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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段四海同志給了年幼的段崇明一個深深的暴擊。

  「後來我才知道,他沉默的原因只是因為他網購的裙子沒到。」段崇明至今都沒辦法忘記那些天的奇妙經歷。

  顧驚山忍笑,沒對金主無厘頭的轉彎生出太多詫異。

  飄忽不定的落點生出許多趣味,把那些陳年的悲傷掩蓋,過了陣的疼不再作為得到心疼的交易品。

  「後來還是去見過吧。」顧驚山溫聲道。

  段崇明沒什麼意外道:「嗯,遠遠見過一面。見了一面以後,好像就沒多少好奇了。」

  所有的東西都是因為未知才會讓人生出無限遐想,當接觸到某一面的真,便沒有那麼多貪圖的念想了。

  說完,段崇明重新看向顧驚山。

  無聲訴說著一切無法用語言傳遞的話。

  顧驚山注視著金主,對視的目光藏著無盡的情誼,一圈一圈地纏繞著,順著空氣向下滑落。

  對視,是另一種纏綿的吻。

  輕易地推倒,自然地下落,久別重逢地深吻。

  交纏的唇舌把那些沒有說出的千言萬語重新遞送,羞人的水聲比段崇明覺得油膩的情話更讓人臉紅。

  顧驚山專心執拗地攻占著這一個地方,雙手老老實實地和金主的手十指相扣。

  碰到一起的戒指讓指縫的空間被迫縮小,也成為其間最為有力量的存在。

  體溫的碰撞,膚色的格擋,親密無間的負距離接吻,讓曾經存在的隔閡和分離蕩然無存。

  雪粒落到了深海的表面,成為冰山之上潔白的點綴。

  重新拿回自己領地的顧驚山張揚又放肆地在每一處留下自己來過的痕跡,在門口印下一個堂而皇之的破口。

  先一步撤開的人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把嘗到的血腥味再次送還給始作俑者。

  段崇明都有些缺氧了,用盡力氣把顧驚山推開,氣喘吁吁道:「能不能,設身處地,為別人想一想,你當誰都跟你一樣,有兩個鐵肺嗎。」

  顧驚山勾唇,往金主身上一趟,相貼的身體讓每一處的變化都被放大,快速占領著沒反應過來的大腦。

  「正是因為替你著想才想著用唾液把你麻醉,好方便——」

  段崇明嘴角一抽,毫不猶豫地把顧驚山拉了下來,嘴皮被牙齒磕得生疼。

  「嘶,你閉嘴把你,就知道你嘴裡,吐不出什麼健康的話。」

  說完,顧驚山轉頭就被翻身做主的金主按在了下面。

  「都是成年人了,要學會坦然面對自己的欲望。」

  段崇明語調散漫,臉上掛著幾分勢在必得。

  他把顧驚山兩隻手都鉗住,另一隻手秉持著助人情節讓兩個許久沒見的小朋友好好打了個招呼。

  把一整包紙都用完的段崇明略有些嫌棄地皺著一張臉進了浴室。

  被留在原地的顧驚山長而直的睫毛蓋著眼,靜了兩秒,還是不喜歡身上緊貼的冰涼。

  沒多少猶豫地起身,重新打開金主關上的門。

  「等等,你進來幹嗎!」

  「一起。」

  「你去隔壁。」

  「一起洗,比較節約水。」

  「缺你那點?」

  「缺。」

  「……」

  成功洗上澡的顧驚山還是沒吃到自己心儀的晚餐。

  吃完飯,段崇明選擇用打遊戲的方法消食。

  他很專注地打著遊戲,一心兩用道:「你不上班?」

  「嗯。」顧驚山道:「休班了,在陪讀。」

  「……」

  段崇明一默,想到自己找的長期代課。

  顧驚山笑了笑,盯著屏幕提醒道:「小心。」

  雖然提醒的及時,但段崇明還是死於突然出現的尖刺。

  顧驚山摸了摸他的耳朵:「怎麼打遊戲這麼上頭。」

  他赤裸的眼神毫不猶豫地傳遞著想要在床上玩真人遊戲的想法。

  段崇明眉心一跳,拒絕道:「不行。」

  顧驚山:「為什麼。」

  段崇明上下掃視著顧驚山,斷言道:「因為資本家的惡臭習慣。」

  顧驚山:「?」

  段崇明想了想,藏著耳根的紅,淡淡道:「我不喜歡家裡有外人。」

  顧驚山的神情茫然了片刻,過了好一會兒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他輕笑一聲:「你要不喜歡,我們可以回北山苑住。」

