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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向是知曉陛下長得俊,那份獨屬於年長者的穩重與包容讓她迷戀不已,可是沒想到在床榻間,這樣失控的他卻顯得更活色生香了。

  食色性也,姜映晚不得不承認,聖人的話果真是有幾分道理的。

  察覺到她的躁動,天子掌心微動,掀開她腰間那層薄薄的衣料,指腹貼著肌膚輕輕一按。姜映晚身子一顫,瞬間繃緊了脊背。

  「當真想要?」他嗓音低沉,帶著幾分無可奈何的縱容。

  她咽了咽乾澀的喉嚨,指尖從他胸膛緩緩收回,氣虛道:「……不要了,我、我要睡了。」

  嘴上逞強,可身體卻誠實地瑟縮了一下——她果然是只紙老虎,方才的膽大不過是虛張聲勢,真到了這般親昵的地步,心裡仍是怯的。

  偏偏他的手掌仍貼在她腰腹間,灼熱的溫度幾乎要烙進肌膚里,甚至若有似無地摩挲著,惹得她渾身發軟,連呼吸都亂了。

  「陛下……」她抬眸望他,想讓他停下,可話到唇邊,又羞於啟齒,只得咬著唇瓣,眼睫輕顫。

  天子低笑一聲,似是看穿她的心思,終於收回手,轉而將她攬進懷裡,下頜抵在她發頂,嗓音微啞:「睡吧。」

  姜映晚這下徹底老實了,乖乖閉上眼,一動不敢動。雖是初次同榻而眠,可被他這樣擁著,竟出乎意料地安心。一夜無夢,睡得格外酣沉。

  第二日醒來時,床上卻只剩她一個人了。雖然知曉他是天子,需要早起臨朝,可在睜眼時看不見他的那一剎,心底還是不免有些慌亂。

  」

  郡主,您醒了?「宮女上前服侍她起身穿衣時,姜映晚羞赧地低著頭,又小心翼翼地飛瞟了一下她的神色。

  她身為郡主,卻在陛下的床榻上醒來,不知道宮人看見了會是什麼反應,會不會覺得她不知羞恥。

  然而宮人臉上卻平靜無波,對她的態度一如既往地恭敬,好似這只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清晨。

  姜映晚悄悄鬆了口氣,梳妝打扮好宮人便引她來到外間就膳。

  銀著輕觸瓷盞的輕響里,她忽然有些恍惚——上一回在含元殿留宿時,她還是陛下的令儀公主,滿心唯有女兒對父親的仰慕敬愛,她到底是如何和陛下發展成如今這樣的關係的呢?

  而此時的朝堂上,群臣卻因陛下的一道旨意譁然如沸。

  第75章

  冊封她是貴妃娘娘了!

  「陛下,請三思啊!」

  滿朝文武無不駭然變色,誰能想到陛下竟要冊封令儀郡主為貴妃?那可是曾經名正言順的天家公主,是陛下親口昭告天下認下的女兒啊!

  老御史渾身發抖,花白鬍鬚不住顫動,眼前一陣陣發黑。這些年陛下勵精圖治,好不容易將弒兄奪位的惡名漸漸洗去,如今竟要自毀名聲?

  「陛下!」禮部尚書撲通跪地,額頭重重叩在金磚上,「令儀郡主曾為公主之尊,豈可再入後宮?此乃違背倫常之舉啊!」

  越來越多的朝臣出列勸諫,整個金鑾殿頓時沸騰起來。

  龍椅上的天子卻只是冷冷掃過眾人,修長的手指在龍椅扶手上輕輕敲擊。

  「朕意已決。」短短四字,擲地有聲。

  群臣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將目光投向那位始終沉默的儲君。若令儀郡主成為貴妃,受到最大衝擊的可就是這位太子殿下了,太子要如何接受自己疼愛的妹妹成為自己的庶母?

  就在此時,太子忽然出列。年輕的儲君神色平靜,聲音清朗:「兒臣以為,令儀既已除籍,如今不過是尋常貴女。父皇若有意,納妃亦無不可。」

  滿朝譁然。幾位老臣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天子微微抬眼,深邃的目光與長子相接。太子坦然迎視,仿佛早已忘卻當日跪在宣政殿,求請父皇成全的那段往事。

  淮陰侯適時出列:「令儀郡主蕙質蘭心,確是難得的佳人。臣恭賀陛下喜得良緣。」

  眾臣瞪向他,淮陰侯這一出,和當年他母親嘉陽大長公主公開擁立陛下上位的舉動何其相似!他這一句,便已表明宗室對此的態度。

  天子唇角微揚:「姜家於皇室有恩,如今只剩這一脈孤女。朕若不顧,豈非忘恩負義?眾卿這般阻攔,莫非是要朕做那薄情寡恩之人?」

  老御史漲紅的臉突然僵住,喉頭滾動幾下卻說不出話來。姜家滿門忠烈,收養公主撫育成人,這份恩情確實無可指摘。若是沒有先前錯認公主那樁荒唐事,此刻他定要第一個站出來稱頌陛下仁德。

