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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台外面的芭蕉葉突然簌簌作響,雲枝嫿聽著雨打芭蕉葉的解壓聲音,仰頭飲盡最後一口酒。

  她的手機屏幕亮著,是一副用彩色鉛筆畫的畫。色彩斑斕的畫中,情侶的手緊緊相握,他們的衣服被塗成了太陽般的橙色和天空的淡藍色,前方的小孩則畫得比實際大些,背著小書包,書包側兜裝著一個保溫杯,她的小手一蹦一跳,迎風奔跑。

  這是麥吉麗花費一天時間畫出來的,她委託村長用彩信發給雲枝嫿,表達她對她的殷切思念。

  「這次的樣品全部可以按期交付,上個月份的訂單安排結批。」

  柯訣正在給景市和紐約那邊的工作室同時開月初會議,他不動聲色地調低耳麥音量。

  會議臨近尾聲,他抬頭看見雲枝嫿將空杯倒扣在桌子上,雙方的視線穿透陽台門,冷不丁撞在了一起。

  她頃刻緩緩起身,赤腳朝他走來。

  柯訣剛按下會議結束鍵,她便自然而然地跨坐在他腿上,下巴輕輕靠在他的肩窩,「麥吉麗說很想念我們。」她抬起脖子,和他面對面,「還畫了幅畫。」

  柯訣的指腹揉捏著她的耳垂,把玩著問:「畫的什麼?」

  雲枝嫿不說話了,醺醉的眸里含著朦朧的薄霧,直勾勾盯著他,視線往下移,落在他的嘴唇上,湊近親了親。

  柯訣耐不住她的親密舉動,平時就連簡單的親親抱抱也會起反應。

  一瞬間,他托住她的腿彎將人抱上床,俯身壓了上去。很快,他的吻衝破藩籬,快感陡然炸開。

  「唔…」雲枝嫿低沉的尾音從唇角洩出,她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

  情至濃處,柯訣伸手往床頭櫃裡掏東西,她捉住他的手,扭動了一下,蹭著他的脖子伏在他耳朵旁說:「不用…」

  他聽見這話時頭皮竄過一陣電流,他的手先去撫她微濕的頭髮,然後滑到她泛著薄紅的後頸,大手很輕易地將她整個脖頸握住,認真問:「你真的想好了嗎?」

  雲枝嫿今晚這麼主動,柯訣不確定她是不是喝醉了,更何況她現在處於排卵期,可能受孕。

  她滾燙的唇用力貼了上去,分開,輕笑著說:「

  我很清醒。「旋即拍了拍他的臉,挑釁道:「怎麼,對自己沒信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在拿捏他這件事上,她向來得心應手。

