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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齊珩,本欲在家等齊珩消息的蘇嶼心裡也很詫異,她攥了攥手心。

  而眼見著眾人似群龍無首般惶惶地看向她,等著看她有什麼想法。

  蘇嶼的眉毛緊蹙又松,當下便下了決定,「嬸娘,我去京城走這一趟吧。」

  第98章

  羅氏若去京城,作為至親,是他們這些人中最容易見到齊珩之人不假,但她對京事情並不熟悉,甚至連那個地界都是陌生的。

  若齊珩有苦衷,不一定能與羅氏說得明白,她不明白不妨事,但要被有心之人利用就誤事了。

  屆時羅氏至京,大宅院裡一關,兩耳不能聞窗外事,除了徒增自己與家人的擔憂外,毫無用處。

  各種思量下,蘇嶼攬下來了去京之事。她心有疑惑,亦有些惴惴,但面上不想表露出來,只同大家說著,「我相信齊珩」。

  然而提起信任二字,若可以做到不受任何人的影響,忽略別人的言語,只毫無保留地去信任一個人,談何容易?

  於蘇嶼內心而言,她其實並不是那麼相信齊珩沒有負她,只是不願意相信。

  縱然他們已彼此心心相印,縱然他們陪伴過彼此那麼些時日,縱然她也會依賴他,遇事有時也會想,要是齊珩在就好了。

  但把指望全寄托在別人身上,終究是虛無縹緲的,她每次在察覺到自己過於依賴齊珩的時候,總會自覺地疏離一些。

  那是她自蘇家被抄,求助被拒,婚事被退,一夜變為孤身一人而升騰起來的防禦心。

  依賴他越多,當他達不到她心裡的預期時,難免會有失望,她不想再失望,那種滋味不好受。

  從前與聞琅的誤會,已然在他至長樂鎮尋她之時由著芙蕖的話解釋過了。她亦解怨釋結,不再相憎。但那段不知情日子的難過與傷心,卻是切切實實存在過的,忘不了的。

  比起聞琅,她離京時想也沒想地就給人定了罪,而齊珩……

  她是極不願意相信他會做出此等事來的,可卻不是不相信。就像江浦縣人的風言風語,不堪入耳的話有的是,她只能當聽不見,而不是真的聽不見。

  是她內心在刻意迴避著,迴避著自己不願看到的事情發生。

  但有些事並不是她能迴避了的。

  她沒有再收到齊珩的信了,而她寄出的信亦全都沒有回音。

  她亦無人可說無人去說,她本身的性格又要強,也不想去展示自己的軟弱,但實際精神已經處於一個比較緊繃的狀態了。

  「姑娘要去東京城?」芙蕖問。

  從午飯後,蘇嶼一下午都在安排著她走後府里的事和生意的事。

  這一走少說十幾天,真有些擔心會不會出岔子。

  芙蕖知道了後忙去書房找蘇嶼,也到了用晚飯的時候。

  她最近也有的忙,張大明跟她提議的酒樓生意讓她很感興趣,可她卻不是很放心姑娘這邊。

  索性姑娘說了,就算她以後不在蘇府後廚房做活了,在酒樓做小本生意,她也算是她的東家,蘇府永遠有她的一席之地,芙蕖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她亦有……別的事要忙活,不能為所有人道也,姑娘更不能。

  「嗯,後日午後登船。」蘇嶼回答後淡淡抬眼看芙蕖,她看著芙蕖欲言又止的模樣,突然想起來今日劉知遠所說的,於是就把聞琅的事告訴她了。

  芙蕖是真心為聞琅好的,蘇嶼勾勾唇笑,她不介意告訴她這個好消息讓芙蕖高興高興,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

  言罷蘇嶼又將唇角又放平了,若是她也能像芙蕖這般心思簡單點就好了。

  「公子真的好厲害。」芙蕖著實順著贊了一聲,但笑意卻似未達到眼底般,也並非激動到為他無以復加的模樣。

  這個淡定模樣讓蘇嶼有些詫異,按說以芙蕖對聞琅的情意她跳起來都不為過吧?

  「姑娘,」芙蕖欲言又止,卻還是說了,「你此次進京,除了……解決完和齊公子的事外,你會去見我家公……聞公子嗎?」

  蘇嶼詫異地看著芙蕖吞吞吐吐完,笑了,原來是這樣,「可能會見見,你要跟著去嗎?」

  「不不,不了。」芙蕖忙擺手,意識到自己的拒絕過於迅速,芙蕖解釋著,「我參與了酒樓的生意,也在僱人找徒弟,有一點忙的。」

  蘇嶼點頭,「這是好事。」忙點好啊,她以前也跟芙蕖提過建議,讓她多為自己著想些,此可不就是邁出去的第一步?

