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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等你的。」沈鶴知仍是抱她的姿勢。

  秦香絮問 :「你覺得,若他們真要動手,會選在什麼時候?」

  她未等他回答,已繼續說下去:「皇宮內不可能,我父皇養的那些詭秘莫測的死士,估計早在他們有動手的跡象時,便會取下他們頭領的首級了。」

  皇家死士有嚴格的等級劃分,依據實力高低,可分為天地玄黃四等,黃級的死士,只要是皇室成員皆可動用,但再往上的便不行,哪怕是只高一等的玄級,也很少有人見過。

  因而便有傳聞,說那些死士,其實皆被皇帝安排,蟄居在高官身側,一待發現誰有不臣之心,便會出手斬殺。

  不過傳聞畢竟是傳聞,誰也不知真假,秦香絮唯一知道的,是那些高級的死士,都有著神出鬼沒的功夫本事。

  所以,那個小心而又謹慎至極的幕後之人,一定會礙於天級死士的存在,不敢貿然在皇宮動手,以防生變。

  「公主府也不可能。」秦香絮說:「我畢竟是父皇最寵愛的女兒,所以,他很有可能在我身邊安排幾個死士保護我安危。」

  沈鶴知忽而出聲:「所以......他們能動手的地方,就只剩下一個。」

  「是啊,」秦香絮朝他笑了笑:「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文臣,當然是最好欺負的了。」

  她說這話時,笑得雙眼微彎,眸光晶瑩,明艷無雙的芙蓉面,就更令人移不開視線。

  沈鶴知盯著她,忽然俯了身,用微涼的手抬起秦香絮的下頜,在她唇上印下蜻蜓點水的一個吻。

  秦香絮猝不及防被他親了口,回過神來便撫著唇,問道:「你為何突然親我?」

  沈鶴知附在她耳畔道:「你若覺得吃虧,可以親回來。畢竟......我很好欺負不是嗎?」

  他溫熱的氣息鋪灑在秦香絮敏感的耳朵上,像是有羽毛輕拂,帶來鮮明的癢意。

  她心尖一顫,立馬反駁道:「你、你哪裡好欺負了?」

  外人也就是不曾與他接觸,才會認為他是個柔弱的文臣,真接觸下來就會發現,沈鶴知渾身上下,沒有半點跟柔弱相關的地方。

  聞言,沈鶴知抬眼看向秦香絮。

  他薄唇輕啟,語氣輕緩:「你還沒試,怎麼就知道我不好欺負?」

  秦香絮一怔,看向沈鶴知那張昳麗的臉。

  便是在這種時候,他的表情也是淡然的、從容的,甚至對上她的視線,他還能勾唇輕笑,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她忽然有些討厭他氣定神閒的模樣。

  憑什麼,失序的只有她?

  憑什麼?

  這點子不平的心理作祟,使得秦香絮抬起雙手,緊抱住沈鶴知的脖頸,在他反應過來前,主動吻上了他。

  屬於他的淺淡香味,瞬間將她籠罩。

  秦香絮舔吻了兩下沈鶴知,溫軟的舌尖就撬開他齒關,長驅直入。

  她生澀而又小心翼翼地探索,纏裹住對方的柔軟,一點點品嘗。

  沈鶴知未有言語,只是沉默著,放任她為所欲為。

  秦香絮原先還能遊刃有餘,但很快就因為喘不上氣,欲圖休息。

  她鬆開手,有了要後退的跡象。

  但就在這個時候,原一直安分的沈鶴知,卻猛地扣住她後頸,硬是將這個吻加深。

  他的手不斷收緊,不許她逃離。

  這個吻與沈鶴知表現出來的從容截然相反,灼熱又瘋狂,帶著理智的搖搖欲墜。

  秦香絮只想要一點,但他卻給的太多太多,致使她腦子都變得昏沉而遲鈍,除了睜著迷濛的雙眼承受,什麼也做不了。

  她被吻得渾身發軟,氣息紊亂,就像是在海面迷失方向的小船,被暴雨傾打得不堪一擊。

  沈鶴知邊吻,邊翻身將她輕易地壓在床上,骨節分明的手沒入裙下,隔著輕薄的睡衣,撫上她腿心。

  秦香絮用盡最後的力氣,脫離沈鶴知,雙手握住他腕骨,阻止道:「不行......」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底布滿了潮濕的水霧,眼角也有緋色暈染。

  沈鶴知的手停下,頓了頓,轉而上移摟住了秦香絮的腰。

  他俯身靠在她頸側,語氣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淡然,只是紊亂的氣息和沙啞的嗓音,還是暴露了他,「嚇著你了,是我不好。」

