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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不成,所有為這一行而付出的人,或傷、或損、或死……

  殷問酒緩緩吐出一口長氣來,「一個活字,怎地如此之難啊……」

  三位長輩像哄要放棄的孩子般,接聲道:「再過這一坎,往後便日日皆好日了。」

  「是啊是啊,我姑娘苦這些年,該要時來運轉享享福了啊。」

  「問酒,定會成的!定會平安的!」

  殷問酒看著三人扯嘴澀笑,換了活潑些的語氣道:「當然,我是誰啊。」

  「雲夢澤掌柜的,殷問酒!」

  「亦是,衛家問酒!」

  第509章 一年

  三日後。

  周獻自皇陵回宮。

  太子尚在襁褓之中,第一日便回來了。

  殷問酒便在宮中住了兩日,左右蘇宅如今也安靜的很。

  宋念慈早產傷身,也休養著,二人成日裡閒著便逗弄搖椅里的稚兒。

  「問酒,祈安當真健康?」

  這話,宋念慈隔幾日便要問上一問,只怪她這孩子滿月年紀,情緒驚人的穩定。

  笑的少,哭的更少。

  常常就這麼睜著雙眼定定的看她們咿咿啊啊的逗他,幾乎沒有反應。

  殷問酒第無數次的回她:「健康、平穩、茁壯、天子之氣未減,師兄亦說皇家命盤並無波動。」

  宋念慈撥一下小祈安的手,「那你也太小老頭了吧。」

  話落,被他五指攥緊一根手指頭,小祈安沖她一笑,瞬間融化了宋念慈的擔憂。

  這擔憂沒松下多久,她望一眼外頭的春日,又愁上了。

  「問酒,你五哥身上,還是看不見皇氣嗎?」

  殷問酒順著她的目光往窗外望,便見周禹同周獻一起走著,往坤寧宮中來。

  大概是怕驚擾到小祈安,也沒有通傳之聲。

  周禹這一月里,肉眼可見的消瘦了些,氣色也算不上太好。

  殷問酒答道:「看不見。但是念慈,五哥能活,是符、是你早產、更是祈安與他之間血脈相連所造就的奇蹟。

  所以啊,偷得一日便是一日,你若日日這般的愁,往後回想,定會無比後悔沒能陪他高興也是一日。」

  宋念慈轉頭看著殷問酒,哪怕為人母,她撒起嬌來,依舊如殷問酒初見的那隻小白兔般,顯得稚嫩可人。

  她拉著殷問酒一隻手搖啊搖,「問酒啊,還好上京有你,你知道嗎,我時常都想給你磕一個,你可懂我這份心情?」

  殷問酒噢地一聲,「懂,那便磕一個吧。」

  宋念慈推著她笑,「走吧,咱們去迎一迎。」

  二人攜手迎著春光過去,對面二人的腳步也拿的更快了些。

  最終一人牽過一個,迎著春光大好偷得閒散半日。

  ……

  一年後。

  年關前,遊歷各地的人紛紛回了京。

  一為沈鄴的婚禮,二為新春團年。

  送至各方的召回信是困在上京的殷問酒親自寫的,帶著絕對的命令。

  這群人猶如脫韁野馬,一年了,居然連蘇央都沒有想著要回京的意思。

  獨留殷問酒,被困上京,閒來無事只能做做善事,做做師傅,也做做師娘。

  順便為王氏參謀一下她兩位哥哥的良緣何在。

  肖氏走後,樓知也的孝期又比樓還明多了大半年,高齡未婚的壓力讓王氏這個叔母,生的陡然又焦灼。

  「小酒啊,你說的話最頂用,你去問問你大哥,他是要哪一方的神仙,姑母打今日便去日日月月年年的拜啊!」

  殷問酒掐指一算,「神仙自北邊而來,大哥的姻緣線已顯,姑母還是憂心憂心二哥吧。」

  王氏一拍額頭,「哎喲,我這兒子究竟、究竟、究竟是差在哪裡了嘛?怎地紅鸞星是閃也不閃一下?」

  殷問酒攤手,表示不解。

  「姻緣嘛,上天安排的最大,姑母莫急,紅鸞星動也不過頃刻的事。」

  沈鄴婚禮前十日,崔林之與崔日先到了蘇宅。

  二人翹首以盼,等上了四日,才等回來來自邊漠的馬車。

  車簾一掀,蘇央樂顛顛的跳了下來,興高采烈衝過去將殷問酒抱得離了地。

  周獻在她身後小心護著,「把人放下,別給我摔了。」

  蘇央「嘁」了一聲,將人放下,轉頭又沖崔日過去。

  崔日連退兩步,推掌在身前,「停停停,別過來。」

  蘇央:「嘁!崔叔,我想死你們啦!」

  最終她摟著崔林之的胳膊蹭了蹭,崔林之摸摸她的頭道:「你越姨呢?怎麼還不下來?」

