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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在眸底的情緒晦澀病態,有興奮,瘋狂,也有鬣狗一般的貪婪。

  在她背影消失在浴室後,祁俞白深深嗅著空氣中她的氣息,繾綣而饜足地埋進沙發里。

  ……

  姜猶洗完澡出來,看見縫針不久、高燒還沒褪去的祁俞白正站在廚房做飯。他動作嫻熟利落,看樣子像是經常自己做飯吃,用冰箱裡的食材,他簡單做了四道菜,三菜一湯。

  忙碌一整晚沒吃過東西的姜猶聞到香氣,肚子就開始抗議。

  餓。

  好餓。

  「你剛縫針,不能下床的。」姜猶走過去道。

  祁俞白:「快好了。」

  說著端起菜擺在客廳里的餐桌上,他步伐沉穩,又給她盛飯又幫她拿筷子,若不是他嘴唇不見一絲血色,後背纏包的繃帶滲出隱隱血色,姜猶真信了他。

  偏偏少年性子固執,她想過去幫忙,他不給她插手的機會,什麼都安排好。

  落座餐桌前的姜猶腦子都是懵的。

  哪有剛縫完針的人又做菜又端飯的啊?

  「我第一次做。」

  也許是受傷的緣故,少年眉眼不似以往那般冷然,高燒引起的緋紅蔓上他的頸項、臉龐,乃至眼尾。黑漆漆的眸子裡多了幾分緊張,瞅了她一眼又一眼,在她看過來時,又倏地挪開目光。

  姜猶如此遲鈍的人都能看出他的緊張。

  想起攻略任務,需要他們確定關係。她一時怔然,問努努:「他看上去跟未成年一樣,我說不出口。」

  【………雙倍積分。】

  積分兩個字掐在姜猶的心坎里,但她的底線就擺在那裡,絕對不能為了積分,而喪失道德。

  姜猶突兀問:「你多大?」

  祁俞白聞言驀然抬眸,濡紅的眼皮微掀,手足無措地應對她的問題,沉默了半晌,手指情不自禁蜷緊,慢吞吞地說:

  「十、十八……」

  姜猶狐疑地看他:「真的十八?沒有騙我?」

  他容貌比影報里知名明星都要好看,若從事影視事業,成就一番影帝指日可待。但他年紀看起來很輕,在外奔波皮膚曬黑了些,但依舊嫩得出水。

  祁俞白忽然起身,大步走出了她家,仔細看他的走姿是同手同腳的。

  沒一會兒他去而復返,手裡拿著一張海城居民證,上面赫然印著他的出生年月。姜猶湊近看,仔細算了算,的確是十八歲,只不過上周星期二是他生日。

  代表他剛過十八歲生日不久。

  姜猶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感到慶幸。

  幸好任務觸發時間是昨晚,若是一周前,那她就要犯罪了。

  她檢查了一下證件沒有作假,便順勢開口道:「有一件事,我想等你傷好之後再說。」

  祁俞白傷勢未愈,她這種無關緊要的事還是等他好了再說吧。況且他們才接觸一周時間,直接告訴他,她喜歡他的話,肯定會被他當做變態吧。

  她也不想趁人之危,雖說她幫了他,但不能因為這件事,迫使他答應他們在一起,還是要再接觸接觸。

  「什麼事?」祁俞白眸色似墨,問道。

  姜猶轉移話題道:「先吃飯吧,我好餓。」

  祁俞白沒再問,一雙眸子幽幽注視著她的臉,在她看過來時,又不動聲色地移到飯菜上。

  姜猶吃的肚子鼓鼓,三盤菜,一葷一素一花葷,再加一道湯,味道比酒店廚師做的都好吃。她全程除了吃,就是夸,誇得少年臉紅通通。

  等她吃完祁俞白又要動手洗碗,這次姜猶沒給他機會,迅速收起碗筷,去了廚房洗乾淨。

  「做飯不洗碗,洗碗不做飯,這是我家裡的規矩。」她豪橫霸道地說。

  祁俞白伸半空的手頓了頓,慢吞吞收了回來。

  『篤篤篤』

  在這時,不隔音的房屋聽見對面傳來的敲門聲,力度重,像錘門一樣的架勢,響聲震得整層樓直響。

  姜猶與祁俞白對視一眼,抬腳往玄關處走,衣袖被少年揪住,聽他壓低了聲音說:「別去。」

  姜猶猜測出應該是他的仇家找上了門,給了他一個安心的手勢,隨即停在門邊,透過門縫看見了四個人,各個穿著皮夾克,夏天打著赤膊,露出密密麻麻的紋身。

  她知道海城管制不嚴,巡捕與各大黑帶勢力形成詭異的平衡,導致貧困百姓苦不堪言。

  門敲得哐哐響,同一樓層的鄰居聽到動靜都不敢開門,誰不知道黑帶勢力的可怕?巡警都不管。

  他們敲了一分鐘,索性踹門而入,在裡面翻翻找找,沒看見人又出了房門。

  叼著煙的平頭男掃了眼各家各戶,啐了一口,大步離去。

  賭場一鱉孫子用刀傷了他們老大的獨苗,現在老大那寶貝獨苗還躺在醫院裡,鱉孫子真夠厲害的,僅憑一人就能從層層圍堵賭場逃出來。查到住處在這裡,人去樓空,他們只能去別處找。

