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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聽得高達和李虎的匯報,震怒不已,摔碎了素日最寶貝的筆洗。

  楚誦也氣得滿面通紅,他道:「父皇,這些匪徒簡直無法無天,太不將父皇放在眼裡。兒臣覺得應該將他們押往東街菜市口絞殺,以儆效尤!」

  我瞟了他一眼。

  大皇兄,你可太心虛了。

  父皇也怔了下,睨了他一眼沒說話。

  方明月倒是急了:「陛下,這些人恐怕不是單純的土匪。」

  她說出我發動眾人捐出財物,匪徒卻不為所動,點名道姓要找宮裡的貴人。

  而恰好有個婦人又煽風點火,將我推了出去。匪徒見到我後,竟說我與父皇長得像,又認出她是方家唯一在世之人的事並要殺人滅口……所有情形,一一道來。

  李虎也趕緊補充:「微臣等都是陛下心腹,絕無可能透露公主行蹤。」

  「且那些人訓練有素,所持刀具弓弩制式統一,普通的匪徒如何能做到?」

  ……

  他的言下之意,父皇如何聽不出來。

  這些所謂的匪徒,恐怕是大楚某個人養的私兵。

  大楚律例,就算是皇子,府兵也不能過百。

  此番露在人前的,是訓練有素的三百人,那麼藏在暗處的,是幾百幾千還是上萬人?

  就在這皇城外虎視眈眈。

  這無異於在父皇的枕邊放了一柄利劍,隨時會要了他性命。

  父皇臉色沉沉如墨,問我:「嘉兒,這件事你可有什麼想法?」

  因為心有餘悸,我的身體依然在微微發抖,只顫聲問:「父,父皇,兒臣可有給您丟臉?可有辱沒皇家威名?」

  父皇愣了下,上前來摸了摸我的頭:「傻孩子,你做得很好!素日瞧著你軟弱,不承想關鍵時刻竟有這樣的擔當。」

  我眼淚「涮」地一下就出來了,抱著他嗚嗚地哭:「父皇,兒臣嚇壞了,兒臣只想著是父皇的女兒,絕對不能丟了您的顏面。」

  「兒臣做好了咬舌自盡的準備,兒臣以為再也見不到父皇了。」

  ……

  父皇憐愛地拍著我的肩:「莫怕,不管是誰要害你,父皇定要為你討個公道!」

  我溫順地垂下眼瞼,眼角的餘光卻看到大皇兄的手下意識緊了緊。

  父皇下令大理寺徹查嚴審,朝野更是震動。

  所有親歷者都在誇我大義,愛民如子。

  因為他們不會告訴旁人,他們曾聯合起來,逼迫我站出來救他們性命。

  所以他們只能將愛國愛民這頂帽子高高扣在我頭頂,希冀我既然活下來,就不要再去追究那些細節。

  大理寺審了一天一無所獲,一夜過後,匪首竟還莫名其妙死在了獄中。

  父皇狂怒,早朝時當著所有臣子的面,踹了大理寺卿一腳。

  並說:「這件事你要是查不出個所以然,朕便當此事是你在幕後主使。」

  若要真如此定罪,那便是要誅九族。

  大理寺上下忙到腳不沾地,既然頭目不開口,下面兩百來個土匪,總有意志薄弱的吧。

  兩日後,有人招供了。

  第24章

  是那個最先指證我的婦人。

  陸陸續續地,越來越多的人頂不住壓力。

  大理寺卿連夜入宮,給父皇呈上調查結果。

  很快,有一隊御林軍連夜出宮,圍住了城北一個人煙稀少的山村。

  這一大片山區鬧鬼,這幾年來老百姓陸陸續續都搬走了。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御林軍在這裡抓到了上千個練家子,搜出了上千把長刀與弓弩。

  天蒙蒙亮時,小柳叫醒我:「殿下,陛下傳旨讓您去養心殿。」

  我匆匆趕到時,楚誦已經跪在那裡,額頭在汩汩流血,父皇的硯台滾落在他腳邊,上面還有淡淡血漬。

  父皇見我到了,指著楚誦怒道:「你五妹如今來了。」

  「她不過一個女子,也不可能有繼承皇位的機會,你倒是告訴朕,你為何要對她痛下殺手?」

  我目瞪口呆:「父皇,父皇您這是什麼意思?」

  「幕後黑手怎麼會是大皇兄?大皇兄素來對兒臣極好,當年兒臣生母病重,若非大皇兄相助,兒臣怎麼能到父皇面前鳴冤?」

  父皇的神色慢慢恍然,訓我:「你這個蠢貨。」

  「他那是在利用你,你還以為他幫你!」

  「所以你是看嘉兒如今得了朕的心,擔心她明白你素日的齷齪手段,是以才……」父皇說到這猛地停下,快步走下高高台階,犀利的目光審視著楚誦,「蘭庶人的事,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嘉兒對蘭庶人感情很深,你是怕她知曉這一層,又或者……」父皇偏眸深深瞧我,「嘉兒,你手上握了你大皇兄什麼把柄?」

