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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令儀說完,睜開眼睛,扭頭看向一直沉默的男人,露出粲然笑意:「到你了,你想許一個什麼願?誠心祈禱,織女娘娘才會為你實現。」

  越少珩的眼眸被夜色侵入,變得無比幽深。

  千瘡百孔的地方總是被她無意的一句話輕而易舉地修復,滋生出新的血肉,重塑他坍塌破損的城池,抵禦所有的不安。

  他望向漫天星河,雖不知哪一顆是織女星,但也誠心祈願:「我希望織女娘娘保佑令儀一生平安順遂,無憂無慮。」

  霍令儀不禁怔怔看著他,問道:「為何只為我許願,你不希望與我長久嗎?」

  越少珩目光沉靜地望著她:「只要你平安長壽,我們便能長久。」

  霍令儀咬著唇思考他話里的意思。

  河邊都是來放河燈的少年少女,岸邊聲音萬般嘈雜,卻始終插不進他們二人之間。

  越少珩嗓音低沉,繾綣溫柔:「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比翼鳥的伴侶死了,他活不了,連理枝枯萎了,另一枝也會跟著枯萎,令儀活著,少珩才活著。」

  青梅熟了,發酵出濃醇的酒意來。

  此時明明無酒,卻令人生出沉醉之意。

  霍令儀心中動容,桃花眼裡浮起一層淡淡的霧氣,眸子也被浸泡軟了。

  半晌,霍令儀移開視線,抿唇笑道:「你還挺會說情話。」

  「跟書里學的,白狸娘,我學到的,可不止這點。」

  霍令儀嗔怪地看他一眼:「正經點行不行。」

  越少珩一本正經地辯駁她:「哪兒不正經了,食色性也。」

  「懶得與你爭論,一會去林子裡捉螢火蟲,你去提燈籠。」霍令儀轉身,飛快地溜走了。

  越少珩撐著膝蓋起身,正巧看見站在下游放河燈的沈昭舉。

  他站在岸邊,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更不知道夜風有沒有將他們的喁喁私語吹到他耳邊。

  沒吹到最好,越少珩吝嗇地想,他和令儀的對話,只能他一個人聽。

  *

  清河附近的林子裡,一入夜,便能看到星星點點的螢火在林間亮起。

  曠林幽深,哪怕手持燈籠也萬不可走進深處。

  馮漳叮囑眾人只許在外面捉螢火蟲,每個小娘子身邊都得有一個男子保護。

  馮七娘和馮八娘年紀太小,馮漳實在不放心,帶上自己的親弟弟馮濛過去保護。

  馮渙則選擇跟在自己的姐姐馮汐君身邊,他走到馮汐君身側時,發現了蕭伯俞的身影,他牢牢抓著竹網不肯撒手:「我來捉吧,螢火蟲可是蟲子,三娘子害怕。」

  霍珣則回到了自己姐姐身邊,但他總覺得自己像他們手裡提著的那盞燈籠,有些礙眼。

  「阿姐,一會我去捉,你們提著燈籠替我照明

  就行了。」

  「好,阿珣長大了,真會疼人。」霍令儀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腦袋誇讚,霍珣的嘴角翹了起來,久久都壓不下去。

