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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林蒙,好久不見。」她笑了笑,這次的笑沒有譏諷,沒有自嘲,只是單純友好的笑。

  「五公主。」林蒙朝她走來,將他此次的目的毫不掩飾地說了出來,「小人幸運,在宮變時撿回來了一條命,在那以後,小人一直在尋找公主的蹤跡,此次總算是讓小人找到公主了。公主想去哪,想做什么小人都會步步跟隨,絕無二心。」

  「好。」林蒙自幼便被派成岑明鶯的侍衛,這份情誼是無法割捨的,岑明鶯也自然不會相信,林蒙會被外人的言語所動搖,從而背叛她,讓她落入危險境地。

  「喚我岑明鶯便好。期寧早亡了。」她淡淡解釋道。

  「公主……」

  岑明鶯斜斜睨了他一眼。

  「岑明鶯。我們現在該去哪裡?」

  「待我隨意去一處鎮上先安頓,剩下的,我還需要從長計議 。「不過按照目前的形式來看,安黎然著急來抓她,似乎是遇到了特別危急的情況。

  因此,不能拖得太久了。越拖,他們的機會就會越少。到那時,別說是復仇了,她可能很難再活了。

  還有燕山靈草。

  她跟著林蒙走了出去,她要整治安黎然的暴政,她要開始一步步布局,還百姓安寧,還盛世太平。

  走出去兩步,她忽然頓了頓。岑明鶯停住腳步,側頭看了看身後的林子。

  「怎麼了,岑明鶯?」林蒙蹙眉問她,儘管改口還是有一些生疏,但至少沒有讓岑明鶯覺得有多違和。

  他們來不及敘舊,他的任務只是聽從公主的吩咐。

  「無事。」僅僅兩秒鐘,岑明鶯恢復如常,跟著林蒙敏捷的身手,出了郊區,進了城。

  岑明鶯覺得自己很奇怪。像是被什麼蒙蔽了內心,在走出林子後,心臟總是隱隱作痛。

  是因為洛簫嗎?

  其實那時候在月光之下,她有過很深的動容。對著那雙澄亮透徹的眼睛,她生不出任何憎恨的情緒。但是洛簫對她的傷害,又是真實的。

  時至今日,她終於清晰地認識到——

  愛和恨是不能相互抵消的。

  她就算拿著匕首架在他身上,威脅他放她走,也會覺得,他那雙在月光下閃閃發光的眼睛,很漂亮。

  他是她人生中微不可及渺小的部分,可能陪伴她的時間不如一個隨身侍女,侍衛更長。

  但他的特殊,他的唯一,足以讓她記他一輩子了。

  第62章

  岑明鶯跟隨著林蒙來到了鎮上。

  這裡草木繁盛,陽光照耀之下,似乎這一切都變得鮮活了起來。

  也許也是因為心境的原因。她原本以為擺脫了洛簫,一切都會變得好起來,輕鬆起來。卻沒有想到,她的心口壓抑得隱隱作痛。

  為什麼會這樣?

  她不由得停下腳步,忽然從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林蒙見她停了,便連忙回頭看顧她的樣狀,驚訝問她:「岑明鶯,你怎麼了?」

  他大步走到她身側,將她抬進一家客棧。直到岑明鶯坐在椅子後,他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還好嗎?」他在木桌上找了一個茶壺,裡面的水還能喝,他便倒了些茶水給她,道:「緩緩吧。」

  岑明鶯的額頭此時已經流下幾滴汗珠,她虛弱地靠在手臂上,虛浮地嘆了口氣。

  她的手顫抖著在腰間找東西,直到將那個瓶子拿出來,林蒙才明白她的用意。她顫顫巍巍地倒出一顆藥,卻因為手抖,倒得偏了一些,正正好好順著桌子的邊沿滑了下去。

  啪嗒。

  藥丸掉在地上。

  林蒙趕緊趁藥丸落地的瞬間彎腰下去撿,忽地,他聽見幾聲類似於抽泣的聲音。他心中一緊,果然,起來時便看到岑明鶯紅了眼眶,幾滴淚水噼里啪啦地掉在了手背上。

  「公主……」顧不得稱呼,他放軟了聲音。

  其實這一次他找到岑明鶯也是那紫衣少年向他提供的消息。只不過在找到岑明鶯時,那少年便走了,他還沒來得及感謝他呢。

  岑明鶯沒有搭理林蒙,只是止不住地流淚。她接過林蒙手上的藥丸,就著茶水吞進了腹中。

  「我沒事。沒關係的。」岑明鶯說著,還向他扯出一個笑容來。

  可分明不是那麼回事。林蒙雖然是男人,但也知道,岑明鶯的樣子根本不是沒事。

  也不像是因為毒發而疼哭的,更像是許許多多的事情加在一起,而一同噴涌而出的。

  「沒事就好。」內心想的終究不能說出來,既然岑明鶯不願意說,那他也不能問。

  林蒙糾結了很久,最後退出了房間,拉上了房門:「公主好好休息。」

  腳步聲越來越遠,聲音越來越小。岑明鶯總算支撐不住,放聲哭了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到現在,她已經想了很多很多個為什麼了,為什麼上天對她如此,她只不過想活著。

