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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機立斷,忙高聲下令:「來人,將這些謀逆的官員都給我抓起來!」

  趙祈又將視線轉向朱寶貞,神色溫和地吩咐道:「寶貞,還得辛苦你再擔起這重擔。案子的審理事宜,依舊交給你來處置。」

  朱寶貞聞言,立刻恭恭敬敬應道:「陛下,臣定當全力以赴,不負陛下所託。」

  趙祈回到雲光殿時,褚淳賢早已熟悉完畢,正倚在榻上翻閱古籍,烏髮垂落如墨,素紗寢衣裹著窈窕身段,在紗帳里若隱若現。

  趙祈揮手屏退宮人,幾步上前便撲進褚淳賢懷裡。熟悉的龍涎香氣裹著體溫撲面而來,褚淳賢低笑一聲,順勢摟住她腰肢,指尖漫不經心撥弄著她發間玉簪:「都處理好了?」

  趙祈將臉埋在她頸窩悶笑,溫熱的呼吸拂過肌膚,她將今日朝堂發生的事情細細道來。

  「我已收到鄭宓的來信,她詢問我如何處置那十五萬俘虜。」

  「十五萬俘虜...」褚淳賢垂眸沉思,指尖輕輕摩挲著趙祈後頸,「你打算如何處置?」

  趙祈抬眼時,恰好對上她溫潤的眼眸,恍惚間竟有些晃神。她鬼使神差地啄了下那抹嫣紅的唇瓣:「原本想坑殺了事,不過...」

  「不過現在聽聽愛妃為朕獻計?」趙祈指尖勾著褚淳賢一縷青絲繞圈圈,說話時溫熱的氣息直撲對方耳畔。

  褚淳賢被逗得輕笑出聲,忽然翻身將她壓在軟墊上。素紗滑落肩頭,露出如雪肌膚,她卻渾然未覺,只將下巴抵在趙祈心口:「臣妾倒是有個主意——」

  趙祈只覺一陣酥麻從心口蔓延至四肢,連指尖都泛起顫慄。她摟住褚淳賢腰肢的手緊了緊,聽著對方在耳畔輕語。

  「這法子...」趙祈喉間溢出低笑,指尖順著褚淳賢脊背緩緩遊走,「愛妃果然聰慧過人。」

  褚淳賢被她摸得渾身發軟,卻仍強撐著起身去取紙筆。趙祈看著她凌亂的衣襟,突然伸手將人拽回懷裡。素紗在拉扯間徹底滑落,雪色肌膚上的紅梅,晃得人睜不開眼。

  「急什麼...」趙祈貼著她耳畔呢喃,指尖輕輕描繪著她鎖骨線條,「先讓朕好好獎賞愛妃,再寫也不遲。」

  第120章

  趙祈給鄭宓手諭上寫著:

  「吾表妹之所奏,今可令敵方以物易俘。一俘之值,定為十兩黃金,或白銀百兩,亦或健碩戰馬三匹,又或糧食百擔。然敵方之主要將領,其罪深重,不可輕饒,當直接處置,絕無置換之可能。至於其餘俘虜,表妹可自行權衡處置。若敵方拒此交換之策,表妹無需猶豫,即刻將俘虜坑殺,一個不留。」

  為了這場戰事,大周舉全國之力,損耗之巨,難以計數,可以說是元氣大傷。

  又有南方水患建橋修路,搭建民舍,所耗費的銀兩更是如流水一般。

  此番定要狠狠敲上敵國一筆。

  若對方拒絕用物資贖回俘虜,在他們本國之內,必定會引發軒然大波。

  那些被俘之人大多都是百姓,沒有百姓參軍,哪能有一兵一卒。

  大周給出了俘虜活命的機會,敵方卻不珍惜,必然會心生不滿,進而引發內部矛盾。

  如此一來,不用大周出兵,他們自己就會亂成一團,哪裡還用得著她出手。

  而若對方同意按照大周提出的條件贖回俘虜,這些物資足以充實大周的國庫,彌補先前的損失。

  到時候,還能有足夠的銀兩用以賞賜戰場上的將士們,鼓舞士氣,還可將一部分物資用於改善民生,讓百姓們得以休養生息。

  反觀西夏和北狄,為了贖回俘虜,他們的國力必定會遭受重創,短時間內難以恢復元氣,再無力輕易侵犯大周邊境。

  鄭宓收到表姐手諭之時,正帶著那群俘虜修築南滇的城牆。

  西夏和北狄方面頻繁派人前來,言辭懇切,意圖說服鄭宓釋放俘虜。

  如今有了表姐的明確吩咐,鄭宓底氣十足。

  當下便將釋放俘虜的條件告知兩國來使,冷冷道:「限期五日,若湊不齊贖金物資,便是對你們自家將士的生死置之不理,到時候我可就要將俘虜全部坑殺了。另外,送來的活物,若檢查出活不過七日,也將按相應數量坑殺俘虜。」

