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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軟的尾音微微上揚,透露出毫不掩飾的依戀。

  沈溪瑜又親了符瑾一口,這次是她那略薄的嘴唇,觸感柔軟,帶著幾分涼意。

  他甚至還伸出舌尖,舔了舔。

  什麼味道都沒有,也不知道符瑾為什麼那麼喜歡親他。

  沈溪瑜腦中划過這個念想,一邊收回手,正要退開來。

  可腰後纏上的一雙手,擋住了他的意圖。

  隨之而來的,是個熾熱又洶湧的吻。

  符瑾的吻,沈溪瑜並不陌生,可不論經歷了多少回,他還是有些招架不住。

  更別說她今日,似乎比往常還要焦急幾分。

  像是要把他整個人都咬碎、吃掉一樣。

  當然,沈溪瑜一點都不害怕。

  他只覺得自己被親得快要喘不過氣來,躲又躲不開,最後還是抬手,推了推身前人的胸口。

  這點輕飄飄的推拒,卻讓符瑾停住動作,慢慢退開。

  沈溪瑜微喘著氣,眨了眨沁著水光的眸子,輕聲問:「符瑾,你怎麼突然這樣?

  「我又不會跑,幹嘛這麼凶。」

  符瑾抬手撫上他面頰,指尖觸碰左眼下的小痣,喉間溢出一聲低笑。

  清泠的嗓音變得喑啞,好聽得緊。

  沈溪瑜聽著一陣耳熱,臉紅撲撲的,儘管有些彆扭,但仍然仰頭看她。

  正好撞進那雙溫柔的眼眸,繾綣纏綿,盛著無盡情意。

  沈溪瑜愣了愣。

  他從前根本看不透這人眼中的情愫,如今倒是一眼就看得分明。

  下一刻,他聽得符瑾道:

  「阿瑜,你這麼說,我心中很是歡喜。」

  不用解釋,沈溪瑜也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一顆心變得滾燙,有些酥酥麻麻的。

  他抿了抿微腫的下唇:「符瑾,我——」

  「阿瑜,喚我妻君。」符瑾少見地打斷他的話,輕吻他左眼下的小痣,啞聲道。

  沈溪瑜通紅著臉,嘴唇翕動:「妻……妻君。」

  聲音極輕,細若蚊吶。

  符瑾耳清目明,聽得真真切切。

  心口好似生出一團火,肆意燃燒起來。

  她又一次,抬手錮住沈溪瑜的腰身,吻上他的唇。

  沈溪瑜疑惑地睜大眼睛:嗯?不是已經親完了嗎?

  他說不出話來,腦袋暈乎乎的,一切思緒盡數被符瑾的吻吞噬殆盡。

  待後腰處出現一隻手,貼著他的脊背慢慢向上遊走,帶來全然陌生的感覺,沈溪瑜這才猛地回過神來,余光中是墜著的鏤空香薰球。

  他……他什麼時候躺在床上了?

  不對,符瑾怎麼在脫他衣裳?

  手往哪兒摸呢?

  「符瑾,你等等——」

  沈溪瑜瞪圓了眼睛,連忙把身上咬他脖子的人推開來,雙手抓著胸前岌岌可危的衣領,一張臉連同頸脖都紅透了個遍。

  像塊沾了水蜜桃汁的糯米糰子,讓人想咬一口。

  沈溪瑜可憐巴巴地縮成一團,抬頭正要質問,卻見符瑾一臉地沉悶地看著他,那雙下三白眼裡竟還帶著幾分迷惑與鬱悶。

  她還鬱悶上了?!

  沈溪瑜又氣又惱,怒聲道:「你這是什麼表情,你輕薄我,還有理了?」

  符瑾眉心微蹙:「既是妻夫,何來輕薄一說……?」

  她頓了頓,繼續道:「阿瑜,你今夜主動獻吻,不就是……願意的意思?」

  沈溪瑜理直氣壯:「我是願意讓你親了,可沒讓你脫我衣裳啊,還對我又摸又咬的!」

  要不是他反應過來,只怕現在整個人都光溜溜的了。

  「你這麼大個女郎了,還輕薄自家夫郎,說出去定會遭人笑話。」

  房間只有她們二人,沈溪瑜的話迴蕩在符瑾耳邊,久久未散。

  在那一瞬間,她的神情變得木然又呆滯,半分兇相也無。

  她甚至有點想笑。

  ——不能輕薄自家夫郎,說出去才會遭人笑話吧。

  沈溪瑜見這人一動不動地在發痴,不由得有些擔憂地問:「符瑾,你怎麼了?」

  符瑾看清他的憂色,心中的氣悶逐漸褪去,化為滿腔憐愛。

  罷了,小郎君什麼都不懂,需得慢慢來。

  符瑾將腦袋埋進沈溪瑜頸窩 ,深吸口氣,試圖用他發間的豆槐香壓下心口的灼熱。

  再一開口,她的嗓音中含著三分嘆息:「阿瑜,你何時才能長大?」

  沈溪瑜不服氣地道:「我早就過了成人禮,已經長大了,你別把我當孩童看。」

  符瑾似乎笑了一聲,並未言語,慢慢起身退開。

  沈溪瑜不明所以地看著她,卻瞧見她眼眸深處肆意翻湧的隱忍,一時怔住了。

  屋內的燈光暗了許多,符瑾給他蓋好錦被,又附身吻了吻他的眉心,聲音和緩:

