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
原本，許擇本著蕭哥開心自己就開心的原則, 都想過要不然就默默暗戀吧，不嘗試了, 蕭止邇說不定也挺喜歡遲御澤的。
結果遲御澤這貨居然一聲不吭出國留學了！
遲御澤出國的時候許擇和蕭止邇也只能算是一面之緣, 蕭止邇身邊的朋友多如過江之鯽，他壓根都算不上什麼能留下深刻記憶的人，自然不知道蕭止邇當年的想法。
但他曾經偷偷去看過蕭止邇一次。
那天是個陰天, 似乎要下雨了, 風裡帶著潮濕又黏膩的味道, 十一月的韶城已經漸漸冷了下來, 落葉捲曲的邊緣泛著乾枯的黃。
蕭止邇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病好之後就怕熱又怕冷，夏天早早地打開空調也沒什麼，冬天就顯得格外難熬。
這才月初，蕭止邇就已經穿上了藏藍色的厚重風衣外套, 脖頸上繞著毛茸茸的米白圍巾, 那圍巾寬大蓬鬆，蕭止邇半張臉都陷在軟綿綿的長毛里, 看上去格外暖和。
他微微蹙著眉，腳下步子卻不如以往輕快，那種略顯沉重的、遲緩的步伐落在許擇眼睛裡，就像是即將熄滅的火種墜進了乾燥的枯草堆, 在一瞬間就燃起了難以熄滅的火焰。
他一定很難過。
許擇站在圖書館二樓，透過清透的落地窗看著蕭止邇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暗自想著。
許擇深深吸了口氣, 他看著在冰箱前挑飲料的蕭止邇，眸子裡溢出一點淺淺的笑來。
他不會再讓蕭止邇難過了。
蕭止邇挑挑揀揀地從冰箱裡拎出兩罐果汁來，他見許擇一直站在餐邊櫃旁盯著自己看，有些茫然地歪了歪腦袋。
「在看什麼？」
他這麼說著，抬手把其中一罐飲料往許擇臉上一貼。
「嘶……」
原本微微帶著熱意的臉頰在回來的路上已經讓蕭止邇捏著冰袋給冷敷得快要麻木了，進屋待了一會兒暖得七七八八，這時候又是一罐冰飲貼上來，涼得許擇倒吸一口氣，忙不迭抬手接過來。
許擇還有些發愣：「蕭哥……」
蕭止邇見他反應，被逗得笑出聲來，他的一雙桃花眼笑得像是彎彎的月牙，哥倆好一般搭上許擇的肩：「好不容易有空來家裡做客，你就站在這裡發呆啊？」
他看向蕭止邇，沒回答蕭止邇的話，卻在唇角勾出個似有似無的苦笑來：「蕭哥，長時間接觸太涼的東西容易得面神經炎，你可得看著我點兒。」
蕭止邇長眉一挑，他隨手把自己手裡的冰飲料罐往自己臉上也一貼，剛想說話，就被凍得打了個哆嗦。
蕭止邇：……
他差點兒把飲料罐給飛出去，還好許擇在身邊一直注意著他的動作，在罐子從蕭止邇手裡脫手的那一刻，許擇就彎腰伸手一撈，剛巧把罐子接在掌心裡。
他拉開拉環遞給蕭止邇，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唇角笑意濃重，看在蕭止邇眼裡，倒是帶上了幾分揶揄的味道。
蕭止邇沉默兩秒，裝作無事發生地接過飲料罐子喝了一口，自顧自轉身趿拉著拖鞋去在沙發上坐下了。
他見許擇還靠在餐邊櫃那兒，像招呼小狗一樣衝著許擇勾了勾手指。
陽光傾斜著從落地窗墜入房間，把玉白的手指勾勒成暖融融的金色，像是從天邊落入凡間的仙人，讓人忍不住想要將他留在身邊。
許擇也不例外。
蕭止邇看著許擇的表情，他不禁失笑道：「別鬧，你這是什麼表情？看菩薩呢？」
說著，蕭止邇模仿著電視劇里看到過的佛祖模樣，雙膝一盤趺坐在沙發上，雙手掌心向上放在小腹處，右手疊放在左手上方，拇指指尖相對，擺了個極其標準的禪定印。