  我連連擺手:「父皇,兒臣久居深宮,大皇兄一直在前朝,兒臣去哪裡有大皇兄的把柄?」

  如今楚誦身上背的,是殘害皇妹、私自養兵的罪。

  如果他承認蘭庶人的事,雖然可以將我拉下水,可自己也會擔上毒害妃嬪的罪名。

  蘭庶人若未出事,便是大皇兄的庶母。

  對她下手,可比對我下手罪名重得多。

  楚誦不是個蠢人,他果然辯駁:

  「父皇,兒臣冤枉,蘭庶人一事與兒臣無關。

  「兒臣之所以對楚嘉出手,恰恰是因為兒臣接到舉報,蘭庶人之所以出事,是楚嘉在她食物里下了藥。

  「楚嘉表面恭順柔婉,內心狡詐陰毒,偏偏父皇如此信任她。兒臣擔心她對父皇不利,又怕父皇承受不住再一次的打擊,才想悄悄除了她。

  「兒臣並非信口雌黃,兒臣有證據有證人,還請父皇信兒臣一回。」

  證人是以前伺候蘭庶人的一名宮女。

  證據則是一塊發黃的芙蓉水晶糕。

  從糕點的狀態來看,的確像是放了兩三個月的模樣。

  那一日我隨父皇去時,碟子裡並無糕點。

  萬萬沒想到楚誦留了這一手。

  今日看來他是想爭個魚死網破,一旦定了我的罪,到時候我再咬出他合謀,他大可以說我胡亂攀咬。

  反正當初替我們聯絡的小內侍,肯定已經被他處理乾淨。

  宮女口口聲聲蘭庶人就是吃了這糕點才性情大變,不住磕頭請求父皇為舊主做主。

  父皇看向我,神色難辨,問:「嘉兒,你怎麼說?」

  我跪倒在地,俯首請求:「父皇,其實宮內一直有流言說是兒臣害了蘭養母,兒臣願意讓太醫查驗糕點,以證清白。」

  楚誦皺眉看我,大概想不通我為何如此淡定。

  父皇召了三個太醫一起查驗。

  他們細細查過後回話:「陛下,這糕點裡確實加了東西。」

  第25章

  楚誦吐出一口氣,朝我看來,無聲地動了動嘴唇:「楚嘉,一起死吧!」

  父皇也坐直了身體,不敢置信:「楚嘉!」

  太醫正見父皇神色不對,趕緊道:「的確是加了藥材,但這些藥材的功效主要是舒筋活血,對人體並無傷害。」

  我補充道:「這些藥粉可以讓人發散鬱結之氣。」

  太醫正頓了幾個呼吸,答:「確實如此。」

  「兒臣是見父皇那些日子心情鬱結,福內侍又說您素日不愛喝藥,所以才想出這等法子。」

  「後來六皇妹拿走兒臣預備自己吃的那份,兒臣心想著這糕點並無毒,是以也未多做說明。」我苦笑一聲,「或許因為兒臣不是蘭養母親生的吧,所以縱使兒臣一片孝心,也總讓人生疑。」

  說著,我看向楚誦:「大皇兄,如今你可信我對蘭養母並無壞心?」

  楚誦搖著頭:「不,不可能。」

  「如果你沒在糕點裡用藥,那你是如何做到的?」

  大約是拉我同歸於盡的希望破滅,他精神崩潰了。

  衝上來一把握住我的肩膀,厲聲質問:

  「你告訴我,你如何得知我要對你不利早做應對,又如何對蘭庶人下毒?

  「是誰在幫你?

  「到底是誰在幫你!」

  侍衛們趕緊上前將他一把按住,父皇更是狠狠踹了他一腳:

  「你自己犯下大錯,非但不悔改,還想著攀咬你五妹為自己開脫!

  「你以為你的罪只有謀殺手足嗎?你養那麼些兵是要做什麼?

  「看朕近來身體不好了,想造反嗎?

  「你是不是巴不得朕早點死,好把這個位置讓給你來坐?」

  帝王之怒,大殿內針落可聞。

  就連燭火也不敢發出「噼啪」聲。

  大皇兄臉色蒼白,瑟瑟發抖:「父皇,兒臣並無此意,那千餘人不過是兒臣自保,這點人威脅不到父皇。」

  父皇冷哼:「若不是發現得早,誰知道你最後要養多少人。」

  「傳朕旨意,大皇子謀害手足,私自養兵,重責五十大板,就在早朝時行刑。其後送去宗人府關押,終身不可出!」<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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