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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試了試背後的繩,因為幾次用力拉扯,有鬆動的跡象。

  但時間根本不容他細看,走在最前的拳手以最快速度朝他過來,陸祈望後退半步轉身借身後石柱的反彈力,凌空飛起一腳,狠狠將人踹飛兩米,因為速度之快來不及反應,那人往後倒去砸翻了他後面跟上來的三人。

  薄天慢慢抿了口茶,旁邊的光叔說:「有趣。手還被綁著的情況下,直接幹掉四個,看來連出腳的角度都是算過的。不愧是拳王。如果他不是薄應的情人,這個實力我是相當欣賞的。幫會一直少一個這樣的能人,實在可惜!」

  光叔切入角度卻完全不同:「薄董,我們都老了,其實後輩的事,何必管那麼多,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喜歡這孩子的能力,他又剛巧是少爺喜歡的人,我們把他培養起來,不一樣可以為己所用。」

  「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先看看他到底有幾分能耐再說吧。」

  打鬥間陸祈望用力掙了下,背後的麻繩鬆了,剩下的拳手前仆後繼,陸祈望單手抓住最前面那人的臉,反手一翻,直接將他仰面按在地上,動作乾淨利落,那人後腦勺著地,頭骨硬生生發出「咔嚓」一聲脆響,令人毛骨悚然。

  後面的拳手見機想從身後偷襲陸祈望,陸祈望用腳制住身下人,徒手摁住後面那人手腕用力一扯再用力一折,就見那人手腕呈詭異的形態垂下來。

  光叔重新給薄天滿上茶,「手法強硬毒辣,這種玩命的打法,的確也只有地下賭場才能見到。據說他們跟一般拳賽不同,不講套路和美感,玩的就是賭命。」

  薄天認可道:「轉眼解決了一半的人,看來不容小覷。本來今天來是想教訓一下薄應的人,結果反倒看上他的才能了。」

  十分鐘後,陸祈望打倒了最後一個人,他整個人脫力倒下,渾身濕的跟水裡撈出來一樣,臉上身上至少掛了十幾處彩,「如你所願,我打完了,後面你還想做什麼?」

  「你不會以為這樣就能放過你了吧?」薄天拍拍手,房間門開,又竄進來十個黑衣人,「再來!」

  陸祈望笑了下,看著頭上的十幾個人,索性放棄抵抗,他真沒力氣打了。

  薄天看了眼陸祈望,抬步往外走,「今天就給你這點教訓,不過我至少發現你還是有可取之處,如果你走投無路就來找我,也許我會給你指條出路。阿光,把照片拍了,我在車上等你。」

  「是。」

  十幾個黑衣人圍著陸祈望要給他們前面兄弟報仇,被光叔阻止了,他清退了所有人,關上門,拍了薄天想要的照片。

  薄應是在一小時才趕到的,薄天不肯告訴他地址,他根據通話里唯一一個有用的信息,定位了兩個磁鐵廠附近的所有廢棄工廠,一間間排查,最後才找到這裡。

  他父親已經走了,整個廢舊倉庫空落落的,沒有一個人。

  倉庫里有一個小房間,陸祈望絕望地躺在地上,身上什麼也沒穿,僅蓋著一件老式風衣,眼神空洞地盯著天花板,連薄應進來也都沒有任何反應。

  薄應整個人怔住了,慢慢走了過去,伸手卻不敢觸碰。陸祈望的臉上身上都在流血,肉眼可及的地方全是創口。

  薄應冷靜了許久,才用落針可聞的聲音說:「你怎麼了?」

  他的聲音和牙齒都在打顫,「是不是我爸?他對你了做什麼?」

  「你說啊!!!」

  陸祈望轉開頭,不屑回應。

  薄應陸祈望面前跪了下來,痛苦地流淚懺悔:「對不起,我不該讓你受到傷害,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保護?

  聽到這個詞,陸祈望空洞的眼神突然有了反應,他想起那份帶給他無盡恥辱的包養合同,竟然是他十年安然無恙的保護傘,他就覺得簡直太可笑了,這個世界是不是癲了。

  「你別嚇我,他們對你做了什麼?」薄應朝他吼道:「陸祈望,拜託你,你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已經用最快速度趕過來了!我真的盡力了!」

  薄應把陸祈望從地上抱起,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他身上,將用力摟進自己的心臟,手忙腳亂地用衣服壓住陸祈望身上的出血點,「我爸是不是找人弄你了?你哪裡不舒服?很難受是不是?別哭啊,又不是女的,犯不著那麼矜持,這事是我對不起你,以後我會加倍對你好的。」