蕭止邇雙眼微合，臉上的情緒在一瞬間都收攏起來，做出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溫聲慢語地開口：「敢問施主，所求何事啊？」
許擇被蕭止邇逗得樂出聲來，蕭止邇卻玩心大起，他聽見許擇的笑聲便微微蹙眉，隨即又恢復了那般表情：「敢問施主為何發笑？」
許擇也是配合蕭止邇，他笑眯眯地對著蕭止邇雙手合十晃了晃：「我笑佛祖肯定不知道我想求什麼。」
蕭止邇在被質疑時習慣性長眉輕挑，下一秒才想起來自己現在是佛祖，他忙抬手按了一下自己的眉毛：「我可是佛祖，萬知萬能，只要你誠心誠意地求我，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不對串戲了。」
他咳嗽一聲，連忙換了話術：「反正只要你誠心祈禱，佛祖肯定能實現你的願望。」
許擇明知道蕭止邇這是在胡說八道逗著他玩兒，聽了他的話卻莫名心裡一動。
他抬眼盯著蕭止邇看了幾秒，唇角輕勾，當即上前兩步在蕭止邇面前結結實實一跪。
即使地上鋪著厚厚地毯，蕭止邇都能聽見許擇膝蓋撞擊地面的聲音。
這下可不得了，嚇得蕭止邇忙不迭想起身來扶許擇，慌亂間他甚至都忘了自己趺坐的姿勢，左腿纏右腿直接從沙發上栽了下來。
剛巧一頭扎進許擇懷裡。
許擇幾乎像是早就做好了準備，抬手就張開懷抱，把蕭止邇抱了個滿懷。
一腦袋撞在許擇懷裡，蕭止邇下意識閉上了眼。
而對於他來說，比摔得七葷八素的散亂意識更先歸位的皮膚的觸感和敏銳的嗅覺。
柔軟的臉頰緊貼著許擇的胸膛，打磨圓潤的水晶扣子硌得有點微微的疼。
淺淺淡淡的香氣強硬地湧入鼻腔，是泛著冷感的水意混著輕柔的茶香，像是從雪山頂上吹過來的風經過了山腳下的茶園，淺淡的茶香浸透了漫捲冰雪的長風，讓途經的一切都浮起了一點暖融融的香氣。
蕭止邇還沒回過神來，卻下意識地吸了一口氣。
明明是略顯冷冽的香味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時間融在青年人的皮膚里，當香氣傳到蕭止邇的大腦意識中，他卻覺得有一點兒不太清晰暖意正溢出來。
像是冰封在雪山下的嫩芽，輕輕的、慢慢地從冰雪下探出了頭。
這個香氣……他似乎在幾年前曾經嗅到過，在一個驚鴻一瞥的瞬間。
正在蕭止邇沉在自己的思緒中時，許擇突然笑起來。
胸腔的震動傳遞到蕭止邇耳邊，他聽到略顯急促的心跳，和青年人清朗的笑。
蕭止邇這才回過神來，他慌忙動彈兩下，單手扶著許擇的肩頭讓自己從許擇的懷裡略微撐起了幾厘米，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
蕭止邇有點尷尬，他為了掩飾這點尷尬，沒話找話地問許擇：「在笑什麼？」
許擇唇角笑意濃艷，他垂眸望著蕭止邇，目光專注極了。
幾秒鐘後，他才輕聲開口：「我在笑……佛祖當真是靈驗，我誠心求了，他老人家立馬就實現了我的心愿。」
許擇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微微收緊了手臂，不過也只是一瞬間，在蕭止邇察覺到他的動作時，許擇就已經乖乖地鬆了手。
他幫著蕭止邇把纏在一起的雙腿「拆」開，又扶著蕭止邇坐回沙發上。
整個過程中，許擇一句話都沒有說，唇邊卻始終帶著笑。
