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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微臣得去什剎河一趟。」崔千鈞請旨道。

  「朕和你一起去。」眼見崔千鈞要拒絕,楚越補充道:「朕也想看看凌徹為何出爾反爾,朕也想去鼓舞士氣,朕不是小孩子了,義父就不要拒絕了。」

  崔千鈞拗不過他,只能帶著他回到什剎河。

  夏日,什剎河周圍附上了一絲寒氣。

  凌徹劍指楚越:「你知不知道我弟弟死了,他客死他鄉,屍骨無存啊。楚越!他最後見的人是你。」

  楚越:「???」

  這真不知道啊!

  「受死吧!」凌徹滿目腥紅,「我要你給你弟弟償命。」

  楚越想上前去和凌徹決戰,崔千鈞阻攔道:「我知道你想去幹什麼,可他現在瘋魔了,不會聽你的解釋,還是讓我去吧!」

  「不用,在戍甲營一個月的時間,朕從未停止過研習克制凌徹的方法,你就讓我去吧!」楚越胸有成竹的說。

  崔千鈞一看,也不好多加阻攔,就放任楚越和凌徹對戰去了。

  「凌徹,你聽我說。」

  楚越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凌徹使詐俘虜了去。

  崔千鈞一看,連忙追了過去。

  凌徹的刀架在楚越的脖子上,他身後是小鎮的百姓。

  崔千鈞湊近了一看,才知道敵軍的帶著火的箭對準小鎮的百姓。

  「凌徹,你到底要幹什麼?」崔千鈞「滿目瘡痍」的問道。

  「要大晉為我弟弟陪葬。」凌徹笑的冷漠,「不過,我現在想了一個更有趣的事情,我想讓崔大將軍做個選擇。」

  崔千鈞有種不詳的預感,還是忍著問了下去:「什麼選擇?」

  「為國為民的崔大將軍是選擇救無辜百姓的命,還是救你心上人的命?」凌徹手中的刀划過楚越的脖子,劃出一道紅痕,「一炷香的時間,崔大將軍選吧。」

  崔千鈞恨不得提刀殺上去,可他沒有把握能快過凌徹抵在楚越脖子上的刀。

  「放下武器,慢慢選。」凌徹笑著說,「崔大將軍,請吧!」

  崔千鈞卸了刀,下馬扔在腳底下,他看向小鎮的方向,又轉過頭來看著楚越。

  那雙鳳眸中還留存著生的渴望。

  崔千鈞看不清無辜百姓的眼神,可能感受到無辜百姓會是怎樣的信任他這個大將軍。

  兩難之下,該如何抉擇?

  楚越是君,國不可一日無君,身後是民,萬萬不能拿無辜百姓的命開玩笑。

  「一炷香的時間到了,崔大將軍心裡有抉擇了嗎?」凌徹冷哼著說。

  崔千鈞手指發抖,他看向楚越。

  「嗖」的一下子,一支帶著火的箭射向了小鎮。

  火勢迅速蔓延,人群中傳出悽厲的慘叫聲。

  「崔大將軍要是再不選,我可要繼續動手了。」說完,凌徹收緊手中的刀。

  楚越脖子上的鮮血浸上刀刃。

  崔千鈞還是沉默不語。他做不出任何選擇。

  三支帶著火的箭射了進去,一時間,火光沖天。

  「不要!」崔千鈞伸出手,往小鎮的方向指去,「他們是無辜的。」

  「看來崔大將軍有了選擇。」凌徹激動的說。

  說那時那時快,凌徹從袖中掏出一瓶毒藥,給楚越服下去,當場見血封喉。

  崔千鈞一時沒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楚越死了,就這麼被毒死了。

  楚越倒在地上,白皙的頸項流出鮮血,七竅也在流血,死狀悽慘。

  崔千鈞想要跑過去,抱緊楚越的屍身,可他的雙腿像是灌了鉛似的,怎麼都移動不了,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楚越的屍身被凌徹帶走。

