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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少珩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他終於忍受不了,走了。

  野狼在領地邊沿巡視,齜牙咧嘴地將敵人趕走,幽綠的眼睛消失在無邊夜色里,他回到自己的領地,開始慢條斯理地品嘗自己的。

  一直照亮他們的燈籠忽然被人吹熄,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幽幽螢光遍布在四周巢穴之中。

  燈籠落在草從里發出一聲輕微的聲響,她忽然被人騰空抱起,後背抵上了粗糙的樹幹。

  後腰被一雙大手墊著,她被迫懸空在半空,唯一的支撐僅有眼前人,迫不得已,像只猿猴一樣攀爬在樹上。

  他們嚴絲合縫地貼緊,黑夜裡看不見彼此的面容,但是能聞到彼此的氣味,炙熱的呼吸密密交纏,氣息已然全部紊亂。

  「他走了,還能親嗎。」他沙啞地問她。

  霍令儀被禁錮在他與樹幹之中,她即便想要逃,也插翅難飛。

  黑夜裡摸索著他的臉,鬢角臉頰處有些胡茬扎手,她撫摸著他的下巴,拇指才觸及到溫軟的唇上,便被他含住,齒間輕闔磨咬,軟舌捲住她的指腹舔舐。

  這般挑逗,怪異又熟悉的感覺被他輕易勾出,她閉上眼睛,小聲地允諾。

  下一刻,唇瓣便被人重重碾壓了上來。

  氣息急切而又帶著克制,耳畔只有他悶悶的呼吸聲,低沉暗啞,蓄意引誘。

  黑夜蒙蔽了她的雙眼,可耳朵還兢兢業業地工作。

  蟲鳴聲,說話聲,以及隨時會被發現的緊張感,刺激得她頭皮發麻,脊背繃緊。

  她感到害怕,環抱住他的肩膀,穿過墨發的手指蜷縮著,勾纏著,揉亂了彼此的呼吸。

  皓齒被挑開,惡狼闖入了羊圈,與乖順的綿羊嬉戲打鬧。

  溫潤的沉香氣質變得凌冽,極具攻擊性和占有欲,肆無忌憚地撩動彼此的妄念。

  羔羊可憐,卻又可愛,嗚咽著逃跑,又被越過圍欄的野狼抓捕歸案,只得乖順的躺平。

  或輕或重的欺壓,換來她委屈的抓撓。

  她肺部的空氣幾近被擄掠乾淨,身子也變得軟綿,失去控制向下墜去。

  後背的衣衫在樹皮上磨損,發出輕微動靜。

  二人緊貼著的唇瓣終於捨得分離。

  看不見對方的臉,卻奇異的能感覺到他幽深的目光飽含深意,他又俯身試探,輕輕含弄櫻唇,輕咬了一下。

  霍令儀手臂從他肩上滑落抵在他胸前,用了幾分力氣推他,但那點氣力,如蜉蝣撼樹,螳臂當車。

  他忽然抵上她的額頭,促狹地笑了下:「怕了?」

  「放我下來。」霍令儀躲開他的視線,聲音像是失了筋骨那般軟綿,顯然被欺負得狠了。

  越少珩聽話地將她放下,抬手觸碰著她潮濕的眼尾,低頭印下一個吻,再將人攬進懷中,有些捨不得放下了。

  「不能。」霍令儀推著他的胸口拒絕。

  「我知道,只想抱抱你。」越少珩煩躁地閉上眼睛,大手按在她腦後,以一個霸道的姿態,將人完全控制住。

  良久,他才將她從懷裡鬆開,打開火摺子,將落到地上的燈籠點亮。

  從林子裡出來時,夜空一片燦爛。

  銀漢迢迢,星河萬里。

  霍令儀和他走在隊伍的最後,二人悄悄地牽起了手,她小聲問道:「今夜織女和牛郎會聊些什麼?」

  越少珩抬頭望向星辰,聲音磁沉:「一年一度重逢,小別勝新婚,當然要聊些不能被我們聽到的話了。」

  霍令儀忍不住抬頭問:「是什麼?」

  越少珩唇角含笑,滿面春風:「想知道?」

  霍令儀瞧他揶揄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沒什麼好話,眯著眼睛警告道:「給你一個機會,狗嘴裡要是吐不出象牙,我再不理你了。」

