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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忽然明白過來,他說的圓她一個缺憾是什麼意思了。

  第95章 比試只為博她一笑

  席間發出一陣輕微的騷動。

  但很快,竊竊私語聲淹沒在霍珣敲擊的鼓聲中。

  來人白衣鬼面,踏罡步斗,撥開濃濃夜色,如鬼魅往來人間。

  與霍令儀在民間見到的儺舞不同,他的舞姿剛勁有力,絲毫沒有邪魅之氣,詭異中反而帶著一種神性。

  而且舞姿說不出的優美矯健,讓人忍不住用欣賞的心態去看,而非光看熱鬧。

  他跳的儺戲是宮廷祭祀流傳下來的正統,比之民間那些失傳又重拾改良的儺戲,他跳出了神靈下界的肅穆莊重。

  不僅是她,周圍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王爺的身份尊貴,從來只有看人表演的份,何曾會為別人表演,博人好感。

  只有霍令儀知道,他是專門為她而跳。

  他放下尊貴的身份,低下倨傲的頭顱,只為博她一笑。

  她的滿足感與虛榮心在這一刻暴漲到了頂峰。

  她傾慕迷戀的眼神,輕易被對面的沈昭舉捕捉到了。

  他險些捏碎了手裡的酒盞,低頭將烈酒一杯又一杯地送進肚子裡。

  他想欺騙自己,她和她身邊的馮七娘,馮八娘一樣,面對一個陌生英俊的郎君竭盡全力散發魅力,是極難抵擋的。

  他可真是個陰險狡猾的傢伙,用皮囊去換取關注。

  不就是跳大神嗎?有什麼難的,回頭他就去學。

  蕭伯俞按住他的手,制止他喝酒:「別喝了,喝酒誤事。」

  沈昭舉臉色不虞,悶聲道:「心裡煩,你別攔我了。」

  蕭伯俞看到自己發小失魂落魄,有些不忍:「唉,別說我不幫你,與其在這兒喝悶酒,倒不如找到機會也上去表演一番,是好是壞,至少努力過了。」

  沈昭舉眼底閃過感激:「多謝。」

  接下來的行酒令,表演過的人獲得豁免,直接跳過了他們。

  又有二人命中,分別是霍珣和馮八娘。

  馮八娘吹了笛子,總算過關,霍珣打了一段拳,贏得喝彩。

  推杯換盞已經過三輪,行酒令也該到尾聲。

  沈昭舉著急,蕭伯俞比他更著急,偷偷抓著霍珣問他寫了什麼字。

  霍珣給他透題,才讓沈昭舉中了一回。

  前有霍珣表演打拳,輪到他時,便不好再動拳腳功夫,思來想去,便打算為大家舞一段刀劍助興。

  庭院空地很大,給他施展拳腳綽綽有餘,他跟馮渙討了幾件他在孩童時玩的,由木頭做的刀槍棍棒。

  精挑細選過後,選了一把木頭刀。

  沈昭舉的一身功夫總算在今日有用武之地。

  他將一套刀法耍得虎虎生風,威風霸氣,在席間收穫了許多掌聲與喝彩聲。

  沈昭舉興致勃勃地扭頭去看席間的霍令儀,她雖然也很捧場地鼓掌,可沈昭舉卻能感覺到敷衍。

  他不禁自我懷疑,是他太過挑剔了嗎?

  不應該是這樣平和的眼神,而該是和看越公子一樣的崇拜。

  他憋悶地站在台下,良久,才扭頭跟蕭伯俞說道:「一個人舞刀著實無趣,子允,可否與你套一套招,也讓大家看看我的本事。」

  蕭伯俞雖練過些拳腳,但真要套招,簡直就是胡鬧。

  他正為難之際,席間的越少珩忽然起身。

  「不如,我來與你比一比。」

  席間又冒出了一陣騷動,馮昌頤站起身主持大局:「刀劍無眼,你們兩個還是莫要胡鬧。」

  越少珩閒庭信步繞出席間:「老師放心,木頭不能傷人,切磋點到為止。正好我近來練功荒廢了一段時日,正愁沒有對手陪我練練,沈公子,不介意吧。」

  沈昭舉自然不甘人後,既然他主動送上門,又豈有放過的道理。

  身世、容貌、學識,他比不過,可是拳腳功夫呢?

  他的老師可是齊州鼎鼎有名的鏢師,走南闖北練出的一身功夫,傾囊傳授給他,他是師父的得意門生,在齊州就沒有過對手。

  既然雙方都同意了,馮昌頤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緊張兮兮地盯著他們二人看。

  明明兩個年輕人才剛認識,不該有些什麼仇怨,但馮昌頤莫名覺得二人似乎水火不容,懷有極強的敵意,像是兩隻狼在爭奪地盤。

  馮昌頤搖了搖頭,這是什麼古怪的想法。

  殿下向來不爭不搶,大概只是一時技癢罷了。

  越少珩隨手挑選了一桿木槍,在手裡掂了掂,單手耍了一段棍花,棍棒揮舞發出破空聲。

  燈火輝映間,青年身材修長,寬肩窄腰,黑影被投射到地面上都顯得有幾分清秀。

  他的身段實在優雅,令人賞心悅目,讓人險些忘了比武是一件充滿了暴力對抗的爭鬥。

  庭院裡站著二人,煞有其事地賽前行禮。

  沈昭舉早就憋著一股氣,手下便沒有留情,最好將他打得個落花流水,成為手下敗將,對他搖尾乞憐!