  在哪裡住顧驚山都沒什麼意見,生活照舊進行著,不需要他做出太多不同以往的改變。

  顧驚山點了點膝蓋,不動聲色地問道:「你在外面待了這麼久,家裡人不擔心?」

  這句話昭然若揭的算盤都快蹦到段崇明臉上了,他眼也不眨地開了局新遊戲。

  「當然不擔心。」段崇明慢條斯理道:「我爸最近有更擔心的事。」

  顧驚山翻找著江城最近的動靜,沒找出一個合適的答案。

  段崇明機智地躲避了方才的尖刺:「別猜了,他老人家正在想怎麼解決你這個麻煩呢。」

  「麻煩」兩個欄位崇明說得很是輕快,遠沒有顧驚山所以為的沉重和肅穆。

  顧驚山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一眼就知道了自己的馬腳漏在哪裡。

  收藏家總對自己的藏品留有很深厚的感情,即使變形,該有的氣質和韻味依舊長存。

  看金主完全不擔心,顧驚山心下有數地躺到金主盤著的腿上,手輕拍了下彎曲的腿,立馬得到一張舒展健壯的床。

  「你忍心讓我一個人去面對波濤駭浪。」顧驚山控訴著,單看表情全然沒有言語間的委屈。

  「有什麼不忍心的,好處不是全讓你得了。」段崇明才不上當,有理有據道:「你先騙的人,活該。」

  顧驚山若有所思道:「單論性向這一點,應該是你把我拽進坑的。」

  「還有,可是你先說要養我的。」

  遊戲傳出的屬於失敗者的BGM很好地詮釋了段崇明對這句話的無語凝噎。

  段崇明低頭,沉聲道:「恭喜你,這多說的一句話成功勸退了一位身先士卒的勇士。」

  第62章

  精裝版的《親密關係》大咧咧地打開了自己, 關於愛情和親密關係的定義密密麻麻地寫滿了一本書。

  段四海深邃的眼平直地看向前方,雙手交握於腹部。

  閱遍千帆的人也還是會因為至親的一點異動站立不穩。

  「每一段親密關係的背後都是因為需求……」段四海喃喃道。

  他的戀愛開始得早,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喜歡, 荷爾蒙一上頭,就開始心動了。

  輪到自己的孩子, 卻又開始鑽研起喜歡的本質來。

  那些文字在他的腦海里漂浮, 被一波又一波的海浪捲起,一個接一個地推送至岸邊。

  「哎。」段四海長長地嘆了口氣,一向精明的眼閃著渾濁的光。

  都不需要去找顧驚山對峙, 他在察覺兩人之間的不對後, 馬上就知道了誰才是率先捅破關係的人。

  先不說顧驚山這個人的品性如何, 單是那張臉段四海就確認會是段崇明喜歡的。

  「這小子, 從小就對長得漂亮又看起來溫和的人沒有抵抗力……」段四海連連嘆氣:「難怪那段時間總跟我說什麼不會出現帶球跑的劇情。」

  段崇明瞞了他家皇阿瑪很多,唯一沒有隱瞞的就是生不了的事實。

  當然,是誰不能生這個問題還是被他揚了鏟沙給埋了。

  段四海頭疼地扶額,閉上眼沉思道:「一個二個的,把我當NPC刷呢。」

  想到顧驚山對自己的態度, 段四海心裡沉甸甸的。

  就算是段崇明先開的口, 段四海還是沒辦法輕易地把自己看好的後輩當做自己的……兒媳婦?

  等等,這兩人, 到底誰才是他的兒媳婦?

  山的另一邊,美好的夜生活正剛剛開始。

  因為食物短缺,最近吃素的顧驚山被迫享受著蓋著棉被純聊天的生活。

  他閉著眼,胸口有規律地起伏著。

  在漆黑的房間裡, 顧驚山淡聲道:「零幾年的時候也沒這麼素過。」

  段崇明道:「成年了嗎你,思想這麼不健康。」

  顧驚山靠得近,感受著金主胸腔的震動, 動了動有些癢的耳朵:「我說的是真肉,你……」

  意味深長的停頓讓段崇明的規律起伏的胸腔停了一下。

  顧驚山對金主的裝死不做評價,勾勾唇角,繼續道:「以前挑食,別的牲畜肉都不大吃,唯一能入口的牛肉也因為狂牛症的緣故別明令禁止了。」

  呵,說得好像現在不挑食了似的。

  段崇明在心裡默默嘲諷著某個不自知的人,想到零幾年的美國牛肉:「沒從其他地方空運過去?」

  「沒。」顧驚山道:「當時在蒙大拿州狩獵,處於封控的中心地帶,一開始的幾天只能吃政府送來的肉。」

  段崇明默然,不愛吃有雞味的雞,不愛吃有鴨味的鴨,也不愛吃有豬味的豬,不愛吃有羊味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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