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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選手們私交都不錯,知道湯燕關和王墨鏡都準備延續上一場的風格,只有他們在尋找新的定位,抓耳撓腮絞盡腦汁。

  好不容易有那麼幾首舞曲風格的有感覺,伊斯特和林淮中總有一個人站出來發言,擔心會和湯燕關組撞上,至於那些舒緩的,更是全員否定,因為來到黑怕現場的觀眾不想聽什麼,比他們想聽什麼清晰千百倍。

  這就苦了姜諾,每天不是在找伴奏,就是找伴奏,或者找伴奏,找到最後再不把伴奏定下來都要沒時間寫歌詞了,他終於忍不住問梁真他們:「那我們到底要唱什麼?」

  沒有人回應他,前一場的滑鐵盧太過慘烈,真把伴奏這事兒全權交給姜諾,姜諾自己也下不了這個決定。他也覺得Vee和孫琦星的淘汰有自己的一部分原因,如果他能把伴奏處理得更好,或許他們就能重新回到場上。

  所有人都在搖擺,沒了剛組隊時的昂揚鬥志,沒辦法在觀眾和自我之間找到平衡,躊躇又迷茫。

  而都這個節骨眼兒上了,姜諾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徹夜不息地去各種網站上聽歌,連著兩晚上都只睡兩小時,耳朵都聽疼了,伊斯特戳戳他的後背,小聲說:「有人找你。」

  姜諾摘下耳機,雙手捂臉抹了一把,睜開泛著血絲的眼,見房間裡並沒有其他人,問:「誰啊。」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大家都在酒店休息,伊斯特指了指門口,說:「我剛才聽到敲門聲,透過貓眼一看,是宴若愚。」

  姜諾看向門上那個**,愣了一下,問:「那你怎麼不開門。」

  「他肯定是來找你的。」伊斯特催促,那小表情怪不好意思的。

  姜諾這時候才發現伊斯特居然有點怕宴若愚,但細想,才發現到這孩子確實只有在人多的時候才活躍。

  姜諾扭回身子,正對著電腦。他不知道宴若愚這麼晚來找他有什麼事,但還是把屏幕合上,走到房間門前,推開,門後的宴若愚開門見山道:「帶你去個地方。」

  姜諾一時沒反應過來,正要找藉口理由拒絕,宴若愚越過他的肩膀看到伊斯特在後面探頭探腦,壓低聲音對姜諾說:「要麼馬上跟我走,要麼我立刻當著那個小屁孩的面親你,你選吧。」

  姜諾:「……」

  宴若愚像兄弟朋友那樣,自然而然摟過姜諾肩膀,還不忘對伊斯特揮揮手,叮囑:「小孩子要早點睡,不然長不高。」

  然後他把門關上,搭在肩上的手慢慢放下,護了護姜諾的後背,最後拽住他的胳膊,一路將人帶到酒店外的停車場。

  姜諾順從地坐上車,問:「去哪兒?」

  宴若愚賣關子:「去了你就知道了。」

  姜諾狐疑地皺起眉,想著都這個點了,除了酒吧夜店,也沒什麼店開門吧。

  他只當宴若愚突然少爺脾氣發作,又要他陪著玩,他萬萬沒想到宴若愚越開越幽靜,道路兩邊全是矮矮的小商鋪,沒了夜滬上的五光十色,滿滿都是市井煙火。

  宴若愚把車停在其中一間衣服鋪的旁邊。那家商鋪已經關門了,但與之連同的咖啡店還在營業,他們到來時,老闆剛好送走最後一桌客人。

  那老闆中等身材,中等歲數,中等樣貌,穿著打扮並不時髦。姜諾覺得都這麼晚了,不應該再去打擾人家,但老闆看到他身邊的人是宴若愚,再看向他,眼神都不一樣了,說:「你們來了。」

  姜諾微微仰頭看向宴若愚,宴若愚一臉理所應當:「我和老闆打過招呼了,不打擾。」

  他攬過姜諾的後背,將人推進咖啡店。

  還在外面的時候,姜諾就看出這是家貓咖。衣服店裡的櫥窗里全是漂亮裙子,咖啡廳里的櫥櫃裡全是貓砂。姜諾來之前,老闆剛把所有貓咪抱回二樓小窩,姜諾進屋往桌子上一看,才意識到宴若愚深夜帶他來這兒,可不是擼貓的。

  姜諾傻傻站在原地,目光所及之處,一張桌上放著兩隻毛色雪白的鴨。

  「這是……我們店裡的新朋友。」老闆笑著介紹蹲在桌上的兩隻白鴨,「這個品種叫柯爾鴨。」

  姜諾腦子老半天反應不過來,這世界上除了狗咖貓咖,還真的有鴨咖。

  鴨鴨們聽到動靜,原本惺忪的睡眼睜開,進去乖巧營業模式。宴若愚推著姜諾坐到那張桌前,兩人面對面,桌子上兩隻科爾鴨。

  先摸鴨子的人是宴若愚,他將靠近自己這邊的鴨子抱起,露出它嫩黃的小jio丫。

  宴若愚現身說法:「這個品種的鴨子真的好輕誒。」

  姜諾用一種批判的目光看著宴若愚和他手中那比本土肉鴨體型小一半的科爾鴨,那眼神像是在問,您的貴手難不成還摸過別的鴨子。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還沒到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程度。」宴若愚像是能看透姜諾在想什麼,提醒道,「你別忘了,是誰買毛沒剃乾淨的鴨子給我拔黑頭的。」