蕭止邇有點迷茫地看他，許擇知道蕭止邇在疑惑什麼，他卻避而不答，只是笑吟吟地取了醫藥箱來，挽起蕭止邇的衣袖幫他換藥。
蕭止邇沒有阻攔許擇的動作，他乖順地坐在沙發上，低垂著眼睫看著許擇有條不紊的操作。
他半跪在蕭止邇面前，膝頭點在地毯上，漂亮的手指捏著紗布輕柔地繞在蕭止邇的小臂上，神情專注又溫柔。
午後的陽光帶著融融暖意，要比上午更熾烈、更溫暖，照在身上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愉悅感，蕭止邇覺得自己像是一塊被從冰箱裡取出的黃油，想要融化在陽光中。
鼻尖似乎還繞著那股冷香，清清淡淡的香氣並不濃烈，蕭止邇離得稍遠一些就嗅不到了，若有似無的香味兒像個小鉤子，在蕭止邇心底一下一下地撓，讓他有點心癢。
「你……用的什麼香水？」
蕭止邇有些遲疑地開口問道。
許擇微微一怔，他抬眼望過來，鳳眼裡勾著一點被他刻意表露出的喜悅來：「蕭哥喜歡？」
蕭止邇手肘撐在沙發扶手上，手指微屈抵住自己的下巴，精緻的下巴尖微抬，視線就這麼悠悠落下來：「是呀，喜歡你身上的香味兒。」
他直白地笑，長睫輕輕顫抖，像只振翅欲飛的蝶，眸光流轉間帶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來。
他不說喜歡這一款香水，只是說喜歡許擇身上的氣味兒。
對於許擇來說，這幾乎是一種讓他難以抗拒的引誘了。
青年人喉頭微動，眸光深沉，暗色的眼瞳里藏著想要將蕭止邇吞吃入腹的渴求。
他聲音低低的，略有些啞：「蕭哥如果喜歡的話，下次我來見你的時候，就繼續噴這一支香，好不好？」
第25章
蕭止邇眉眼間儘是笑意, 他沒有立刻回答許擇的問題，只是用一種若有所思的眼神盯著許擇看了幾秒，一直看得他有點兒承受不住一樣地垂下眸子。
結果遲御澤這貨居然一聲不吭出國留學了！
遲御澤出國的時候許擇和蕭止邇也只能算是一面之緣, 蕭止邇身邊的朋友多如過江之鯽，他壓根都算不上什麼能留下深刻記憶的人，自然不知道蕭止邇當年的想法。
但他曾經偷偷去看過蕭止邇一次。
那天是個陰天, 似乎要下雨了, 風裡帶著潮濕又黏膩的味道, 十一月的韶城已經漸漸冷了下來, 落葉捲曲的邊緣泛著乾枯的黃。
蕭止邇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病好之後就怕熱又怕冷，夏天早早地打開空調也沒什麼，冬天就顯得格外難熬。
這才月初，蕭止邇就已經穿上了藏藍色的厚重風衣外套, 脖頸上繞著毛茸茸的米白圍巾, 那圍巾寬大蓬鬆，蕭止邇半張臉都陷在軟綿綿的長毛里, 看上去格外暖和。
他微微蹙著眉，腳下步子卻不如以往輕快，那種略顯沉重的、遲緩的步伐落在許擇眼睛裡，就像是即將熄滅的火種墜進了乾燥的枯草堆, 在一瞬間就燃起了難以熄滅的火焰。
他一定很難過。
許擇站在圖書館二樓，透過清透的落地窗看著蕭止邇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暗自想著。
許擇深深吸了口氣, 他看著在冰箱前挑飲料的蕭止邇，眸子裡溢出一點淺淺的笑來。
他不會再讓蕭止邇難過了。
蕭止邇挑挑揀揀地從冰箱裡拎出兩罐果汁來，他見許擇一直站在餐邊櫃旁盯著自己看，有些茫然地歪了歪腦袋。
「在看什麼？」
他這麼說著，抬手把其中一罐飲料往許擇臉上一貼。
「嘶……」
