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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來了來了。」

  外頭忽然傳來一陣騷亂。

  沈溪瑜見好幾個公子郎君探頭去看,便也來了興致,走出去瞧了眼。

  看清來人後,沈溪瑜不由得挑著眉。

  他道是誰,原來是破落戶啊。

  景南王府的馬車也到了,還是兩輛,景南王君與景南世女正君一前一後下來,很有渭涇分明的姿態。

  景南王君雍容富貴,氣度不凡,身後的舒千看著盛裝打扮了一番,但神色卻是不佳,形容憔悴,兩眼下掛著烏青,想來昨夜並未睡好。

  難不成是在與景南王君的鬥法中,輸得一塌糊塗不成?

  沈溪瑜滿是幸災樂禍地想到。

  舒千似乎也瞧見了沈溪瑜,表情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咬著牙,捏緊拳頭,看他的眼神陰惻惻的。

  是沈溪瑜最討厭的那種眼神。

  陰暗,粘稠,醜惡,骯髒。

  如同陰雨連綿之時,躲藏在暗溝裡的老鼠。

  第98章

  「阿瑜,我該去了。」

  符瑾一身紅黑色勁裝,手中提著把弓箭,極是英姿颯爽。

  沈溪瑜點點頭,從荷包里拿出一樣東西遞給她:「喏,這個給你,在圍場不准受傷。」

  這是他前些日子,陪沈主君去京郊的裕福寺還願時,向那兒的主持求來的平安福,聽說特別有用。

  符瑾唇角微揚,小心將其放入衣襟內,貼著胸口。

  沈溪瑜看了看四周一眾整裝待發的女郎,拉著她的手道:「符瑾,你那麼厲害,需得打最多的獵物,比其他所有人都多!」

  如今並無大事,陛下鮮少親自涉獵,圍場都是留給年輕女郎們,若得了頭名,還有豐厚的賞賜呢。

  不過沈溪瑜才不管什麼賞賜,只在乎得了頭名的風光。

  那可是他的妻君!

  沈溪瑜頓了頓,似是記起什麼,音量略低地補充一句:「不過,不能比表姐還多,表姐是太女嘛。」

  無事,第二名也風光!

  符瑾牽起沈溪瑜的手,將人攬入懷中,才道:「好,我知道了。」

  「你這人,」沈溪瑜睜大眼睛,聲音有些羞赧,「這是在外面。」

  符瑾泰然自若:「無人看見。」

  「那也不行。」沈溪瑜輕輕瞪她一眼,抬手推她,「你、你快走吧,別待在這兒了。」

  他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看周圍,見果真沒有旁人在,心下稍安。可一回頭,卻見一群年輕公子盯著他,神情或艷羨或驚詫。

  沈溪瑜眨眨眼:嗯?

  他下意識昂首挺胸,心底慢慢漾開一陣歡喜的漣漪。

  他後知後覺地想到,讓旁人瞧見,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位公子的妻君可真喜歡他,看他的眼裡像是能流出蜜來。」

