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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聿一頓,想了想道:「十歲。」

  錦聿話音一落,蕭折淵心裡就驀地一緊,他將人抱坐在腿上,摟著錦聿,腦袋埋在他的頸窩處,錦聿垂著眼眸看他鋒利輪廓分明的側臉,他緩緩伸手撫摸他的腦袋,輕聲道:「沒事…………」

  七歲進階魅鬼,十歲直接進階玄鬼,其實不止他,他前面的幾個師兄師姐體內都被下了不同程度的毒,謝呈鋒自私自利,也陰險狡詐,他也怕他培養的殺手勢大反過來除掉他掌控玄鷹閣,他中了透骨寒之後,只有天氣暖和了才出來接任務,冷了就呆在玄鷹閣訓練,毒發得不頻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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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德太后祭日那天,天氣不是很好,颳風下細雨,皇家祭祖的宗廟修得宏偉壯觀,正殿裡頭供奉著蕭家列祖列宗的靈牌,蕭折淵同錦聿手持三炷香拜三拜,之後接過錦聿手中的香火插進香爐里。

  蕭折淵手撫著孝德太后的靈牌看了半晌,殿中寒冷,陣陣冷風時不時地灌進來,蕭折淵沒多呆,他轉過身牽著錦聿的手走出宗廟。

  回宮裡的馬車上,蕭折淵從後摟著錦聿的腰,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頗有幾分孩子氣道:「外祖父說母后是個聰慧果敢的人,但就是心大脾氣倔,老是忤逆外祖父的話,她和蕭立恆自幼一起長大,青梅竹馬,自以為知己知彼,然而外祖父卻認為蕭立恆這人偽善不靠譜,皇爺爺為兩人賜婚時,原本外祖父要推脫掉,但母后喜歡他,所以他們便成了婚………」

  錦聿靜靜聽著,蕭折淵又道:「或許一開始,他們是相愛的,但愛恨終有時,母后也被他的偽裝蒙蔽了雙眼,後來他不愛母后,也不愛朕…………」

  錦聿的腦袋靠著他的頭,他伸手摸摸蕭折淵的腦袋,蕭折淵側著眸笑出聲,偏過頭親吻他的臉頰,「朕的聿兒安慰起人來,倒是正經得可愛。」

  「…………」錦聿睨了他一眼。

  入春後,宮裡要在九驪宮舉辦春日宴,所謂的春日宴,就是賞花、品嘗用花瓣做成的糕點,寓意著新春肇始、萬物復甦春意盎然的美好日子。

  浩浩蕩蕩的帝王儀仗緩緩駛向九驪宮,長安街上,老百姓都聚集在街道兩側觀看,紛紛驚嘆不已,外頭陽光大燥,四面圍著薄紗的鑾駕里坐著蕭折淵和錦聿,兩人都是暗金色的衣袍著裝,錦聿的發冠後還綴著流蘇,熠熠閃光。

  不多時,兩名宮女呈上來兩個花籃,裡頭都是花瓣,錦聿不明所以地看向蕭折淵,蕭折淵解釋道:「春日宴百花齊放,寓意飽滿富庶、多姿多彩,將摘取花瓣下來撒出去,為江山社稷與百姓祈福,祈禱接下來的一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說著,蕭折淵掀開紗帳,抓了一把花瓣撒出去,下面的老百姓一陣歡呼。

  「聿兒也來試試。」蕭折淵道。

  錦聿學著他的樣子,抓起花瓣撒出去,紛紛揚揚的花瓣鮮艷奪目,與璀璨的陽光點綴在一起,像是下了一場花瓣雨………

  「那便是君後?!」其中一人詫異道,瞬間讓百姓的目光聚集在鑾駕上,抬頭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面容姣好的男子看。

  只見陛下身旁的男子身著暗色鎏金的廣袖衣袍,那眉眼如墨,清俊無瑕,襯得膚色白皙得沒有一絲血色,他雙唇微抿,神色幾分肅穆,冷淡如畫寧靜,微垂著眸看向花籃時,多了幾分悲憫神性,但抓起花瓣撒出來,看向眾人時,又多了幾分傲然無趣的樣子。

  「我隔壁嬸家的女兒就在宮裡當差!除夕夜就得見過,一回來就誇得天花亂墜的,我還以為是胡說呢。」

  「那酒樓的說書先生不知從哪個公子哥那裡聽來的,說君後比宋郎君還美!剛開始我也不信!現在一見,確實比宋郎君長得美!」

  「能入陛下眼的,自然是極美的,要我說啊,君後是冰山美人,宋郎君是嫵媚多姿的美人。」

  「噓!膽敢妄議君後,你不要命了!你忘了前些日子被那太監連累抄家的人了!」

  話一出,男女老少都剎那間閃過一絲驚恐,連忙閉上嘴巴,不過宮裡一直流傳著君後俊麗無雙,今日大雍百姓得此一見,果不其然。

  君後悲憫神姿,當天下第一美!

