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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細軟的手指帶著酥麻的觸覺,可惜只有一根手指,他側頭去蹭,引來霍令儀忍俊不禁。

  她落到他的眉心:「可以嗎?」

  「可以。」

  她又落到眼睛上:「可以嗎?」

  「可以。」

  不管她的手指落向哪個位置,他的答案都是可以。

  直到她觸碰到他的咽喉。

  喉結在她的觸碰下,上下滾動起來,像一隻小球,不停地逃離她的侵|犯。

  「不許動!」

  他果真沒有再亂動過。

  霍令儀問:「這兒可以嗎?」

  越少珩努力保持鎮定,企圖忽視掉咽喉上那道難以忽視的觸覺:「不可以。」

  霍令儀踮起腳,仰頭親吻上去,只是蜻蜓點水,一觸即離。

  想要撤退的時候,腰間的鐵臂卻將她架在了原地,害她墊著腳無法著陸,只能靠到他身上。

  他的呼吸落在她眉眼。

  想親,但是沒有聽到懷裡人的允許,便只能用鼻尖蹭著。

  霍令儀感到臉上呼吸熱熱的,清冽的氣味沾染了她滿臉。

  他的鼻尖微涼,在她臉上游弋著,直到呼吸來到唇邊。

  她睜開眼睛,便對上他黑沉沉的雙眸,帶著濃重的欲色,侵略性極強的眼神落在她唇上,輕微的喘氣聲,不斷湧入她耳間,似是在敲擊著她的心門。

  叩叩叩,能否一親芳澤。

  霍令儀的呼吸也忍不住跟著他一起急促,仰頭湊近,他卻往後退了一寸。

  她不滿地抿唇,又向前湊近,他繼續後退。

  霍令儀眼睛一眯,帶了點威脅的意味,他便不敢動了,星眸璀璨,靜候佳音。

  她纖柔的小手扶在他臉側,主動親吻上他的唇。

  她原意只想淺嘗輒止,但卻掉入獵人的陷阱,掙扎著要脫身,含糊的「不可以」三個字淹沒在他洶湧的浪潮中。

  他並非一頭易馴服的犬,所有的低頭,都是為了此刻撕破偽裝,露出狼性。

  到底是誰馴服誰,霍令儀已經分不清楚了,只能隨波逐流,任他作祟。

  好在他還有些良知,在她呼吸不暢時放緩了力道,只輕輕啄吻著她,從唇上轉移到她臉上,每一處被她說過不可以的地方,如今都被他親了一遍。

  霍令儀偷偷笑了起來,果然,惡狼難馴。

  「祖父,你們瞧那邊。」山坡上不遠處有說話聲傳來,不遠不近的距離,驚擾了他們。

  蒼松翠林的掩映間,有幾道身影正從山上走來,小山坡雖不是必經之路,可是一旦走近,便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越少珩拉著霍令儀的手躲到了靠近山體的樹下,尋了片樹幹遮擋彼此的身影。

  馮昌頤拄著拐杖往他指的方向望去:「練鵲到底在哪兒,我老眼昏花,看不清了。」

  那邊山坡的人影消失不見,馮漳便知道他們已經聽到了他的提醒,他收回視線,掩下心底的驚濤駭浪,木然解釋道:「祖父,許是我看錯了,以為那飄著的帶子是練鵲。」

  馮昌頤不無遺憾道:「唉,練鵲哪兒有這麼容易尋到。」

  「爹,你院子裡都養了這麼多鳥,養得過來嗎?」

  「又不是你養,你管我呢。」

  「是是是,改日兒子幫您找找練鵲。」

  ……

  一行人沒有經過這個小山坡,霍令儀不禁鬆了口氣,她抽回被他攥著的手,心有餘悸道:「以後還是少些往來,要是被發現了怎麼辦。」

  越少珩老神在在地說道:「你多慮了吧,他們知道了只會高興,最頭痛的外孫女總算有了歸宿。」

  霍令儀推了他肩膀一把,嬌哼一聲道:「少說空話,等你來提親了再跟我說這個吧。」

  說罷,霍令儀甩開他,先走一步。

  越少珩臉上的笑意散去,憂慮漸漸爬上眉心,半年後才能得到皇兄聖旨,時間太長 ,令人難以心安。

  前頭的霍令儀發現他沒跟上,回頭看他:「愣著幹什麼?」

  越少珩緩步跟上,重新執起她的手,揶揄道:「我在等你給我發號施令。」

  霍令儀蹲下撿起一塊樹枝往前邊扔去,樂不可支道:「行啊,殿下快去撿回來。」

  越少珩:……

  第92章 礦石小冤家今日為何不吵架了?

  沈家莊。

  正在屋內看書的蕭伯俞聽到隔壁院子裡傳來動靜,望了眼窗台下的滴漏,不過才巳時三刻,沈昭舉竟這麼快就結束了與霍小姐的同游?

