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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來。

  江野驀地眼眶就紅了,對上青山警告的眼神,江野扭頭擦了擦眼睛,說:「我沒事。」

  青山冷冷說道:「誰擔心你有事沒事,剛才是誰來找你了?可是柳靖那邊有消息傳回來了?」

  江野輕嘆一聲:「那邊暫時沒有消息,是霍小姐。」

  青山皺眉:「你沒有告訴她吧。」

  「沒有,但是她告訴了我一個壞消息。」

  江野話音剛落,裡面的御醫已經背著藥箱走出來。

  江野與青山二人湊上前去,著急問道:「薛御醫,殿下如何?」

  薛御醫說道:「餘毒已清,按理來說殿下早就該甦醒了,方才我為他施針,療效欠佳,或許還得再施針幾回。」

  「這幾日我再研究一下藥方,你們好生照顧殿下,有些什麼動靜,需馬上來通知我,我先去膳房看看藥煮得如何。」

  青山主動上前替他背藥箱:「我送您去。」

  江野在他們離去後,才悄然入殿。

  整座寢殿瀰漫著一股藥香味,殿內四方窗戶只留一扇通風透氣。

  牆角的十二連枝銅燈燭火長明,床榻兩邊的掐絲琺瑯描金山水樓閣圖燈為了方便薛御醫施針才點亮,此時有些晃眼。

  江野走到榻前將燈內的燭火熄滅,床榻內的光線才黯淡下來。

  光線由明轉暗,紅木架子床內躺著的男人面如紙色,在暗處更為明顯,因病灶折磨,眼窩和臉頰略有些凹陷,清減了許多。

  江野跪坐在榻前的踏板上,替他掖了掖被角,輕聲呼喚道:「殿下,殿下,快些醒來吧。」

  床上的人毫無動靜。

  景王這樣已經有七八日了。

  毒發前,他還運籌帷幄,安排好了一切。

  可怎料毒性發作,他吐出一口黑血便暈厥了過去。

  他們封住他的奇經八脈,才沒有傷及肺腑。

  只是他一直硬撐著,時醒時睡,嘴裡一直念叨著霍小姐的名字。

  到最後竟是徹底昏死過去,陷入沉睡。

  江野本想和往日那樣說兩句逗趣,說不定殿下聽煩了,眼睛一睜,就會一腳踹到他身上,罵他聒噪,叫他滾蛋。

  可事實是,無論他說什麼,殿下都毫無反應,眼睫都不曾動過一下。

  江野輕嘆一聲,照舊與他講話。

  「殿下,小胡那邊一切順利,已經找到柳靖在倉山的私宅,相信很快便能將柳小姐救出來,殿下您還要和霍小姐邀功呢,快些醒來吧。」

  「對了,方才霍小姐來了。」江野半天才說到正題,他懊惱自己的記性,半垂著頭反省,錯過了他眼睫的輕微顫動。

  江野再次抬頭,看向床上雙眸緊閉,毫無反應的越少珩,說了一個最壞的消息:「殿下,霍小姐那邊出事了,霍將軍趁您不在,要把霍小姐許配給沈昭舉,還有幾日就要下聘,您再不起來,霍小姐以後就要叫沈夫人了,您怎麼還有閒心躺著,快些醒過來去將霍小姐搶回來吧。」

