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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你心上人嗎?」馮汐君用葫蘆瓢為她澆水,溫熱的水流從她瓷白的後背流淌而下。

  霍令儀不禁驚奇她竟這般敏銳:「你怎麼知道的?」

  馮汐君抬起她的手,晃了晃她手腕上的鐲子說:「原先我不知道,直到看到他手腕上的鐲子,和你戴的一樣,我就知道,你們關係肯定不簡單,再想到競渡那日,景王將你帶走,還有你今日的種種反常。怎麼,我是很笨的姑娘嗎?這都猜不出來。」

  霍令儀不由感慨:「阿翁都誇你秀外慧中,你又怎麼會是笨蛋呢。你心細如塵,觀察入微,僅憑一點兒蛛絲馬跡都能猜出來,叫我佩服。」

  馮汐君好奇問道:「以你的性格,心上人來莊子找你,你怎麼可能不去見他,你躲在屋裡不肯去,是不是吵架了?」

  「這也是你猜的。」霍令儀萬分驚訝。

  馮汐君莞爾一笑:「你就說我猜得準不準。」

  霍令儀緩緩垂下頭來,她的墨發挽起,露出了秀氣頎長的脖頸。

  說話間,她的語氣有些低落:「准,不過是我自個兒耍脾氣罷了,我動不動就耍性子,是不是不好啊。」

  馮汐君道:「無緣無故耍性子當然不好,但要是事出有因,就不一樣了。你不高興,是因為他遲遲沒來哄你吧。」

  霍令儀輕笑一聲:「你怎麼總是這樣聰慧,什麼都猜得這樣准。」

  馮汐君笑了笑:「只要多加留心,沒有什麼看不出來的。」

  「那你說說我該怎麼辦。」霍令儀也是虛心求教,眼巴巴地望著她。

  馮汐君繼續給她澆水,沒甚好氣:「什麼怎麼辦,他惹你生氣,還要你低頭不成?吾日三省吾身,你已經省過了,再省便過猶不及,變成自怨自艾了。要是你心裡還是不舒服,不如直接找他說清楚,你為何生氣,你要他如何做,男人呀,你不說清楚,他們慣會裝糊塗。」

  霍令儀的目光中帶著欽佩:「這些你又是從何處得知的?」

  馮汐君解釋道:「看我爹呀,我娘不說,他就不做,說了但沒說明白,他就做一半,總是惹我娘發火,還老吵架,不過我爹跪得快,又愛認錯,很快就和好了。我娘總是跟我耳提面命,『選丈夫,得選個對外夠強硬,對內夠心軟,得會順從你的。』我覺得也是有些道理的,便與你這樣說了,你若是覺得我說得不對,那就當耳旁風,左耳進右耳出好了。」

  馮汐君將葫蘆瓢塞進她手裡,轉身讓她幫忙:「好啦,該你了。」

  霍令儀舀了一瓢溫熱的清水往她身上澆去,替她衝去浮沫。

  她思索了許久,直到想明白一些事,才對馮汐君感激道:「軍師你說得對,我曉得怎麼做了。」

  月上柳梢頭,她們幾個姑娘沐浴過後,換上乾淨的新衣,才攜手一起回院落歇息。

  路上偶遇馮漳一行人,霍令儀卻沒看到越少珩的蹤影。

  想來也是,他這個金尊玉貴的王爺,怎麼可能跟幾個陌生人擠一個浴堂,應該會有人給他送水沐浴。

  馮漳擔心她病情,便問了兩句,霍令儀笑著與他解釋。

  一行人浩浩蕩蕩往院落走去,直到廊下的分岔口,才與他們幾個分道揚鑣。

  越少珩單獨住一個院子,月洞門外的石燈點了兩盞幽幽燭火,屋內懸掛了燈籠,燈光昏暗看不清楚內里環境,但依稀可見一道身影佇立其間。

  霍令儀在廊下站了一會,直到馮汐君喚她,她才轉身走進玉泉別院。

  二更天,霍令儀推開屋內的窗戶,月光傾瀉一地。

  鄉野間蟲鳴聲更重,床內的馮汐君翻了個身,霍令儀只好把窗戶掩上,躡手躡腳回到了床內。

  一夜無夢。

  翌日一早,霍令儀被雞鳴聲喚醒,身邊的馮汐君還在酣睡中。

  她悄悄起身,落下紗帳,推開窗戶迎接朝陽。

  喜鵲在旁邊耳房候著,看見小姐出門了,便端著熱水上前為她洗漱。

  用過早膳後歇息了兩刻鐘,霍令儀在廊下又練一會八段錦,直到渾身熱騰騰的,精神充足後,才入屋更衣。

  馮汐君此時悠悠轉醒,揉著眼問道:「什麼時辰了?」

  霍令儀道:「快辰時了。」

  「竟然這麼晚了。」馮汐君打了個哈欠。

  霍令儀對著銅鏡戴上耳珠,透過銅鏡,望向鏡子裡的人:「我有事,先出門了。」

  馮汐君疑惑問道:「這麼早,你去哪兒啊?」

  霍令儀狡黠一笑:「出去逛逛啊。」

  馮汐君沒有放在心上,喚來自己的婢女幫忙洗漱,才慢悠悠地去用早膳。

  霍令儀離開玉泉別院的時候,住在隔壁的兩個表妹屋裡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顯然還在沉睡。

