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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這樣……”紀平瀾其實沒怎麼聽懂,他想的是如果林蘭可以跟陳澈結婚,那麼何玉銘是不是也可以跟人類在一起?

  “你還有什麼問題嗎?”何玉銘笑眯眯地問。

  紀平瀾終止了自己的大膽聯想,感到臉上有些發燒的他表情嚴肅地把視線移到了牆壁上:“暫時沒有了。”

  “那該我問你了。”何玉銘站起來向前走了兩步,在一個很近的距離看著他,“你怕不怕我?”

  過近的距離讓紀平瀾不由自主地站起來想後退,可椅子是靠在牆上的,他退無可退,只能緊張地搖搖頭:“不……不會。”

  “我以為人類都會害怕未知的東西。”何玉銘又靠近了一些,這簡直是一個呼吸都能相聞的距離,紀平瀾耳朵都紅了,尷尬地把臉偏向了一邊:“我現在知道了。”

  “你不怕我騙你麼?”

  “你沒必要騙我……我相信你。”紀平瀾緊張地咽了口口水,不知道何玉銘為什麼要靠得這麼近。

  “很好。”何玉銘滿意地點點頭,“做我的情人吧。”

  紀平瀾愣了。

  才不告訴你這章是滾床呢

  我從人類文明的起源時代就開始了觀察和研究,數千年來見過了無數的人和事,我知道愛的外在表現和形成原理,卻仍有無數的疑惑沒有得到解答,愛是從繁衍後代的本能里衍生出的情感,可很多行為卻不是憑本能就可以解釋的。

  實驗有必要繼續下去,這一次我會成功的,因為我選擇的實驗對象是跟陳澈完全不同的人。

  林蘭對陳澈隱瞞了身份和許多不該人類知道的事情,結果造成了相互猜忌和悲劇的結局,而我選擇對紀平瀾坦誠相告,什麼都不隱瞞,我想這應該會帶來不同的結果。

  我將成為他的情人,雖然現在並不愛他,但既然跟他在一起,那麼我會做一個最完美的情人。

  ——摘自“監護者”的觀察筆記。

  紀平瀾根本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句話。

  他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當面跟何玉銘說過“喜歡”,但何玉銘沒有給出回應,之後紀平瀾就下意識地逃避了這件事。也不是難過,這是意料之中的結果,何玉銘沒當場罵他變態就不錯了,沒什麼好難過的。

  就算有勇氣說出來,紀平瀾也不會奢望何玉銘能接受來自另一個男人的感情,說不定何玉銘都不明白這個“喜歡”的真正含義。

  所以紀平瀾突然聽到這麼一句話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說什麼?”

  “做我的情人。”何玉銘很清晰地重複了一遍,他自信滿滿地笑笑,“你不是喜歡我嗎,難道你說的不是‘那種’喜歡?”

  “不不不……我我的意思是……”紀平瀾腦子裡簡直要火山爆發,面紅耳赤結結巴巴地解釋,“你……你又不喜歡我……”

  在這點上他是有自知之明的,而且簡直太有自知之明了。

  “又不是非要喜歡才可以當情人。”何玉銘說,“我看人類的情侶,也沒多少是因為相愛才在一起的,更多的是因為一方要依靠另一方生活,或者出於排解寂寞、尋求刺激,又或者僅僅是需要身體上的慰藉。”

  “那……那你是……為什麼呢?”

  “我要做一個實驗,試試我能不能像人類一樣戀愛,你是個很合適的實驗對象。”在這一點上何玉銘也毫不隱瞞,一條條地給他解釋,“你喜歡我,人又聰明,能弄懂我的身份,還不會怕我,而且正好在合適的時間出現了。”

  在感情上紀平瀾一向比較悲觀,以至於當幸運突然來臨時他反而顯得畏首畏尾:“你不會嫌棄我嗎?我畢竟也是……男人……”

  何玉銘輕輕地笑了一聲:“有什麼關係,不以成家和繁衍後代為目的戀愛,才是純粹的愛。”

  紀平瀾僵住,多年來讓他不堪重負的道德枷鎖,居然就被何玉銘這麼輕描淡寫地粉碎了,原來在何玉銘心裡這是“純粹的愛”,而不是什麼離經叛道有悖人倫的感情。

  這已經不單是認同了,簡直堪稱,紀平瀾鼻子一酸,還沒來得及感動,就聽到何玉銘無所謂地說:“這只是我的一個提議,你要是不願意完全可以拒絕。”

  “不不不……我願意!非常願意!”紀平瀾哪裡會拒絕,趕緊答應下來,生怕何玉銘反悔似的抓住他的手結巴道:“那……那我們現在就是……情人了?”

