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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還大膽發言,問皇帝自己早已上書請求撥軍餉,穩定軍心的同時,又可買馬訓練,可是半年過去了,兵餉遲遲未到,究竟是什麼原因,他死也要死個明白。

  熙和帝當即將兵部尚書與戶部尚書召來問話,兵部尚書羅世新說邱將軍的確上過這樣一道摺子,陛下很重視西南戰況,是親自批了的,只不過撥放兵餉一事一直都是由戶部在掌管。

  戶部尚書盧煜被削職後,這尚書一位就由原來的戶部侍郎陳向榮頂上,陳向榮即安遠伯。

  安遠伯一拱手,「這件事情是盧老尚在時交給臣經手的,不過臣早

  已按時將兵餉發放,不知是不是中間哪裡出了問題,還需要查一查。」

  說話時,他已經將當時的帳簿呈到熙和帝面前,熙和帝看過之後道,「既然你說兵餉已經撥了下去,可邱楓嚴卻說並沒有收到一絲一毫,這定是中間有人貪墨了去。」

  貪污案,年前熙和帝就已經交給裴行知在辦,然而這一次,因他大婚之日將近,這事兒暫交給趙宜琤徹查。

  趙宜琤沉寂了許久,好不容易得了差事,自是要好好展示一番才能,這樣才能不叫皇帝再將他拋到腦後。他倒是雷厲風行,很快就查到了陝州守備頭上。一切來得並不費功夫,只因為陝州守備自己逃了。

  崔沅聽到這個消息時已經是好幾日之後了,前世的安遠伯府,就是因為這次貪墨兵餉一案而倒塌,陳亦瑜……她忘不掉陳亦瑜手腕上那朵紅色的銀杏葉。

  二月三的大婚日,就在七日之後,崔沅已經不便出門,更不便去見裴行知,都說新人成婚前一月都是不能見面的。

  可是現在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與他商議,只能讓連枝去晉王府送信,晉王府修繕完畢後,裴行知就已經搬了進去。

  傍晚,連枝就帶回了裴行知的口信,說亥時,他自會來尋她。

  得了消息,崔沅用了晚膳,又去看了看姚蘊寧,她的腳傷也已經好得差不多,然後才回到青梧院,洗漱停當後早早就吹了燈,在屋內靜靜候著。

  還不到亥時,崔沅就聽見了窗外的動靜,她有些心虛,這個時間還要讓人家堂堂王爺跟做賊似地夜闖國公府。

  很快,窗戶處黑影一閃,崔沅就知道裴行知已經進來了。

  裴行知剛進來時並沒有看見人,他低聲喚了一句,才聽見崔沅在屏風後頭應聲。

  他走過去,正要繞過屏風卻被崔沅喊住,「咱們隔著這扇屏風說話就是。」

  裴行知不樂意,「為何?」

  「大婚前一月,男女不宜見面。」

  崔沅無奈,他又不是頭一回成婚了,怎麼連這個也能不知道。

  「屋裡黑,我瞧不見你的。」說著,裴行知又往前挪了一步。

  崔沅趕緊喊停,「你夜裡能視物,我又不是不知道。」

  後面一句話才是徹底打消了裴行知想與她面對面說話的心思,崔沅說,「你若是想婚後不順,儘管靠過來。」

  他不想,所以他止了步。

  他不欲迷信這些,可崔沅在乎,就說明她是在乎自己的,於是裴行知心裡又甜了。

  「我今日聽說趙宜琤奉命徹查陝州兵餉一事,陝州守備已經聽到風聲逃走了。」

  「這件事情牽扯的是安遠伯府,與咱們沒什麼關係。」裴行知以為她擔心。

  崔沅卻搖了搖頭,「與太子有關的事情,怎麼能算與我們無關呢。」

  這件事情是太子在背後操控,裴行知還當真不知道,前世他剛入仕,在翰林院已是忙得昏天黑地,安遠伯與他素來無交集,他只稍稍關注了一下,並沒有嗅到太子一黨的氣息,就再沒管過。

  原來這件事情,也有太子的手筆嗎?陷害安遠伯,是為了什麼呢?

  「這是燕行一親口與我吐露的,曾經。」

  裴行知聽不得崔沅說起與燕行一的曾經,他心中的妒意一瞬間脹滿胸膛,一張嘴也不受控制地吐出陰陽之言,「他倒是什麼都願意和你說。」

  崔沅狠狠皺了眉頭,不知道他哪裡又不對勁了,不過她一心懸在安遠伯的事情上,暫時沒空與他計較,「早在去年送風別院的一場馬球會上,他就有意利用瘋馬使安遠伯獨女陳亦瑜衝撞城陽公主,只不過那次被我無意擋了。」

  那一次崔沅受了傷,裴行知當然記得。

  至於燕行一究竟為什麼針對安遠伯府,崔沅當然也知道,並且更加為此覺得燕行一是個瘋癲小人,他說記恨上安遠伯的原因竟然是曾經安遠伯當著熙和帝的面說過他一句不好。

  但也許正因為安遠伯說的是實話,這才惹惱了燕行一。

  安遠伯說燕行一內藏兇惡,不適合儲君之位。

  崔沅將這些都與裴行知說了,裴行知卻回她,「既只是記恨,並無其他所圖,我幫他有什麼好處呢?