  玄關處。

  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的姜猶鬆了口氣,一轉身看見少年離她很近,溫熱呼吸盡數灑在她的臉上,他對上她的眼,驀然反應過來,想要後退,腳跟卻不小心絆到木質階梯,整個人就要往後倒。

  「小心。」

  姜猶握住他的手臂,穩住了他的身形,疑惑地道:「我又不是洪水猛獸,躲什麼啊。」

  祁俞白皮膚層較薄的眼尾宛若盛開的紅梅,失血過多帶來一陣虛弱,搖搖欲墜,可憐又狼狽。好半天才說:「抱歉。」

  姜猶沒有怪他的意思,輕聲道:「我該去睡覺了,晚上還有夜班。你今天在這裡休息吧。」

  說著她往臥房裡走準備拿一床被子給他蓋,沒走兩步,聽到他在後面問。

  「你不問我嗎?」

  第178章

  民國:穿成水性楊花的舞女(15)

  從他甦醒過來那一刻起,救他性命的女生至今沒有問過他為什麼受傷?為什麼會有幫派里的人找上門尋仇?正常人遇到這樣的事,不應該好奇嗎?

  況且他身陷囫圇,幫他的話,她的處境也會十分危險。稍有不慎,她一個柔弱、舞廳工作的女生,將會萬劫不復。

  海城巡捕管制鬆懈,尤其是這片化為貧民窟的地界,無人會管他們的死活,死人是常有的事。

  姜猶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要問他什麼?沉默片刻才想起什麼。一夜沒睡,吃飽喝足,此刻睏倦覆蓋眼皮,慢半拍地回答;

  「哦這是你的隱私,我不是那種喜歡聽別人隱私的人。」

  她邊說邊打著哈欠,實在太困,剛才因為外面那幾個翻找祁俞白租房的男人,神經緊繃。以為會是一場惡戰,沒想到他們在房間沒找到他,也沒想過在同層樓其他住戶家裡尋找。

  還是不專業,如果是她,這棟樓都會被她翻得底朝天。

  「我願意告訴你。」祁俞白昳麗的臉流露出一絲慌張,往她方向走了一步,似是牽扯到背後的傷,清雋眉梢皺了幾分,一雙黑漆漆的眸子潮濕得仿佛可以溢出水來,始終牢牢注視著她。

  姜猶看了他一眼,說:「行吧,那你進來說。」

  她困得眼睛沉澀,朝他招了招手,隨即大步進了臥室。天氣越來越熱,打開擺在床邊的鐵質電風扇,轉輪『呲咯』響,屋裡溫度高,吹在身上風都透著熱。

  還好她熬過更熱的天氣,床上鋪著涼蓆,薄薄的空調被折好擱在一邊,姜猶躺在上面,腦袋一歪,見少年站在臥室門口一動不動,不由催促道;

  「進來啊。」

  祁俞白第一次進女生的臥室,地板拖得乾乾淨淨,毫無異味,有的是她剛洗完澡的沐浴露、洗髮水香味。臥室不大,擺放一張大床便已占據大半,拼接的衣櫃貼著牆壁放,除此就剩那個落地電風扇。

  明明租房是一樣的面積建築,然而她住的地方,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樣。

  從她身上飄過來的香味撲在他的鼻翼前,祁俞白遏力抑制著想要深吸一口氣的衝動,邁著沉重的步伐踏入她的臥房。

  床邊擺著一張摺疊木椅,他依著她的話,伸起僵硬的手指,擺正木椅,坐在上面。

  屋裡熱,窗外氣候更加悶熱。這年代沒有空調,有一種制冷機器,安裝繁瑣,價格也貴,普通功率電插板也供應不上。海城大多人家都用風扇,這季節中暑數不勝數,因為中暑去世的人也多。

  祁俞白中過暑,比發燒還要難受,頭暈眼花,渾身一陣兒冷一陣兒燙。和自己此時的狀態一模一樣,只不過,並非是因為夏熱,而是因為躺在床上的女生。

  她年紀比他大三四歲,烏墨長發搭在竹製涼蓆上,短袖短褲睡衣,露出大片皮膚,熱意醺得她白膚嫣紅,連平素淡白的嘴唇也熱得豐盈紅潤。

  初次見到姜猶,從來獨來獨往的祁俞白第一次對一個人上了心。她是獨居一人,從外省來到人生地不熟的海城,和他一樣,沒有家人朋友。

  祁俞白不是一直在賭場上班的,別人以為他逃到海城,卻不知他是因為殺了人,迫不得已換了個身份。警局裡已經有了他的S級通緝令,為了不被發現,他隱姓埋名,在提供給黑戶的工地搬磚。<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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