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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還是她從京城來時拿的氅衣,這邊沒有這麼好的野生狐皮,縱然有,也是價格不菲。

  而蘇嶼也察覺出來自己越來越開始在意價格,並且對吃穿用度的要求都在降低。前些日子是因為腰包窘迫,如今已然不一樣了,就該恢復如初才是。

  到底從小被父親母親也是金尊玉貴的養著,不能自己養自己反而倒退吧?她已經在改變了,連衣服也穿得愈發貴氣起來。不過雖然有錢了,但像在京般的奢靡之風還是不可有的。

  不比她上年來此的細雨微朦。而且剛過去的冬是冷冬,今年的春卻是暖春,也或許天氣未變,變得是人的心境,她早已不排斥這裡,而是換成了滿心的歡喜,否則怎會把風箏放得又高又遠。

  不過此刻蘇嶼的心還是有些墜墜的,她壓抑著情緒,讓自己不去想,否則等不到齊珩的回信,她自己先病倒了。

  好不容易搭上去了,蘇嶼朝那邊瞧了一眼,不由得蹙眉。

  松風也太不爭氣了,才交給她不過一會兒,那風箏就似搖搖欲墜,不怎麼爭先,眼見著要比谷明歌的風箏低。

  蘇嶼忙拿過邊跑收線,風箏有復活的趨勢了又開始放線。

  「慢些!」谷明歌喊著蘇嶼慢些,卻不住得把自己的風箏往高了放,「你怎麼跟打了雞血似的,竟連

  我都比不得你放的高。」

  谷明歌本就是個不服輸的性格,即使是放風箏這樣的事也不想別人贏過她,她詫異得很,「蘇嶼,你何時體力這麼好了?」

  蘇嶼停下步子,輕拽一下風箏線,看著自己的風箏迎風飄揚,聞此言道:「我何時體力不好了?」

  她從前是嬌氣的閨閣女子沒錯,但氣色從未差過,在江南小鎮適應了後,也就慢慢恢復了。

  「不過我最近晚上的確是有偶爾在練舞。」因為沒事做,到了那個時間段總會想起齊珩,反正也睡不著,就在鞦韆前隨便一舞,每天動動,體力也好些。

  「練得如何了?」谷明歌雖有些詫異於蘇嶼竟對武打感興趣,而且因她自己立府可以隨便支配自己的時間而羨慕不已,「能否和我對打一二了?」

  蘇嶼疑惑地看著她,過幾瞬後明白過來,感覺好笑,「不是那個武。」

  笑還未答眼底,突聽松風一個驚呼,「姑娘,風箏!」

  蘇嶼其實也在下意識回神抬頭去看,因她剛剛也感覺了一下握線的手有扯力,她未來得及松線平衡,風箏線已經斷了。

  脫離了束縛的風箏飛得更高了一些,然後頭部就開始下墜了,斷了線的風箏不再是風箏,不再會迎風飛,而是在風吹下開始凌亂,最後一頭栽在了河對岸,栽在了地上。

  以蘭則靈的意思看,這不是個好兆頭,她總是把日常生活中發生的事算到命運之下。但她也知道,自己的話總是膈應人的,所以她並不會去擾亂別人的興致。

  蘇嶼不覺得有什麼,只是突然有些悵然若失而已,剛剛的小扯力劃傷了她的食指,一個很小的口子,不仔細去看根本看不出來,但刺痛讓她知道它是存在的。

  谷明歌見蘇嶼失落地望著河對岸的風箏,打開戒指刀把自己的風箏線割開了,她的風箏亦開始搖搖欲墜,最後掛在了河對岸的樹上。

  她嘟囔著,「今天的風怎麼回事兒,仿佛跟刀子似的,也太不適合放風箏了!」

  然後她拿過蘇嶼手中線輪,「等下我讓小廝去取就好了,我們去釣春魚吧!」

  除了在忙的時間,這幾日她們三個人整日往外跑。

  這日好不容易待在蘇府里。

  「原先我出來的時候,我母親可高興了,現在她說我整天在外面野,也該找個婆家了,真把我嚇得半死,男人有什麼好的?」蘭則靈給蘇嶼算完給谷明歌算,不亦樂乎。

  谷明歌是完全不想在家練琴棋書畫,才躲也似的出來,不過此刻她覺得,讓蘭則靈算運勢好像也比練那些好不了多少。

  「茶樓總是消息多的,」蘭則靈看蘇嶼心不在焉,提議著今日要不去茶樓聽書如何?