  入了九驪宮,王公貴族先後落座在花團錦繡的院子中,隨後蕭折淵與錦聿就進來,眾人起身拜見過後,兩人就入了亭子裡頭的主座上,宮人呈上涼飲花茶,以及各種精緻小巧、五彩繽紛的糕點。

  「另外沏一壺花茶,莫要加冰塊。」蕭折淵吩咐道。

  「是。」宮人得令下去。

  月白色的紗帳掛在亭子周圍,微風徐徐拂動,錦聿拿起一塊桃花酥吃著,外面的一層皮酥脆,但是咬了一口後有嚼勁的柔韌,有幾分油膩和乾澀,不是很合錦聿的胃口,他眉頭一蹙,將桃花酥遞到蕭折淵嘴邊。

  蕭折淵看也不看便張嘴一口吃了。

  錦聿端起沒加冰塊的花茶抿了一口,覺得清爽解膩,但面前食桌上擺了十幾道糕點,模樣誘人可口,他又拿起一塊綠豆沙糕嘗了一口,秉著浪費不好的心理,不好吃的他就遞給蕭折淵吃。

  「聿兒………」蕭折淵原以為是錦聿餵他吃糕點,斷斷續續吃了五六塊,但見錦聿咬了一口就遞到他嘴邊,像是幫他解決剩下的糕點一樣,蕭折淵無奈張嘴吃下,他道:「不好吃?」

  「不怎麼喜歡。」錦聿直白道:「但是模樣………看著挺好吃。」

  蕭折淵被他逗笑,手臂搭在他的腰上,哄道:「那聿兒都嘗嘗,不好吃朕就替你吃掉。」

  錦聿搖頭,飲著花茶,他不太愛吃甜膩的東西,除了喝藥時去除苦味的蜜餞,或者像這般瞧著模樣好看可口,他也就嘗一嘗。

  院子中,眾人的眼神時不時落在亭子裡,透過薄紗能看到裡頭的景象,見君後理所當然的行為以及陛下無底線的縱容溺愛,實在是令人驚嘆。

  陛下與君後當真情意至深。

  院中蝴蝶翩翩起舞,鮮艷的花嬌艷欲滴,時不時的談笑聲透過薄紗傳進來,這明媚的午後,錦聿眼皮子沉重,困意來襲,他看向蕭折淵。

  蕭折淵勾唇,瞬間明了,眼中戲謔,語氣調侃道:「聿兒當真是一點也離不開朕,午睡也要朕陪著。」

  「…………」錦聿只是想與他說一聲,便去後面宮殿睡了,見人賤兮兮地調侃他,他覺得臉熱,但面無表情地伸手給了眼前人一巴掌,輕飄飄的,跟撒嬌似的。

  花香與錦聿身上的清苦藥味撲面而來,蕭折淵頓時就想低下頭親他,錦聿往後一仰,伸手抵住他的嘴,蕭折淵怕他往後仰的時候摔倒,所以手是摟住他的腰的。

  餘光瞥見外頭看過來的目光,錦聿推開蕭折淵,神色冷淡地起身走了。

  蕭折淵原本想起身跟上去,但是錦聿卻跟後面長眼睛似的,驀地回頭瞪了他一眼,不准他跟來。

  蕭折淵笑意融融,連連點頭,又無奈地坐回去。

  這一幕在外頭的人看來那就是打情罵俏、你儂我儂,恩愛得很,一時之間,竟覺得有些飽了。

  春日宴過了幾天後,見天氣明媚耀眼,錦聿就想著回銅雀山一趟,他拿著一個漆木盒子,將梳妝銅鏡前的珠寶小心翼翼地裝進盒子裡,他一身黑色勁裝,束著高馬尾,顯得人氣質凌厲,少了幾分柔軟。

  蕭折淵坐在銅鏡旁的椅子裡,撐著腦袋見錦聿將所有珠寶裝上,一個不留,他覺得好氣又好笑,「聿兒把朕送的珠寶,都要送給他了?」

  錦聿沒看他,「我用不著,他有用。」

  說著,錦聿將木盒用上好的柔滑綢緞包起來,拿上一旁的配劍就要出去,走了幾步他一頓,回過頭看向蕭折淵,見那醋意濃濃卻只能忍著獨自黯然神傷的人,他心裡頓時不是滋味,又折身回去。

  蕭折淵抬眸看著走到自己身前的人,見錦聿俯身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就要離開,他一把將人拽進懷裡抱住,扶住他的後腦勺吻下去。

  錦聿怕漆木盒子摔了,只能先放在一旁,蕭折淵含.住他的唇溫柔地吸.吮,撬.開他的唇.齒.攻.略進去,錦聿沒掙扎,乖乖承受著他的親吻,等喘不過氣來時,他才推開他小口喘著氣,蕭折淵眼神迷.離,盯著人的眼神十分危險,他有一下沒一下地啄吻錦聿的嘴唇,「聿兒………」

  「你送我的,就是我的了。」錦聿以為蕭折淵是吃醋將他送的珠寶全部送給謝承雲,但謝承雲於他而言有恩,也是唯一的摯友,唯有金銀珠寶才是最好的報答。

  蕭折淵輕笑出聲,手指寵溺地颳了一下他的鼻尖,「沒送給聿兒的也是聿兒的,朕的所有都是聿兒的。」

  錦聿臉一熱,他道:「我戌時、就回來。」

  「好。」蕭折淵應聲,卻不放人,他摟著錦聿的腰摩挲著,眼神炙熱地盯著錦聿,「聿兒說好話哄哄朕,朕就不吃醋了。」

  錦聿不會哄人,蕭折淵的內心也藏著小九九,他眼眸促狹著,晦暗不明,低聲在錦聿耳邊說道:「朕想在浴池與聿兒親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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