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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的這些話,都是不正經的戲本子上學來的吧。

  「你當真……沒有一點思念我嗎?」裴行知仍不死心。

  「我……」崔沅欲言又止。

  沉默片刻,裴行知幽幽嘆氣,「夜已深,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躊躇許久的崔沅突然像下定決心似地反拉住裴行知剛放開的手,將他往自己身前一帶。

  崔沅踮起腳尖,暗黑中,靠著感覺,她的櫻唇啄上裴行知的臉頰,裴行知驚訝一轉臉,崔沅的唇在裴行知半張臉上留下溫涼的弧度,最後停留在他的唇上。

  柔軟的觸感,溫熱的呼吸,唇與唇中間隔著的一層帽紗如同無物。

  等裴行知欲再深入,崔沅已經放下腳跟,離開了與他呼吸交纏之地。

  崔沅語調有些不穩,「你……回去吧。」

  裴行知離開後,崔沅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一顆雜亂跳動的心完全平復。

  這屋裡屬於裴行知的氣息卻久久未能消散,崔沅想,這一吻,是她前世想做卻一直不敢做的事情。借著漆黑一片的視線,她膽子也大了數倍。

  她答應裴行知試一試從來不是開玩笑,她願意再給一次機會,給裴行知,也給自己。

  在知道前世真相後,面對有些失控,卑微到底的裴行知,她心早就軟了。

  裴行知也並沒有立刻離開,他在青梧院的屋頂上呆坐了許久,久到寒風帶走了他身上沾染的馨香。

  雖然崔沅這一吻有為回報他答應查安遠伯一事的嫌疑,可他不在乎,哪怕是利用,只要她肯費這個心思就好,他很是受用。

  聽著屋內崔沅的動靜,等她動身到床上歇息,他才終於離開。

  這幾日陸陸續續不少人上門來給崔沅添妝,都是姚家和崔家的親戚,崔氏的娘家嫂嫂帶著一兒一女是過了元宵節就到國公府來的,住在府里,等參加完裴行知與崔沅的婚宴後才回去。

  這對兄妹性格都很溫和大方,很好相處,沒幾日就熟稔了。

  說起添妝,崔沅母親身份大白,已經和長寧侯府脫了干係,原以為都該消停了,沒想到信安伯夫人沈氏竟還是以她姨母自稱,腆著臉登門了。

  上次國公府為崔沅設宴,沈氏為了避風頭沒來,這一次她一見崔氏,就開始抹眼淚,訴說從前與沈瑛姐妹情深,試圖勾起崔氏的憐惜。

  崔氏的確紅了眼,但只是為了自己的女兒,沈玳是個什麼人物,她焉能不知道?

  崔沅冷眼看著,憑她小丑般跳上跳下,沒人在意就是了。

  沈玳見半點兒便宜也占不到,灰頭土臉地就走了。

  她正羞惱,在門口撞上了剛來的徐穩平,「怎麼走得這樣匆忙?」

  沈玳看了看身後的鶴鳴堂,想到崔氏油鹽不進的模樣,連自己給崔沅添妝的物件還被退了回來,她的麵皮都被踩沒了。

  她知道徐穩平的身份,不欲與她多說,怕萬一她氣頭上說的話傳到崔氏耳朵里。

  誰知徐穩平上趕著來挽住她的手,「你怎麼還與我見外了,我剛回京時,咱們不是還相談甚歡,十分投緣嗎?好姐姐……」

  徐穩平年紀比沈玳要小一些。

  「哪有什麼事,不過是家裡老夫人生著病,我急著回去侍奉罷了。」沈玳攏了攏袖口回道。

  徐穩平見她還是戒備不肯說,心裡有了一計,「早聽聞你們家老夫人入冬後得了一場風寒,現在也起不來床,怕是熬不過幾月,你那小女兒還未定親,若是老夫人沒了,她再守孝三年,這年紀上……」

  沈玳沒想到她對自家事兒那麼清楚,又聽她說,「我在寧州時與參政家李夫人交好,她那小兒子正到了說親的年紀,托我給她在京都相看,無需家世多高,只看人品才貌,我瞧你家柔姐兒倒是不錯。」

  兒女的婚事正是沈玳最憂心的,她剛剛有意借崔沅即將成婚一事,在崔氏面前提起一雙沒有著落的兒女,想讓她們看在自己和沈瑛做了二十幾年姐妹的份上,幫一幫忙,可崔氏只淡淡一句兒女婚事,自有天命,就將她打發了。

