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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聿有午睡的習慣,用完膳後他就回龍涎殿去了,躺在龍床上沒多久便睡過去。

  下午日頭就落下去,宮人關上半扇窗,錦聿淺眠,平日裡睡半個時辰他就醒來,可今日卻感覺異常疲憊,頭腦昏沉得厲害,像是無形中有股力量在壓制著他一般,他半睜著眼眸,隱隱約約看到有人影進來,穿著灰藍色的宮服。

  不是蕭折淵…………

  錦聿心裡頓時警鈴大作,他強撐著疲憊睜開眼睛,就見床頭站著今天早上的那個太監,那太監一臉貪婪垂.涎地盯著他看,伸出手來摸他的臉,嘴裡發出滿足的喟嘆,「君後真是生得美啊,難怪陛下願為你捨棄後宮…………」

  龍涎殿的安神香里被下了藥,錦聿渾身無力,又泛起一股噁心,他半睜著眼睛,閃過一絲狠厲,「你找死…………」

  「陛下現如今在御書房,這殿外頭都被咱家支開了,君後不如從了咱家,也好免受些苦頭。」那太監笑得邪惡,想著宮人不在,陛下也無從得知,他就不信這人被欺辱了還敢去告狀。

  太監的手順著錦聿的臉撫摸下去,之後就動手扒.開錦聿的衣裳,他眼裡散發著貪.欲興奮的光芒…………

  錦聿攥緊手心,猛地一咬牙,眼眸凌厲,他驀地抬腳將人踹開,那太監沒想到中了藥的人還有力氣,一時不防被踹倒在地,他剛起身,就見床上的人飛速起身,又一腳踢在他的頸側踢飛出去。

  「呃!」那太監哀嚎著倒地,似乎意識到錦聿是個練家子,想起身逃跑。

  然而錦聿不給他這個機會,他拔下頭上發冠里的金釵,發冠『光啷』一聲掉在地上,烏黑柔順的墨發披散下來,他一把死死地攥住那太監的衣領,眼眸一狠,猛地將金釵插.入他的頸側!

  鮮血噴湧出來,濺在錦聿蒼白的臉上,他看著那太監驚愕恐懼的眼神,鬆開他的衣領,讓人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下。

  除掉危害,錦聿渾身鬆懈下來,他將金釵扔在地上,驀地深喘了一口氣,他體內中了藥,渾身發軟冰涼,止不住地顫抖,錦聿不知道自己中的哪種藥,神色不免驚慌,他連忙爬起身想出去找人,然而還沒走半步,就腿一軟跪下去,身子控制不住地倒下去。

  那散開的墨發和臉上鮮紅的血,莫名形成了一股詭譎昳麗的美。

  等蕭折淵回來發覺不對勁時,他猛地推開龍涎殿的門,看到那昏倒在地上的人時,他心臟猛地拔高,驚慌得連忙跑過去將人抱起來,「聿兒!」

  跟著進來的宮女太監見狀驀地跪下,塵欽只瞥了一眼便匆匆去傳太醫。

  蕭折淵拂開錦聿臉上的墨發,見他臉上的血跡,連忙渾身上下檢查一遍,餘光瞥到一旁死去的太監時,他眉眼深深地染上了一層寒霜,下頜線緊繃著。

  趙太醫匆匆趕來為錦聿診治,一番診脈後,得出不是大問題,他鬆了一口氣,回稟蕭折淵說只是普通的軟骨散,中了這藥的人會渾身無力疲憊,容易入夢魘,休息幾日便可。

  蕭折淵聽完後陰沉一張臉,他坐在床邊握緊錦聿的手,朝塵欽使了個眼神,讓他去處理這件事。

  塵欽得令下去。

  這天午後,龍涎殿那被太監三言兩語支開的宮女太監紛紛都被處死,而那意圖欺辱錦聿的太監不僅被剁碎了餵狗,連家人也被波及連累,通通被斬首示眾。

  這事鬧得轟轟烈烈,宮裡對陛下的性情是了解的,不免慶幸還好不是自己遭殃,這下得更加謹慎細心了,而長安城因先前陛下的善舉對他有所好感的老百姓卻覺得陛下此番作為實乃昏君暴虐,被美色蠱惑了人心,不復從前那般仁慈寬厚。

  風言風語傳到蕭折淵耳朵里,他根本不在乎,只靜靜地守候在床前,等著人醒來。

  錦聿中了軟骨散,睡得不安穩,噩夢連二連三,都是玄鷹閣里發生的事情,他夢見那殘暴噁心的人用玩味的目光在陰暗的地下室挑選那些稚嫩的小孩,他心中驚恐不安,跪在角落裡瑟瑟發抖,他聽到那被凌虐過後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聿兒。」蕭折淵見錦聿眉頭緊蹙,額間布滿細汗,嘴裡呢喃著聽不清的話,細喘著氣醒不過來的模樣,入了夢魘很難清醒,他頓時心慌了,嘗試著小聲把人叫醒,「聿兒…………」

