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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央指著一處道:「一團黑氣,他不走。」

  殷問酒笑了笑,「不走便不走吧,三百多口人前去衛府,不差六叔一人。」

  「過來。」

  蘇央聽話的朝她走近。

  殷問酒左手舉鈴,右手掐訣念咒,而後雙指點在她額心,向外拉著什麼。

  「唔!疼!」蘇央緊閉著眼,疼得出了聲。

  殷問酒:「忍一忍。」

  她又是一句什麼念出的同時手下猛地用力,想要把她撕碎一般拉扯著。

  蘇央「啊」得一聲,便覺得自己輕飄起來……

  ……

  護國將軍府門前。

  越來越多的黑氣壓成一層烏雲般,將護國將軍府乃至周邊蓋得嚴嚴實實。

  周獻站起身來, 周禹亦站起身來。

  周獻道:「陛下冤殺衛府滿門時,有沒有想過人在做,天在看?」

  「陛下設法壓衛府冤魂、令百姓咒罵唾棄衛家人時,有沒有想過不得輪迴之冤魂還能在今日得見?」

  「衛府滿門被斬的後一月,您可還記得那日天雷滾滾,驚天駭人之異象?!」

  「您心知會遭天憤!所以提前一月尋了一批替身來代衛家行刑!而真正的衛家人,便是在天雷滾滾之異象那日被滿門斬殺!

  天下百姓,無人得知!

  可天都在訴不可啊!父皇!事到如今,您還不肯認下這份罪、這份孽嗎?」

  一聲聲的訴,一條條的證,令百姓著實譁然。

  聲討周洄認罪之聲愈發響亮起來,連帶著對周洄惡行的謾罵。

  轟雷聲響起。

  漫天雪花被暴雨連天化為一體,呈水簾般砸下。

  跪地的百姓、學子亦在此時站起,他們高舉右手,聲聲向龍駕上的人討要待衛家的致歉與懺悔。

  前後左右,皆無避路。

  天寒地凍,雨雪傾盆。

  周洄看著昏天暗地如末日一般的景象,再次癲狂的笑了起來。

  「好敢啊,你們真是敢啊!逼君逼父認下這無妄之罪?」

  「轟——」

  震天而響的雷聲似在給周洄眼下時刻還在胡扯連篇的警醒般。

  「是朕低估了你周獻啊!是朕姑息你!寵得你至時下今日啊!」

  他嘴角的血被暴雨暈開,整個人看著愈發癲狂起來。

  「朕才是帝王!朕才是這天下的主!你們、你們、你們…」他四下點指,「縱享這國泰民安、繁榮盛世!又怎能這般待朕?!啊?」

  「朕稱帝至如今,賢明、威名、聖名無人不夸!不過幾日光景,你們便要將朕打下十八層煉獄嗎?!啊?」

  「要抹去朕之功勳!逼朕認下這無稽之談!扶逆臣賊子為帝嗎?!啊?」

  周獻呵聲一笑,他早已明白,哪怕證據確鑿,周洄,他的父皇都不會認罪。

  認下,便再無可變。

  只有不認,才能扭轉乾坤。

  這便是他心中的周洄。

  所以今日,他壓根不圖一個翻案機會,他求的,便是眼下即出一個結果!

  但凡讓周洄得以再議,他們都別再想好活。

  他弒忠臣滿門!做以邪陣!冤斬替衛家行刑的三百多口人!弒子借命!……

  一條又一條,哪裡又配為君為父!

  周洄不畏天雷滾滾,還在厲聲大吼道:

  「皇城親衛聽令! 獻王、禹王構陷天子,言詞所訴,配得死刑!若是生擒活捉不能,如此逆臣賊子,這皇家血脈,朕亦捨得!斷得!給朕、殺!」

  誰說,今日不是生死局。

  第496章 生擒

  殷問酒的話,不過是寬藍空桑與蘇央的心罷了。

  她淡然看著鈴響,亦全靠偽裝罷了。

  他們這些人,一個比一個戲精,人精。

  但這一棋局,步步皆按她的布局在走著。

  殷問酒有百倍自信,她必能將軍!

  ……

  護國將軍府門前。

  親衛大下殺手,周洄瘋了。

  他不能被逼而下帝位,而被臣子、百姓審查!

  哪有天子被審查的?古往今來,他難不成要做這開先例的笑話不成?

  這在周洄心中,比死還要難受。

  百姓、學子擁擠不堪,躲避、護著周獻與周禹。

  自古又哪有君王胡亂弒民的?

  但周洄瘋了般,他不管不顧,心中想著,只要這一局被他拿下,後話如何與人言,如何計入史冊,他帝王之位不動,他便有權有能力掩蓋一切!