  越少珩湊近她臉側,呼吸打在她鬢間,對她小聲說道:「他們在探討,怎麼再生一個孩子,好代替牛郎日日陪著她。」

  霍令儀氣紅了臉,她就知道他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

  乞巧節過後,霍令儀發現沈昭舉來他們莊子的次數明顯降了下來,反倒是蕭伯俞,總是來找馮渙玩。

  但霍令儀知道,他來找馮渙是假,想見馮汐君是真。

  霍令儀察覺到這點,再去觀察馮汐君,發現她好似並沒有排斥他,反而有時候會因為沒有見到他來,會有些失落。

  看來回到盛京以後,馮家也能迎來一樁喜事。

  日子仍在繼續,到了七月下旬,酷暑的餘溫仍然炙烤著地表。

  偶爾會有淅瀝瀝的夏雨,會在午後突降,打人一個措手不及。

  越少珩果真將她偷偷帶進了行宮,今年聖人沒有來避暑,行宮裡空蕩蕩的,只有一些宮人值守。

  越少珩帶她從北門一個不高不矮的牆頭翻牆進來,然後撐著一葉扁舟鑽進荷塘里。

  他們藏進藕花深處,他為她摘了滿滿一船的荷花,與紅粉佳人躺在荷花里,在遮天蔽日的荷葉之下,一起閒聊,一起接吻,一起發呆。

  聽雨打荷葉,看漣漪蕩漾,望彩虹成橋,品夕陽落日。

  沒有任何的煩憂,沒有任何的打擾。

  雖沒有徹底將他們的關係公布,但是明眼人都從他們身上看出了一些端倪。

  諸如,一群人坐在一塊時,兩個人總是偷偷看向彼此,會心一笑。

  有霍令儀在的地方,也總是能瞧見越少珩的身影。

  有時候院子裡幾個孩子都在,但獨獨不見了他二人的蹤影。

  馮昌頤將自己的猜測跟杜尋芳說了,正在看書的杜尋芳抬頭瞥了眼廊下來回走動的丈夫,笑道:「你不是自稱慧眼識珠嗎?這都瞧不出來?」

  馮昌頤赤腳走進屋內,坐到矮榻另一側,「真是這麼回事?」

  杜尋芳放下古籍,給他倒了杯溫茶清清火:「兩個孩子在一起了不好嗎?你總憂心令儀的婚事,每次衿兒回娘家,你都要問上一問,聽說給她相看的郎君後,還要找人到處打聽人品,如今與你的好徒兒看對眼了,你是不放心景王人品,還是不放心令儀。」

  馮昌頤笑著錘了錘自己的後腰:「我怎麼也想不到是他們,你說,到底是誰先看上的誰,又是怎麼處到一塊的?景王這小子深藏不露,我原先一直以為他這樣孤傲的人,這輩子不低頭就是個孤寡一生的命,結果他竟看上了一向看不上他的令儀,你說說會不會是他巧取豪奪,使了些計謀。」

  杜尋芳說:「你又不是不了解你那外孫女,從來沒有人能逼她干不樂意的事,肯定心裡是極喜歡的,才會願意放下成見與他在一塊。」

  馮昌頤啜飲一口清茶:「好,我倒要瞧瞧他倆怎麼說。」

  沒過幾日,馮昌頤要去清河上游垂釣,只讓霍令儀與越少珩二人陪同。

  來到河岸邊,霍令儀替他忙前忙後。

  先是擺凳,在岸邊放下魚簍,再取出竹釣,掛好魚鉤魚線,準備打窩,掛餌。

  有了那段時間獨自去北苑垂釣的經歷,霍令儀搗鼓起這些東西來,還挺有模有樣,叫馮昌頤刮目相看。

  馮昌頤不由誇讚道:「令儀長大了,往年這些都是你大表哥做的,你就曉得坐在一邊等。」

  霍令儀將準備好的釣竿遞給他,沖他驕矜一笑:「阿翁你老是揭我的短,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馮昌頤笑著揮桿:「豈止是刮目相看,簡直都要不認識了。」

  魚線墜入河中,蕩漾出一圈漣漪,兩岸蒹葭隨風而動。

  霍令儀站在原地,歪頭問道:「阿翁你好像有話要跟我說。」

  馮昌頤獨坐岸上,眼底有笑意流淌:「令儀年紀不小了,你阿娘在你這個年紀都懷了你了,你如今卻遲遲沒有議親,阿翁我啊實在著急,你說說,你喜歡什麼樣的郎君,阿翁替你留意留意。」

  霍令儀下意識瞥了眼低頭淨手的越少珩,含糊其辭道:「阿翁你別操心我的婚事了,我有主意的。」

  馮昌頤沒好氣地說道:「你若有主意,還會等到今日都沒議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斷沒有跳過父母媒妁的道理,找不到就慢慢找,找到了,就得早日與父母說,定下親事,也好了我一樁心愿。」

  他緩緩轉頭,望向撐傘走近的越少珩:「殿下,你與令儀青梅竹馬那般長大,雖總是吵鬧不休,但敵人就是知己,理應對她十分熟悉,我想問問,你覺得什麼樣的人才配得上我們令儀。你身邊可有推薦的人選?」

  越少珩舉著油紙傘,恰好來到霍令儀身側,油紙傘擋在二人頭上,為她遮擋住了烈陽:「老師,學生正巧也有一事想說。」

  「願聞其詳。」馮昌頤抖了抖落在自己衣袍上的灰塵,溫聲道。

  越少珩忽然牽起了霍令儀垂著的手,在她驚詫的目光中,不顧她的反抗,沉穩有力地握緊了她的手。

  他拉著她上前,直到來到馮昌頤面前。

  霍令儀起先稍有掙扎,可很快便明白他此舉的意思。<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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