  沈鶴知抱著她的手緊了緊:「但我只是太想你了......太想了......」

  他跟她保證:「以後不會再這樣。」

  秦香絮無力地仰躺在床上,聽他說完這句,本想說句「無礙」,但等感受到什麼後,無礙兩個字便硬生生地卡在了嗓子眼。

  沈鶴知察覺到她的異樣,沙啞低沉的嗓音聽得人發麻,「它也想你了。」

  秦香絮覺得臉燙得快要讓她發瘋,血液也橫衝直撞地在體內亂闖。

  而造成這一切的沈鶴知,卻只是力度輕緩地抱住她,安撫地說:「沒事,睡吧。」

  秦香絮側過身,看著身旁的他,他白皙的面龐上浮現出桃花般的淡粉,總是波瀾不驚的眼底也暗潮湧動,幽深得令人發慌。

  她垂下眼,小聲道:「我......我可以幫你。」

  沈鶴知的表情有一瞬的怔愣,他覺得他大抵是聽錯了。

  但當秦香絮的手輕撫上他堅硬,渾身的血液便瞬間沸騰,給他帶來頭腦發脹的眩暈感。

  他急切地把手探下去,想要捉住她作亂的柔荑,可動作半路停住。

  沈鶴知忽然皺著眉,聲音因為喘息變得零碎:「你......你不用為我做到此地步。」

  他試圖以這句話制止住秦香絮的動作,但秦香絮的手依舊停留在原地,箍著他的脆弱,慢慢動作。

  沈鶴知眼底漸漸浮上一層水霧,呼吸徹底亂了套,所有的理智都隨著她的手,變得支離破碎。

  他埋首在她頸側,無助地大喘氣,聲音也戰慄:「夠了......夠了......」

  秦香絮看著他被情緒徹底攻占、變得柔艷的臉,咬了咬唇說:「可是......你還沒好。」

  沈鶴知不可抑制地從喉間漫出低吟。

  「別,你別......」

  秦香絮不是個聽話的孩子,以前是,現在也是。

  她的執拗,直到手邊感受到了溫熱的濕意才消失。

  她鬆開手時,沈鶴知的眼角已經被她惹出了晶瑩的淚星,額頭也覆著層薄汗。

  他急迫地喘著氣,名為理智的弦早已斷裂,變得泥濘不堪。

  秦香絮的臉紅得似要滴血,她背過身,不敢面對沈鶴知,只匆忙而又欲蓋彌彰地道:「我......我困了......我要睡了。」

  她閉上眼,感受著胸腔內那顆劇烈跳動的心臟,耳邊則是沈鶴知的喘息。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又貼上來,環抱住她,低語道:「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第94章 異變

  ==

  待秦香絮醒過來時,身邊空了。

  她本在為不用面對沈鶴知感到慶幸,但當視線下移,看到昨夜留下的痕跡時,她原安分的心,又開始慌亂。

  秦香絮如坐針氈,迅速地從床上下來,吩咐雙兒梳妝。

  這時,宣讀詔書的使者也來了。

  婚期定在五日後。

  知道準確的日子後,秦香絮長呼一口氣,朝雙兒道:「走吧,咱們進宮。」

  五日看上去雖然多,但皇家婚儀那麼多事一一排著,秦香絮忙得腳不沾地,也只得堪堪完成罷了。

  到了第五日,她便在雙兒的攙扶下,坐上了她的厭翟車。

  車身是亮眼的大紅漆色,車廂以翟羽裝飾,輔以金石、寶珠點綴,紫色絲帛在日光下泛著璀璨的色澤,異常奪目。

  橫轅上還設有香爐、香匱,龍螭的紋樣盤踞其上,栩栩如生,最令人驚訝的是龍螭那雙琥珀鑲嵌而成的眼珠,一眼望去華光流轉,靈氣畢現,真有神獸臨世之感。

  駕車的馬也是精挑細選過的,渾身赤紅,毛髮油順,馬臉上有金絲製成的面罩,其上插翟羽,遠遠望去,便是通天的豪奢。

  秦香絮被扶著坐好後,車便慢慢地向南昭門而去。

  隨行的宮女拎著鑲金的水桶,沿路不停灑掃,面容沉肅的兵士則護在兩旁,確保安全。

  等到了南昭門,馬車便停下,秦香絮要在這裡下來,與沈鶴知同乘新的一輛,然後再出宮。

  有人掀開了紗帳。

  秦香絮以為是雙兒,但等那隻勻稱修長的手伸至面前時,她看著他袖口與她同源的紋樣,紅唇微彎,將手放了上去。

  沈鶴知緊緊地抓住她,帶著她從車上下來。

  秦香絮眼前受阻,視野有限,便走不快。

  沈鶴知放慢步子等她。

  等上了新一輛厭翟車,秦香絮才能暫且鬆口氣,不用提心弔膽地想著會不會被裙擺絆倒的事兒。

  她穿著的火赫色妝花緞金版裙,織有三層菱花,間

  飾水浪雲紋,織紋和繡紋交相輝映,華貴十分。

  漂亮雖是漂亮,行走間有若水波逶迤,但長裙曳地,自是不便。<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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