  有百姓在混亂之中受傷。

  燕老將軍怒吼一聲,「燕家軍聽我命令!陛下視手無寸鐵的百姓性命為無物!此行枉為帝!燕家軍!拔刀護之!」

  原做皇帝護衛的燕家軍,頃刻間便與陛下親衛對立起來。

  百姓此刻對周洄的失望,徹骨寒心,見有人護在身前後,氣勢便愈發高漲起來。

  帶頭之人再次高聲:「視手無寸鐵的百姓性命為無物!證據確鑿亦不認待衛家之罪行!孝誠帝周洄!枉為天下之君王!」

  「孝誠帝周洄!枉為天下之君王!」

  「孝誠帝周洄!枉為天下之君王!」

  「……」

  大雨滂沱,黑氣滾滾。將黑心澆出、撞出個明白來。

  裴嚴在雷雨聲中聲聲喚他:「陛下~不可啊!陛下,您冷靜一些,再不停下,當真無路可走了啊!」

  周洄這幾日繃成一根弦般,在衛家冤魂來回的相撞中,這弦已然繃斷。

  他踉蹌著推開裴嚴,「哼,退路,他周獻,壓根就沒準備給朕退路!皇城司聽令!獻王、禹王謀逆反之,格殺勿論!」

  裴嚴:「陛下……」

  皇城司,便是周洄的後手。

  上京之中,周獻若要調兵,不可能瞞得過去。

  所以他哪怕有燕家軍為助,但他王府的暗衛,遠遠不敵影衛!

  真要拼殺個你死我活,他必輸!

  周禹一聲長哨,停在後方的幾十人躍身而來。

  周洄看著發笑,他還想著將帝位傳給周禹,這人如今竟舉劍向自己而來了。

  但周禹悄悄入京,能帶的,估計也就這幾十人罷了!

  能成什麼氣候!

  皇城司的人加入之後,燕家軍因要護著百姓,分心乏力,周獻與周禹的人逐漸顯出劣勢來。

  在周禹加入打鬥前,周獻拽住了他的肩。

  殷問酒的話在他耳邊環繞著。

  周禹看他,問:「怎麼了?」

  周獻只扯嘴笑了笑,「哥,一定小心,五嫂和你兒子還等著你呢。」

  周禹也笑:「當然!便是為著他們,老子也死不得!」

  周獻的功夫不過尋常,他並不去冒這個險。

  大雨滂沱之中,無人得見他用自衛的匕首,輕劃了掌心。

  殷問酒說,衛家冤魂便是得召,但也不得如何天子。

  這便同以皇家血脈命根,做邪陣壓衛府冤魂不得報是一個道理。

  天不得譴,是皇字加身。

  又如崔林之所說,天也虛偽,它下天雷滾滾,下雨雪如幕,聲勢浩大卻又無傷分毫。

  天不作為,那便由她來作為!

  暴雨將周獻掌心的血沖刷流下,他時而揮著匕首自護或是護人,掌心受傷,再正常不過。

  掌心的傷口生痛著,又炙熱著,亦逐漸開始滾燙油煎般。

  周洄見他兩個兒子呈敗勢,面上露出笑意來。

  這笑意還未展開,便聽人高聲道:

  「忠義侯爵府,樓雲川!」

  「兵馬司指揮使,樓知也!」

  二人同聲:「為護大周百姓之安危前來!」

  他們,並不是為護陛下之安危前來!

  而眼下,於大周百姓之安有危的,便是這大周天子!

  那便是,對立面。

  周洄哼笑,「都是朕的好臣子,好兒子啊!逆臣謀反,給朕殺!弒父謀位!皇子生擒!朕要爾等跪列祖列宗牌位前,認錯百年!」

  裴嚴跌坐在地,看著自己侍候了幾十年的君主,心如死灰。

  周獻掌心的傷痕愈發得燙了,他在雨幕之中,雙眼如鷹般盯著周洄笑。

  事到如今,生死拼殺之際,他還沒忘記要借他性命而改命令為生擒。

  什麼狗屁認錯百年。

  卷柏退到周獻身邊,小聲問:「王爺,可行?」

  周獻看著掌心傷痕,「行與不行,都不能輸。」

  周洄身邊,最難纏的便是影衛。

  影衛身手實在太高,以一敵百並非誇張。

  卷柏、王前等身手的護衛在左右夾擊中也顯出劣勢了。

  周獻等著殷問酒的時間裡,尋了一馬翻身而上。

  他高舉手臂道:「天子影衛!爾等有此造詣,求何不得?盲目護違明君之道的帝王,是愚!是蠢!」

  開口便點名道姓的。

  影衛中本就有崔林之的人,他們看著周遭濃重怨氣,手下愈發敷衍起來。

  與崔林之一道,所求所願皆不外乎玄學之力,對於鬼怨之事自然也多少了解。<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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