  就在此時,殿內半開的一扇窗戶閃過一道黑影。

  一個親衛前來報信。

  到了殿門外,不敢闖入,只敢站在外頭,沖裡面的人喊道:「江侍衛,信鴿來了,有急事需要您去處理。」

  江野望了眼床上紋絲不動的人,無奈且失望地輕嘆一聲。

  回頭應了一句,撐著床榻就要起身。

  忽然手臂被一股力道攥住。

  他垂頭對上雙水墨般黑濃的眸子,頓時跪倒在地,哽咽出聲:「殿下,您終於醒了。」

  第107章 討公道(青驪線)她終於在今日大仇得……

  倉山,林深處有一間幾近廢棄的宅子。

  山野間雜草叢生,幾乎有人那麼高,將門戶遮掩其中。

  撥開雜草,進了荒宅。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堂屋裡擺放的棺材,原來是個義莊。

  窗台上結滿了蜘蛛網,經幡無風自動,四周靜謐無聲,落針可聞。

  山里常有雲霧阻隔天光,屋中不點燈,便顯出幾分鬼氣陰森。

  後院三面都是牆,唯有一面連接著山體。

  來人轉動著院子裡一處盤龍雕像,鉸鏈發出聲音,牆面被機關推動,露出一個密道。

  黑影走進,機關緩緩轉動關閉密道的門。

  就在門即將掩上的時候,一道影子追隨而上,從縫隙里鑽進,隱於黑暗之中。

  密道牆壁上懸掛著明滅的油燈,穿過昏暗的隧道,很快便豁然開朗,得見天光。

  密道出口在一座半山腰上,站在半山俯瞰,底下有一座莊園,被群山環繞,像個世外桃源。

  這裡竟別有洞天,好一個狡兔三窟。

  要是無人引路,翻遍整座山頭都不一定能找到這個隱秘的地方。

  因為入口極其難找,因此莊子裡的守衛並不嚴密,來了個天外來客都無人發覺。

  斗轉星移,已經是小胡進來莊子的第五日。

  他已經基本摸清楚了莊子裡的情況。

  出入口只有半山腰上那處,要是企圖翻山越嶺,則會誤入深山野林。

  他夜裡躲在樹上,曾聽見虎嘯狼嚎,見過熊影精怪,擅闖進去,只怕生死難料。

  小胡餓了渴了就會溜去廚房偷吃,困了就躲在房梁里睡覺。

  也虧得莊子裡人少,才沒人發現他的蹤跡。

  白日潛伏,夜裡摸索,終於,被他找到了柳青驪的下落。

  她被幽居在北面的一個院落里,最令他吃驚的是,柳靖竟然也陰魂不散地住在裡頭。

  他實在尋不到合適的時機去找她,只能繼續潛伏,等待時機。

  在潛伏這幾日,倒叫他發現了些趣事。

  小胡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但也有些好奇,柳靖為何不動她?

  直到偷聽到柳靖與一個大夫的對話,才知道原來並非他不願,而是不能。

  但是近來似乎大夫給他下的猛藥起了藥效,柳靖紅光滿面,竟起了賊心。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小胡也顧不得其他,打算冒險一回,等柳靖離開,就趁機去找柳青驪,帶她離開。

  可他晚了一步,柳靖已經將她帶出院子,往南邊的溫泉池子走去。

  小胡躲在暗處,觀察四周可有暗衛。

  連廊之下,柳青驪被柳靖半摟在懷中,她已不似往常那樣會掙扎著逃離,反倒像個傀儡,麻木地順從,像是行屍走肉,被抽走了所有的精魂。

  柳青驪長發半梳,只用一根金簪束起髮髻,穿著月白色羅裙,腳著木屐,踩在青石板路上,發出噠噠聲響。

  一路無話,到了一處溫泉別院。

  庭院裡栽滿了紅楓,處處有奇石堆疊,九轉連廊移步換景。

  站在月洞門外,竟無法一眼看透庭院內的景觀。

  活泉冒著蒸騰熱氣,虛化了眼前的光景。

  衣衫落地,身體沒入溫熱的泉水之中,柳靖靠坐在池子裡,望著還站在上面的柳青驪說道:「不是說想清楚了嗎?還不下來。」

  柳青驪從失神中抬頭,漠然地掃了他一眼,走到岸邊擺放的案几旁倒了兩杯酒,她將酒壺與酒盞都放在木托盤上,隨後脫去木屐,赤腳走入溫泉中。

  她並未脫去羅裙,羅裙濕了水,緊緊粘在身上,像是負載了重量,叫她在溫泉中行走的每一步,都如墜千斤。

  她在離他還有兩步的距離停下。

  溫泉四周霧氣氤氳,好似墜入了仙境。

  木托盤漂浮在水面上,她嫣然一笑,將托盤推到他面前,舉起酒杯對他邀約道:「這些年,青驪多謝父親的栽培,青驪無以為報,便敬父親一杯。」

  說罷她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喝完酒,柳靖仍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並不打算喝另外一杯。

  柳青驪並未勉強他,自然而然的舉起另外一杯:「第二杯酒,是敬我未來夫君,既然我答應了你,願意捨棄過往,重新開始,那喝下這杯酒,咱們就徹底斷絕了父女關係,一切如你所願。」

  柳青驪仰頭喝盡,倒轉杯子,一滴不剩。

  柳靖狡詐笑道:「什麼叫如我所願,青驪不願,我可不會強迫你。」

  柳青驪面色一變,隨即很快又勾唇笑了起來:「青驪想明白了,青驪在世間只剩下侯爺一個親人,不管是父親還是丈夫 ,你都是我最親密的人,青驪心甘情願。」

  她用她喝過的酒杯又重新給他倒了一杯,遞到他面前。

  「侯爺,青驪敬您一杯。」

  柳靖故意傾身,就著她的手喝,柳青驪並未躲閃,還主動送上。

  喝過酒,一股熱騰騰的感覺從肺腑直穿丹田,他感受到了快意,不由朗聲大笑,一把推開面前礙事的托盤,就要將人摟入懷中。

  柳青驪忽然推著他的肩膀,柔聲道:「侯爺,切勿著急,我還未除去衣衫。」

  「我替你解。」

  「青驪想自己來。」

  柳靖並未勉強,鬆開手,隨她自便。

  柳青驪在水中游弋,退到他面前四五步的距離,身子緩緩沉入水中,直到在水面消失不見。<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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