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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嘯銘點點頭,不再追問,轉而看了看紀平瀾,居然還記得這個當年幫他抓到了刺客的學員,“你是……紀平瀾?”

  “是的,長官。”紀平瀾和過去一樣給他行禮。

  何嘯銘回了個標準的軍禮:“多謝救了舍弟,我們何家欠你一份情,今後若有用得著何某的地方,只管開口。”

  紀平瀾趕緊說:“我只是做了分內之事,不敢居功。”

  除了在何玉銘面前時常因為緊張犯傻以外,紀平瀾可以算得上是個聰明人,他心裡很清楚何玉銘不能算是他救的,就算沒有他何玉銘也吃不了虧。不過既然何玉銘要推到他頭上,那他就認下了。

  何嘯銘也不跟他客套:“舍弟需要休息,我先派人送你回去,請。”

  何師長行事乾脆利落地不容拒絕,可紀平瀾還不想走,他看著何玉銘,急切地想找一個留下的理由。

  何玉銘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跟何嘯銘說:“讓他留下吧,我還有些話要跟他說。”

  何嘯銘這會兒是很好說話的:“那你早點睡,明天一早我們一起回家。”

  這個大房本來就是雙人房,沒有必要另外安排地方了,何嘯銘走的也乾脆。他要去電告父親人救出來了,安排啟程事宜,陳澈據說流竄到這裡了還沒抓到,守備團的李團長又連夜卷了細軟逃了。他還有很多事要忙,看來今晚是沒有時間休息了。

  何嘯銘一走,房間裡就只剩下了紀平瀾和何玉銘兩個。

  紀平瀾意識到現在是他跟何玉銘兩人獨處,頓時局促不安起來。之前因為忙著逃亡被他刻意忽視的那些問題,現在紛紛冒頭。

  何玉銘這時已經收起了懨懨的神情,坐到床上翹著腿笑眯眯地看著紀平瀾:“坐。”

  紀平瀾聽命以標準的軍姿僵硬地坐在床對面的椅子上,看著何玉銘猶猶豫豫地不知怎麼開口。

  何玉銘笑:“我猜你一定有很多疑問,趁我現在心情好,想知道什麼就問吧。”

  從紀平瀾中槍開始,何玉銘在他面前就什麼也不隱藏了,因為從那時起他就決定告訴紀平瀾真相。

  這不是突發奇想,他早就想找些人測試一下對他的接受能力了。紀平瀾頭腦聰明,容易理解新觀念和新事物,讀過大學,有基本的天文學概念,自身對何玉銘又足夠友善,而且作為軍人,嘴巴緊不會亂說話。

  其實他就算真的出去亂說也沒有關係,無憑無據的說一些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只會被別人當瘋子看。

  綜上所述,萬無一失。

  紀平瀾又猶豫了一下,遲疑地問:“你是……什麼……”

  他搜腸刮肚地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何玉銘。

  什麼人?紀平瀾可不傻,經歷了這麼些事,他可不會單純到認為何玉銘還算是個“人”。什麼東西?那又像是罵人。

  何玉銘笑笑:“妖怪。”

  紀平瀾沒說什麼,臉上的表情就寫著:你敷衍我,我不高興。

  何玉銘哧地笑了一聲:“別這麼嚴肅,開個玩笑而已,人類不是一向用這種方式來形容自己無法理解的事物嗎?”

  “你都還沒說,怎麼知道我不能理解?”紀平瀾皺眉,不服氣到都忘記了緊張。

  何玉銘本來就是緩和一下氣氛,這會兒也認真起來,拿出了講課時的風範:“這麼說吧,你既然上過大學,應該知道地球是圓的,地球以外還有很多別的星球,我就來自地球以外的某個地方,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外星人’。”

  紀平瀾點點頭,“外星人”他倒是聽說過,本來還以為那只是外國科學家的臆想,沒想到居然真的有,更沒想到何玉銘就是。

  “你……不像個外星人。”

  “那是因為我披著人類的外殼,你看到的這個身體,確實是叫何玉銘的人類的身體,只不過他很早以前就死了,而我鳩占鵲巢,就像寄居蟹一樣,寄生在這個身體裡。”

  “那你的真身是什麼樣的?”紀平瀾緊張地看著他,仿佛他會突然變形。

  何玉銘笑笑:“你不要覺得我會像聊齋里畫皮的女鬼一樣,脫掉外皮露出一個匪夷所思的怪物。我沒有實體,形象地說,我比較像是一段看不見摸不著的電波,或者你把我理解成是個附身的鬼魂也行。”

  紀平瀾確實不笨,想了想也就理解了,並且馬上展開了聯想:“你上一次突然像死了一樣,難道是靈魂出竅?”