  「我是來叫姑娘吃晚飯。」芙蕖這般說著,卻有些心不在焉。

  見著蘇嶼點頭,芙蕖也就離開了,出門才見天才有些擦黑。

  眼見著天越來越暖和,白天也在慢慢變長。

  蘇嶼和桑寧吃著晚飯說著話,而芙蕖卻偷偷出府了。

  整個江浦怕是沒有這位來報喜的官差大人更難過後悔的了,本欲等兩天把齊老太太磨走的,結果欲走的時候臨時變卦,最後竟然連齊夫人也不走了!

  這下他縱使是磨破了嘴皮子,齊家人也無動於衷了。他就納悶了,中狀元是天大的喜事,地底下的祖宗沒投胎的都得上來樂一樂,怎麼這齊家不見喜意,真是奇也怪哉。

  於是不由得嘆口氣,究竟是他托大了。只能帶著悔意回京復命去。不過也琢磨出來點味了,狀元郎當初可是態度兩可,神色淡淡,想必是對自家人會如何是了如指掌的。

  從昨日蘇嶼道她要去京之後,桑寧就心不在焉的,今日學堂休息,卻連貓也不曾餵。

  不過平日裡這些貓兒也是散養著的,它們饞了也總會打些野。

  而張成虔嘴上說著不養不養,都推給桑寧,卻又給每隻貓脖子上都掛了個輕小木牌,一面寫著「張」字,一面寫著如今江浦盧家的地址。

  而他自己呢,又為了看貓去蘇府勤了些。

  這幾隻小貓兒還老是各家牆頭亂竄,導致那幾家鄰里相親都認識。但沒人敢攔著,反而會提供方便在,還有時餵小貓兒點吃食。

  更有甚者去盧府靠著舌燦蓮花獲得點賞錢,張成虔總是大手一揮,更是縱得這頑劣的貓兒性子愈發乖戾,前些日子更是撓了個戳弄它的小孩,賠了不少錢。

  倒是他家大業大的,這點錢不妨事。

  桑寧托著腮看著蘇嶼,她心

  里思量萬千,生出不少愁思來。

  「我到了的話,有空就給你寫信。」蘇嶼看出來了桑寧的小心思,點點她吸氣輕呼氣重的鼻子,寵溺得很。

  桑寧面露不舍,明日才走,今日眼圈就紅了些。

  兩人說著話,就聽著護院來匯報著,「張公子來了。」

  蘇嶼看了桑寧一眼,桑寧的眉毛蹙了蹙。

  「請進來吧。」

  話音剛落,二院就響起了急匆匆的腳步聲,也未聞人先聞聲起來,「齊桑寧!這隻小妖怪咬爛了我的皮靴!」

  自從貓開始撒歡跑,張成虔是三天兩頭地登蘇府門,左右不過是瑣碎的小事,但他總不依不饒的,總是來拌嘴幾句才罷休。

  眼見著竟有蘇嶼在,張成虔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問蘇家姐姐妝安。」

  訕訕地將手裡那隻被拎著後脖頸的小貓放在地上了,那隻貓通身黑腹白,是「一點兒」,它喵嗚一聲跑桑寧腳底下待著去了。

  「咬爛就咬爛,你不會找人再做一隻嘛,嚷這麼大聲做什麼?」桑寧不滿地瞪了一眼張成虔。

  「喂,就是因為你這樣才慣得無法無天。」張成虔瞪大了眼睛,兩人開始吵嘴了。

  「到底是誰慣的?」

  蘇嶼在旁瞧著好笑。

  好不容易兩人停歇了,桑寧攆人走,「嗐唷,沒有比你更囉嗦的了,一個大男人,竟比我娘還能嘮叨,快走了吧,不夠礙眼的。」

  張成虔臉一陣紅一陣白,氣得不行。每次他來都是握了把柄來,每次都是鎩羽而歸。

  蘇嶼打著圓場,「明日我上京,蘇府這邊若是有事,煩請張公子,可以幫忙照拂一二。」

  齊珩之事江浦鬧得沸沸揚揚的,張成虔也略知,應著,「蘇姐姐哪裡的話,縱然您不說,我也會將蘇府之事當自家事來看的。」

  桑寧雖然沒說話,但擠眉弄眼地表達了「就你?」張成虔察覺到了也瞪回去,眉眼間戰火瀰漫。

  「如此便多謝了。」

  「姐姐不用客氣,」張成虔想了想,將自己貼身的金牌遞給了蘇嶼,「若有難事,可以去國公府尋我二哥哥,將這信物交給他即可。」

  蘇嶼沒推辭,收下了,多個路總是好的。

  王相幼女,王顏臻,她的閨交好友,現與齊珩定親的人。

  自京一別,蘇嶼從來沒去主動聯繫過她,她怕是連自己去哪兒了都不知道吧。

  蘇嶼不由得苦笑,二人父親的立場總歸是不同的,即使不為這個,她一朝落魄也是雲泥之別。

  蘇嶼無疑是心高的,至江浦後與在京好友再無聯繫。別人怎麼想她都無妨,不過,她一定會怪她吧。<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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