  「自然是能將其拉入你的陣營。」

  裴行知一哂,「燕行一內藏兇惡不假,我也好不到哪裡去,他不支持燕行一,日後看穿了我自然也不會支持我,倒不如讓燕行一將其鏟了,少一個絆腳石。」

  這一層崔沅沒想過,她也沒想到裴行知會這樣說自己,在她心裡,裴行知沒有那麼壞,所以她反駁,「你不是,你與他不一樣。」

  「那說明你還不夠了解我。」裴行知眼前就像蒙了一層薄霧,讓他總覺得崔沅是為了安遠伯府才如此說話,「我與他並無什麼區別,誰擋我,我就解決誰。」

  「裴行知……」崔沅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與他說,「我不想看到燕行一做成任何一件事情,他不配。」

  裴行知眼前的霧忽地散了,正色起來,「陝州守備已經逃走,正是因為他是關鍵證人,卻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才導致安遠伯沒有翻身之地,若是陝州守備逃走前,或許還有些機會,但現在要阻止這件事情,未免太遲了些。」

  對於朝堂之事,崔沅本就消息不靈通,她這還是剛聽到消息就找裴行知來,沒想到還是遲了。

  崔沅沉默,隔著屏風裴行知也能感受到她的失落,遂他寬慰道,「這件事情皇帝全權交給趙宜琤在辦,他本就是聽命於燕行一的,自然不會用心找人,我會讓臨宋幫忙盯著些,能不能找到人只能看命。」

  有裴行知這句話,崔沅終於好受了些,她開始想著該怎麼回報他呢。

  她將腦袋瓜子搜颳了一遍,驀地想了起來,「思嵐與我說東都有一處風雅之地,名為芳漪苑,不在地上而在地下,十分隱秘,不知你可聽說過?」

  裴行知凝沉著眉目,兩世來,這地方他都不曾聽過。

  若不是碰上思嵐,崔沅也不會知道還有這樣一個地方存在。

  「我懷疑那處地方與朝廷脫不了干係,你或許可以查一查。」崔沅不敢確定說與太子有關,只能用朝廷涵蓋一下,相信裴行知知道她的意思。

  「好。」裴行知應道。

  「你若有什麼疑問,可以問問思嵐,我與她說過的,只不過你要幫她找一找師傅。」

  「好。」

  連應兩聲好後,見崔沅不說話了,裴行知問,「你說完了?」

  崔沅想了想 ,「暫時就這些。」

  「你就……」裴行知喉結滾了一下,「沒什麼要囑咐我的?」

  這些事情查起來危險可不小。

  崔沅理解錯了意思,她以為是兩人快要一個月沒見面,她將人找來求他幫忙,卻一句問候之語也沒有,於是她客氣問道,「你最近還好嗎?」

  這下換裴行知沉默了,崔沅以為他生氣了,歉疚道,「剛剛是我心急了些。」

  裴行知還是不說話,崔沅嘆一口氣,走兩步繞過屏風去,不料裴行知霎時往裡繞了兩步,兩個人如同位置轉換般。

  就聽裴行知道,「不是說不宜見面?」

  「我戴了帷帽的。」崔沅是為了以防萬一。

  裴行知聽了又不免多心,「你防我?」

  崔沅微張的嘴合上了,狡辯不了,但硬要狡辯,「不能說是防你,應該說是了解你。」

  了解他的性格,總是出其不意。

  裴行知無言,崔沅乾脆再繞到裡面去,屏風後面一點兒光亮也沒有,崔沅眼前還蒙著帽紗,她才是像個瞎子,剛才那幾步是運氣好,現在腳下卻是撞到屏風邊緣,在她吸氣時裴行知立馬過來將她扶住。

  柔軟的帽紗沿划過裴行知的手背,他手裡抓著的是崔沅柔嫩細滑的手,馨香之氣鑽入他的鼻尖,裴行知喉間一動,「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我以為你讓我來,至少有一點是想我的。」

  他的聲音低沉渾厚,又帶著一點小委屈,叫崔沅聽了像是有東西在撓她的心,頓時臉燙耳熱的。

  「都要成婚了,這點時間還捱不過去嗎?」崔沅語調輕顫,聽得出來不是很有底氣。

  「捱不過去,見不到你的時候如有百蟻噬心。」

  帷帽里的空氣像是被抽走了一般,叫崔沅難以呼吸,她此刻定漲得滿臉緋紅。<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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