  「睡吧,阿瑜。」

  沈溪瑜悄悄拿錦被遮住臉,輕輕應了聲:「……嗯。」

  小郎君一睡熟,就自然而然地滾進符瑾懷裡,還往她那邊擠了擠。

  符瑾擁人入眠,嘴角噙著清淺的笑意。

  -

  「阿姐呢?」

  沈溪瑜走進沈映之的寶鶴齋,卻不見其人。

  小廝回道:「公子,大小姐去了小竹林,說是要取竹子做洞簫。」

  沈溪瑜瞭然地點點頭,轉身就往外走。

  他今日來,是想問問阿姐,那位師公子喜歡什麼,到時候要送見面禮的,總不能隨意拿些東西打發了。

  沈溪瑜沒像從前一樣走有垂花門的大路,反而走了另一邊,只要穿過永安侯書房外的小道,再拐個彎就到了。

  因著是自家宅子,沈溪瑜就沒帶其他小廝,左右也不可能迷路。

  靠近書房時,沈溪瑜余光中瞥見一道藍色的身影,徘徊在書房門口前,正四處張望著什麼,看起來鬼鬼祟祟的。

  如此行徑,定是賊人無疑!

  沈溪瑜當即大喝一聲:

  「你在做什麼!」

  那身影一頓,轉身就跑。

  沈溪瑜也不必抬步去追,在他方才的大喊下,已有一群侍衛隨從聞聲而來,順著他指的方向,去抓賊人去了。

  沈溪瑜隱約瞧見什麼,走到書房前,撿起一個捲軸。

  不知為何,將它拿在手上時,沈溪瑜胸口傳來重重的跳動,似是在預示著什麼。

  打開來看,裡面就是一副畫,無甚稀奇的。

  沈溪瑜摸了摸心口,劇烈的跳動慢慢平復了下來。

  不過那個人是誰,為何要拿著這幅畫,在書房門口又是想做什麼?

  沈溪瑜不知其中緣由,但冥冥之中總有一種感覺,這幅畫很重要,不能隨意擱置。

  是以,沈溪瑜將這捲軸親手交給永安侯,將方才見到的事如實告知。

  永安侯打開捲軸,仔細看來,注意到其中的印章後,臉色驟然一變。

  「小瑜,還好你發現了這一切。」

  聽到這樣一句話,沈溪瑜依舊不明白,可永安侯卻沒再解釋,只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待沈溪瑜走後,永安侯的臉色一寸寸沉了下來,手上捏緊了那副捲軸。

  好啊,竟敢有人敢算計到她頭上來,還想連著沈府一起除掉,真是好野心啊!

  難為那背後的人,還特地尋了前朝親王幕僚的真跡來,可真是大手筆。

  她沈府何德何能啊。

  永安侯勾唇笑著,眼中卻是一片刺骨的冷芒。

  仲秋的日風依舊帶著熱意,艷陽之下,迎來了今年的秋闈涉獵。

  圍場外早早地支好了帷幄,將士門井然有序地戍守一旁,一輛輛或簡單大氣、或華貴富麗的馬車陸續駛近。

  沈溪瑜搭著符瑾的手走下馬車,環顧四周,已經瞧見幾個眼熟的面孔。

  郭綺南站在郭太傅身後,沖他笑得溫柔恬靜。

  羅頤和跟在羅御史身側,正充當端莊聽話的兒郎。

  符瑾抬手為他遮著太陽,道:「阿瑜,不若先行入座,再與好友敘話也不遲。」

  沈溪瑜點點頭:「好啊!」

  沈溪瑜已然成親,如今自是將他與其他主君安置在一處,雖見過面,但實在說不上有多少交情。

  那些人或明或暗打量他的眼神,沈溪瑜全當做沒看見。

  他自然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如何議論他的。

  「沈溪瑜還是如此囂張跋扈,高高在上,怎麼一點都沒變呢?」

  「人家身份高貴,又嫁了個溫柔體貼的妻君,你有嗎?我方才可看見了,那符小將軍一路護著他過來的,兩隻眼睛就沒離開過他!」

  「家世好不說,又得妻君疼愛,聽聞那符瑾可從不去外面喝花酒,向來下了值就回府。」

  「我家那個,不把外面的人帶回家,我就只當做不知道。」

  「罷了罷了,別說了,越說越氣。」

  「真是的,怎麼什麼好事兒都讓他一個人占了。」

  幾人好一陣羨慕嫉妒,卻又不敢當著沈溪瑜的面講出來,只能在背後憤憤不平地非議幾句。<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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