  蘇央站正了回道:「越姨沒回來呀,我們出發前一晚,她便跑了!」

  殷問酒:「跑了?跑哪裡去了?」

  蘇央:「我哪裡知道,就在我書桌上寫了兩個字:走了。」

  殷問酒沉了肩,轉身便往宅子裡走。

  崔林之與崔日也是一臉失望之色的轉身。

  蘇央:「什麼意思呀!都不是來迎我的唄!」

  ……

  蘇央這一年又長高了些。

  幾人在蘇宅院中茶話,她還欠打的與殷問酒比了比。

  殷問酒翻她一眼,「你是去雲夢澤胡吃海喝了?長了身高,可有長本事?居然如此樂不思蜀。」

  蘇央討好的去挽她胳膊,「姐姐,好玩啊,大周之大,人文風情皆不盡同,我到雲夢澤也不過才落腳三月,便又趕著回來了呢。」

  言下之意,便是啥也沒學。

  殷問酒笑了笑,伸手敲敲她的頭,「不用學,傻玩傻樂一生最好不過。」

  蘇央嘿嘿一笑:「誰讓我姐姐又有本事又有錢呢。藍姐姐他們何時到啊?」

  周獻道:「卷柏傳信,算來也就這幾日該到了。」

  這些人里,除了崔日還會因公職回京,餘下的人實實在在一年沒現過身。

  殷問酒哼道:「我就想不明白了,我痛心的很吶。師傅當初那些個身份都奔忙得過來,怎地你們一個個路過也不能路過一下?

  一年不見,都能在外養個孩子帶回來了。」

  在他們走時,殷問酒都沒覺得自己會如何。

  想念?惦記?

  她哪裡有過幾回這樣的情緒,殷掌柜的最是灑脫不過。

  可沒成想,三月半年的,她便帶了些小脾氣的開始把人掛在嘴邊。

  周獻被她說得一笑,「指不定你就一語成讖了。」

  藍空桑與卷柏是在第三日的深更半夜到的。

  二人悄無聲息的就回房睡下了。

  壓根無人得知。

  等殷問酒翌日晌午起來時,後院空地打成一片,一排人站在迴廊中點評著。

  其中還有樓家兩位哥哥。

  而打鬥的人中,明顯是藍空桑以一敵三。

  分別是王前、烏合、還有殷問酒的新護衛。

  「桑桑!」殷問酒喊她一聲。

  藍空桑隨即退至迴廊,冒著一頭的汗迎她而去,依舊連名帶姓的喊她:「殷問酒。」

  第510章 男孩

  殷問酒拉著她左右的看。

  藍空桑衣裳依舊簡潔,領邊衣袖的繡樣倒是女款樣式了,身段亦是勁瘦筆挺。

  殷問酒將心沉下來。

  她昨日說那麼一句,周獻又接那麼一句,害得她夜裡做夢都夢見藍空桑一會懷身大肚,一會手中抱著一肉乎乎的嬰兒朝她遞過來。

  那嬰兒手腳胡亂的劃,哭得好不傷心的向她伸手,非得她抱。

  生生給殷問酒嚇醒了。

  那可是她的冷血殺手,桑桑啊!

  殷問酒沒設想過這個畫面,她覺得夢幻的很。

  ……

  蘇宅這一日的午膳,是許久不見的熱鬧。

  蘇央還算有些良心,打邊漠給她帶了一馬車的烈酒回來,於是不過午後,院中便酒香四溢。

  殷問酒許久未曾這般盡興。

  歡聲笑語,投壺遊戲,推杯換盞之間,她這般酒量也難得有了醉意。

  而酒量最差的蘇央,早已在搖椅中醉得睡下了。

  她酒品倒是不錯,醉了不瘋不鬧,蜷在搖椅中乖的很。

  午時暖意最高,但伴著微風,殷問酒擔心她著涼,正準備踉蹌著去給蘇央蓋上毛毯。

  步子還沒邁出,便見一人已經先她一步展開一旁的毛毯,輕手輕腳的為蘇央蓋上。

  樓還明與殷問酒站在一起,也看見了這一幕。

  他開腔道:「小妹,你發現沒發現,大哥今日偷瞄了央央好幾眼。」

  殷問酒嘖嘖兩聲。

  樓還明認可道:「那話說的果然不假。」

  殷問酒:「何話?」

  樓還明:「……算了,罵人的話,我也捨不得罵他。」

  殷問酒呵呵一笑,「賤唄。沈鄴如此,樓大傻子亦是如此,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沈鄴那般本事了。」

  樓還明連連搖頭,「雖然他是我自家哥哥,但是擺事實講道理,我不看好他這本事。」

  殷問酒哼他一氣:「用你看呢,樓二傻子,你看看自己先吧。」<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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