  「那位女郎面相兇悍,但待她夫郎卻是溫柔如水。」

  「不過即便如此,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行徑,終歸不妥。」

  「你難道不希望未來妻君也待你如此,當真?」

  「那、那倒也不是……」

  還未成親的兒郎,總是忍不住對將來的妻君與生活,做出無限想像。

  圍場外極其熱鬧,不少主君兒郎聚在一處,歡聲笑語不斷。

  沈溪瑜怕熱,

  也不喜歡湊熱鬧,便坐在帷幄里同人敘話。

  「你們是沒瞧見,破落戶看著我的眼神,陰森森的。」

  讓他記起上輩子臨死前的那一幕,破落戶就是用著那樣的眼神,拿刀殺了他。

  沈溪瑜摸了摸心口,微微蹙眉,好像又能感受到那股痛意。

  「像是餓了好幾天的惡狗,看到香噴噴的肉骨頭一樣?」羅頤和打了個比方。

  沈溪瑜:「嗯……差不多吧。可我不是肉骨頭。」

  蔡溫茂笑他:「都說是像了。」

  郭綺南若有所思道:「那位舒少君,近日我也有所耳聞。」

  自景南世女成了親,王府可謂是沒有一日是不熱鬧的。

  前些日子,那景南王君想要給世女納美侍,舒少君不同意,隔天就從街上牽了個賣身葬母的美貌兒郎,當著景南王君的面獻給景南王。

  雖說景南王沒有收下那人,但王君的臉色是肉眼可見的難看,險些背過氣去,立馬叫人傳了太醫。

  「這才過了多久,王君怎麼就給世女後院添人?」羅頤和挑著眉,一眼就看出其中巧妙,「這是存心給女婿添堵呢。」

  蔡溫茂:「那姓舒的,也不是個好欺負的啊,也懂得以牙還牙。」

  「翁婿鬥法,景南世女倒是置身於事外了,傳聞聽著也不像是有多護著自己夫郎。」

  沈溪瑜不自覺點點頭:「是啊。」

  他也有些納悶,兩個主角的感情似乎沒那麼好,上輩子祁瑞對破落戶可是百般呵護,不捨得他受半點委屈。

  當然了,這些事同他沒有半點關係。

  不多時,白陶進來,在沈溪瑜耳旁低聲說了句話。

  「什麼?」沈溪瑜有些驚訝,又很快蹙著眉,似乎有些糾結,「她找我做什麼?」

  「怎麼了小瑜?」羅頤和問道。

  「沒什麼,」沈溪瑜搖搖頭,「就是有個人要見我,在想去不去。」

  郭綺南:「對方可說了是誰?若未顯露身份,沈公子還是別去了,萬事小心為上。」

  蔡溫茂:「郭公子所言極是。不過圍場外這麼多人,是歹人的機率應該不大。」

  沈溪瑜點點頭,起身道:「連半個熟人都算不上,不過我還是去一趟,聽聽那人到底想說些什麼。」

  熱風如浪湧來,扇子遮不全熱烈的日光。

  玉咸池邊,正站著一名青衣女郎,長身玉立,氣質儒雅。

  聽見腳步聲,祁瑞立即回頭,面上帶著溫和的笑意:

  「沈公子,有禮。」

  沈溪瑜扯著嘴角笑了一下,直截了當地問:「聽聞景南世女要見我,不知所為何事?」

  語氣淡淡,帶著毫不掩飾的疏離。

  祁瑞微怔,眼中划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失落,溫聲道:「今日請沈公子來,的確有要事相告。」

  沈溪瑜垂下眼帘,轉了轉手腕上的白玉手鐲,漫不經心道:「說吧。」

  祁瑞面目柔和地看著他:「近來幾日,我……總會做些離奇的夢。」

  她微妙地頓了頓,繼續道:

  「夢裡,有沈公子。」

  沈溪瑜:「啊??!」

  待反應過來對方說了什麼,他整張臉都皺了起來,沒好氣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做夢,和我有什麼關係?」

  他的嫌惡表露得太過明顯,祁瑞眸光一黯,眼底多了幾分受傷,低聲道:「沈公子,我並未胡說——」

  「你若只是想說這種荒謬的話,那我也不必再聽了。」沈溪瑜毫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沒得讓人厭煩。」

  聽得此話,祁瑞面色閃過幾分侷促,衣袖下的手攥緊了。

  她又道:「沈公子,你可還記得,你曾說過想讓我為你作詩。從前是我自視甚高,如今卻是變了念想。」

  祁瑞從袖中拿出一封信紙,遞給他:「這是我寫的詩,若公子不介意,還請收下。」

  她說得情真意切,沈溪瑜卻不買帳,他當即退後一大步,對那張信紙避如蛇蠍。

  不僅如此,他還說道:

  「我介意!」

  「我不要!」

  「你快拿走!」

  一連三句拒絕的話,不留任何餘地。

  沈溪瑜就那麼平靜地注視著祁瑞,看著她的臉色慢慢變得難堪起來,心中毫無波動。

  笑話,他都有妻君了,為什麼要收別的女郎的東西,還是詩文這種意味不明的物件?

  符瑾本來就小氣,一直懷疑他喜歡祁瑞,今日他若是接了這詩,符瑾怕不是要泡在醋罈子裡了。

  回去肯定又欺負他,把他親得迷迷糊糊,暈頭轉向的。

  祁瑞險些拿不住手中的信紙,怔怔地看著面前的少年,心口傳來一陣刺痛。

  祁瑞從沒想過,曾經會用那雙閃閃發光的眼眸看著她的少年,如今厭她至此。

  沈溪瑜對此渾然不覺,覺得同這人沒什麼好說的,毫不猶豫地轉身走了。

  祁瑞想將人叫住,喉間卻發不出聲來,腳下也無法踏出半步。

  她只能望著少年的背影,捏緊信紙,心中瀰漫開無盡的悔恨。

  舒千將這一幕盡收眼裡,臉色比祁瑞的還要難看幾分,眸色陰沉晦暗,似是醞釀著某種風暴。

  他一抬手,毫不留情地折斷那根青翠的樹枝。

  沈!溪!瑜!

  竟然勾引他的妻君,真是惡毒至極!!!

  -

  「這麼快就回來了,看來沒什麼大事。」羅頤和笑道。

  沈溪瑜皺著眉:「莫名其妙的人,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我聽都不想聽。」

  蔡溫茂:「你方才不在不知道,女郎那邊可不斷有好信兒來呢。」<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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