  「不要……不要啊!」崔千鈞跪在地上,無助的喊著。

  他是被抬回戍甲營的,之後持續高燒,一病不起。

  夢裡夢見楚越對他笑,對他撒嬌。

  敵軍大營

  「七日了,該醒過來了吧?」凌徹踢了踢楚越的手腳,「再不醒過來,你義父就昏死過去了。」

  楚越被這一聲驚醒。

  義父不能暈死過去。

  楚越睜開眼,看清楚這是凌徹的營帳,「怎麼回事?」

  「我知道凌闔不是你殺的,我見到了他給我寫的那封信,說是要小心玉清緣,只是沒多久就被滅口了,我只好演著一齣戲。」凌徹面無表情的說,「幸好你還記得。」

  楚越小聲提醒:「那玉清緣呢?」

  「他跑不掉了。」凌徹面如寒霜的說,「今晚,就是他的死期。」

  當晚

  凌徹悄悄的接近玉清緣的營帳,他迅速的進入,玉清緣慌亂的起身。

  「你怎麼……」玉清緣只慌神了一瞬,「你都知道了。」

  「對啊,都知道了,你該死了。」凌徹一刀砍了上去,玉清緣人首分離。

  說到底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凌徹滿意的離開。

  「玉清緣死了?」楚越咽著口水問,「就這麼死了?」

  「死了。」凌徹收起刀說。

  「我總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楚越懷疑的看著營帳內。

  「為何?」凌徹後知後覺的問,「他一個手無寸鐵的書生,也只能在背後布局,與我正面對上,不過是成了刀下亡魂。等等……玉清緣不會這麼弱啊,他更不會束手就擒。是我為報仇沖昏頭腦了。」

  「玉清緣武功不低。」楚越分心說,「他身上有松香氣味,這個營帳里顯然沒有。」

  「果然是假的。」凌徹的恨意瞬間蔓延上心口,「老子要將他碎屍萬段。」

  楚越握緊拳頭說:「假的,想必真正的玉清緣早就逃之夭夭了。」

  「他會逃去哪裡呢?」凌徹已經被仇恨沖昏了頭腦。

  「漠北是你的地盤,大晉是我的地盤,想必他會逃往東面。」楚越引導性的說。

  他並不知道玉清緣會逃到哪裡,也許人家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逃回漠北也未知,只是崔千鈞想要一統天下,就必須啃下東面。

  只憑戍甲營的兵力,怕是要費很大的力氣,還不如用凌徹的兵,一舉拿下東面。

  這時,楚越又給譚飛寫了封信,大概是讓譚飛率領江南眾軍趕往東疆,不要阻攔凌徹的軍隊,也不要靠近戍甲營,不要讓戍甲營知道你來了的意思。

  崔千鈞也醒了過來,得知凌徹往東面走,他連夜率領戍甲營趕往東面。

  秋日,東面齊聚三軍,戍甲營,江南軍,漠北軍,全都兵臨城下。

  「殺!」崔千鈞撐著身子,衝進東疆十城,儼然成為殺神。

  戍甲營所到之處,鐵蹄下,金戈鐵馬,氣吞三千里。

  崔千鈞一面殺東疆的兵,一面殺凌徹的兵。

  在人群中,有一人帶著面具,身形和楚越很像。

  崔千鈞恍惚的看著那人,「若我兒子還活著,大抵也是這般英明神武吧!」

  戰場上的形勢瞬息萬變,崔千鈞也沒精力把目光集中在一個人身上。

  他帶著戍甲營殺了三個月,整個東疆十城成為一片屍山血海。

  三個月後,東疆十城都掛上了大晉的戰旗。

  又快到一年中秋了,今年死的弟兄格外多。

  崔千鈞已經顧不上傷心還是難過了。

  東疆十城的領袖被崔千鈞斬於馬下,接下來就是凌徹。

  一路從東疆打到漠北,在漠北和大晉的交界處遇到了玉清緣秘密培養的玉家軍。

  崔千鈞殺紅了眼,才不管哪家軍呢,一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硬生生將玉清緣和凌徹逼回漠北。

  此時已到了冬季,不適宜繼續作戰。

  三方止戈休戰。

  休戰當日,凌徹就單槍匹馬的殺到玉清緣的大營。

  楚越不放心凌徹一個人去,遠遠的跟在身後。

  巧了,崔千鈞也沒打算閒著,也單槍匹馬的來到了此地。

  楚越與崔千鈞面面相覷,四目相對。

  「義父……」楚越下了馬抱過去,「義父,我好想你。」

  「你……還活著。」

  崔千鈞瞬間淚流滿面,沒人比他更懂重逢的那一刻,他沉重了幾個月的心終於飄了起來。

  「活著就好。」

  在見到楚越的那一刻,崔千鈞就大概猜到了楚越和凌徹演的那一場戲。

  其實仔細想來,那天也是漏洞百出,凌徹要殺楚越,直接一刀殺了不就好嗎,為何要用毒藥?

  還有殺了之後,直接拋屍什剎河不是更好,為何非要帶走屍身?

  現在想想,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只是他身在局中,當局者迷罷了。

  楚越抱著崔千鈞不肯鬆手,被崔千鈞拍著後背,像是哄孩子。

  場面十分緊張,他們二人卻如入無人之境。

  凌徹和玉清緣決戰的鮮血淋漓,楚越和崔千鈞還在認親的路上。

  凌徹快沒了力氣,大喊道:「你們兩個別膩膩歪歪了,快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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