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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都是東京咒高那邊的新生。

  由於東京咒高的校長沒有像京都這邊對無孔不入的芽生嚴防死守,進而導致校內情報、生源和後勤人員等基本都已經被芽生給徹底拿捏了,甚至還強硬地安插了性格至大至剛的夜蛾正道過去坐鎮——說得更直白些,其實該叫架空校方的實權。

  聽說明年夜蛾正道就要當上東京咒高的新校長了。——五條悟吹了個口哨,心裡想著跟著芽生混就是待遇好啊,直接能讓某人跟坐上火箭似的超速升職加薪。

  不過這其中也有身為學生的他所不知道的事。

  比如夜蛾正道常常會在京都教師組的討論群里吐槽,說咒高的選址太偏僻,而且校內的伙食也一般,宿舍周圍全是山和樹林在蚊蟲繁育的夏天簡直就是噩夢……另外,妻子說如果再這樣天天不著家地住在學校里,那可就要跟他離婚了。——夜蛾正道本人表示寧願不升這個職、不加這個薪。

  總之,現在托宛如蛀蟲般肆意侵蝕了東京咒高的芽生的功勞,他們這邊時常會和東京的咒高生們開展合作,在兩邊得以加強了點到線的對接後,祓除詛咒等方面的工作也方便和輕鬆了不少。

  快速地一拉到底後,五條悟任性地選擇了對其他人的來信徹底無視,而單獨打開了屬于小惠的簡訊。

  這小鬼能聯繫上自己還要得益於賀冬那邊最近研發出的新產品,五條悟給那東西起了個方便自己記憶的外號,就叫「小天才蛙蛙手錶」,能打電話,還能幫大字不識幾個的小朋友們語音輸入文字。

  對了,鬼知道為什麼戴在惠手上的手錶款式會是綠青蛙啊,他最喜歡的小動物朋友不是那兩隻黑白雙煞狗嗎?倒是住在芽生她家樓下的那個能一蹦特別高的粉頭髮小鬼,戴著小老虎樣式的同款好兄弟手錶。

  五條悟發散著由於剛睡醒,所以還有些百廢待興的腦迴路,然後打開了惠的來信。

  【Megumi】:覺叔叔,你好久沒來找我玩了……學習很累嗎?

  這不是「小天才蛙蛙手錶」,

  是「地表最笨且沒有之一的大廢品」!

  為什麼我的名字——悟(Satoru),每次都會被這個電子設備默認成「覺(Satoru)」這個字啊,這就是這個世界上最蠢、最壞、最糟糕的發明,再說一遍,沒有之一!

  【悟】:夏天可是詛咒現象的多發期,嘛,畢竟叔叔我現在可是最強,會很忙的~

  屁大點的小孩卻毫無賴床的觀念,哪怕是陰雨天都要勤勤懇懇地起床疊被子再幫父母擦擦家具上的灰塵,並確保自己有聽媽媽的話在按時吃飯……所以那邊收到回復的惠很快就又發來了新的消息,絲毫不馬虎。

  【Megumi】:可是爸爸跟我說最強的人是媽媽。

  【Megumi】:你比媽媽還要忙嗎?會不會沒辦法好好睡覺和好好吃飯啊,覺叔叔?

  五條悟:「……」

  五條悟:我要立刻把「覺」這個字從現代日語中剔除!

  在耿直又單純的小朋友面前,再隨心所欲、口無遮攔的神子也會自覺變成更靠得住的正經大人……雖然也常常一秒破功,比如現在。

  【悟】:好好睡覺和吃飯是正在長身體的小屁孩該做的,悟大人不需要做這些就完全可以長到一米九,看清楚惠,這是比你老媽老爸都要高的身高!快去好好認數字吧!好了,叔叔要去忙了,改天去找你。

  ……嘛,雖然這個簡訊十有八九會是惠去找甚爾給他讀內容的,所以中間這段孩子氣的攀比發言大概也會被大猩猩甚爾給無視。

  算了,下次去找惠時我要當著他的面說。

  五條悟丟開手機,隨即從床上一躍而起,悠哉游哉地走進宿舍內的洗漱間。

  少年揉了揉自己湛藍色的眼睛,看著眼前出現在鏡子裡的人,掬起一捧清水,就此開始了每天都要老實進行的大工程,即洗臉刷牙。

  ……其實他也不忙啦。

  否則這個時候也不會還能慢條斯理地賴在宿舍里睡懶覺。

  儘管在成為唯三之一的特級術師後,總監部那邊恨不得即刻開始把他當作牛馬一般的到處使喚,但說一不二的芽生站在他的面前,並說「我讓小悟成為特級不是為了來給你們打雜的,聽不懂這句話的就出門左走,立刻離開這個位置」。