  孩童用的刀槍棍棒,都按照七八歲孩子的身材比例打造,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揮舞起來,略顯滑稽。

  奈何他們對比武的態度過分認真,一時讓人忽略了手中的武器。

  他們的攻勢迅猛,雖然握著的武器只是一塊木頭,但是卻像是金器那樣發出令人牙酸的碰撞聲。

  破空聲帶著殺氣,刀與槍碰撞震出了碎屑,在光線里化成齏粉四下飛散。

  越少珩身姿矯健,只單手持槍就能與他打個平手。

  如此輕蔑的舉動,激起了沈昭舉的怒火。

  越少珩只需揮舞木槍,便可輕鬆挑開他凌厲的攻勢,他的全力以赴在越少珩面前好似一個笑話。

  酒入愁腸,在怒火的炙烤下,化作燥狂的煙,湧向他的大腦,迷霧將他的理智遮掩,手下變得沒輕沒重。

  打了十來個回合後,對面忽然在他的攻勢下變得虛弱無力,露出了破綻,沈昭舉眼睛倏地亮了。

  他抓住良機,刀刃擦著木槍槍|杆向他逼近,木頭的刮擦聲刺耳撓人。

  沈昭舉的眼裡只有越少珩那張越來越近的臉。

  忽然,他驀地一驚,從他幽深的眼睛裡看到了和自己相差無幾的敵意,居高臨下的蔑視,以及勝券在握的得意。

  他是故意與他比試,也是故意露出破綻的。

  他想做什麼?

  沈昭舉已然怒火攻心,使出了全身力氣,要收回攻勢,短短一瞬幾乎不可能。

  眼看著沈昭舉的木刀要揮向越少珩的肩膀,霍令儀忽然猛地站起身,嬌喝了一聲:「住手!」

  越少珩抬起一直藏在背後的左手接住了他的木刃。

  刺眼的血色從他白皙如玉的手指間溢出,血流如注,往他手臂里流去,沾濕了他的袖子,綻放出血色荼蘼。

  沈昭舉不由瞪大了眼睛,這可是木頭啊!

  席間亂成了一鍋粥,一群人蜂擁而至。

  特別是馮昌頤,被馮韞攙扶著走過來,滿眼都是心疼。

  沈昭舉鬆開了握住刀柄的手,木刀掉落到地上,發出脆響。

  他親眼看著霍令儀第一個衝上前來,抬起了越少珩受傷的手。

  霍令儀只匆匆看了傷口一眼,血肉模糊的樣子甚是嚇人,她趕緊掏出自己的帕子捂在他的傷口處。

  「我沒事。」越少珩故作輕鬆道。

  感覺到握著自己手腕的霍令儀手在發抖,越少珩顧不得其他,握住了她的手腕,鎮定地解釋道:「我方才自己不小心弄傷的手,跟他無關,只是比試時傷口裂開了罷了。」

  馮昌頤急得不行,抓著越少珩的手臂指責道:「殿……你呀你,說了你多少回,不要逞強,怎麼就受傷了。」

  霍令儀抽回自己的手,垂眸看向地上,既沒有安慰他,也沒有指責,這裡還輪不到她開口說話。

  馮韞掃了眼做錯事手足無措的沈昭舉,目光落到木刀上,都沒有開刃,怎麼會造成這樣嚴重的傷?

  他趕緊打圓場:「比武就是這樣容易受傷,一開始就說了不要比武,你們兩個孩子非得逞強,潤下,帶越公子去處理一下傷口吧。」

  馮漳:「是。」

  沒有人指責沈昭舉,這比有人指責更令他難受。

  蕭伯俞走上前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聲地安慰。

  越少珩受傷離席後,宴會便蒙上了一層低迷的氣氛,很快宴席便散了。

  更夫敲響梆子,已經是二更天。

  奴僕們在庭院裡收拾東西,其餘人各自回院子裡歇息。

  玉泉別院。

  霍令儀跟馮汐君回屋,梳洗過後也準備安歇。

  馮汐君有些困了,打著哈欠躺在床上,望了眼坐在窗邊梳發的少女。

  朦朧月色在她身上蒙上了一層憂鬱的輕紗,馮汐君低聲問道:「令儀,你在擔心他嗎?」

  霍令儀恍惚回神,輕輕地嗯了一聲,和羽毛一樣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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