  “是啊。”何玉銘微笑著,看紀平瀾還是一臉難以置信的僵硬表情,突然有了些捉弄人的樂趣,於是挑逗意味十足地一手勾住了他的後頸,“你要確認一下嗎?”

  紀平瀾還沒反應過來,何玉銘已經吻上了他的嘴唇。

  紀平瀾只覺得腦子裡轟的一下,就像被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所有的思緒都被炸成了一片空白,只剩下嘴唇傳來的從未體驗過的溫柔觸感。

  柔軟的舌尖舔過他的嘴唇,撬開他的牙關,紀平瀾過電般的感受著來自另一個人的溫度,從嘴唇一直暖到心裡,燒成了一團熊熊的烈火。

  最初的驚詫過後他終於恢復了呼吸,下意識地伸出雙臂將何玉銘緊緊地摟在懷裡,本能地回應著他的親吻。

  突如其來的幸福感滿滿地充斥著胸口,幸福到心臟都不堪負荷地有些抽痛,就像死寂的荒漠突然開滿了鮮花,枯燥的人生猛然間變得如此多彩多姿,習慣了活在荒漠中的紀平瀾,此刻幸福得不知所措。

  何玉銘的嘴唇離開了一會兒,紀平瀾卻將他抱得更緊,托住何玉銘的後腦主動吻了過去。他如此貪戀這種溫暖,片刻都不想放開。

  何玉銘可以感覺到他的親吻生澀但很認真,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心跳如此激烈,以至於何玉銘都懷疑他會不會突然暈過去。

  紀平瀾沉浸在親吻里渾然忘我時,何玉銘有些冰涼的手指伸進了他的衣服里,讓他本能地縮了一下,清醒了一點。

  當發現何玉銘在從下往上解開他的扣子,紀平瀾的大腦再次火山爆發了。

  進展太快了,紀平瀾完全沒有思想準備,驚得都不知該怎麼反應,只能僵硬著身體任由何玉銘慢條斯理地解開他的軍裝外套和襯衣。

  襯衣下面露出白色的紗布,因為不想被其他人發現,何玉銘沒有治好他原來的舊傷,僅僅是將紀平瀾因為爬牆撕裂出血的傷口恢復到了原來的程度。

  何玉銘的手指隔著紗布按了按他的傷口,不出所料地看到紀平瀾皺起了眉毛。

  “會疼嗎?不然今天先算了……”

  “不……不礙事!”紀平瀾的理智都已成了漿糊,沒有看出何玉銘眼神里的捉弄意味,一看何玉銘要放棄,他趕緊抓住了何玉銘並就勢把他撲倒在床上。

  急切的動作讓何玉銘笑出了聲音,他在紀平瀾過於用力的擁抱下掙了掙,把自己躺成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安撫地拍拍紀平瀾的背:“不要慌,我不會跑了的。”

  這應該是印象深刻的第一次,可是事後紀平瀾卻想不起大部分的細節,何玉銘說這是因為他心情過於激動導致的大腦缺氧,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至少太激動了是真的,紀平瀾知道他表現的並不好,笨手笨腳把何玉銘弄傷了。這點想不記得都難,因為後來何玉銘不止一次地用這天晚上的表現來嘲笑他技術差、沒情趣。

  當然,這都是以後的事了。

  照理說身體的勞累之後應該會很快入睡,可是紀平瀾卻半點睡意都沒有。借著檯燈昏黃的光亮,紀平瀾一動不動地看著身邊熟睡的何玉銘。

  何玉銘即使睡覺也很有特色,跟摁了開關似的說睡就睡著了。

  紀平瀾帶著滿心的愛戀將他的眉眼看了一遍又一遍,仿佛要把這一刻熟睡的樣子深深地刻進心裡。

  今晚發生了太多事,從見到何玉銘開始,驚嚇和驚喜就一件接著一件,直到現在他才有時間好好地思考一些事情。

  紀平瀾以前完全沒有想過能跟何玉銘在一起,現在做夢都不敢想的好事突然就實實在在地發生了,從不知所措的情緒中冷靜下來以後,一些更為實際的問題就不可避免地擺在了眼前。

  天很快就要亮了,儘管紀平瀾恨不得天永遠都不要亮,但晨曦還是漸漸照亮了窗簾,大街上慢慢地有了些人聲,早起的鳥雀在枝頭吱喳,這一切都讓紀平瀾出奇地煩躁。

  何玉銘醒了,他睡醒也是說醒就醒,一點兒半睡半醒和迷糊的時間都沒有。

  “怎麼不睡?”何玉銘問。

  “我想多看看你。”紀平瀾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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