  總之,要是敢趁機跟她耍心思,就殺了他們的兵。

  西夏王接到消息,瞬間怒不可遏,咆哮道:「簡直是強盜!這大周皇帝的做派與強盜何異?如此卑劣!」

  一旁的拓跋瀾見狀,輕聲問道:「父王,真要依照大周提出的這般苛刻要求,將人贖回來嗎?」

  西夏王眉頭緊皺,「那卑鄙的鄭宓,已在軍中大肆宣揚大周願意饒俘虜一命。若是本王對奔赴前線的勇士們見死不救,日後還如何向子民交代?」

  言罷,他即刻吩咐身旁侍衛:「速速宣朝中大臣進宮,商議籌集黃金、糧草等事宜。」

  拓跋瀾又想起一事,問道:「駙馬還在周人手中,此番還能回來嗎?」

  西夏王冷哼一聲,道:「燕君燁背叛過大周,他們絕不可能放他回西夏的。」

  拓跋瀾臉上閃過一絲惋惜,語氣冰冷地說:「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原本還想著讓他親眼看看,那個低賤侍女給他生的兒子是怎麼死在他面前的。既然他回不來,那就現在把他們母子處理掉吧。」拓跋瀾說這話時,神色冷漠,仿佛在談論宰殺一隻微不足道的羔羊。

  西夏王滿臉懊悔,恨恨道:「也不知本王怎麼就著了那個廢物的道。」話還沒說完,便劇烈地咳嗽起來,越咳越厲害,竟咳出了黑血。

  拓跋瀾見狀,急忙對身旁侍女下令:「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去把醫官叫來!」

  再有幾日手中俘虜就放回去了,鄭宓命他們加緊修建城牆。

  五日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南滇原本破敗的城牆變得又高又厚,堅實無比。

  在交換俘虜的地方,場面可謂震撼。

  北狄和西夏的隊伍浩浩蕩蕩而來,一輛輛大車滿載著金銀、糧草,數不清的馬匹跟在車後,烏泱泱的一大片,望不到盡頭似得。

  如此龐大的陣仗,別說是大周的將士,就連見多識廣的鄭宓,都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心中暗自驚嘆這兩國為了贖回俘虜,確實下了血本。

  鄭宓立刻安排人手清點物資。

  北狄和西夏兩國為了湊齊這些物品,已然傾盡舉國之力,在這最後的交換關頭,自然不敢耍什麼卑劣手段,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大周士兵將這些東西都給抬走。

  一番忙碌後。

  鄭宓神色嚴肅地說道:「這些物品,還不足以兌換全部的俘虜。本將可沒那麼多時間等你們慢慢挑選。」

  一番細數,留下的都是西夏的俘虜。

  西夏出兵比北狄多,落在鄭宓手中的人數自然也更多。

  西夏使者神色謙卑走上前來,小心翼翼地說道:「剩下的這些勇士,西夏實在拿不出多餘的黃金、糧草和戰馬了。我們願用女子來替代,三個女子換一個壯年俘虜。這些女子可都是妙齡的處子之身,想必能慰藉大周將士的身心,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鄭宓一聽,滿臉的震驚瞬間轉為怒色,她氣得不輕,厲聲質問道:「怎麼?在你們西夏,男子是人,女子就不是人了嗎?將女子當作貨物一般交易,簡直荒謬至極!」

  西夏使者被鄭宓的氣勢嚇得一哆嗦,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將軍,這實在是我西夏的無奈之舉啊。將軍只需說同意還是不同意便可。」

  鄭宓一時語塞,此事她確實無法擅自做主。她看著那些被當作「籌碼」的年輕女子,她們個個面容憔悴,眼神中滿是心如死灰的絕望。

  鄭宓即便心志堅定如磐石,此刻也不禁心生憐憫。

  若她自行主張應下此事,萬一表姐不滿,她實在不知該如何解。

  可若是不應下來,放這些女子回去,以西夏對女子的輕視態度,她們回去後必定受辱,到時候又該如何是好?

  鄭宓沉思良久,最終咬了咬牙,說道:「此事,本將軍還得問過陛下。你三日後再來吧。」

  西夏使者連忙點頭,說道:「那我們便靜候將軍的佳音了。」

  鄭宓又神色冷峻地補充道:「你且給我記好了,若陛下同意此舉,我要這些女子完完整整,毫髮無損地送到本將這裡。但凡有一個女子受辱,本將便殺三個俘虜,說到做到!」

  西夏使者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忙不迭地說道:「將軍放心,我們定當照辦。」

  鄭宓這才轉身,帶著一眾滿載物資的將士,浩浩蕩蕩地返回去。

  京中這幾日,菜市口宛如人間煉獄,用血流成河來形容都不為過。

  劊子手的刀起刀落間,一顆顆人頭滾落,鮮血汩汩湧出,匯成一道水流,蜿蜒在冰冷的石板路上。

  悽厲的哀嚎聲、絕望的呼喊聲混在一起,響徹這片血腥之地。

  而坐在監斬台上的,不是旁人,正是高晉。

  曾經在朝堂上意氣風發、權勢滔天的他,如今卻成了眾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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