  「該你了。」兩人算完運勢後開始下棋,就在蘇嶼的書房裡。谷明歌見她想別的去了,催著她趕緊下。

  而蘇嶼在整理著書籍和生意的帳本。

  她現在習慣於把手頭事情分出去,以致於讓自己不那麼忙,只做收錢發工錢的人。

  除了教琴外,她也沒有別的事情幹了。

  「好啊。」蘇嶼應著,看不出表情。

  出了書房門,就看見三隻小貓沿著鞦韆往上爬,不過它們從這躍上牆頭還有些費力,小點兒早就在牆頭上了,它在教小貓爬樹上牆,是個合格的父親。

  而桑寧卻不是一個合格的祖母,三隻小貓的名字是她起的,一點兒,兩點兒,三點兒。

  還記得張成虔嘴唇忍不住發顫張了張口卻未開口的表情,最終攥了攥拳還是放棄了,他惹不起,況且惹哭了他也哄不好。

  三隻小貓的毛長得快又全乎,已經是一個個毛茸茸的小糰子了,蘇嶼看到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有快兩個月沒有見過齊珩了。

  「嘗嘗這個糕點。」蘭則靈推到桌子中間,大家聽著台上說書的,不過各自心不在焉就是了。

  「請聽下回講解」一出,蘇嶼反而長呼一口氣,可以正大光明的偷懶了,不用裝著去聽了。

  她知道她們兩個陪她是好意讓她心情舒暢些,不過正因為是好意,才不想辜負。

  蘇嶼的手才拿起一塊糕點,就聽旁邊桌上的幾人也在聊著天,聽到狀元二字後,下意識地豎起耳朵聽,講得是她感興趣的話題。

  另外兩人亦同樣認真聽著,蘭則靈更是眉毛一挑,她就說吧,茶樓的消息總是多的。

  「大宏,我得了個小道消息,應該是真的,今年科舉的狀元出在咱們江南東路,而且是三元及第。」其中一男子的聲音,粗一些,沒有刻意去壓聲音,正常講話,但周圍的人都能聽見,且都在認真聽。

  「真的假的,你咋聽說的?三元及第?我滴乖乖,你上年在外頭幹活可能不知道,咱江南東路的這解元可就出在咱江浦啊。可朝廷的高頭大馬還未下來,沒聽說哪家熱鬧起來了啊?」被叫大宏的另一男子回,聲音有些啞意,帶著詫異。

  「騙你幹啥,騙你我能撈著錢啊?我晌午的時候在碼頭接人來著,聽見那來探親的人說的,肯定不能有假。」那男子對別人的懷疑不滿。

  聞言的蘇嶼捏著糕點的手有些顫,她瞥眼去看那兩個男子的模樣,中年男子,不認識。而且聽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胡說八道。

  她的心跳如雷鳴,砰砰不已,每一次跳動都仿若訴說著狂喜和激動。

  狀元,且是三元及第!竟是三元及第嗎?

  蘇嶼不由得擱置了糕點,拿著亦有些不穩,再吃不下去。

  谷明歌和蘭則靈亦瞪大了眼睛看蘇嶼,若這是真的,齊珩未免也太超群絕倫了。

  「三元及第,乖乖,在鄉試、會試、殿試均獲頭名。」那男子被驚住,「那可真是祖上冒青煙了,要是我,我做夢都得蹦到天上去吼兩嗓子,告訴神仙去。」被稱大宏的男子的聲音透著艷羨。

  「還有更讓你羨慕的呢,」說消息的那男子挑眉,滿意地看著對方的目光透過來,「說是當朝宰相當即便求了官家,求賜婚給他女兒,官家龍顏大悅,當即便許了,而且聽說第二天就遊街了,現就等著成婚了!」

  第96章

  這邊眉眼含笑的兩人聽到這話立時蹙了眉,齊齊看向蘇嶼。

  蘇嶼的表情和二人沒什麼兩樣,連帶著詫異不解與懵然,手也捏得緊緊的。她還未從剛才的喜悅中回神,就聽到了這般令人不可置信的話,有些不知所措。

  「你胡說什麼?」谷明歌站起身來,三兩步走過去,揪了那男子的衣領,把那人揪起來抵在了桌子上,抬起拳頭就要打。

  顯然是沒見過這般陣仗,那人看著要落在臉上的拳頭,連聲叫著女俠饒命。

  「剛剛的話是誰教你的?簡直是胡說八道!」谷明歌威脅著,旁邊和那男子一起的幾人雖不明所以,但看同伴被威脅,欲去扯谷明歌。

  他們遇到了最強的對手了,谷明歌不僅自己能打,身邊也有護院,更有高大壯往那一站,不怒自威。

  不過顯然這般霸道毫無道理,別人不過是聊天說話。

  最後也不知道怎麼解決的,直到回了蘇府,蘇嶼依舊覺得耳朵嗡嗡的,人仿若有點飄忽不現實。

  「阿嶼,一定是那人胡謅的,」蘭則靈看蘇嶼狀態不好,「怎麼可能呢?不可能的啊,你別信。」

  對呀,怎麼可能呢,蘇嶼也喃喃著回應。可是,她有很久沒有收到齊珩的信。

  若說齊珩中狀元,她是信的,三元及第,她更是信的。

  她相信他,他有這個實力,可……

  也是會的吧,娶了當朝宰相的女兒,從今往後就是平步青雲了。可是是誰這樣做她都信,她偏不信齊珩會這樣做。<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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