  “沒錯,我的本體有事離開了一會兒。”

  紀平瀾也不知道該不該問,不過確實挺好奇為什麼他會在生死關頭開小差:“是什麼事?”

  “阻止其它外星人的進犯。”何玉銘想了想補充了一句,“這是我的工作,我要保證你們的文明發展不受外來物種的影響。”

  紀平瀾驚訝:“就你?一個人?”

  “就我一個。”何玉銘說,“我們數量不多,一個星球最多就派一個。”

  “……這麼說,你應該非常厲害?”紀平瀾腦子裡一時閃過很多的可能性。

  “是的。不過別指望我會參與人類之間的戰爭,我說的‘外來物種’也包括我自己在內。”

  何玉銘倒不奇怪紀平瀾會對他的能力產生想法,因為有史以來所有知道他們能力的人,沒有一個不想利用他們的能力達成自己的目的。

  不論這個目的是高尚的還是自私的,在何玉銘看來都是一樣膚淺的,所以他乾脆先把話說絕了:“我可不想管你的國家民族那些破事,而且也不能管,我們有一套自己的法律,明確規定了我必須保持中立,我的能力也只能在一些特殊情況下使用,大部分時候我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紀平瀾有些失望,他剛才確實在想如果何玉銘可以做點什麼,也許不用死那麼多人就可以把侵略者趕出中國去。但這畢竟是他們自己的戰爭,紀平瀾可以理解何玉銘為什麼對國家民族的危亡顯得那麼淡漠了,因為他的的確確是個“外人”,而且聽起來似乎還被外星法律限制到了自身難保的地步。

  “我明白了,你很厲害但平時不能發揮,所以你才會被綁架。”

  何玉銘對他的理解力很滿意:“明白就好,說白了只要人類沒有傷害我,我的特殊能力就不能對人類使用。所以我才讓人關了這麼久,一直到別人拿手榴彈扔我才能反擊。”

  “這麼說他們突然自相殘殺也是你的緣故?”

  “是的,我對其中一個的大腦動了點手腳。”

  何玉銘說完就發現紀平瀾的身體有些僵硬,像所有被嚇到的人類一樣,紀平瀾驚疑地問:“你可以……控制別人的思想?”

  何玉銘笑笑:“別擔心,我不會控制你的思想。你不知道人類大腦的防禦意識非常強,就像一個緊緊鎖死的箱子,如果我要看到或者改動裡面的東西,除非強行把它撬壞,也就是說只要你現在還沒有變成瘋子或者傻子,那麼就可以確定我沒有動過你的大腦。何況我還受著限制呢,只要你不對我痛下殺手,我的外星能力是不會對你用的。”

  紀平瀾放心了,卻又產生了新的疑問:“既然你的能力不能對我用,那怎麼又治好了我的槍傷?”

  “醫療機器人不算是我的能力,別當眾亂用就不犯規。”

  紀平瀾沒聽懂:“什麼機器人?”

  “就是一種微型機械,可以根據我的指令修補你受損的細胞,回收血液,把壞死的組織分解成養分,撕裂的衣物纖維也可以重新編織……”看紀平瀾越聽越茫然的樣子,何玉銘乾脆不解釋了,“反正是外星的高科技就是了,你用不著明白原理,知道那個機器能治病療傷就行。”

  紀平瀾點點頭,繼續想下一個問題,他問:“你還有什麼平時也能用的能力嗎?”

  何玉銘毫無保留地說:“我可以看到周圍用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反應也很快,一個炸彈還沒爆炸我就能計算出每一塊彈片飛向哪裡,另外知識比你們豐富,基本就這些了。你還有什麼不明白嗎?”

  紀平瀾猶豫了一下,不知道這個問題該不該問,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你和林蘭、還有陳澈是怎麼回事?”

  “這個說起來就複雜了。”何玉銘說,“林蘭是陳澈的未婚妻,也是上一個我寄生的身體。十年前林蘭死了,我才換了何玉銘這個身體。”

  紀平瀾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陳澈說你是林蘭,就是這個意思?你十年前是他……他的……”

  “也不算是。”何玉銘說,“十年前的我不是現在的我,而是把我繁育出來的‘母體’,我們的繁衍方式太複雜了就不解釋了,總之可以說我是林蘭的後代,也是她本身,我有林蘭的記憶,但是看她的經歷就像是另外一個人的故事。所以你覺得我跟陳澈能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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