  徐穩平這話無疑是正中她心,她終是耐不住問道,「還請侯夫人細說說。」

  徐穩平眼裡精光一閃,拍了拍她的手,「姐姐莫急,我還得先去給母親請安,剛聽姐姐不是說要趕著回去侍奉老夫人嗎,您還是快些回去吧,咱們改日見了面再說也不遲。」

  沈玳可等不得,她訕訕一笑,「府里伺候的丫鬟婆子眾多,也不差這一會兒,您先去見過國公夫人,我先行一步,就在明月酒樓備一桌好菜等您賞臉。」

  說罷,沈玳已經帶著人離去。

  徐穩平臉上的笑意頓時斂了,理了理方才挽過沈玳的那面衣袖,眼裡只剩傲慢與輕蔑。

  若不是有所圖,憑沈玳,也配她叫一聲姐姐。

  第103章

  還你一場煙火他當時就覺得,一場煙火……

  按理說,崔沅出嫁,應從崔家出門,可是青山院被崔老太太占了去,崔宅里一時騰不出空來。

  禮部那頭順應自古以來的規矩辦事,衛國公與他們說不通,崔氏披上誥命服就直接進宮去求見了太后娘娘,說明了此事,經太后准許,崔沅可從國公府出嫁,這下就明正嚴順了。

  尚衣局和尚宮局已經將繡好的婚服和打好的鳳冠及首飾送到衛國公府來,精緻的做功和用料的奢華,見過的人都挪不開眼來。

  「去試試吧。」大家提議道。

  架不住熱情,崔沅只好任由桑枝她們給自己寬衣。

  喜服一層一層穿在身上,好一番折騰,崔沅總算是將衣服穿完,這還不算,那頂鳳冠上頭之後,崔沅感覺人都被壓矮了一截似的。

  前世那場婚禮,因為不是那麼光彩,長寧侯府亦不重視她,排場小了可不是一點半點兒,那時候的婚服都是粗糙趕工來的。

  她從未有過如此隆重的感受。

  桑枝連枝一邊一人將她扶到眾人面前,屋內在場之人,都有一瞬說不出話來。

  「真美……」最先感慨的是姚蘊昕。

  她身邊的崔家姑娘崔念點點頭,「阿沅一定是我見過最美的新娘子。」

  姚蘊寧要含蓄些,不過也不由讚嘆,「很美。」

  崔沅雖然知道自己這張臉生得好,可還是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重了。」崔沅嘆道,若要穿著這一身一整日,她渾身都要散架。

  崔氏嗔著她,「重些好,這是皇家對你的重視,也代表日後你肩上要扛的責任,提醒你步步謹慎,處處小心。」

  與此同時,晉王府中,裴行知的婚服也送到了,銀川望著書桌後埋頭苦思的人,勸道,「殿下,您好歹試一試大小,否則尚衣局的大人們也不好回去交差的。」

  「合適。」裴行知微有不耐。

  在裴行知看來,這些衣服本就是量了尺寸做的,就不該存在不合身的情況。

  況且試穿,穿給誰看?

  銀川深吸一口氣,有些無奈,只好將萬能崔沅搬出來用,「您這樣傳到沅姑娘耳朵里,只會覺得您不重視。」

  裴行知扶在額上的手拿了下來,「當真?」

  銀川很是認真地點頭,「人生大事,很可能只此一次,姑娘家都很在乎的。」

  裴行知對他的措詞不是很滿意,什麼叫很可能,是肯定只有這一次。

  但他想著又不對,前世他們也成婚了,這算是第二次了,只不過人是舊人。

  前世的婚禮和洞房花燭夜,他著實虧欠了崔沅,遂他將眼前事務暫且放下,試婚服去了。

  臨近大婚的幾日,崔沅可是一日也沒閒著,只是沒想到,這時候還有人想著給她找點事兒做。

  那

  日沈玳離去時,碰見徐穩平,還交談了片刻的事情被桑枝看見,後來上街採買的連枝回來後,又說見到了沈玳與徐穩平一同走出明月酒樓,她就覺得事情不簡單。

  又特意讓桑枝去問了那日在鶴鳴堂外,沈玳與徐穩平說話事的情形。

  她們能走到一起,左不過是利益驅使,沈玳因為在崔沅手上吃了幾次癟,因而心中記恨實屬正常,至於徐穩平,說實話,崔沅與她接觸並不多。

  但她知道,每次徐穩平來,衛國公府的女眷們表面上對她說說笑笑,實際都疏離得很,衛國公就更不用說,他對徐穩平的嫌棄是印在臉上的。

  看來當初徐穩平自己攪混了與永安侯府婚事一事,斷了其與衛國公府的情緣。

  她也偶爾聽崔氏提起過,只是剛起了話頭,崔氏嘆息就止口,後來她還是在姚蘊昕那裡聽說的,徐穩平想為王煥聘姚蘊昕,還想將女兒嫁進來,都被崔氏推拒了。

  不得不說一句,徐穩平的胃口是真的大。

  不過她猜想,或許也是如此,徐穩平表面上依舊親親熱熱喚著崔氏母親,私心裡早被恨意填滿了,她對衛國公府不滿,自然不會做什麼對衛國公府好的事情。<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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