  姜諾眼睛眨了兩秒,才想起來自己幹過這種蠢事,宴若愚也做過蠢夢,夢到他變成了一隻鴨子。

  「嗯,我夢到你的時候,你也跟這隻鴨子一樣可愛。」宴若愚有些愛不釋手了,逗弄小鴨子那只有三厘米長的嘴巴,將它翻過身,小jio丫朝天。

  被宴若愚蹂躪的鴨子一臉呆萌,毫不反抗,看得姜諾都怒其不爭了,問宴若愚:「你要對鴨子做什麼?」

  「來都來了,當然要看全啊。」宴若愚一本正經:「我擠浪味仙給你瞅瞅。」

  姜諾:「……」

  「我不要看,你別欺負鴨子!」姜諾匪夷所思到哭笑不得,傾身將宴若愚摁壓住鴨子的手扒開。

  小白鴨沒扇翅膀,滑動小jio丫翻過身,沒對宴若愚產生牴觸,依舊蹲在桌面上,用雪白的大胸脯隱藏住小jio丫。

  「那你也摸摸唄。」宴若愚不折騰了,改摸鴨鴨光滑的後背。姜諾第一次見宴若愚這麼不牴觸動物毛髮,好奇地伸出一隻手去摸靠近自己的那一隻。

  科爾鴨的羽毛確實順滑,沒有異味,最重要的是它的鴨嘴很短,jiojio也短,更顯憨態可掬,乖乖得被人撫摸,越摸,眼睛就越小,是想睡著了。

  「它們倆好像虛胖。」宴若愚摸著摸著,發現了盲點。他在摸的那隻也縮起脖子昏昏欲睡,但宴若愚一戳它的肚腩,它就一個激靈伸長脖子,左顧右盼。

  「我是觸碰到什麼開關嗎?」宴若愚眼睛都亮了,等鴨子慢慢縮回脖子,他就又管不住手的戳了一下。鴨鴨再次伸長脖子,左顧右盼,硬是沒認出宴若愚就是那個戳自己肚子的人。

  宴若愚笑得像個孩子,伸出手指給姜諾比劃,說科爾鴨的毛有一個指節那麼厚。

  而姜諾看宴若愚笑得那麼開懷,不知怎麼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怪不得鴨絨那麼暖和。」宴若愚收笑,問姜諾,「鴨絨是鴨子胸上的毛吧。」

  「嗯。」姜諾的農村致富頻道開課了,撥開鴨鴨的胸膛,準確道,「你看這部分的絨毛,樣子像蘆花朵,最暖和了。」

  宴若愚點點頭,「哦——」的特別長,盤算道:「我知道殺克重秋季新款要用什麼材質了。」

  「你確定?」姜諾眯眯眼,目光落在店內那塊介紹科爾鴨的小牌子上,說,「北京鴨一百塊都不用就能買到,這個什麼科爾鴨一萬多一隻。」

  「那可太好了,我宴若愚就要最好最貴的……」宴若愚跟姜諾貧,姜諾說不過他,搖搖頭,繼續擼鴨子去了。鴨鴨們被摸舒服了,漸漸閉上眼睛,沒人戳它們,就互相依靠著閉上眼。

  客人的手還搭在它們背上。這兩位客人真奇怪,不拍照也不打卡,就只是看著對方,從時不時的躲閃,到短暫的目光交匯,再到現在,手裡的鴨子一動不動,他們在暖黃的燈光下坐著,看著對面的人,一動不動。

  坐在操作台內的老闆也沒打擾他們,靜靜觀察這兩個人,直到二樓突然傳來音樂聲,軍鼓的節奏感明顯,姜諾一聽,就知道放的是wutangclan的《cream》。

  那是首很老的hiphop,年輕一代幾乎沒人聽了,姜諾的目光從鴨子移到老闆身上,老闆說了聲「抱歉」,邁上樓梯,又退下來,側身面朝姜諾,對他說:「一起上來吧。」

  老闆說完,自己先上樓了。姜諾完全是被音樂指引的,腳底剛踩上那條窄小只能通過一人的木梯,才恍然意識到自己跟老闆非親非故,怎麼好意思去人家的私人空間。

  但宴若愚卻幫著老闆勸說:「上去看看吧。」

  姜諾看著宴若愚,宴若愚在他的注視下,別有深意又溫柔地一笑。

  「你不會真以為,我大晚上帶你出來就是為了看鴨子吧。」

  姜諾還是不懂,宴若愚眼珠子往上抬了一下,揭秘道:「你以前跟我說過,你只知道很多人用過不真誠禱告者這個馬甲,但不知道,到底是誰第一個註冊了這個馬甲。」

  姜諾屏住氣,張開嘴,說不出話。

  「我找到他後,跟他大致提到過你和姜善。」宴若愚用下巴指了指那道走廊,說:「去吧,不真誠禱告者1.0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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