  院子外頭也是靜悄悄的,除了偶爾會遇上幾個灑掃的僕人,便沒再撞上什麼人。

  霍令儀特意來到表哥表弟們住的澄湖別院,她趴在月洞門

  上往裡探去,院子裡只有霍珣一人在打拳。

  霍珣看見她鬼鬼祟祟的樣子,不由笑著小跑著上前:「阿姐,你怎麼過來了?」

  霍令儀問道:「其他人呢?」

  「除了大表哥出去了,其他人都睡著呢。」

  霍令儀微微頷首,阿翁每日早上會去附近登山,幾位舅舅還有大表哥都會陪同,馮漳不在也是預料之中。

  「阿姐你有什麼事嗎?」

  「有啊,我請你幫個忙。」

  ……

  不多會,霍珣靜悄悄地出府了。

  霍令儀也悄悄來到越少珩所在的南山別院。

  她在月洞門外徘徊觀察了許久,可是院子裡的廂房房門緊閉,半點居住過人的痕跡都沒有。

  這麼一大早,難不成他還賴床了?

  這可是別人家裡,他好意思嗎!

  正當她想進去一探究竟的時候,身後有道聲音響起:「在找我?」

  她嚇得一哆嗦,立馬回頭,便見越少珩似笑非笑地站在她身後。

  霍令儀有些驚疑不定:「你看我在門外徘徊有多久了?」

  越少珩坦言道:「你來多久我就看了多久。」

  霍令儀有些幽怨地望著他:「你為何不早些出聲叫我。」

  「我怎知你是來尋我的?我怕自作多情,畢竟昨夜有人在躲著我。」越少珩半垂著眸子,抬手將她鬢間散亂的碎發捋至耳後。

  他的目光在她耳垂流連,耳垂上那顆東珠在日光下閃耀著淺粉色的光暈,他不由勾起了唇,她為何戴上了這對耳珠?

  霍令儀微微側頭躲開他的觸碰:「躲你怎麼了,我就是故意的。」

  越少珩輕嘆一口氣,眸色深深望著她:「因為我昨日語氣太重?」

  霍令儀輕哼道:「原來你曉得。」

  他嘗試摟住她的腰,將人拉近:「我只是一時情急,並非故意為之。」

  她雙手抵在他的胸口,只是惱火地瞪他一眼,卻沒有掙脫的意思,越少珩心底鬆了口氣。

  霍令儀的腦袋只到他的肩膀高,靠得這般近,便只能仰著頭:「自然流淌的才叫本意,你就是凶我,給我氣受。」

  怒火說出來也不覺得解氣,還是忍不住錘了他肩膀一下。

  越少珩順勢握住她的手:「你要如何才能信,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把拳頭攥得緊緊的,可他還是千方百計,不遺餘力地撬開她的手指,指腹帶著薄繭從她掌心滑過,直到扣緊她的五指不許她再逃。

  這樣霸道的,不講道理的強硬,讓她無力反抗。

  金器相碰,發出清脆悅耳的碰撞聲。

  他左手手腕上的金鐲與她右手的金鐲終於再次重逢。

  明知會有暴露的風險,但他們都默契的沒有摘下這個鐲子。

  霍令儀態度竟是有些鬆動了,眸子裡略帶委屈地看他:「可你都沒有來找我道歉。」

  他認真解釋道:「你躲在窩裡不出來,我要如何找你,總不能叫我闖進你們一群姑娘家的院子,那我豈不真成了登徒子,採花賊。」

  「……」

  手背被他輕輕印下一個吻,他問道:「你願意主動來找我,說明消氣了?」

  霍令儀擰眉瞪他:「沒有。」

  院子附近有奴僕的說話聲,此處不是講話的地方,霍令儀只好收斂起脾氣,對他說道:「隨我來,我有話要與你說個清楚。」

  途中偶遇幾個奴僕,都低頭跟霍令儀行禮。

  廣袖落下時,無人注意到他們偷偷牽著的手。

  第91章 難馴她說不可以的地方,都被他親了一……

  橋下溪水潺潺,一群大白鵝搖晃著肥胖的身子跳進了溪水裡。

  岸邊野花叢生,綠波清幽,大白鵝仰著腦袋悠閒地漂浮在水面。

  小石子被人投擲進附近水裡,蕩漾出漣漪,大白鵝瞪著黃豆大的眼睛,抻著脖子往橋頭那人看去。

  沈昭舉辰時前一刻鐘就到了這座橋,他來了以後坐到最顯眼的地方,想讓霍令儀第一眼便能看見自己。<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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