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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逸鈞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是誰?」

  男人瞬間語氣變了,變得生氣, 道:「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在幽陵吃大肥大肉吃多了吧,虧我當初還好心教你寫詩。」

  何逸鈞明知故問,道:「我有記得過嗎,以前又不認識你。」

  柏羽初道:「你敢說你不認識我,好啊,回頭我就把你的情況報到聖上那。」

  何逸鈞道:「我想起來了,你就是施清奉府上的門衛?」

  柏羽初道:「我這喬裝打扮看起來那麼像門衛嗎,我是柏羽初,再不向我道歉,信不信我罵死你。」

  何逸鈞一臉震驚地看著柏羽初。

  表現出不敢相信這是後的樣子,妝容簡直天衣無縫。

  何逸鈞撓撓後腦勺,眯著眼睛,不好意思道:「我認不出來不就是因為你的易容妝畫得好嘛,也是在反面誇你,改天教教我怎麼畫。」

  柏羽初道:「這次我答應施清奉幫你一次,換成我的話,我真以為你已經逃出去了,你不用感謝我,你更應該感謝的是施清奉。」

  這番話差點把何逸鈞氣死。

  可柏羽初並不了解現在他倆之間的關係,沒人告訴她,她以為他倆還跟以前一樣,說這番話並沒有錯。

  何逸鈞皺著眉,剛想把施清奉罵死,但是想想現在面對的是柏羽初,罵了也只會讓自己更生氣,於是壓下了心頭的氣,默不作聲。

  這時,雨停了。

  二人一路來到了府外。

  出了太陽。

  雨後的太陽很乾淨,被雨洗禮過一般。

  柏羽初引導何逸鈞翻牆進院,自己卻站在院牆外面。

  何逸鈞看這院子並不眼熟,想不起來自己是否來過這,細一想,似乎自己真沒來過?隔著牆,覺得奇怪,問道:「你不進來嗎?」

  柏羽初再三叮囑:「不進。記住,你呆在裡面別出去,別出聲,現在裡面是沒有人的,等京師巡查完後再出去,辰時出去。」

  剛說完,柏羽初就立刻離開了。

  何逸鈞心想,柏羽初應該是因為有其他事要做所以就離開了,回頭開始打量起這個小院。

  也不知道這是誰的家,可能是柏羽初的,也可能是施清奉的,總之是記不清了。

  想想之前施清奉家院子的模樣,卻一點都記不起來了,也不知道跟他現在呆的院子是不是一模一樣。

  何逸鈞嘆了口氣,坐在台階上曬太陽,聽著外面的聲音。

  鳥叫聲和說話聲,在這個時候顯得格外解壓。

  感覺鞋子濕濕的,穿起來不舒服。

  何逸鈞把鞋子脫了,把鞋子放在台階上,讓鞋子曬曬太陽,暖和暖和。

  無意中嗅到了自己腳的氣味。

  穿著濕的鞋子走來走去就會有腳氣。

  何逸鈞便赤著腳來到院牆角接雨水的水缸旁打了幾罐水,洗了洗自己的腳,把腳洗乾淨。

  他的那雙鞋現在還濕,沒有其他鞋子可讓他更換。

  所以他只能踮著腳尖一蹦一跳來到台階上坐下來,踢開腳尖的灰塵,繼續曬太陽。

  一邊想著這是誰的家。

  最有可能是誰的家。

  ……

  太陽從東邊垂到了西頭。

  何逸鈞的肚子餓壞了,好想進屋找東西吃。

  拘於禮貌,他不是私闖民宅的劫犯,努力忍進屋的想法。

  摸了摸自己的鞋。

  鞋子因為布料薄,容易干,已經完全乾了。

  死呆在裡面也不是辦法,家主一直不回來。

  何逸鈞穿上鞋,正要開門一條縫,悄悄聽外面的動靜。

  然而他剛走到大門門前時,大門就突然被人從外面開了,這把何逸鈞嚇得一個激靈,內心狂跳。

  門外站的是施清奉,不是禁軍。

  何逸鈞鬆了口氣,皮笑肉不笑,顫顫巍巍道:「回、回來了。」

  施清奉心情看上去很好,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這回的見面就像當初的見面那樣,道:「回來了。」

