著王皇后賞花,兩人相談甚歡,互相扶攜的模樣,像極了伉儷情深的夫妻。

  崔沅納悶,卻又找不到問處。

  日子就這樣過了半個月,三月五日,是殿選之日,熙和帝欽點的狀元果然是林思正。

  外頭很熱鬧,連枝她們幾個攛掇著她出門去看前三甲遊街,崔沅拗不過她們,就隨她們一起去了。

  上一次她去看遊街,是裴行知中狀元那一次,他坐在戴著大紅花的高頭大馬上,意氣風發,光彩照人,成為了許多閨閣少女們心中的白月光。

  她當時看著擁擠的人群,耳邊充斥著對裴行知

  的讚美,心中難免酸澀,這樣的好兒郎早成為了她的夫君,只是不喜歡她。

  因為出來得晚,街上兩旁已經擠滿了人,崔沅不欲去擠,於是在明月酒樓定了一間臨街的廂房,這裡的視野正好。

  連枝與思嵐爭著探出頭去看,桑枝只是大致瞧了一眼三甲的模樣就回到崔沅的身邊,「若是林狀元能等到三姑娘回京來,也是段好姻緣。」

  崔沅啜著茶並不發言,這需要時間去驗證。

  「裡頭可是晉王妃?」門外有人在問。

  崔沅出門穿著打扮還算樸素,也不知是誰看見了她。

  不一會兒,就有人敲門回稟,「王妃,是定南伯府寧大姑娘。」

  原來是寧臻,崔沅道,「請進。」

  寧臻將虹蘭留在外頭,隻身入了廂房。

  「人群中瞥見一眼,沒想到真的是你。」寧臻道。

  桑枝已經斟好茶端到寧臻的面前。

  「殿試三甲遊街,我們出來湊湊熱鬧。」

  「可惜,本來為首的應該是裴行知。」寧臻故作惋惜道。

  崔沅抿唇笑笑,不接她這話,「覺雲可將消息帶給你了?」

  「嗯,太子竟能在十年前就命人見建了個地宮以籠絡朝臣,可見他心思從小就黑。」

  這話崔沅表示贊同,「貪污兵餉一案,能將他置於今日之地已是萬幸,不能再讓他有翻身之地,只要能將芳漪苑的事情捅到皇帝面前,他太子之位怕是難保。」

  「你家那位交代過我,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

  寧臻與她說話不如從前那般帶刺,卻還是疏離的。

  「你有計劃了?」

  「嗯。」

  「可有需要我幫忙的?」

  「暫時沒有,你可知……」寧臻道,「今年的瓊林宴,陛下會帶太子一起參加?」

  若放在往年,太子隨皇帝赴瓊林宴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現在不同,太子前陣子才因犯罪而被剝奪了一切,禁在東宮中,這就要翻篇了嗎?

  「陛下這是什麼意思?」崔沅蹙眉,很是猜不透帝王的心思。

  而寧臻似乎很懂,她道,「裴行知接連辦了許多案子,其中尤以此案為重,朝臣中已經有不少人認可他的能力,加之太子犯事被罰,雖然太子之位仍在,可因為削了王家的權,勢力大大減弱,朝臣部分已經有了倒戈的意思,或許有些人早就開始主動向裴行知靠攏,他才封王多久,黨羽就逐漸豐滿,這並不是一個壯年帝王想要看到的。」

  這些崔沅不是想不到,只是從前熙和帝對裴行知的關心愛護實在深入她心,幾乎到了溺愛的程度,若是真換成寧臻所說的這個角度來看,熙和帝也不過是將裴行知豎起來當靶子罷了。

  從前是太子與臨安王,現在則是太子與晉王,互相制衡,熙和帝高坐龍椅,看著自己的兒子斗,最後兩敗俱傷,他的帝位就越穩。

  這就是帝王之家。

  只是前世的熙和帝還是算漏了自己的壽命。

  「他恨皇帝恨了二十年,若不是為你,他不會這麼快回到皇室。」寧臻嘆道,「當熱,我這麼說並沒有給你增加負擔的意思,只是如果你也很喜歡他,請不要辜負了他這番心意,他很苦,人生中唯你這一抹甜罷了。」

  寧臻自然是怪過崔沅的,畢竟是為了她,裴行知才會突然打亂全盤的計劃,可後來她逐漸想了明白,這一切並不是崔沅推著裴行知這麼做的,是裴行知主動而為。

  所以她也順著心意做了一次,她喜歡裴禮明,卻並不願意為了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而努力,她更願意選擇一個喜歡她對她好的人,只是她難免會有些愧疚,對臨安王她是利用大過喜歡。

  這樣的對話,叫崔沅想起了從前與她交好的寧臻,在外人眼裡總是大家閨秀般的溫婉,可相處久了,崔沅漸漸感知到真實的她,明艷颯爽,喜惡分明,很是生動,可她也有自己藏在心底的傷口。

  「我知道……」崔沅略略垂頭道,她想遮蓋濕潤的眼眸。

  細心敏感的寧臻怎麼可能沒有察覺到崔沅的情緒,以為她是為了裴行知而難過。

  可是卻又聽崔沅道,「阿臻,你也不能一直將自己泡在苦水裡,偶爾也要吃顆糖。」

  一聲阿臻,明明是第一次聽她喊,寧臻卻在這一刻覺得仿佛聽過千百遍一般,她訥訥看著崔沅,眸光閃動,心裡波瀾萬千。

  為什麼,會有被她看穿又治癒的莫名情愫?<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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