  柯訣最後一絲理智崩壞了,情慾覆水難收,他不語,只是一味地發力。

  雲枝嫿的膝蓋跪在潔白無虞的床單上,上面洇出一些不規則的水跡。她仰著頸喘氣,頰粉唇紅。柯訣心一動,俯身去吻她蒙著熱霧的眼睛。

  她渾身是汗,額前,鬢邊,一縷一縷的濕發很服帖。他也好不到哪裡去,汗液滑過下頜線,滴落在她的背上。

  柯訣悄然聽見她小聲克制住的抽噎,停了動作,顫抖著音節問:「弄疼你了嗎?」

  雲枝嫿筋骨軟趴趴的,艱難轉過身。她的臉還對著柯訣,雙眸波光盈盈地搖頭。

  柯訣親吻她淚濕的面頰,張嘴咬住她已然紅腫的唇,將她的低吟吞進腹中,呼吸的間隙倏然聽見她說:「我們結婚吧。」

  「我們結婚吧。」柯訣紅了眼,喃喃地重複著這句不知打過多少次腹語,夢裡排練過多少次的話語。

  兩個人的目光並末移開,膠著在一起。

  「然後我再給你生一個可愛的女兒,可好?」

  雲枝嫿睜著濕亮的眼,看著他,用那副酥然的嗓音對他這樣說。

  她不喜歡小孩,但她願意給他生一個屬於他們兩個的孩子。

  他頻頻點頭,哽咽著一直說好。

  第64章

  雨聲總不停地響,無序,沒有規律。

  柯訣洗完澡出來,雲枝嫿已經累的睡著了。她的腳腕處各有一道明顯的紅痕,是雙腳朝著天花板時被他攥出來的。

  他繃緊嘴唇,抬腳上前,手掌覆上她的腳腕,輕輕揉了一下。

  床頭的手機發出聲響的一秒,他立馬按了靜音。看清來電備註是柯師傅後,他拿上手機,拉上陽台的隔音門,回了個電話過去。

  「喂,爸。」

  「小訣啊,你和小雲明天回景市嗎?院子裡的桂花開了,樂樂吵著說要做那個桂花酒釀湯圓。」

  電話那頭的樂秉舒正拿著奶瓶給孩子餵奶,她生了個兒子,軟軟糯糯的,取名叫小糰子,剛滿月。由於小糰子不是餵的母乳,樂秉舒這才不用這麼痛苦的忌口。

  柯師傅開的免提,她自然也能聽到柯訣在說什麼。

  「後天吧,明天這邊有點事要處理。」他胡謅八扯著理由,實則是想躺在床上的人明天能得到足夠的休息。

  「臭小子你那裡能有什麼事兒。」柯師傅也不揪著他,「行,那我們後天弄那個桂花酒釀湯圓,先掛了吧,我要去抱我的小孫子了。」

  這句小孫子差點沒把樂秉舒給笑死,小傢伙自出生起,便成為了家中的寵兒,全部人都圍著他轉。

  樂秉舒拿著撥浪鼓一邊逗小糰子一邊說:「小雲他們後天回來的話,那讓柯述後天一大早去院子裡摘桂花吧,這樣比較新鮮。」

  「用不著,你們帶著小糰子睡懶覺,我早起摘桂花,到時候地上鋪張薄毯子,用長杆子把桂花打下來就行。」

  不料,話說的太滿,真到了這一天,睡懶覺的反而成了柯師傅本人。

  院子裡那棵百年老桂花樹的枝幹漫過院牆,層層疊疊的葉片間,金黃碎玉傾瀉而下。晨風掠過,簌簌抖落星子般的花瓣。

  雲枝嫿到達家門口時正好趕上柯師傅去開窖,只見樂秉舒和她打著小報告說:「你是不知道,爸說讓我們睡懶覺,他一大早起來摘桂花,結果他呼呼大睡到太陽曬屁股才醒。」話里話外全是那種熟人之間的調侃。

  雲枝嫿跟著也笑了起來,露出淺淺的兩個梨渦。

  酒窖的門緩緩開啟,一股歲月沉澱的醇香瞬間溢出。這個酒窖是柯訣查閱資料,親自挑選木材,與專業的酒窖設計師溝通後施工完成的,是幾年前的事了。他還特意收藏了一些稀有且與雲枝嫿口味相符的酒款,作為酒窖的首批藏品。

  柯師傅指著那個最近的木蓋問柯訣:「是這壇吧?」

  「是的。」他將木蓋輕輕掀開,露出了深藏的陶罐。他緩緩搖晃,細膩的酒花散開,又慢慢聚攏。

  樂秉舒深吸一口氣,說:「好香啊,既有果香的甜美,又有木質的沉穩。」

  柯師傅迅速比了個大拇指回應:「真不愧是文化人,說話一套一套的。」

  「爸。」她拖著長長的調子,又嘟著嘴埋怨道:「你慣會打趣我。」

  柯訣瞬間也幼稚起來:「他這是正兒八經的誇你呢。」

  柯師傅毫不猶豫地拆穿他,「行了,就你最會煽風點火,趕緊把酒抬出去吧。」

  柯訣撇撇嘴,嘟囔道:「我真像充話費送的兒子。」

  ——

  廚房裡,大家都分工明確的忙碌起來了。

  柯音和老楊姍姍來遲,被柯師傅發配去了揉麵團。柯音將麵團分成小塊,悠悠用小巧的手掌將它們揉搓成圓潤的湯圓,她還別出心裁地做出了兔子形狀,興奮地在眾人面前炫耀問她做的兔子好不好看。

  「當然好看啦,我們家寶貝做什麼都好看。」老楊實在是對自己這個女兒寵溺到了極致,她做的什麼都是最好的,鼓勵式教育讓悠悠整個人都煥發著從容與自信。

  「還是生女兒好啊。」樂秉舒抱著小糰子在一旁感慨,小傢伙能聽懂人話似的,沒一會兒便哭了起來。

  她拍了拍他的背說:「媽媽開玩笑的,兒子也好,兒子也好。」哄了好一會才停止了哭腔。

  雲枝嫿在一旁清洗陶罐,她的袖子卷在手肘處。樂秉舒眼尖,瞄到了與她柔嫩肌膚相映成輝的戒指,被水潤濕過的鑽石更是泛著亮光。

  她把小糰子塞給柯述,搬了個小矮凳坐在雲枝嫿旁邊,委身問:「小訣向你求婚啦?」

  這戒指是那晚柯訣趁雲枝嫿累癱睡著後戴上的,尺寸剛剛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買的,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他一直帶在身上。她摩挲著手上的戒圈,心裡仿佛被蜜餞浸泡過似的,「我說的結婚。」

  樂秉舒賊兮兮地笑了起來,用胳膊肘碰了碰她說:「他剛和你確認關係的時候就想著結婚了,遲遲不敢說的原因就是怕把你嚇走,可在乎了。」

  這一路走來,說難也不難,可說容易其實也並不容易。

  大鍋里的開水已經煮沸,柯師傅加入紅棗和冰糖,腦海中忽然想起何佳玥,轉身問:「小雲,佳佳還在景市吧,喊她一起過來聚聚,你們也好久沒見了。」

  「她和薛旭去瑞士旅遊了,得過幾天才能回來。」

  「那你和小訣會不會在這邊多待幾天?」柯師傅是想他們在家裡能夠多待幾天的,他平時也會惦念著他們在春城過得怎麼樣,嘴裡再怎麼嫌棄,不見面的日子又會想念。

  雲枝嫿也完全能理解他的心情,於是說:「春城那邊最近不忙,我們這次回來能待上十天半個月的。」<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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