原本微微帶著熱意的臉頰在回來的路上已經讓蕭止邇捏著冰袋給冷敷得快要麻木了，進屋待了一會兒暖得七七八八，這時候又是一罐冰飲貼上來，涼得許擇倒吸一口氣，忙不迭抬手接過來。
許擇還有些發愣：「蕭哥……」
蕭止邇見他反應，被逗得笑出聲來，他的一雙桃花眼笑得像是彎彎的月牙，哥倆好一般搭上許擇的肩：「好不容易有空來家裡做客，你就站在這裡發呆啊？」
他看向蕭止邇，沒回答蕭止邇的話，卻在唇角勾出個似有似無的苦笑來：「蕭哥，長時間接觸太涼的東西容易得面神經炎，你可得看著我點兒。」
蕭止邇長眉一挑，他隨手把自己手裡的冰飲料罐往自己臉上也一貼，剛想說話，就被凍得打了個哆嗦。
蕭止邇：……
他差點兒把飲料罐給飛出去，還好許擇在身邊一直注意著他的動作，在罐子從蕭止邇手裡脫手的那一刻，許擇就彎腰伸手一撈，剛巧把罐子接在掌心裡。
他拉開拉環遞給蕭止邇，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唇角笑意濃重，看在蕭止邇眼裡，倒是帶上了幾分揶揄的味道。
蕭止邇沉默兩秒，裝作無事發生地接過飲料罐子喝了一口，自顧自轉身趿拉著拖鞋去在沙發上坐下了。
他見許擇還靠在餐邊櫃那兒，像招呼小狗一樣衝著許擇勾了勾手指。
陽光傾斜著從落地窗墜入房間，把玉白的手指勾勒成暖融融的金色，像是從天邊落入凡間的仙人，讓人忍不住想要將他留在身邊。
許擇也不例外。
蕭止邇看著許擇的表情，他不禁失笑道：「別鬧，你這是什麼表情？看菩薩呢？」
說著，蕭止邇模仿著電視劇里看到過的佛祖模樣，雙膝一盤趺坐在沙發上，雙手掌心向上放在小腹處，右手疊放在左手上方，拇指指尖相對，擺了個極其標準的禪定印。
蕭止邇雙眼微合，臉上的情緒在一瞬間都收攏起來，做出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溫聲慢語地開口：「敢問施主，所求何事啊？」
許擇被蕭止邇逗得樂出聲來，蕭止邇卻玩心大起，他聽見許擇的笑聲便微微蹙眉，隨即又恢復了那般表情：「敢問施主為何發笑？」
許擇也是配合蕭止邇，他笑眯眯地對著蕭止邇雙手合十晃了晃：「我笑佛祖肯定不知道我想求什麼。」
蕭止邇在被質疑時習慣性長眉輕挑，下一秒才想起來自己現在是佛祖，他忙抬手按了一下自己的眉毛：「我可是佛祖，萬知萬能，只要你誠心誠意地求我，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不對串戲了。」
他咳嗽一聲，連忙換了話術：「反正只要你誠心祈禱，佛祖肯定能實現你的願望。」
許擇明知道蕭止邇這是在胡說八道逗著他玩兒，聽了他的話卻莫名心裡一動。
他抬眼盯著蕭止邇看了幾秒，唇角輕勾，當即上前兩步在蕭止邇面前結結實實一跪。
即使地上鋪著厚厚地毯，蕭止邇都能聽見許擇膝蓋撞擊地面的聲音。
這下可不得了，嚇得蕭止邇忙不迭想起身來扶許擇，慌亂間他甚至都忘了自己趺坐的姿勢，左腿纏右腿直接從沙發上栽了下來。
剛巧一頭扎進許擇懷裡。
許擇幾乎像是早就做好了準備，抬手就張開懷抱，把蕭止邇抱了個滿懷。
一腦袋撞在許擇懷裡，蕭止邇下意識閉上了眼。
而對於他來說，比摔得七葷八素的散亂意識更先歸位的皮膚的觸感和敏銳的嗅覺。
柔軟的臉頰緊貼著許擇的胸膛，打磨圓潤的水晶扣子硌得有點微微的疼。
淺淺淡淡的香氣強硬地湧入鼻腔，是泛著冷感的水意混著輕柔的茶香，像是從雪山頂上吹過來的風經過了山腳下的茶園，淺淡的茶香浸透了漫捲冰雪的長風，讓途經的一切都浮起了一點暖融融的香氣。