  她恨洛簫。

  光芒照在她的後背,為她帶來了幾分溫暖。就連太陽也眷顧她,在她的房間停留了許久。直到太陽落山後,林蒙急匆匆地敲響了她的房門。

  「岑明鶯,用膳了。」他耐心地改了稱呼。

  岑明鶯抿了抿唇,點頭道:「進來吧。」

  林蒙放下了敲門的手,推門走進。他將飯盒放在了岑明鶯的桌上。

  「這是我從樓下廚子那裡買來的,你嘗嘗。」他的眼神有些侷促,岑明鶯疑惑地看向他。

  「還有什麼事嗎?」岑明鶯問。

  「……有」

  看來猜對了。

  林蒙將放在胸口的一株靈草給了岑明鶯,那靈草在光下散發出晶瑩的光,似乎是閃耀著幾分生命的光彩。

  岑明鶯愣了愣。

  幾乎是立刻,她拿著那株靈草,努力抑制住自己顫抖的聲音,帶著些不可置信地問道:「哪來的?」

  「方才,有一位紫衣公子給我的。他說這個東西對你可能有用,便讓我帶過來看看。」

  林蒙選擇性地告訴了她部分實情。其實那紫衣公子對他有恩,也是故意讓他這麼告訴岑明鶯的。

  紫衣……

  岑明鶯馬上聯想到了洛簫。何況,這個人還知曉她和林蒙的關係,找到了他們所在的客棧。知道她中的毒是用什麼解。

  除了洛簫,沒有別人。

  她想起那天夜裡,她只是提了一句燕山靈草的事情,她原本打算明日便去采……何況那燕山靈草長在半山腰上,位於兇險境地,下方又是無數的荊棘沼澤。

  她都不知道該如何採下靈草活下來。

  沒想到,洛簫竟真的將它采了回來。

  她不再猶豫,吃下了那株靈草。被抑制下去的毒素正在體內漸漸消失,她微微放鬆了一些。

  林蒙看她的身體好了很多,便道:「岑明鶯,我們馬上就要回上京,據說安黎然在三日後設宴,那是我們動手的絕佳時機。」

  「好。」岑明鶯眸子深了深,她將之前研製的藥拿出來看了一眼。

  這藥撒在人身上,會使對方泄力三個時辰。

  她和林蒙從來都沒有想過給自己留過退路,如果成功,安黎然就會死,他們會將他的所有事跡昭告天下。

  如果失敗。

  那他們可能會死在那裡。

  岑明鶯看了看窗外,鳥語花香的時節。她默默握緊了袖子。

  她好像也沒有什麼羈絆了。

  除了洛簫。

  她想起吞下的那株靈草。

  就當他在贖罪吧,但她還不會那麼輕易地原諒他。

  *

  一連過了兩日,岑明鶯與林蒙終於抵達上京。上京這時還落著一場春雨,雨滴淅淅瀝瀝地落下,他們駐足原地,看著這闊別已久的地方,不知心中如何想。

  岑明鶯上一回來這裡,是鮮血淋漓,屍橫遍野。

  直至現在,她抬頭看著修補好的城牆,還是會覺得上面有二皇兄的血液滴下。

  她腦袋有點暈,趕緊和林蒙來了一處客棧歇腳。

  明日,就在明日了。

  那宴會就在明日,她要想想辦法該如何混進去。

  *

  時間似乎很快,一晃便到了第二天。今

  日陽光格外的明媚,岑明鶯和林蒙兩人到了皇宮門口,這原本的家她肯定是進不去了。她現在就要找個辦法進去。

  林蒙給了她一個面紗,岑明鶯卻推掉了。

  「不用。這樣反倒引人注目。」她似在思考,旋即,她拉著林蒙去了脂粉鋪,買了些脂粉打在臉上。

  在胭脂的妝造下,她變白了很多,又畫了畫眉毛,是那種黨參眉,又把自己的眼睛縮小,變成綠豆眼。

  此時,她終於抬頭看向了林蒙,卻見林蒙一臉驚異,似乎在驚嘆她這化妝如變臉的手藝。

  「可以了。我們試試怎麼進宮吧。」

  她想起來,她先前在幻境中時,偷得過安黎然的一塊玉佩。

  那玉佩現在還在她的袖子裡,不知為何,她一直都沒有拿出來過。<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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