  可偏偏……老御史眼前又浮現陛下曾在朝堂上誇讚令儀郡主的場景。那時陛下眉目慈愛,一口一個「朕的女兒如何孝順貼心」,如今卻要納其為妃?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攥著笏板,指節都泛了白。

  「欽天監。」天子不容置疑的聲音在大殿迴蕩。

  監正渾身一顫,在眾臣刀子般的目光中戰戰兢兢出列。他額上冷汗涔涔,卻分明感受到上方投來的視線更為凌厲。兩相權衡之下,他撲通跪地:「臣……臣這就去擇選吉日!」連聲音都嚇得變了調。

  禮部尚書在心底暗罵一聲「諂媚小人」卻聽天子又道:「冊封典禮交由禮部操辦,一切儀制……」天子頓了頓,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按皇后規格來。」

  「陛下!」禮部尚書猛地抬頭,卻在觸及天子眼神的瞬間如墜冰窟。那雙狹長的鳳眸里哪還有半分溫度?分明是當年血洗宮闈時的森然殺意。

  他這才驚覺,這些年陛下的溫和寬容,竟讓他們都忘了這位主上是如何踩著屍山血海登上龍椅的。老尚書頹然垂首,喉頭髮苦:「臣……遵旨。」

  滿朝文武鴉雀無聲。方才還慷慨激昂的老臣們此刻都低眉順眼,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金鑾殿上靜得可怕,只有天子指尖輕叩龍椅的聲響,一聲聲像是敲在眾人心上。

  聖旨傳入後宮時,頓時激起一片譁然。

  陛下竟要立貴妃了?滿宮嬪妃無不驚詫——究竟是何方神聖,能入得了這些年愈發清心寡欲的陛下的眼?

  待聽聞是令儀郡主,眾人先是愕然,繼而恍然:若是她,倒也不足為奇了。

  細想起來,這事早有端倪。眾妃親眼目睹陛下對這位郡主的寵愛,天底下哪有父親日日與女兒同食同寢的?何況還是真正沒有血緣的假父女如今這道聖旨,不過是把眾人心照不宣的事擺到明面上罷了。

  比起前朝那些迂腐老臣的激烈反對,後宮嬪妃們反倒適應得很快。惆悵雖有,嫉恨卻少——橫豎這一年過來陛下眼裡也只有令儀一人,她們早習慣了這般處境。

  「娶令儀也好。」不知是誰先開了口,「那孩子是我們看著進宮的,性子溫婉,縱使當了貴妃,想必也不會為難我們。」

  至於爭寵?嬪妃們相視苦笑。自打令儀入宮,陛下何曾正眼瞧過旁人?如今她做公主、郡主還是貴妃,對她們而言,又有什麼分別?

  難以接受的,也僅有那曾經與令儀郡主有過過節的寥寥幾人。

  「陛下竟要納她為妃?」楊婕妤面色鐵青,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不是陛下的女兒嗎?這般悖逆人倫,就不怕天下人恥笑?」

  剛從嘉陽大長公主府回宮的四公主嘉柔聽到消息,怔怔地站在原地。她想起前些日子父皇終於鬆口允她回宮時眼中的欣慰,又想起那道將她逐出宮門的聖旨——都是為了令儀姐姐。

  「父皇要娶令儀姐姐了?」小姑娘喃喃自語,稚嫩的臉上浮現出與年齡不符的複雜神色。她忽然想起大長公主說過的話:「你父皇待令儀,從來就不是尋常父女之情。」

  楊婕妤突然蹲下身,將女兒緊緊摟在懷中啜泣:「陛下納了令儀為貴妃,我們母女可怎麼辦啊?」淚水打濕了嘉柔的衣襟,「若是她再誕下皇子……」

  「母妃,」嘉柔輕輕拍著母親的背,聲音卻異常平靜,「令儀姐姐性情良善,不會為難我們的。」

  她頓了頓,稚嫩的聲音裡帶著超乎年齡的清醒,「況且……父皇心裡何時有過我們?」

  這句話像把利刃,刺得楊婕妤渾身一顫。嘉柔望著宮牆上搖曳的燈影,想起在大長公主府學到的第一課:認清自己的位置。父皇對令儀姐姐的偏愛,早在她回宮前就已心知肚明。

  「母妃放心,」她輕聲安慰道,「兒臣畢竟是父皇的血脈。只要安分守己,有大長公主照拂,總能有立足之地的。」這話說得乖巧,眼底卻閃過一絲與年齡不符的黯然。

  曾經驕縱任性的公主,終究是不得不成熟起來了。

  姜映晚呆坐在含元殿的軟榻上,無意識地啃咬著指尖。陛下的聖旨來得太快了——昨日她才回宮,今日就頒下立妃詔書?她原以為陛下至少會做些鋪墊,讓朝野上下有個適應的過程。

  「娘娘,可要傳午膳了?」大宮女青禾恭敬地問道。

  姜映晚猛地抬頭,指尖從唇邊滑落:「你……你叫我什麼?」

  青禾神色如常,仿佛只是在說今日的天氣:「陛下既已下旨,奴婢自然該改口稱您娘娘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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