蕭止邇還沒回過神來，卻下意識地吸了一口氣。
明明是略顯冷冽的香味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時間融在青年人的皮膚里，當香氣傳到蕭止邇的大腦意識中，他卻覺得有一點兒不太清晰暖意正溢出來。
像是冰封在雪山下的嫩芽，輕輕的、慢慢地從冰雪下探出了頭。
這個香氣……他似乎在幾年前曾經嗅到過，在一個驚鴻一瞥的瞬間。
正在蕭止邇沉在自己的思緒中時，許擇突然笑起來。
胸腔的震動傳遞到蕭止邇耳邊，他聽到略顯急促的心跳，和青年人清朗的笑。
蕭止邇這才回過神來，他慌忙動彈兩下，單手扶著許擇的肩頭讓自己從許擇的懷裡略微撐起了幾厘米，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
蕭止邇有點尷尬，他為了掩飾這點尷尬，沒話找話地問許擇：「在笑什麼？」
許擇唇角笑意濃艷，他垂眸望著蕭止邇，目光專注極了。
幾秒鐘後，他才輕聲開口：「我在笑……佛祖當真是靈驗，我誠心求了，他老人家立馬就實現了我的心愿。」
許擇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微微收緊了手臂，不過也只是一瞬間，在蕭止邇察覺到他的動作時，許擇就已經乖乖地鬆了手。
他幫著蕭止邇把纏在一起的雙腿「拆」開，又扶著蕭止邇坐回沙發上。
整個過程中，許擇一句話都沒有說，唇邊卻始終帶著笑。
蕭止邇有點迷茫地看他，許擇知道蕭止邇在疑惑什麼，他卻避而不答，只是笑吟吟地取了醫藥箱來，挽起蕭止邇的衣袖幫他換藥。
蕭止邇沒有阻攔許擇的動作，他乖順地坐在沙發上，低垂著眼睫看著許擇有條不紊的操作。
他半跪在蕭止邇面前，膝頭點在地毯上，漂亮的手指捏著紗布輕柔地繞在蕭止邇的小臂上，神情專注又溫柔。
午後的陽光帶著融融暖意，要比上午更熾烈、更溫暖，照在身上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愉悅感，蕭止邇覺得自己像是一塊被從冰箱裡取出的黃油，想要融化在陽光中。
鼻尖似乎還繞著那股冷香，清清淡淡的香氣並不濃烈，蕭止邇離得稍遠一些就嗅不到了，若有似無的香味兒像個小鉤子，在蕭止邇心底一下一下地撓，讓他有點心癢。
「你……用的什麼香水？」
蕭止邇有些遲疑地開口問道。
許擇微微一怔，他抬眼望過來，鳳眼裡勾著一點被他刻意表露出的喜悅來：「蕭哥喜歡？」
蕭止邇手肘撐在沙發扶手上，手指微屈抵住自己的下巴，精緻的下巴尖微抬，視線就這麼悠悠落下來：「是呀，喜歡你身上的香味兒。」
他直白地笑，長睫輕輕顫抖，像只振翅欲飛的蝶，眸光流轉間帶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來。
他不說喜歡這一款香水，只是說喜歡許擇身上的氣味兒。
對於許擇來說，這幾乎是一種讓他難以抗拒的引誘了。
青年人喉頭微動，眸光深沉，暗色的眼瞳里藏著想要將蕭止邇吞吃入腹的渴求。
他聲音低低的，略有些啞：「蕭哥如果喜歡的話，下次我來見你的時候，就繼續噴這一支香，好不好？」
第25章
蕭止邇眉眼間儘是笑意, 他沒有立刻回答許擇的問題，只是用一種若有所思的眼神盯著許擇看了幾秒，一直看得他有點兒承受不住一樣地垂下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