  「聿兒………」

  錦聿眼睫顫動,緩緩睜開眼,看到蕭折淵的那一刻,他驀地鬆了一口氣,他朝著蕭折淵伸出手。

  蕭折淵見人脆弱尋找依賴的那一刻,瞬間心疼得無以復加,他立馬將人抱起來抱在懷裡,讓錦聿靠在他的胸口處,大掌撫摸著他的後背,「不怕………不怕聿兒………朕在呢。」

  錦聿靠在他的胸口輕喘著氣,蒼白毫無血色的臉讓人看起來更加孱弱不堪,他閉著眼轉向另一邊臉靠著,下意識地蹭了蹭。

  蕭折淵感受到他這個動作,雙臂將人抱緊,恨不得揉進骨肉里。

  陛下又下令,從今往後,龍涎殿不許太監當值,更不許宮裡太監靠近龍涎殿、靠近君後,違逆者杖斃。

  第65章 春日

  入夜,龍涎殿內,宮人撤下兩盆炭火,但殿內依舊暖和,燭火照亮的龍床帷帳裡頭,蕭折淵靠坐在床頭,懷裡摟著淺眠的人,錦聿中了軟骨散後整個人的精氣神一下子萎靡了,太醫又叮囑不能多睡,所以蕭折淵就將人抱在懷裡靠著,讓他舒服一些。

  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撫摸著單薄的後背,蕭折淵低頭垂眸,「聿兒睡著了?」

  懷裡的人沒有應聲,而是用手指戳了戳他,示意自己沒睡,蕭折淵滿眼柔情,他揚起嘴角,「別睡,今日睡太多了,待會兒頭疼了。」

  錦聿點了一下腦袋,睜開眼睛,他盯著那副水墨畫的回型屏風看,耳邊響起蕭折淵的聲音,「再過幾日便是母后的祭日,聿兒同朕一起去,可好?」

  錦聿聞言一愣,他抬頭,突然想起小時候聽見爹娘談話時,就提到過蕭折淵的母后是正月里自縊去世的,然而再怎麼也沒想到,一個月的時間,那薄情忘恩負義之人,先是抄斬『叛國謀逆』的鎮國公府,再是雇『強盜山匪』洗劫瑞王府,此等殘害忠良的人,千刀萬剮也不為過了。

  「聿兒?」見人出神,蕭折淵伸手將他鬢角散落的發別在耳後,「想什麼呢?」

  錦聿從思緒里抽離,他搖頭後應聲,「好。」

  蕭折淵的手摟住他的腰肢,兩個人湊得很近,他低頭看著錦聿的眼睛道:「朕還想………為令尊令堂修建墳冢,好歹是賜封爵位的王爺,該有的待遇不能少,聿兒覺得呢?」

  錦聿眼睫輕顫,似乎有所顧慮,蕭折淵摸著他的臉,「不用擔心,只要修建的墳冢上刻著令尊令堂的名,讓後人知曉就可,沒有遺物也可以修建墳冢,還有阿姊和小酒的墳墓,也該修葺一下。」

  錦聿心中柔軟被觸動,他點頭,「嗯。」

  蕭折淵勾唇,捧著他的臉,低頭吻住那兩片唇瓣,他細細吸·吮著,一副不緊不慢、遊刃有餘的模樣,等懷裡的人透出一點縫隙,他就迫不及待地探.進.去與那柔.軟.交.纏在一起。

  自從觀星樓的那個吻後,兩個人都是淺嘗輒止,一是顧忌錦聿的身子不能縱.欲,平日裡連氣都受不得,更別說受這刺激了,二也是想給錦聿適應的時間,畢竟從前的床·笫·之事並非他所願,這人原本就厭惡親近,若是強行來,只怕是更加厭煩了。

  「聿兒………」蕭折淵見懷裡人輕喘著氣的模樣,喚了一聲,錦聿的眼眸像是蒙了一層水霧一般,他看著蕭折淵,眨了眨眼,嘴唇翕動著,最後像是下定決心了一般,他盯著蕭折淵的唇傾身吻上去…………

  蕭折淵像是得到了應許,加深了這個吻,他傾盡溫柔,抱著人緩慢躺下去,大掌從衣擺·探·入,撫·摸那細·韌的腰………

  蕭折淵赤著上身將人壓在身·下,他膚色白皙硬朗,鼓鼓囊囊的大臂和胸膛,讓人看了不禁面赤耳紅,但胸口處的一道疤卻很是惹眼,錦聿的目光落在蕭折淵胸前的那道疤上,那是他兩年前抬劍刺入的地方,他緩緩伸手撫摸上去,抬眸問蕭折淵,「疼麼?」

  蕭折淵握住他的手,「不疼………朕應得的………」

  錦聿覺得好氣又好笑,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他抬頭吻上去,蕭折淵壓·下·身擁著人親吻。

  密密麻麻的吻落下來,落在錦聿的眉眼、臉頰、頸側,他一陣顫·栗,情不自禁擁緊身上的人………

  細白的臉上痛苦與歡·愉·交·織,他掐著蕭折淵的手臂,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龍涎殿內,春色濃濃,那誘哄的聲音時不時響起………

  這中了軟骨散的人,足足養了三天精氣神才養回來,這精氣神一好,用膳時也吃得多了,蕭折淵瞧著身旁人臉色不那麼蒼白羸弱,嘴唇也有了血色,他撐著腦袋道:「聿兒未中透骨寒之前,定是吃得比現在還多。」

  畢竟錦聿五歲就開始習武,玄鷹閣的訓練密集力度大,不吃飽沒力氣,見錦聿沒反駁,蕭折淵盯著他的臉若有所思,「聿兒是何時中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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