  ……就像小時候的那樣,每逢才人開始對著他講大道理和所謂的正論時,剛好待在旁邊的芽生就也會把他拽到身後,擋住部分來自五條家長老們的視線。

  那時的小小五條悟還沒有現在這麼恨比天高,只及芽生肩胛骨下邊一點的位置,還能被前者當作玩具似的拋到天上,然後再被對方rua毛,笑著說炸了毛以後的他像是團可以隨風飛走的蒲公英。

  所以,其實他一直被站在身前的芽生保護得

  很好。

  在成為特級後,他的生活和原來也沒有兩樣——上學在課堂里走神或丟紙團、被老師罰去打掃偏僻的校園衛生、休息時間找直哉和傑到籃球場或足球場運動運動,然後去參加社團,再回到專門為高中部咒術班所準備的、相對隱蔽的活動區域和宿舍,時不時再聯合同期們對邪惡大boss禪院甚爾發起挑戰。

  他們之間應是「不是姐弟卻勝似姐弟」那樣的關係。

  但最近的五條悟卻在心裡牴觸著見到這位鄰居家的姐姐大人,其中也沒有發生什麼複雜的事情,若是歸其根因的話——

  大概也只是他自己在鬧彆扭吧。

  ……

  因為傑說,他或許不想繼續去當咒術師了。

  聽到這個消息時,當天兩人就一言不合地在學校里大打出手了一番,嗯,而且是五條悟率先動的手。然後聞訊趕來的直哉和一個一年級的咒言師新生負責拉架,頭疼的家入硝子一邊給老師們打電話,一邊使用反轉術式給鼻青臉腫的兩人治療。

  事後,五條悟就被芽生喊走談話了。

  芽生不喜歡拐彎抹角地說話,所以在看到他時就選擇了開門見山。

  很肯定、很直接地跟他說:「小傑只是不當咒術師了而已,今後你們還是同學和朋友。」

  那不一樣。

  心裡有個聲音這麼說。

  意志不堅定的人是無法在咒術師這條路上走長遠的。——這是國中時,擔任過他們班主任的夜蛾正道常常喜歡掛在嘴邊的話。

  當時的五條悟不以為然,還沒心沒肺地在和直哉做鬼臉,說「你這傢伙可不要臨陣跑路」,對方則回以了一個超大的白眼,還哼了聲說「要你囉嗦」。

  因為這是世家術師從小時起就深信不疑的一條路,五條悟從未懷疑過在自己或禪院直哉當中,有誰會放棄。

  但……傑和他們不一樣。

  芽生托腮,指尖把玩著一根簽字筆,忽然話鋒一轉地問道:「每個人所看到的世界都不同,那……在小悟的眼裡,看到的惠是什麼樣的?」

  五條悟撅嘴,隨口道:「屁大點的小豆丁,和你有些像,但有時候又完全不一樣。」

  芽生笑了起來,輕聲說道:「他在我的眼裡就是我的孩子,我的寶物。而在某些人的視角下,又會變成我的弱點和他們的眼中釘……哪怕惠沒有做什麼,但當我們以自我的視角出發去審視他時,惠就已經變成了由我們所定義的人。」

  「這就是我們所見到的世界的差別,帶有一定的偏見、一定的個人情感、一定的狹隘。哪怕是六眼也看不到別人的心吧,就算是小悟你也沒辦法看清每個人和每件事……存在爭執和己見是在所難免的。」

  「……那傑看到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芽生:「欸——這個問題你該去問小傑本人的吧。」

  「……」

  五條悟低下頭,默默把架在鼻樑上的那副墨鏡戴板正,阻擋住來自芽生的目光,他覺得這個性格惡劣的大人能看穿他的很多小心思……和小時一樣的討厭,哼。

  「還在不開心?」

  「一般般吧,你都這麼說了。」

  「和我怎麼說的其實也沒關係啦,畢竟我也只是講了些堂而皇之的東西,重點在於小悟你是怎麼想的。」

  「……」

  ……

  我怎麼想的?

  五條悟看著面前鏡子中,這個臉上掛滿了水珠的少年人面孔,隨即扯過放在一旁的毛巾擦臉。

  誰知道傑那傢伙到底要做什麼啊!

  試問在某天,一直和自己相處得並不和諧但又關係不錯的摯友,突然跑過來並且超中二地對你說「我要成為爆漫王!」是什麼感受?

  五條悟表示自己的貓腦袋是嗡嗡作響的,連才吃到一半的雪糕都顧不得了,就想看明白這傢伙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

  之前傑一直獨自跑到芽生的朋友那邊當漫畫助手,大家聚在一起時也只是調侃既然想掙零花錢的話就認真完成咒術師的工作啦,至少有芽生在,不會有人在祓除詛咒的報酬上面苛責他們這群學生黨的,結果傑總是避而不談地笑一笑,然後用開玩笑似的口吻說「如果能創造出假面騎士那樣的故事,想想也還蠻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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