  何逸鈞立刻調頭往屋子裡跑,道:「你去了一整天挺辛苦吧,我去屋子給你倒杯水來,你在外面慢慢等我哈。」

  身後傳來關門聲,隨後是施清奉追上來的腳步聲。

  何逸鈞一個勁地跑著,頭也不敢回。

  看來施清奉是猜到何逸鈞想幹什麼了,就窮追不捨。

  何逸鈞一溜煙跑上二樓,才想起來二樓能躲的就只有施清奉的房間。

  因為只有這個房間裡面有鎖,可以把施清奉鎖在外面。

  何逸鈞進了施清奉的房間,在施清奉腳步踏進房門的前一刻,及時關上了門並反鎖。

  施清奉在外面拍門,拍得大聲,噼噼作響,仿佛在發泄自己的憤怒。

  驚怒他的人明明就距離他很近。

  何逸鈞鬆了口氣,自己總算安全了。

  施清奉停止拍門的動作,喝斥道:「開門!」

  何逸鈞道:「誰叫你讓我活著,活著還不讓我關門,行,你去把人叫來,說我在裡面,門不就被你們打開了嗎。」

  施清奉道:「只要你不呆在我的房間,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何逸鈞道:「我要你的命呢。」

  施清奉猶豫一會兒,聲音不再激昂,恢復平靜,道:「好,你出來取。」

  何逸鈞道:「你害死了我那麼多人,你覺得你應該怎麼賠我?」

  施清奉道:「你跟他們不一樣。」

  何逸鈞道:「有什麼不一樣,他們想變強,難道我就不想嗎。」

  施清奉道:「出來。」

  何逸鈞道:「你有本事把門打開。」

  施清奉道:「好,我賠你。」

  何逸鈞道:「你的命不值錢,你覺得你還可以用什麼東西賠我?」

  施清奉沉默不言。

  何逸鈞道:「你好好想想,不急,想好後再來告訴我,我認為可以後,會自己出來的。」

  施清奉道:「你可以不翻我東西嗎?」

  何逸鈞道:「雖說,外人進屋子,沒有在家主的允許下是不可以翻你東西的,但是,你我之間不講究這種,我偏要翻。」

  施清奉道:「不要翻。」

  何逸鈞道:「可以啊,但是你需要在我破壞你東西之前,及時告訴我你要拿什麼東西賠我,如果不及時,也不怪我先手把你房間裡的東西破壞了,無論是玉,還是瓷,我都會摔,摔得讓你傾家蕩產,一貧如洗,就當作誰也不需要賠給誰了。」

  施清奉道:「貴的東西你可以摔,不值錢的東西能不能留下?」

  何逸鈞道:「不能,因為不值錢的東西,你是不會放在房間裡的,放在房間裡的,都是值錢的。」

  施清奉道:「樓下的東西可以摔嗎,不要摔房間裡的,不要摔。」

  何逸鈞輕笑幾聲,道:「跟你相識那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求過我,可笑,剛才爬樓梯那麼累,我已經在房間裡了,這麼可能還要費這個力氣下樓梯,再說了,無論在哪裡砸東西,都是你家的地盤,不都一樣嗎。」

  施清奉不再說話,外面也沒有傳來下樓梯離開的腳步聲。

  何逸鈞明白,表面上是施清奉被關在外面了,實際上卻是自己把自己關在裡面了。

  施清奉完全是自由的,而他,無路可去。

  他亦無事可做,開始打量起這個房間。

  房間裡陳設簡單,沒有多少顯眼的寶貝,木製品俱老舊,地面牆面卻是很整潔,就連床上的被子都疊得方方正正。

  唯一能吸引何逸鈞目光的,就只有擺放在床頭邊沿桌子上喝水用幾個的瓷杯。

  何逸鈞過去,一把將桌子推倒。

  瓷杯墜地的那一瞬間全碎了。

  地上散布著碎片,露出尖銳的一角,哪怕碰一下也會劃傷皮膚。

  聲音清脆悅耳,身體仿佛也跟著碎了一般。

  脾氣就此噴發,聲音過後脾氣竟消了一些,但還是很氣。

  這些瓷杯不值錢,遠遠比不上死去叛軍的性命值錢。

  窗台邊擺放著一個花幾。

  也給它砸了。

  它很容易碎,跟瓷杯一樣,碎成小小殘片。

  何逸鈞依次翻找著柜子和抽屜,隨後是床底和枕頭底下,都沒見到有玉石等值錢的物件。

  只見到了幾串錢。

  第111章

  這些錢大概是施清奉家裡存下來的一部分錢了。

  失去這些錢, 再加上施清奉現在不是睿文王,聖上不會再要求施清奉做這事那事,不會給施清奉銀子,斷了他們家裡的收入來源。

  施清奉家裡也會很快跌落, 從富有變成平凡, 居住在這區里就是個另類。

  要是施清奉不想變得那麼窮, 日後就只能憑本事做生意開店鋪了。

  何逸鈞不明白怎麼破壞這些錢。

  於是就把錢接成一串,掛在自己腰上, 打算要帶回幽陵。

  是光明正大地帶走。

  並不是暗裡私下偷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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