  沒有人注意到沈昭舉默不作聲地走在他們後面。

  林間幽暗,蟲鳴聲此起彼伏,從四面八方傳來。

  樹林密集,像是天羅地網將他們這群浮游生物困在其中。

  越少珩提著燈籠照亮她腳下的路,林間落葉密集,地上有雨水濕滑,踩在上面稍不留神容易摔倒。

  霍令儀借著環境昏暗的藉口,握住了越少珩伸來的手,一路都沒有鬆開過。

  霍珣拿著竹網去捕捉螢火蟲,一網兜下去,像是在河裡捕撈河蝦一般輕而易舉。

  撈上來一看,網兜里全是密密麻麻的螢火蟲。

  「阿姐!好多螢火蟲。」霍珣捂著網兜,等霍令儀上前幫他將螢火蟲裝進腰間的囊袋裡。

  霍令儀有些怕蟲子,越少珩便將燈籠遞給她,再為她代勞將螢火蟲裝進袋子中。

  霍珣卻喜歡拿這些蟲子嚇唬霍令儀,舉著螢火蟲送到她手背上,嚇得霍令儀花容失色,使勁甩開,整個人都躲到了越少珩身後,抓著他的衣服不撒開。

  她探了個腦袋出來,低聲怒喝:「霍珣,你死定了,我回去一定要把你養的蟋蟀全扔了。」

  霍珣嬉笑起來,開始跟越少珩求情:「越公子,你看我姐,好潑辣,你管管她。」

  越少珩淡笑著說道:「誰讓你嚇唬她。」

  「你們還沒成親呢你就維護她,真要成親了,你的下場只會跟我一樣,我勸你跟我結成聯盟,跟我姐對抗。姐夫~」霍珣忽然肆無忌憚地來了一句,把當事的兩個人嚇得夠嗆。

  霍令儀都不敢與越少珩對視,悄悄望了眼林間令兩個光亮處,好在他們走得遠,聽不見他們這兒的聲音。

  越少珩掩唇咳嗽,掩飾住翹起的唇角:「喊姐夫也沒用,得聽你姐的。」

  霍珣搖著頭,作惋惜狀:「完了,你中毒不淺,病入膏肓,怕是沒救了。」

  「霍珣!」霍令儀抬手就要打他,霍珣笑著縮起來躲到了一邊。

  霍令儀揮空,腳下踩到了濕滑的泥土險些摔倒,還好越少珩抬手將她攬住,才沒釀成大禍。

  「小心些,等回去了再教訓他。」越少珩將她扶起來,手臂攬著她細軟的腰肢沒有鬆開,垂頭對她叮嚀。

  霍珣只覺得他們膩歪得讓人眼酸,乾脆拿著竹網離開:「我不跟你們在一塊了,我自己去捉。」

  霍珣走了,一方燈籠下只映出了他們兩個人的身影。

  越少珩按住她的手,將燈籠壓下,照亮她的裙擺:「剛才有沒有扭到?」

  霍令儀搖了搖頭:「應該沒有。」

  有枯枝被踩斷的聲音傳來,混雜在遠處其他人的嬉鬧聲中,不仔細聽完全察覺不出。

  越少珩不僅聽到了,還能分辨出,這人就跟在他們身後。

  越少珩攬著她的腰肢,單臂將人抱起,躲到了一棵樹後。

  樹大根深,粗|壯的樹幹恰好遮擋住他們的身影,不叫外面的人瞧見。

  燈籠提起,照亮他們二人的面龐。

  霍令儀被他壓在樹後,緊張地揪住了他的衣襟,問道:「怎麼了?」

  越少珩手臂撐在她身後的樹幹上,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想親你。」

  他的情動來得莫名其妙,霍令儀騰的一下臉都紅了,不知所措地看著他:「萬一被人瞧見怎麼辦。」

  「嗯,有人在,所以你親我。」越少珩凝視著她微微泛紅的臉頰,低聲道。

  「你胡說八道什麼?」霍令儀震驚不已,眨著眼,有些羞澀地搖頭。

  越少珩湊到她耳邊,用很輕的聲音與她說話:「沈昭舉躲在暗處偷窺,我討厭他跟個跟屁蟲一樣跟著我們。別看,一旦被他發現我們發現他了而且在演戲,就功虧一簣了。」

  溫熱的氣息撲灑在她耳後,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脖子那一塊往她身上傳導,她覺得有些腿軟。

  霍令儀思忖了一會,主動抬手勾住他的脖子。

  第100章 承諾「好生刁蠻……那你輕些。」……

  她今日已經數次跟沈昭舉做出了明示或者暗示,她實在想不明白,沈昭舉到底在執著些什麼。

  好女怕纏郎,她其實已經厭倦了他數次糾纏。

  到底要怎麼做才可以讓他懂得放棄,是不是真要親眼看見她與越少珩做出更親密的舉動才可以?

  這樣做雖然有些過火,可未必不是一劑猛藥。

  望著眼前明滅燭光中,越少珩越發動人的美色,她從最初的牴觸反抗到自然流露,轉變之快,也令她感到咋舌。

  這樣秀色可餐之人,是她的。

  霍令儀踮著腳尖往他臉頰親了一口。

  帶著香風的吻被面紗阻隔,越少珩眼底有了清淺笑意。

  他微微垂頭,扯下礙事的面紗,凝視她的眼眸,喉頭上下滾動,沙啞著懇求:「還不夠。」

  她其實並不太樂意被別人瞧見她與人親吻的模樣,不由皺緊了眉頭,退縮了:「不來了,怪害臊的。」

  「別怕,那我來可以嗎?」越少珩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往她身前靠近,將她攏在自己身前,讓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身後那人的視野中。

  只有搭在他脖子上的一雙素手暴露在光線下。

  夏日衣衫輕薄,廣袖下一雙藕臂纖細柔美,像一隻優美的天鵝,垂下高傲的頭顱,纏繞在戀人的脖子上。

  纖纖玉手染了丹寇,玉白的手,嫣紅的指尖,與他的墨發糾纏在一起,繾綣里訴說愛意。

  戴著金玉鐲子的天鵝忽然被另一隻同樣戴著金玉鐲的天鵝勾住,金器輕微碰撞,發出很輕的聲響。

  男人的手偏大,像是一張網,將女人纖柔酥手包裹其中。

  十指穿插起來,交疊著溫柔摩挲。

  雖看不到他們正面,但光憑這一雙欲|望交纏的雙手,便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

  蟲鳴悠悠,那邊捕螢火蟲的說話聲始終不遠不近。

  背後有輕微的腳步聲響起,狼狽的步伐交錯,踩在樹葉上沙沙作響。<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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