  他起初並未在意,繼續執書默念。

  直到木人樁被揍出雜亂的聲響,並持續了整整一炷香的時間,蕭伯俞才擱下書本走出裡間。

  聲音又急又亂,哪兒有半點平日練功的章法。

  他走到沈昭舉的院子裡,一眼便瞧見沈昭舉赤著上半身與一塊木頭樁子對峙。

  拳頭通紅,額發濕透,難言的狼狽。

  神色也是少見的憋悶,精神不集中,一個不留神就挨了木頭樁子一頓揍。

  挨了揍,人變得更惱火,狠狠朝木頭樁子反擊回去。

  好似將他當做了誰,在發泄怨氣。

  蕭伯俞默不作聲走到一旁的搖椅坐下,問道:「咱們沈公子這是發的什麼火,不應該人逢喜事精神爽嗎,出岔子了?」

  沈昭舉停下動作,沒好氣地說:「她都沒來,找了他弟弟來陪我。」

  蕭伯俞自行斟了杯清茶,悠哉道:「我就說她不可能單獨跟你出來的。」

  沈昭舉露出委屈的表情來:「可她昨天答應了,怎麼能出爾反爾,我做錯什麼了?」

  蕭伯俞並不清楚二人昨日是如何約定的,如果答應了,還這樣戲耍沈昭舉,未免過分了些。

  可轉念一想,這廝被長輩們牽錯紅線,鬧了烏龍,霍小姐也許有所耳聞,因為顧及她的表妹,所以才會對他避嫌,便也能理解了。

  「或許不是你做錯,而是不合適。」蕭伯俞收到他一記眼刀,搖頭苦笑道:「別這樣看我,我只是好心勸告你,懸崖勒馬。」

  「男未婚女未嫁,便還有可能。我父親知道她是霍將軍的女兒,也漸漸鬆了口,本可以直接登門提親,但是被我勸了下來,我想,像她這樣的人,應該也不希望盲婚啞嫁,所以我才來了這一趟,可是她好像有些冷淡。你說,我該怎麼做才可以讓她喜歡我?」沈昭舉抽走架子上的棉巾,擦拭乾淨身上的汗水,才走到蕭伯俞身邊坐下,向他討教。

  蕭伯俞面露難色:「這……你倒是問著我了,大概投其所好?」

  「這一路我倒是跟她弟弟旁敲側擊問過,但是她弟弟好似知道了我的目的,張冠李戴,答非所問,叫我一肚子無名火,還無處發泄。」沈昭舉回來後打木樁發泄,也是因著霍珣的緣故。

  蕭伯俞淡聲道:「感情這種事,勉強不得,你都來多久了,幾乎每日都見面吧,但遲遲沒有進展,或許你與她有緣無分。」

  「怎麼會,路是人走出來的,緣分也是人造的。你說,會不會是我長得不好看?可是莊子附近有好多姑娘都偷偷看我,總不至於丑吧。」

  沈昭舉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從小到大,見過他的人都說他一表人才,在齊州他也算得上是個俊才,可是到了群英薈萃的盛京,高傲的自尊心時不時會被人踩上兩腳,令他生出自卑來。

  蕭伯俞幸災樂禍道:「你可知道,旁邊的莊子來了個神秘的客人,長得俊美倜儻,一來便將那兩個好顏色的七娘,八娘迷得七葷八素的,都說近水樓台先得月,你的霍小姐與這位客人日夜相對,說不準早就移情別戀了。」

  沈昭舉聞言,臉色突變,莫名想起一件事來。

  他與霍珣打聽過他們霍家的大公子,可霍珣說他們家只有兩個孩子。

  也就是說,那日在雲峰山上背著她的那個所謂的哥哥,根本就不存在。

  他曾以為是馮漳,可是馮漳與他差不多高,而那個人卻比他高出半個頭。

  下半張臉也對不上,馮漳沒有那人俊秀。

  他到底是誰?

  會是這個客人嗎?

  沈昭舉忽然猛地起身,急匆匆就要跑去隔壁馮家莊,卻被蕭伯俞拉住了:「你上哪兒去?」

  沈昭舉解釋道:「我去隔壁看看那個人。」

  「你就這樣去?先把衣服穿上吧。」蕭伯俞將榻上的衣服扔進他懷裡,沈昭舉三兩下便將衣服穿好,腳步匆忙地過去了。

  蕭伯俞左思右想,覺得不妥,擔心沈昭舉闖出什麼禍來,於是也趕緊跟了過去。

  到了馮家莊,僕人們並沒有橫加阻攔,畢竟他們是少爺的朋友,也是莊子常客。

  二人在廊下穿行,沈昭舉從進莊子開始就一直東張西望,左顧右盼,每經過一個人都要從頭到腳打量一番。

  一旁的蕭伯俞很是無奈地扯了扯他的衣衫,警告道:「別這麼明顯行不行,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幹什麼壞事呢。」

  沈昭舉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選擇聽話,恢復常態,不再亂瞟。<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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