  緩了好久後,陸祈望才稍微恢復了點力氣,慢慢說道:「薄應,我拜託你……以後,離我遠點。」

  薄應一言不發打橫抱起陸祈望往外走,良久後,他說:「不可能。」

  第51章

  陸祈望被薄應帶回了大亞灣別墅, 那裡什麼都不缺,日用品和擺設都被還原成陸祈望離開前的樣子。

  薄應找了家庭醫生上門,給陸祈望治傷, 檢查結果出來, 好在都是皮外傷, 沒到傷筋動骨的地步, 薄應這才鬆了口氣。

  陸祈望像個漂亮的玩偶,眼裡沒有了靈魂, 他每天躺在床上,什麼也不做, 不肯說話純發呆。

  他喝水的杯子是遊戲限量款,和薄應的是一對。他離開別墅前把情侶款的東西全都砸爛了,這個是薄應重新買回來的。

  薄應在陸祈望額前親了親,「我調了個本家的人過來,有什麼需要就跟他說, 我晚上回來陪你。」

  陸祈望一天都很麻木,他拿起手機想找人說說話,發現竟然不知道該打給誰。

  宋彥青和任亦都好忙, 可他實在太需要找人傾訴, 不然他要發瘋, 他想了想打給了季宴禮,「季哥, 有空嗎,我請你吃個飯。」

  季宴禮詫異:「你不是說這幾天身體不適,給李欣請了一個禮拜的假,怎麼了,其實沒生病嗎?」

  「見面說吧。」陸祈望在衣櫃裡挑了件T恤隨便套上, 本家來的管家不讓他出門,他沒理拿了車鑰匙直接走人,臨走前他聽到管家給薄應打電話。

  別墅車庫只有一輛G65,車前蓋沾了一層灰,陸祈望打開車門,啟動了好久都沒開過的車。

  他和季宴禮約在十年後第一次見面的茶餐廳,那兒離聚星不遠,季宴禮出來也方便,他看到陸祈望就知道他的狀態很不好。

  季宴禮一開始進來時留意到陸祈望寬鬆的T恤下隱隱纏著繃帶,全身有好幾處,「到底出了什麼事?我聽李欣說你請了假,又不肯說是什麼原因,說實話之前去你家因為薄應的事兒鬧得挺不愉快,所以這次一直沒問你。」

  「季哥,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做錯了。十年前,我選了薄應,以為自己遇到了愛情,到頭來這十年我和他不過只是有著一紙包養合同的關係。」

  他和薄應的感情不見得有多深,問題卻不少,本來兩個人之間的矛盾都沒解決清楚,現在他爸又來攪這攤渾水,陸祈望的心從沒這麼累過。

  季宴禮有著成熟男人的沉穩,至少他和陸祈望目前階段是朋友關係,他秉持著不越界原則,只要陸祈望不想說的,他就不問,雖然他其實挺想知道陸祈望一身傷哪兒弄來的。「你和薄應之間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雖然不論從工作還是感情上,我都不喜歡這個人,但不私心地說,我覺得他對你還是挺好的。」

  「真的好麼。」陸祈望自己也想不明白,他看著落地窗外走過的一對對情侶,心裡酸楚得不行,他突然好想徹底結束這段感情,找一個沒有人認識地方住一陣子。

  就像薄應說的那樣,其實他們都沒錯,錯的是立場不同。就像薄應永遠不能理解自己為什麼偏要證明自己的演技一樣,他也不能理解薄應為什麼要跟家裡鬥來鬥去。

  季宴禮安慰了他很久,講了很多大道理,讓陸祈望心裡寬慰了許多。到最後季宴禮說:「我其實挺高興的,你最需要依靠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是我。」

  陸祈望啟唇:「季總,等軍旅這部戲拍完,給我留個空檔期,我想去國外度個假。」

  季宴禮拿面巾擦了擦手:「有想去的地方嗎?」

  陸祈望搖搖頭:「隨便吧,我只想放空一下自己。」

  「我在法國有一個莊園,如果你想去的話,可以住我那裡,如果有心結想不開,我也可以飛過去開解一下傻乎乎的你,不過你得先辦好簽證。」

  「嗯。我會的。」陸祈望想來想去最後也沒把自己艷照的事說出口,畢竟那太丟人了。

  陸祈望回去的時候,薄應已經坐在客廳沙發等他多時了。

  「你去見季宴禮了。」薄應說了一句陳述句。

  哪裡都是他的眼線,知道自己去哪再正常不過。陸祈望只回了個單音:「嗯。」

  「餓了麼?我給你煮了皮蛋瘦肉粥,這次加了很多皮蛋,口味你應該會喜歡。」

  陸祈望疲憊地拖著身子上樓,身上的撕扯傷動不動就鑽心的疼,「我剛吃完飯,不餓。」

  薄應最近似乎也很少沖他發火,大概是心裡有愧,「等你餓了,我再熱給你吃。」

  「嗯。」陸祈望頭也不回道。

  薄應跟著陸祈望上樓,進了房間坐在他床上說:「我們談談吧。我不想你一直對我這麼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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